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被厚厚的窗帘所遮挡,只有桌上的燃烧着的蜡烛发出微弱光勉强使得整个屋内能够被看清。
在这样的环境下,某个有着快要及地的黑色长发的身影正站在桌前,两指间夹着一张画有一圈奇异花纹的纸片。
她将纸片缓缓举至眼前,其上的花纹在一阵暗紫色的光芒过后变化成特定的文字。
“……吉,么。”
黑发女性对此嗤之以鼻,嘴角缓缓挑起,化作一个讽刺的笑容。
接着她拿出怀表,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了看时间,然后松手,怀表“啪”的一声落到地上,摇晃了几下。
黑发女性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顿了一下,推开门,并未踌躇,大步流星的走向屋外,没有回头。
屋外此时正直黄昏,夕阳发着耀眼的光辉,染红了半边天空,在未被黑发完全挡住的颈上,隐约似是百合花的暗红色花纹纹隐约可见。
同一时间,希尔帕纱一行人顺着吸血鬼给出的路线,走过第五个岔路口后又前行了一段距离,终于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边!”
依露娜说着,加快脚步,率先冲向声音传来处。
其余人紧随其上,分别都在靠近时听清了声音的内容。
“喂~有人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这样喊过许多遍,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但的确是与希尔帕纱她们要寻找的目标——名为奥莉的少女,大概差不多一样年龄段的声音。
“总觉得这幅画面似乎有点熟悉的样子。”
走到近前后,萩莉亚忍不住说道。
身材瘦小的短发少女穿着深色布衣,背着满是灰尘还有点扁的布包,正摔坐陷阱里,抬头向上张望着几人。
——简直与当初见到芙欧诺的情况如出一辙。
“啊,”芙欧诺看着眼前的画面,小声嘟囔道,“这样一看,说不定掉到陷阱里其实是很正常的事。”
“芙诺也掉过陷阱?”
艾普丽微微皱起眉头,看向自己的青梅竹马。
“哎,”芙欧诺立刻摇头,“不,我只是曾经看到过而已。”
——因为看到老鼠而不小心掉下去的那个笨蛋又不是她,这个黑锅绝不能背。
“那个,请问能不能先把我放出去?”
坑底的少女望着上面似乎快要把她无视了的众人,说出了似曾相识的台词。
几人将她救出来后,确认她没有大碍,在其喝了些水又吃了一点食物终于情绪平稳后,依露娜上前问道:
“能问一下,你是怎么掉下去的吗?”
“呜,这部分的地面根本和周围没什么不同嘛,谁知道我刚踩上去就陷下去了。”
短发少女抱怨道。
“这么说来,一直觉得当初的陷阱缺少了些什么。”依露娜拖着下巴说道,“原来是忘记施加遮掩的幻术了么。”
“因为我觉得根本没必要用幻术,能够实验后面那些阵法才是最好。”
旁边的希尔帕纱解释道。
“你们在说什么?”
艾普莉不解地看向她们。
“没什么,当初布置陷阱的一点小疏忽而已。”
希尔帕纱敷衍地回答道。
这时萩莉亚看向因为被再度无视而有些不知所措的短发少女,为了避免重复之前的乌龙而询问道:
“确认一下,你的名字是?”
“奥莉。”
很好,名字吻合。不过接下来需要进一步确认的是——
“坎蒂丝的朋友的那个奥莉?”
“没错,就是坎蒂丝的朋友的那个奥莉。”短发少女说完,有些疑惑地看着萩莉亚,“话说,你们为什么会认识坎蒂丝?”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啊,难不成……”
萩莉亚看到对方似乎猜出了原委,于是肯定道:
“没错……”
“你们当中居然有人对坎蒂丝存有非分之想!?”
“……不,我们是受坎蒂丝小姐的委托来找你的。”
被打断的萩莉亚只得收回前言,向着眼中似乎散发着莫名的光,像是已经脑补了一本大长篇“暗恋者的苦涩日常”的奥莉解释道。
“这样啊。”
奥莉看上去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那么我们……”
想着现在的话也许还有一点微末的可能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镇上,萩莉亚正打算提议快点回去,结果看到依露娜突然表情一变。
“有人来了。”
就在她的话音刚落之时,一阵清风吹拂而过,来人迈着悄无声息的轻盈脚步一身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黑发紫瞳的身影穿着单薄的轻纱,几乎快要落到地上的长发被风吹起,颈上的深红色花纹清晰可见。
“……魔族。”
在注意到那花纹的一瞬间,艾普莉喃喃道,然后立时戒备起来,挡在了青梅竹马的身前。
萩莉亚在心底叹了口气,握紧手中的法杖。察觉气氛不对的奥莉缩到距离最近的希尔帕纱背后,依露娜倒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来人。
“几位,我只不过是想要来取走猎物而已。”
须臾,黑发女性率先开口,没什么神彩的紫色眼眸注视着希尔帕纱——身后的奥莉。
“对对对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掉到陷阱里去的,请不要吃我。”
短发少女战战兢兢地说道。
“不是用来吃,是用来试验。”
黑发女性耐心地矫正道。
“实验,什么实验?……啊,对了,话说你的名字是?露娜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地魔族呢,你们一族以前真的追随过魔王么?”
看出了对方不但目前没有直接强硬动手地打算貌似还很乐于沟通,依露娜欣然地询问道。
“关于永生的实验,在下……只不过区区一介追求永生者而已,我等族人的祖辈在古老的过去确曾追求过希尔帕纱大人。”
黑发女性转头看向她,眼中依旧没有太多神彩,声音如同在念台词般平板地逐一回答了各个问题,垂于身侧的手却微微握紧。
萩莉亚趁着她们对话的功夫默发了几个防御和增益的魔法。
“那么现在呢?”
依露娜继续追问道。
“那种事……”黑发女性的手攥得更紧了,指尖刺破了掌心,鲜红的液体缓缓渗出,她嗤笑了声,声音喑哑起来,“早就几乎可以说是和族群断了关系的我怎么可能知道,还有你的问题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那么,要动手吗?”
依露娜抽出一根箭矢,礼貌地询问道。
不远处树丛后的一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请。”
黑发女性注视着几人,不——准确的说是仅仅只注视着希尔帕纱一人,语气平淡道。
暗紫色的眼眸中无悲无喜,那副模样就像是在等待着对方出手的,早已知晓自身结局的,放弃反抗的将死之人。
“难不成,你……想死吗?”
被她注视着的希尔帕纱眉头紧皱,目光黯沉地看着她。
“……也许?”
她语调十分奇异,明明是陈述句,确好像又透露出隐约的不确定。
“那样的话,没必要局限于被他人杀死吧?”
就在其余人还有些跟不上话题发展的方向时,希尔帕纱轻声地进一步询问。
“因为,自杀者是无法上天堂……的?”
对方看着她,同样轻声道。
“你是教徒?”
希尔帕纱诧异道。
“呵,”黑发女性略带不屑地笑了声,抬头望向天空,“我既不相信上帝,也不信仰神明,要说此生自始至终唯一仰慕过谁的话,也就只有——那位大人了。”
她完全不顾之前刺开的伤口,紧紧地握着双拳,闭了闭眼,绛紫色的唇瓣微启,无声的音节从口中泻出。明明是难以辨别的轻微颤动,萩莉亚却好似看懂了——那是一个名字。
“希尔帕纱。”
那是属于魔王的名字。
明明理应是无法听到的,但眼前之人无声的话语就如同与她脑海中的某个声音重叠了般在心里清晰地响起。
而后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了眼前黑发紫瞳的魔族先前的话语。
——在下……只不过区区一介追求永生者而已。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希尔帕纱那样问的时候,她没有否认呢?
“你……真的追求着永生吗?”
萩莉亚倏然看向她,询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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