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终于、终于得救了」
半个小时之后,洛特雷才得以从女生们的折腾当中解放出来,重获自由的他禁不住立即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洛特雷同学!? 这些食物和饮料味道好吗?」维莎贝娜故意问。
「那、那个,学姐请别再戏弄我了……」洛特雷苦笑道。
这个时候,活动室的门忽地打开了,众人往门外一看,赫见身为学园理事长、有着一头浅紫色波浪曲发和萝莉外表的卡露伊正站在那儿。
「理、理事长大人?!!」
只见陡然到来的卡露伊不发一言,神色凝重地缓步走进室内。
「各位同学,今天我之所以会来是有点话想要说,关于明天的演习行动,希望大家能听听。」
「理事长大人,到底……」
「各位,真的很抱歉,因为我这个理事长的无能和懦弱,而使大家被迫卷入这个危险的行动之中,请大家原谅我吧。」
卡露伊面向在场的「瓦尔基丽 (Valkyrie)」成员、深深地弯下身子鞠躬,这谢罪的举措让所有人都即时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请稍慢,理事长大人。我们『瓦尔基丽』全体成员都是自愿而且真心诚意地参与此次行动,所以理事长大人您实在不必道歉」维莎贝娜急忙劝止道。
「不,大家不需要袒护我。从一开始就明知道这是危险性极高的诱敌行动,但却因为怯于『第四中枢』的权势而被迫答允,我作为理事长确实难辞其咎。」
以淡淡的自责语气说到这里,卡露伊又朝着众人再鞠躬了一遍。
「您真的误会了,也不需要道歉,理事长大人」维莎贝娜连忙说:「对于我们学园而言,理事长您就像是支柱一样的存在:为了捍卫学园所信仰的价值观与独立性,一直以孤身之力跟『第四中枢』抗衡,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条心支持理事长您的。」
「哪有这么伟大,说到底我也只是平凡人罢了,很多时候我也深感无力,要不是大家的支持我也撑不下去了」
卡露伊顿了少顷,继续说:
「不管如何也好,很感谢各位的体谅。最后想给你们明天的作战打打气,希望大家都能加油,要在『第四中枢』那些人面前尽情发挥本领,别让他们再瞧不起我们。」
「明白了,理事长大人,我们会好好加油的」全体「瓦尔基丽」的成员排列成一横行,异口同声地喊道。
「谢谢你们,那么我在这里先失陪了。」
把话说毕后,卡露伊便动身离开。
「等、等一下,卡露伊大姐!」
蓦地,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洛特雷赶忙循着卡露伊的身影追了出去。
「咦,洛特雷,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那…… 那个,有点事想跟卡露伊大姐您谈谈,不知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说起来我俩也好久没有私下谈过话了,不如到我办公室的阳台去慢慢谈吧」卡露伊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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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洛特雷,当我第一天踏入理事长室时,前任理事长是这样对我说的」
卡露伊倚在阳台的栏杆上,颇有感触地凝望遥远的彼方,以怀念的口吻回忆道:
「她说:学园里的每个学生就像我的孩子一样,身为理事长的天职就是要保护好所有孩子,凡事以孩子们的利益为出发点,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决不容许孩子们陷入危险之中,直到今天我还清楚记得她当时的嘱咐。」
「卡露伊大姐,原来…….」
「没错,从那时候开始我便了解到,我跟这所学园的命运是密不可分的,肩负着保护所有学生的使命,所以我必须对信赖于我的学生们负责。」
「难怪卡露伊大姐您刚才会如此隆重地对大家道歉,现在终于明白了是因为要对我们的性命安全负责」洛特雷恍然大悟说。
「你明白就好,洛特雷。话说回来,你还记得当初我是怎样把你救出来吗?」
「这个当然记得了,那时候流落街头、走投无路的我,丧失了一切求生的动力,每天都在生死的边缘痛苦挣扎,惶惶不可终日,彷佛堕入无底的绝望深渊之中。」
每当回想起那段苦涩不堪的日子,洛特雷总是有种溢于言表的浓浓慨叹。
「幸好卡露伊大姐您拯救了我,对当时彷徨无助、陷于水深火热中的我伸出善意的援手,把我从黑暗中拉出来导向光明的前路,还把我送来这所学园、让我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安稳日子,您的再造之恩我又怎会忘记呢?」
「别这么说,洛特雷,我也只不过是尽了一己的责任而已,说『再造之恩』什么的那实在太夸张了。」
「说真的,卡露伊大姐,要不是您当时救了我,兴许我早就饿死在街头了,所以您对我来说真的是大恩人,大概我这一生也无以回报。」
「就跟我对你的恩情那样,我对学园里的每个女孩子的关爱也是真心的,她们就像是我的宝贝女儿,我即使拼掉一切也会好好保护她们。从当初我当上理事长的一刻开始,这个誓言就一直没改变过。」
「这个…… 我懂了,卡露伊大姐。不过您也不需要过度自责,我想大家也会体谅您的,毕竟坐在理事长的位置上,很多时候就是身不由己的吧。」
「谢谢你的安慰,洛特雷」卡露伊轻轻一笑,说:「对了,你刚才说有事要跟我谈谈,到底是什么事?」
「关于这件事,可能有点儿复杂,是我一直迷惘和苦恼了很久的一件事情」洛特雷有些迟疑地谨慎开口:「是这样的,每次当我操作魔导机装时,脑海总会浮现出一些零零碎碎的、类似记忆片段的东西,当中最深刻的便是一个模糊的银白色背影,彷佛就像神话中的英雄般,然而我却对此摸不着头脑。」
诚如洛特雷所言,这些谜一般的回忆片段确实让洛特雷大感困惑,也逐渐使他对操作机装产生抗拒和恐惧,所以他才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毕洛特雷的话后,卡露伊似是有点讶异,也没有即时回话,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寂静下来。
「听我说,洛特雷」卡露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徐徐说下去:「虽然这件事情你早晚会知道真相,我也不打算对你隐瞒,但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请恕我不能回答你。不管你是否相信也好,我是为你着想才不告诉你的。」
「是…... 是这样吗,难道我真的……?!!」洛特雷怔了一怔,也跟着讶异起来了。
卡露伊的目光聚焦于无穷无尽的远处,以遗憾的语气解释:
「洛特雷,不瞒你说,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格兰德帝国,只是个外表风光强盛、内里腐朽不堪的夕阳国度,一旦你身上的秘密泄露了出去,铁定会堕入诸多政治斗争的漩涡,所以我必须保护你,抱歉请原谅我的固执吧。」
「我了解了,既然卡露伊大姐您这样说,我也不会强求真相了」洛特雷无奈点头。
「我明白你会感到很难受,但是请相信我。在不久的将来,当到了那个天意注定的时刻,所有被迷雾笼罩的秘密都将会揭晓,届时你就会得悉真相了,希望你能稍微忍耐一下。」
卡露伊望向洛特雷,一双明亮的瞳眸之中流露出坚定而崇高的情感。
「是的,卡露伊大姐。您是我最尊敬的人,我怎会不相信您呢?」
「这样就好了。说起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嗯,那么我先回去了。卡露伊大姐,再见。」
在洛特雷离开之后,卡露伊坐到自己的高背座椅上,若有所思地忧心沉吟道:
「洛特雷啊,洛特雷,我是迫不得已才对你隐瞒的,要是你知道自身秘密的话,肯定会招来无妄之灾。现在我凭借微薄的一己之力,把危险给压制下去,可是我也不懂得自己还能撑多久,就只希望你千万不要出事喔。」
卡露伊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全都充满了无限的唏嘘与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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