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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术士古二蛋
  • 2019-07-31 19:2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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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闪电一般快,它们粗暴地把我们架进这次元方舟中。我的伙伴和我,简直连辨明方向的时间都没有。它们走进这悬空的监牢中,漂流在星界是什么感觉?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感觉皮肤都冰凉了。我们跟谁打交道呢?无疑地是跟一些新型的横行星界的星界海盗打交道。

我们一进去,上面狭小的盖板立即关上了,四周是漆黑的一团。从光亮的地方突然进入黑暗中,但是我的固化的黑暗视觉让我不至于看不见。我看到踩在一架铁梯上。尼德·兰和康塞尔,被魔像抓得紧紧的,跟在我后面。铁梯下面一扇门打开了,我们走进去以后,门就立即关上,发出很响亮的声音。

关在里面的,现在单单剩下我们了。在什么地方呢?我说不出来,甚至也猜不出来。而且我身上的魔导书也被收走了,不过我今天只来得记忆防护能量伤害,而且精神力枯竭,即便没有收走也没什么用。

尼德·兰的龙枪当然也被收走了,她对人家给我们的这种款待方式非常愤慨,尽情地发泄她的愤怒。

"混蛋!"她喊,"这儿的人待客不亚于阿兹特克人!它们只差吃人肉罢了!我才不奇怪呢,不过我要声明,我不会不反抗就让它们吃我!"

"安静些,尼德·兰好朋友,安静些,"康塞尔平心静气她说,"没到时候,您用不着冒火。而且构装体不会吃人呢!"

"对,构装体确实是不会吃人,"加拿大人答,"但是谁知道藏在后面的是什么人。哼!好在我的尖板刀还带在身边,用得着它的时候,我是会看得清楚的。这些盗,看它们谁敢先来向我下手吧……"

"尼德·兰,您不用发脾气,"我于是对猎手说,"暴躁没有什么用,只会把事情搞坏了,谁知道有没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呢!我们倒不如先想法知道我们是在什么地方。"

我走了五步抬手碰到一堵墙,开始解析墙体结构,墙是昂贵的影钢和瑟银制作的。然后,我转回来,撞上一张木头桌子,桌子边放有几张方板凳。这间监狱的地板上铺着反魔法力场法阵,可以压制我会的大多数法术。光光的墙壁摸不出有门窗的痕迹,堪称坚不可摧天衣无缝。康塞尔从相反的方向走过来,碰着我;我们这舱房大约长二十英尺,宽十英尺,高八英尺。

半个钟头过去了,我们的情形一点没有改变,就在这时候,我们眼前的黑暗忽然转变为极度的光明。我们的牢狱突然明亮了,就是说,房中突然充满了十分强烈的发光体,我起初简直受不了这种光亮。看见这雪白、强烈的光,我认出,这就是恒定的魔法永续光。我自然而然地闭了一下眼睛,一会儿又睁开,我看见光线是从装在舱顶上的一个半透明的球体中发出来的。

"好了!我们能看清楚了"尼德·兰喊,手拿着刀,作防卫的姿势。

"是的,我们能看清楚了,"我答,同时提出相反的意见,"不过我们的处境还是跟刚才一般黑暗。"

"愿先生耐心些。"冷静的康塞尔说。

房中只有一张桌子和五张凳子。看不见门户,想是闭得很紧密。没有什么声响传到我们耳边来。在这艇的内部似乎是死一般的沉寂。它是走着呢,还是停止了呢?我没有法子猜测。

不过那个光明的球总不会无缘无故地亮起来。我估计船上就会有人来。如果人家忘记了我们,人家便不会使这所黑牢亮起来。

我果然没有想错。不久就听到轻鸣,光滑的墙壁上面出现了一个门,两个人走进来。

一个是身材短小,筋肉精悍,两肩宽阔,躯体壮健,长长的后颅,编成辫子的黑发,尖尖的下巴,犀利的黄色兽瞳,他是一个吉斯洋基人。弗洛伊德认为人的心灵是力量的源泉,真是说的对,吉斯洋基人正是这句活的活证据。可以感觉到她惯用的法术,一定是各种诡异的心灵异能。当然我现在并没有机会证实这事,也并不像以身试法。

第二个来人更值得详细地加以描写。合格的法师一看她的容貌,可能就知道她是金精灵。用不着迟疑,我立刻看出这个精灵的主要特点:第一,自信,因为她的头高傲地摆在两肩形成的弧线中,她那淡金色的眼睛冷静地注视着人;第二,镇定,因为她的肤色,苍白不红,表示她血脉的安定;第三,强大,这从她身上耀眼到可以刺瞎人眼的魔法灵光可以看出来;最后,智慧,因为她的装备就表明了她是一个大奥术师。

我还要说,这个精灵的样子很高傲,她坚定的眼光好像反映出她高深的思艺。从她整个形貌来看。丛她的举止和表情的一致性来看,根据相面先生的说法,无疑地,她是个坦白直率的精灵。

我看见这个精灵在面前,心中自然而然地觉得很安定,我预料我们的会谈将很顺利。

这个精灵究竟是三百岁还是五百岁,我可不能确定。她的身材高挑,她的五官有着精灵固有的精致,头发和眼睛像是融化的黄金,连长长的睫毛都是金色的,两手细长白皙,正好配得上纤细的手臂,看上去如同二十左右的少女。这精灵是我从来没有碰见过的最完美的金精灵。更有一个细微的特征,她的两个眼睛,都固化了未知的法术,就像我在自己眼睛上固化的奥术视觉一样。这一特点——我在以后证实了——这使她的眼力比尼德·兰的还要高强。当这个精灵注视着一件东西的时候,她扬起眉毛,微微张开起她半合的眼皮,这样,满月般金色的虹膜完全张开,上面复杂的法术运转,她注视着!好厉害的眼光!远方缩小的物件都被她放大!她一眼便看透您的心事!在我们看来是很模糊的幻影,她一目便能了然!她一眼便能看出虚空深处的一切情形!

这两个陌生人,全身穿着整整齐齐的魔法装备,上面的魔法灵光表示每一个装备都价值不菲,力量强大,我完全不过轻举妄动。

两人中那个高挑的金精灵——她显然是这船上的首脑——注意地打量着我们,一句话也不说。然后转身跟她的同伴谈了一会,她说的话我听不懂。这是一种轻柔、和谐、婉转的语言,可能是罕有人知的高等精灵语,其中母音的声调变化很多。

她的同伴一边点头一边回答,讲了几句我同样完全听不懂的话。然后她的眼光回过来,好像直接问我。

我拿法兰西通用语回答她,说我不懂她的语言;但她似乎不懂我说的什么,这情形真叫我相当为难。

"先生就讲讲我们的经过情形好了,"康塞尔对我说,"这两位先生也许可能听懂几句!"

我重新讲述我们遭遇的经过,每个音节都念得清楚,一点细节都没有遗漏。我说出我们的姓名和身份,然后我正式介绍我们:阿龙纳斯教授,他的机械女仆康塞尔,猎手尼德·兰。

这个眼睛又温和又镇定的精灵,安详地、而且礼貌地、非常注意地听我说话。但她的面容没有露出一点迹象足以表明她听懂了我说的经过。当我说完了之后,她一句话也不说。

现在只有说英吉利通用语试试看。或者她可能听懂这种现在多元宇宙很通行的语言。我懂英吉利通用语,看书没有问题,可是谈话却还不行。但是,无论如何,总要想办法使人家听得懂。

"来吧,您来吧,”我对猎手说,"尼德·兰师傅,现在轮到您了,请您尽量从肚子里把英吉利位面说的地道的通用语拿出来。您想法比我说得更清楚一点。"

尼德·兰一点不推托,把我讲过的话又讲了一遍,她讲的我差不多都听得懂。内容是一样的,但形式不同了。加拿大人,由于她的性格,说话时很激动。她愤愤地埋怨人家蔑视人权,把我们关在这里,质问人家凭什么法律扣留我们,她引证了"人身保障法"的条文,说要控诉非法羁禁她的人,她全身激动,指手画脚,大声叫喊,最后,她用富于表情的手势,让对方明白,我们饿得要命。

这却是真话,但我们差不多完全忘记自己饿了。

猎手很吃惊,因为她的话跟我说的一样,好像也没有为对方所了解。来看我们的这两个人,连眉头也没有皱一皱。很明显,她们既不懂得阿拉哥的语言,也不懂得法拉第的语言。

我们所有的语言资本都拿出来了,可是并没有解决问题,我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康塞尔对我说:

"如果先生允许的活,康塞尔现在用亵渎之语来讲一讲。"

"什么!你会说亵渎之语?"我喊。

"这不至于使先生不高兴吧,康塞尔作为机械境的守序善良生物却会说邪恶的亵渎之语。"

"正相反,你会说罕见的语言,我很高兴。说吧。"

康塞尔拿她很镇定的语调,将我们的经过情形作了第三次的叙述。可是,不管讲述人怎样把话说得怎样精确,音调怎样刺耳混乱,亵渎之语也无济干事。

最后,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极力想起我早年所学过的几种语言,我拿龙语,天界语,深渊语,精灵语,元素语来讲述我们的遭遇和经过。语言学家听了,可能要塞住耳朵,把我赶到图书馆里去,可是,我也勉强对付着说完了。但结果还是白费。

我们最后一次的尝试又失败了,这两个陌生人用那不可懂的语言彼此说了几句诸,他们就走开了,甚至于多元宇宙通用的使人安心的手势也没对我们做一下。门又关起来了。

"这简直是太无耻了!"尼德·兰喊,她是第二十次发怒了。"怎么!我们给她们说两种通用语还有亵渎之语,天界语,深渊语,精灵语,元素语,可是这些混蛋就没有一个人懂得礼貌,连理也不理!"

"尼德·兰,安静些,"我对愤怒的猎手说,"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

"但是,教授先生,"我们好动火的同伴答,"难道我们就这样饿死在这铁笼子里吗?"

"算了吧!"康塞尔说,"只要心中放宽一些,我们还可以支持得很久!"

"朋友们,不要失望,"我说,"我们现在是走在很坏的道路上。你们给我耐心等待一下,先说说你们对于这船的船长和船员的看法吧。"

"我的看法就是这样,"尼德·兰答,"这些人是混蛋"

"老实的尼德·兰,这个位面在星图上还没有绘出来哩,我承认这两个人的出身实在很难断定!她们不是常见的种族,这是可以肯定的了。现在世界上就算森精灵都不多见了,金精灵更是早就已经销声匿迹了,而吉斯洋基人海盗团被剿灭之后,多元宇宙也很少看见他们的存在了。至于他们的语言,我并不精通此道,是完全无法懂得的。"

"这就是不懂得各种语言的苦恼了,"康塞尔答,"也可以说多元宇宙没有统一的语言真不方便!"

"这有什么用呢!"尼德·兰答,"你们没有看见吗?这些人有他们自己的语言,这种语言好像是为了叫人没法向他们讨饭吃才创造的!但是,在多元宇宙所有的人类之间,张张嘴,动动牙床,咬咬齿和唇,这意思难道还不明白吗?在魁北克和在帕摩图的大森林里面和在一个个天空城里面一样,这不就是说我饿了,给我东西吃吗!"

"呵!"康塞尔说,"真有那么不聪明的人!"

当她说这话的时候房门开了,进来一个隐形仆役,它把三份餐具放在桌上。

"这才像话,看来不是坏事。"康塞尔说。

"算了吧!"心中忿恨的猎手少女说,"给囚徒能够吃什么?至多是黑面包、野菜汤、烂苹果罢了!"

"我们看吧!"康塞尔说。

食品用银制的罩子盖着,两边对称地在桌布上摆好了,我们在饭桌前坐下。很显然,我们是跟有文化和有礼貌的人打交道,如果没有那照耀着我们的永续光,我简直要以为自己不是在利物浦阿德费旅馆里,就是在巴黎的大饭店里。可是我得声明一句,面包和酒完全没有。饮水很新鲜、很清凉,但不过是水,水不是尼德·兰爱喝的。在端来给我们吃的肉类中间,有几种我认得是烹调得很精致的鱼:但有几盘很好吃的菜,我说不出名日来,甚至于它们是植物是动物,我都不敢说。至于桌上的食具,更是精美,无可指摘。每一件东西,匙子、叉子、刀、盘,上面都有一个字母,字母周围有一句题词,我们照原来的样式抄在下面:

MOBILLS iN MOBILD,动中之动!这句题词只要把原来的IN字译成"中"字而不译成"上"字,就正好用在这次元方舟上。"N"可能是在星界发号施令的那位神秘金精灵的姓名开头的一个字母!

尼德·兰和康塞尔跟我不一样,并没有想得这么多。她们在尽量地吃,我立刻也跟她们一样做。此外,我对,于我们的命运也放心了,据我看来事情很清楚,我们的主人决没有意思让我们俄死。

可是,什么事都是有始有终的,都要过去的,就是饿肚子,十五小时没吃东西这样的事也不是例外的。现在我们的肚子装满了,又迫切地感到需要睡觉了。我们跟死亡连续斗争了一夜,现在想睡觉也是很自然的。

"先生,康塞尔想进入自动修复模式。"康塞尔说。

"我也想睡一睡!"尼德·兰说。

我的两个同伴躺在舱房的地面上,尼德·兰不久就呼呼地酣睡了,而康塞尔身上开始升起秩序灵光,自动修复身上锈蚀的部位。

至于我个人,虽然感到有睡觉的需要,可是却不那么容易睡得着。很多的思虑涌上心头,很多不可解决的问题塞满了我的脑子,很多的想象要我的眼睛睁开来!我们在哪儿?把我们带走的是什么奇异的力量?我感到——不如说我以为感到——这船正向多元宇宙最深的地方下沉。许多恐怖的触手把我纠缠住了。我在这神秘的避难所里面,窥见一大群无人知晓的古老存在,这只次元方舟似乎是它们的同类,它跟它们一样是活着的,一样动着的,一样不可名状!……之后,我的脑子安静下来,我蒙蒙咙陇地幻想着,不久也就沉沉地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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