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由于意外卷入空间裂缝而吓得发慌,但我还是很清楚地记得我当时的感觉。
我首先展开了身上全部的防护法术,这些法术形成了一个个护罩和力场保护了我。按照古代法术学派分类的话,我算得上是防护系大师,因此即便是时空乱流也没法直接伤害我。
我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看看战舰在哪里。船上是不是有人看见我掉入空间裂缝了?林肯号是不是改变方向了?法拉古舰长是不是放小艇进入星界了?我能不能得救?
扭曲的时空风暴里面。我仿佛看到一大块黑东西在远方渐渐消失了,它的标灯远远地熄灭了。这一定是我们的魔导战舰,我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
"救命!救命!"我徒劳的发送这传讯术进行呼叫,同时激活了飞行法术序列向着战舰靠去。
这里已经进入了星界的深处了,在混乱的时空乱流里面,我没法使用任何传送法术!我甚至连传讯术都没法正常发送!……
"救命!"
这是我发出的最后传讯。一阵强烈的时空乱流冲来,我身上的护盾开始破碎,最重要的是我无法控制方向,或许我就要被卷人无底深渊中了……
忽然我的法袍被一只很有力的手拉住,我感到自己在乱流里面控制了身形,我听到,我的确听到在我耳朵边响着无机质的少女的声音:
"如果先生不嫌不方便,愿意靠着康塞尔的肩膀,先生便能更从容地行动。"
我一手抓住我忠实的康塞尔的胳膊。
"是你呀!"我说,"是你呀!"
"正是康塞尔,"康塞尔答,"康塞尔来伺候先生。"
"就是刚才你跟我同时掉进了空间裂缝吗?"
"不是。为了服侍先生,康塞尔就跟着先生进来了!
这个好人觉得这样做是很自然的!
"魔导战舰呢?"我问。
"魔导战舰呐!"康塞尔转过身来回答,"康塞尔认为先生不要再指望它了。"
"你说的什么?"
"康塞尔说的是,在康塞尔跳入空间裂缝中的时候,康塞尔听见旁边的人喊:'姿势调整推进器都坏了"
"都坏了?"
"是的!被那怪物的空间撕裂攻击破坏了。康塞尔想,林肯号受到的损坏虽然只存这么一点儿,可是,这种情况对于我们是很不利的,因为船无法掌握方向了。"
"那么,我们完了!"
"也许完了,"康塞尔安静地回答,"不过,我们还可以支持几个钟头,在几个钟头内,我们可以做不少的事!"
康塞尔这样坚定和冷静,鼓舞了我的力量。我开始连接我的魔导书,让它进入工作状态,但是现在我现有的防护已经岌岌可危。康塞尔发现了这一点。
"康塞尔想先生一定需要康塞尔暂时提供防护。"她说着,伸出纤细的双臂环抱了我。
然后,她双眼散发出淡蓝色的光,就像蓝色的LED灯,一道淡蓝色的防护能量伤害从她的身上扩散,然后是无数正六边形护盾构成的刚毅护甲,最后是闪烁着秩序灵光的超自然力量秩序守护领域。
可是,我们的处境仍然十分危险:星界的时空乱流被称为是世界上前十地方不是没有原因的,几乎没有什么防护可以有效的防护时空属性攻击。
而且我没有做好进行星界旅行的准备,所以没有准备相关的法术,康塞尔唯一的几个每日法术也没有相关的法术类型。而唯一的希望林肯号……恐怕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康塞尔很冷静地这样假设,并计划着随后应做的事。这是机械境生物的性格,这个冰一般冷的少女在这里好像在自己家里那样!
现在我们唯一的生路,就是希望林肯号放下小艇来救我们,所以我们应该想办法,尽力支持,时间愈久愈好,等待小艇到来。我终于连接了魔导书,通过魔导书我可以在魔力耗尽之前尽情使用任何法术,而不需要考虑法术位的种类。
当康塞尔的护盾破碎之后,我立刻激活了几个防护法术,使两人不至同时耗尽法术,下面是我们的办法:我们一个人使用防护法术,另一个人用飞行术把前一人往前推送。做这种"拖船"的工作,我们这样替换着进行,就可以前进很长一段距离,或许可以遇上救援者。
这是碰运气的事!不过希望在人心中总是根深蒂固的!并且我们又是两个人。最后,我还要肯定一点——这看来像是不可能的——即使我要打破我心中的一切幻想,即使我要"绝望",现在也办不到!
魔导战舰跟那星界巨兽冲撞的时间是在固有时四点钟左右。所以到十二点法术位重新记忆,我们还得坚持八个小时。我们替换着防护,八小时必然可以做到——或者说,必须做到。时空风暴开始平息,我们还不至于过度疲劳。有时,我的眼光想看透深沉的黑暗,但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星界辐射打到我们护罩上面激起一点闪光来。在我面前激荡的明亮的波纹,点缀在玻璃般半透明的护罩上,就好像雨中湖面上激荡的涟漪。
到固有时六点左右,我就感到极端疲倦。我的精神力过度消耗了,不能顺畅的施法了。康塞尔不得不来支持我,她拥有天生的超自然力量秩序守护领域,可以将受到的伤害转化为金属疲劳度,我们保全生命的担子于是完全落在她一人身上。不久我听到少女身上传来了金属的咔咔声了;她银色的头发渐渐锈蚀了。我明白她也不能支持很久了。
"丢下我吧!丢下我吧!"我对她说,我知道在星界深空坚持八个小时果然是不可能的任务,我只后悔为什么没有把自己改造成元素体或者金刚不坏之躯。
"丢下先生!永远不能!"她答,"康塞尔还要死在先生前头呢!"
这时候,时空风暴似乎为止一静了,我固化了奥术视觉的眼向虚空各处了望。我看见了一个灵光团。它在离我们五星里的虚空。但小艇呢,一只也没有!
我们使用传讯术,康塞尔还保留着每日的传讯术,我听到她好几次呼救"救命呀!救命呀!",但是这个距离明显超过了最大的法术距离!而且我已经精神枯竭无法施法了。
但是我强行施展了一次超魔技巧法术增远,辅助了康塞尔。尽管我头痛欲裂,嗡嗡的耳鸣,但我觉得似乎是有人回答康塞尔的传讯。
"你听见吗?"我低声说。
"听见!听见!"
康塞尔又一次进行传讯。
这一次,不可能有错误了!是有一个人在回答我们的呼喊!是被抛弃在星界中的受难者吗?是撞船的另一牺牲者吗?还是魔导战舰上的一只小艇在黑暗中呼唤我们呢?
康塞尔用尽最后的一个防护法术,她的机械眼里面的光圈转动了几下,然后罕见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看见什么吗?"
"我看见……"她低声说,"我看见……我们不要说话……我们保留我们剩下的力量吧!……"
她看见了什么呢?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那怪物来了!……可是那人声究竟……现在并不是旅法师躲在星界巨兽的嘴里的时代了!
不过康塞尔还拖着我。她有时抬起头来,直往前看,发出传讯,回答她的传讯术越来越清晰。但我几乎没有听见,我筋疲力尽了,我的大脑已经过载了,再不能支持我思考了。我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眼皮仿佛重若千钧。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然后还是闭上了……
就在这一瞬间,我碰到一个坚实的物体。我就紧靠着它。随后,我觉得有人拉我,把我拉出星界环境来,暗能量的分解力消失了,我晕过去了……
一定是由于我身体受到有力的摩擦,我才很快苏醒过来。我迷述糊糊地半睁开我的眼睛……
"康塞尔!"我低声说。
"先生叫康塞尔吗?"康塞尔答。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不是康塞尔的脸孔,但我立即认出是谁了。
"尼德·兰!"我喊。
"正是她哩,先生,她是来追她的奖金的!"加拿大人答。
"您也是在战舰被攻击的时候落入星界中的吗?"
"是的,教授,但情形比您好些,我几乎是立刻就能站立在一个次元方舟上了。"
"一个次元方舟吗?"
"或者更正确地说,是站在你的那只巨大的星界巨兽上。"
"尼德·兰,请你讲清楚吧。"
"不过,我很快就了解我的鱼叉为什么不能伤害它,为什么碰在它表皮上就碰弯了。"
"为什么呢?尼德·兰,为什么呢?"
"教授,因为那个东西是可再生的复合装甲!"
说着,猎人少女示意了一下固定我们的,刺在上面的龙枪,正是这个龙枪发出的光芒保护了我们。
看到这里,我不能不振作精神,重新回忆一番,并且检查一下自己以前的想法。
加拿大人的最后几句话使我心中的想法立即转变了。我很快看向了我身边依靠的这个,已经作了我们的临时避难所的生物(或物体)上面。我用脚踢它,它分明是坚固结实、钻不透的硬物体,而不是构成哺乳类动物的庞大躯体的血肉。
不过这个坚硬物体可能是一种几丁质的甲壳,跟太古时代动物的甲壳相似,我很可以把这个怪物归入跨位面的自然大灵,如玄武、苍龙之类。
可是!不然!在我脚下的灰黑色的背脊是有光泽的。滑溜溜的,而不是粗糙有鳞的。它被撞时发出金属的响亮声,这是那么不可思议,看来,我只好说它是由螺丝钉铆成的铁板制造的了。
再不可能怀疑了!这动物,这怪东西,这天然的怪物,它使整个奥术界费尽了心血,它使多元宇宙的旅法师糊里糊涂,现在应当承认,它是一种更惊人的怪东西,它是人工制造的怪东西。
看到最怪诞、最荒唐、甚至神话式的神性生物,也不会使我惊骇到这种程度。因为诸神手中造出来的东西怎么神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一下子看到那种不可能的事竟是奥妙地由人的双手实现的,那就不能不使人感到十分惊讶了!
现在不容犹豫了。我们现在是躺在一艘次元方舟的装甲上,按照我可能的判断,这船似乎有点像一条巨大的钢鱼。对这,尼德·兰也早有她的看法:我们——康塞尔和我——只能同意她。
"那么,这只船里面是不是有一套驾驶机器和一批驾驶人员?"我说。
"当然有,"猎手答,"不过,我上这次元方舟已三小时了,它还没有一点动静。"
"这船一直没有走动吗?"
"没有走动,阿龙纳斯先生。它只是随波飘荡,而不是"它自己动。"
"可是,我们都知道,它移动的速度很大。正因为它有这样的速度,所以就必然有一套机器,和一批操纵机器的人,所以,我的结论是……我们是得救了。"
"晤!"尼德·兰带着保留的语气说。
这时候,好像是为了要证明我的论据是对的,这个奇异东西的后面的空间扭曲起来,它现在开行了,推动它的分明是曲率推进器。我们赶快紧紧把住刺在上面的龙枪。还算运气,它的速度并不十分快。
”如果星界还是这样,我倒一点不在乎,"尼德·兰低声说,"但是,如果突然刮起时空风暴,那龙枪的防护就靠不住了!"
加拿大人说得一点不错。所以,最要紧的是赶快想办法跟里面的人取得联系。我想在它装甲找到一个开口,一块盖板,用专门术语来说,找到一个"人孔";但整个方舟的表面平滑如镜,光可鉴人,根本无缝可寻。
而且这时,星界深处难得的平静消失,时空风暴开始产生,我们却没有任何方法能够突破装甲进入内部。
所以,我们的命运是完全由指挥这机器的神秘的领航人的意思来决定了。如果她们坐视不管,我们便完了!除了这种情形,那我并不怀疑跟他们取得联系的可能性。正是,如果他们不是造了一个金属棺材,那么船上层必然有一个孔,使船内部可以跟外间互相交流。
至于希望得到法拉古舰长来救的想法,现在要完全放弃了,或者说我们反而要为法拉古舰长的情况而担忧。我估计船的速度相当缓慢,每小时约十二星里。船的推进器搅动空间,十分规律,有时船高空喷出元素喷虹。
到固有时十点左右,这船的速度增加了。我们被拖得头晕眼花,龙枪的防护有点吃不消了,时空风暴又直接向我们打来。好几次我都差点被时空乱流毁灭,但是尼德·兰和康塞尔每一次都保护了我,我必须要感谢两位可靠的同伴。
最后的两个固有时过去了,mystar轻轻拨动了魔网。我的不完全的回忆不容我将当时的印象完全写出来。单有一件小事现在还可以记起来。就是当时空风暴比较平静的时候,我似乎几次都听到有不可名状的声音,好像是从远方传来的不可捉摸的乐曲和呓语。多元宇宙的任何智慧生物都无法解释的存在是怎么一回事呢?生活在这只怪船里的是怎样的存在呢?怎样的机械使它行动有这样惊人的速度呢?
无端的恐慌和疯狂笼罩着我的心灵,但不久就消散了。我正要整理今日法术列表的时候,我觉得龙枪的防护开始消散了。
"喂!鬼东西!"尼德·兰喊着,用脚狠踢钢板,"开门吧,不好客的航海人!"
但隔着如此厚重的防护装甲,想叫人听到她的话是不容易的。很幸运,我在龙枪防护失效之前记忆了防护法术,然后立刻施展了一个附加了法术延时超魔专长的防护法术。
突然,一片猛然推动金属板的声音从船里面发出来。远处一块金属板掀起了,出来一个吉斯洋基人,这全身着甲的吉斯洋基人怪叫了一声,立即又进去不见了。
不久,八个又高又大的秘银魔像,一声不响地走出来,把毫无抵抗之力的我们拉进了它们的可怕方舟中。
ps:以后原创的设定会越来越多,既然设定不同,生套原著当然是不合理的,但是尽管设定不同,进展却一模一样,这就是对于恶搞者的挑战啊!(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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