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平常的对话一般，没有任何波澜，他做了个礼，退进房间关上了门。
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努力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隔着房檐望着被遮了一半的月亮，底下头看着自己这双算不上是不好却也沾满泥尘的鞋，脑子里想着地板上的这个小洞从来没有注意过呢，是不是又老了这种事。
总而言之就是什么都理解不了。
反正是已经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的人，不用隐瞒，只要能忍住那种不舒服，就能逼他说出来。
看看自己的双手，算是有点过于有肉的手掌中没有一个老茧。
在怀疑着能否真的威胁到那个像在衣服下藏着一副壮实身体的人的时候。
“莫名其妙，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你怎么想，他是和你说的，不，首先，你认识以前认识他吗？”
身后传来这样的声音。
转过头去，看着本不应该存在的声音的主人理查德从水池的后面现出身来。
“你在看月亮吗，真是漂亮的满月呢，但是今晚最吸引我的不是月亮而是你呢，你有赵国镜子吗，就像他说的那样，血红的呢，至少一个月前我记得那双瞪我的眼睛还是淡灰色的呢，没错吧。说到瞪，今天你没瞪我也很奇怪呢，这段时间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亚瑟。”
他的脸上完全不见刚才的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记忆中的他也从没有这般认真过，本能的觉得危险。
“你知道我有多吃惊吗，今天就在我想去的时候，铃木到了我家，刚好的时间，早一秒他见不到我，晚一秒我就走了，正巧在门口堵住我，安排好一切，向我解释一切，向我说明他想要的一切——一个红眼的人。”
“还不想说是吗，那就继续听着，他给的代价是胜利，只为找到今天会在一起的几个领导人中的一个红眼的人，我说不可能，我见过很多人，但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一个有红色眼睛的。但你知道吗，在我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在所有的那么多人里，只有你一下就映入我的眼中，夕阳的光透过门缝找到你的眼带回我眼中的是那如血般暗红色的光，我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如果能再次回到那个时候的话，我也想问问我自己当时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呢，愤怒，不像，恐惧，好像不对，震惊，恐怕有那么一点。”
他绕过水池慢慢的走过来，注视着不知到什么地方，不知为何不敢和他再次对上眼睛，心中有种像做了错事被发现一般的愧疚感。
“你虽然是老我一辈，但是真要找的话每一个时期在这里都能找到和你在一起的人，那么你就不可能跑到什么东方去，或者那个什么爷爷到这里来不被发现找到你什么的。”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我的眼睛，有如捕食的猎人般令人战兢。
“但那都不是最重要的，你有想过这场战争吗？”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好像在等待着回答。
“你什么意思？”
从嗓子中挤出这样的声音，上次被这样仅仅是用话就逼到这种程度是什么时候呢。
“我们输了，亚瑟，我们输了，不管我们再找什么手段，再提出多少改革，在魔法面前我们不值一提，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又能撑多少年呢，一年，十年，一百年，不管多少年，最终输的都是我们，这说不定是一件好事，不管是怎样的叛教者也比一直战争要好。”
从脸颊上流下的是汗吗，还以为初夏的夜里会更冷一点。
“但是他来了，铃木来了，给了我们胜利的手段？我不这么认为，叛教者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消灭我们唯一的理由就是他们自己也不好过，里面的内乱和从东方打过来的人，不很奇怪吗，打过来的人是从东方来的，铃木也是从东方来的，有了我们的支持东方必定能打败叛教者吧，那么问题来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目光刺了过来，压迫有如寒气一般。
“啪，啪，啪。”
从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
转过头，铃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门倚在门框边。
“理查德先生，很棒的思考，非常不错，这也正是我们选中你的原因。”
“你们？果然你不只是一个商会那么简单吗，目的是什么？”
“那些就后面再谈了，首先是你，亚瑟先生，我的爷爷还在等你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依着那根柱子闭上眼睛然后我们再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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