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所造成的后果显而易见,英雄主义被消费干净,再也没人愿意为保卫世界挺身而出了,加之最近几年,关于天命圣芙蕾雅学园的新闻也越来越少,情况进一步恶化。
相反崩坏可并没被打败,它还在阴暗的角落中蠢蠢欲动。这些年,崩坏和女武神一样很少被人提及,这无异于为崩坏提供一道无形的庇护屏障,在屏障之下律者肆意妄为。
当年,崩坏从地下冲到地上想要就此一搏,在经历失败后又转战回地下。崩坏总结经验,每个计划更加精明,更多的律者出现,分散在世界每个角落中。这么多年过去了,律者仍还未对人类展开实质性的攻击,可这并不代表崩坏会就此放弃控制世界的野望。
现在,英雄已在时间长河中消逝,被人们遗忘,而敌人还在为非作歹。以洁萝等人为首的猎人组织继承英雄的信仰,继续为世界的美好而战斗。当然,她们可不敢自称为英雄,这个称呼肩负着太多的重量,背负起这个称呼时间越久,担子就越是沉重,直至将其压垮。
在洁萝思考之间,出租车来到酒店前的停车场,这里好像在举办隆重的庆典,还很高规格。仅仅是停车场外围就停了不少豪车,弄得出租车都没资格开进去了。
洁萝付钱下车,一边向酒店方向走一边拿出手机,习惯性的点击常用功能,她还真的很好奇这是哪家的亲事,能蹭一顿饭就更好了。低头看手机时,前面的视线被帽檐遮挡,她却能绕过重重障碍。
没走几步洁萝放缓脚步最终停下,动作如忘记拿东西的路人,接着便转身离开酒店停车场,步伐稍显急促,看不出异样。原来在酒店这边安装有崩坏检测器,那是一座高两米被涂成醒目红色的水泥塔,崩坏检测器正安放在水泥塔中。
崩坏检测器项目早在十年前就被政府放弃,其中大部分陆续遭到拆除,相应的服务器以各种理由用到其他地方,以至于洁萝没第一时间发现。即使没有服务器提供后台服务,崩坏检测器在探测到崩坏时也会发出声音警报。这座被遗忘的崩坏检测器孤零零立着,防护栏只剩下几根柱子,墙皮脱落之处画上了色彩艳丽彰显个性的涂鸦。
洁萝在担心身上携带的五枚律者核心,这可是巨大的崩坏释放源,即使有特殊材料包装仍会有细微的能量流出,崩坏检测器又是最为敏感的机器,靠的这么近还没报警简直是奇迹。至于洁萝她自己,除非使用崩坏技能,不然任何人和设备都别想发现她。
手机很快骇入政府数据库,搜寻酒店附近健在的崩坏检测器。不一会搜索结果出来,这座崩坏检测器只剩一张政府文书。大致内容是所在三年前酒店建设时内部机器遭到拆除,酒店老板说是为了纪念,刻意留下这座塔,核心部件早已拆除。
担心是多余的,可感觉怎么还带来一丝伤感。“没想到还真有人记得这东西。”洁萝不知是嘲讽还是欣慰,放下心走进酒店中,为了纪念,她在塔前自拍留下纪念。
酒店门前热闹非凡,大门前还铺上了红地毯,长长的直达对面马路。洁萝绕过人群,从酒店侧门进入,从前台那里领来门禁卡,心想卡特琳娜办事还有点效率。
她没急着上楼,反而是逗留在大厅中不断徘徊,在好奇心驱使下,洁萝骇入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的手机,读取最近的消息记录。窥探他人隐私如发现新世界一般,说不定另一世界中存在的故事会更加精彩。
果真如此,今天是一对新人的结婚典礼,看排场这家人的身份还不小。进一步调查新人身份后,洁萝不免为他们唏嘘。新郎为日本著名八重家族的长子,更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而新娘身份就很平常了,某家公司的某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两人能走到一起是缘分,还是另有隐情,洁萝不想再过多追究了,她不能陷入新世界中太久。
一天的战斗感觉也累了,洁萝切断连接,走上电梯前往顶楼的总统套房。
走廊中,一位贵妇人在敲打房门,她手中拿着万能卡,但却没走出那一步。“樱,你快点出来吧,是不是今天的饭菜不和你胃口。再说,新娘又不是你,新郎和咱们家还没关系,伤心的也不该是你啊。”屋内没有回应,洁萝此时走到贵妇人身后,对话内容听得更清楚了。她双手插在口袋中,低着脑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樱,一会我和你叔叔商量下,咱们不做祭奠活动了,我安排车子带你回家,这样可以吗?”终于在贵妇人苦苦劝说下,房门被里的人微微打开条缝隙,一缕粉红色头发从门缝中窜出。只可惜洁萝未能看到这一幕,她在房门打开前进入了自己的总统套房中。
总统套房装修极尽奢华,对有些人来说在这住上一晚都是人间享受。相反洁萝反应很平平常常,对她来说,流浪者上的床才是最舒适的。进屋第一时间洁萝并未动身,而是拿出手机,对屋子全面扫描一番,确认没有监视器后才放心从玄关中出来。
帽子,面罩还有外套被脱掉挂在衣架上,手机随身携带。洁萝随后走进浴室,脱掉剩余衣物。轻缓的水流冲刷而下,弄湿了白色长发,还有她如头发般白皙的身体。洁萝可不像硬汉电影中的主角那样,全身各处布满恐怖的伤口。相比之下,她全身上下没一处伤口,皮肤光滑如婴儿般。
手机为防水设计,故被放在一边。洁萝打开手机为待命状态,屏幕亮起,白色背景上画着一枚黑色简约线条的逆十字架。
水流让她放松,脑海中回想起走廊的事情。樱,还有楼下的八重家族。洁萝脑海中浮现出八重樱的身影,巫女服和粉色长发如烙印在心底。不会真的这么巧吧,不对,一定是卡特琳娜从中作梗。可,这又能怎样,猎人不能让外人走进她的世界,其更不能走进外人的世界。至少卡特琳娜经常这样言传身教,难道她是想违抗教条吗。
洁萝抬头,一点水流进眼中,让眼睛发涩,她注视向左手手臂。在小臂外侧,如纹身般的图案让洁萝收住飞到九霄云外的思维。一只黑色欧洲神话中的龙,一朵粉红色不知名的花朵。这正是猎人所与生俱来的特征——原生圣痕,或是说两道圣痕都有各自的名字。
黑色圣痕名为命运之刃,是每一名猎人所拥有的,技能为控制崩坏,图案与颜色因人而异。另一道名为朗基努斯之枪,当年刺向耶稣的长枪。这道圣痕使猎人拥有其独特的崩坏技能。然而至今为止,洁萝还未曾充分了解这道圣痕究竟赋予她何种技能,但对于猎人来说,使用命运之刃足以应对所有律者。
洁萝动作停住了,如陷入到沉思之中,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在想些什么,任凭水流冲刷身体。等反应过来,又突然的仰起头,嘴角弯曲,发出无奈的苦笑声。
这时手机提示音响起,再次把洁萝拉回到现实。慌乱中她差点摔倒,淋浴头尚未关紧,水滴从上面汇集,滴落在洁萝脑袋上,感觉凉凉的。于是上前一步离开喷头,拿起手机,浴巾简单围在身上。
是一条卡特琳娜发来的内部短信,信中只提到两个字——上网。又是有律者不小心把行踪暴露在网络上吗,若果真是这样洁萝的担忧反而消失了。大数据时代下人们是没有隐私可言的,只要还身处于网络连接的环境中,操作系统会自动上传用户每天的行走足迹,有心人只需进入服务器即可得到他所需的一切数据。
长空市这家律者正是因为女主人不小心上传了有暴露身份的自拍照,致使她们遭到猎人的猎杀。尤其是现在的安卓手机,只要你拍照,照片数据中会自动记录拍照时的位置信息,然而很多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洁萝简单擦拭下身体,就这样半湿身躺在精美舒适的双人床上,头发上残留的水珠很快打湿了床单。短信中卡特琳娜还附加了网站链接,看前面的域名,是YOUTUBE网站。
很快手机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播主粉丝有数十万之众,视频上传不到一小时,点击量就超过了五万,评论过千。
视频开始,播主自我介绍,他平时以探索被遗弃建筑物为主,还友情提示了视频拍摄时的情况。他原本想探险一座废弃仓库,结果意外发现了这个让他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神奇一幕。
正片开始,视频为专业摄像机拍摄,安装有防抖功能,拍摄质量很高,每一处细节清晰展现在屏幕上,甚至还能听见拍摄场地中发出的细微响动。一伙共十人在仓库中聚集,全部为女性。很快,中间的女性冲天空呐喊,像要把灵魂都释放出去般。这是种特殊的语言,洁萝搜索记忆并找到相匹配的语种。
然后,剩余九人跟随呐喊,地上还有用荧光剂画的六芒星阵,就如同盛大的邪教仪式,中间的人在接收神灵的指引。完成仪式后,这群人逐一散场离开,消失在黑夜之中。播主大胆上前观察六芒星阵,发现中间摆放有一枚律者核心。没错,是货真价实的律者核心,播主自带的微型崩坏探测器更是发出刺耳的警报,进一步证实这点。但人类无法触及高浓度崩坏,播主只得暂且撤退。
视频被起名为“……崩坏……”,具有很强的吸引性。
洁萝翻看评论区,点赞数最多的评论却在指责播主为吸引点击量故意导演这场闹剧,下面的评论更是统一口径,指责播主的不当行为。看了眼ID,是米海尔伪造的,下面众多评论也是米海尔,至于点赞数,这是小儿科。
评论很好带了波节奏,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跟风指责播主,更有很多人连崩坏都不知道是什么。
卡特琳娜打来电话,洁萝很快接听。
“视频看过了吧,相关资料我已经发送给你了。”听背景音,卡特琳娜身处在大型机械作业现场,更有凌冽的寒风声。
“律者居然杀掉了律者,前所未闻,是什么献祭仪式吗?”洁萝脱掉浴巾,快速穿上衣服。
“还真可能是,我推测她们说的是崩坏语言,相关记录很少,暂时不清楚她们寓意何在……问题很严峻。”
洁萝收到信息,内容很全面。其中视频播主身处美国加州,更附注了其身份数据,乃至性格分析都有。仓库位置暂时无法确认,但在视频播出之后播主一直呆在家中从未出门。最后是一张从日本飞往美国加州的机票,三小时后起飞。
“那么长空市和东京那边的崩坏由谁负责。”洁萝穿好衣服,拿上房卡走出门外,经过走廊旁边的那间屋子时,不由自主的向房门方向张望,又急忙摇头驱散这干扰行动的思想。
“猎人两小时后抵达东京机场,那边的事情由她负责。长空市这边,克鲁格正在调往这里。”听到库鲁格这个名字,洁萝悬在心里的担忧终于放下来了。
还在行动的猎人不仅只有洁萝一人,还有很多,甚至还有洁萝不知道的,这是隐藏的更深的老猎人。“是谁,杏?”洁萝翻找记忆,好像认识的猎人也就那么几位。
“有她,同时还有另外一名猎人,互相之间也有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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