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人音译蛮族为蛮族,意为这一个族群都是野蛮未开化之人的意思,然而这样一个野蛮未开化一族的国师,却有着一个音译起来很好听又很有诗意的名字“凝翠崖”。
有着不平凡名字的金帐王庭国师凝翠崖自身,同样也是不平凡的存在。
比如他使用了他收集日久的人头盖骨为阵眼,制作了一个冤魂萦绕的血阵,与我分散行动的小师弟被困动弹不得。
而他也很擅长于攻心之策——他在血阵外对小师弟说,那些头盖骨都是这些年与他们的战事中死去的唐人的,其中有很多来自小师弟幼时被灭门后结束流浪生活定居日久的那座城里的士兵和居民们的。
小师弟自然会震怒、暴起、写下一个人字符,看似很强大的国师就因为不杀糊涂鬼的废话行为死在了那把刀下,自己成了一个糊涂鬼。
金帐王庭国师做好万全准备却依旧被小师弟一招杀了?
怎么可能,他展现在小师弟面前的不过是一介残像,杀死的一个人的残像可不等价于杀死一个人。
他的本体由于那个血阵的滋补变恢复成了年轻时的模样,须臾间遁往了几里之外的一处湖泊,但这并不影响我在湖面上漫步已久后往他的方向走向岸边。
我对他打的招呼是,“你没有来找我,那么我来找你。”
“原本以为你会从天上跳下来,没想到你却是从湖面走过来。”
“我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荒人与蛮人之间和唐人与蛮人之间一样,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你们占用的荒人之故乡很久,该付出些代价了。”
这个基于种族立场必会与我一战的敌人,先主持血阵再硬接一记人字符,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杀死他不用费我太多的力气。
为了回敬他之前对小师弟说的诛心之语,我在他咽气之前吹了一声口哨,招来了的那只原本是雪原巨狼狼王之子的小白狼,而后又示意这个急匆匆赶回雪原又急匆匆带着族群赶来的白绒毛球,尽快带着它身后的雪原巨狼狼群往某个方向过去。
金帐王庭国师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因为他知道狼群前进的方向是金帐王庭老幼妇孺提前向北撤离的方向。
“为什么?”这个不像老人的老人惨声道,“千年前蛮人给荒人做了无数年的奴隶,我们可以继续给你们当奴隶。”
“老师说过,奴役是很错误的事,但处理后患终究很麻烦,那么最方便的法子是把你们都杀死。”若老师知道我会这样曲解他曾经说出口的名言,也许会气得从天上回来教训死我·······不,他不会再回来了。
我的话比金帐王庭国师先前所说的更加诛心,于是湖畔多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对金帐王庭国师的杀招我是跳到半空发动的,草原上的风有些大,我的裙子在那时被灌满了风,褶皱被抚平化成了一朵花。
花下自然看不见花蕊,但却可以很清晰的看见我的两条腿。
“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裙底看?”我有些不满地问全程围观的小师弟。
“那是师姐打的好看。”
我不想再和他斗嘴,小师弟有想看的人,我亦是他不能随便看的人,他之所以会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腿,想来是在研究一些很学术的问题。
比如我的两腿中间是如何从一种模样变成另一种模样的。
“我回中原了。”我懒得再与他计较,随便与他示意一下就离开了原地,径自往中原的方向赶过去了。
草原不复三十年前的苍茫,无数的或新或陈的血把泥土染成了辣椒色。
唐国边境小城不复三十年前的富饶,但好歹好过了我几年前和唐一起再次经过这里时所见的一片废墟。
希望在人间,也许那些血液腐败在地下以后,旧日的战场将是一片片更肥沃的田地。
此刻的我因归心似箭而飞快地奔往长安城的方向,不是急于见一人,而是很多人都是我现在必须去见的。
大师兄尚在监视酒徒和屠夫,二师兄修佛修成正果决定带领一群受悬空寺压榨日久的农奴开始灭
佛,两个不管事的师兄离开了书院,现在书院对外事务有所资格表率的就只剩下我。
回长安城的路上我并未做过多的停留,回到长安城以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再次进了皇宫。
那里不可能见到夏天和唐小棠,但可以见到夏天唯一的血脉。
说来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我尚还用着一张娃娃脸蛋,我的徒孙就能高坐朝堂了。
再次潜入皇宫的时间是深夜,小皇帝和长公主被先皇封为郡王的儿子却并未睡下,他们一起坐在长公主身畔聊天,长公主则是手持一卷书漫无目的地翻着。
凉风萧瑟将变天,却是寡妇彷徨夜。心血随风又涌起,幽梦回还忆往昔。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想来长公主不能很轻易地睡着,而那两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为了安慰她,自然也不会独自先行入睡。
“妈妈,皇帝舅舅说,今天你和大臣们在商议要去杀很多我们旧日的族人,是真的吗?”
“他们曾经是如何对待我们的,你忘了吗?”长公主从书卷中回神对爱子淡笑道,随即又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你忘了那些年你遭了多少白眼和嘲讽,他们在草原上围杀暗杀了我们多少次吗?”
“他们于你即无养恩又无育恩,你的父汗·······也早已不在人世,你何须再记挂那些徒有一些虚无血脉关系的存在?”
“为娘只说一次,你是金帐的孩子,也是我们李家的孩子,想来你心里也清楚李家对我们比你那狗叔父好的多,那你为什么不能多替唐国着想一些?”
“马上给我去歇着,明天继续给我回书院读书,这些有的没的的的事情为娘不用你操心。”
我想只是随口问了句话的小郡王无故挨了顿顿训,心里肯定不好受,但这也怪不得长公主脾气乖戾——试问此言怎么不让长公主回忆起那个扬言要女干旧日长嫂尸身的疯子单于,又怎能不让她因此生气?
这时之前一直没说话的小皇帝走上前开口了,“请皇姐莫要为此等小事劳神。”
“朕一定让所有侮辱皇姐的宵小之辈付出代价。”
这个容貌即将张开的少年天子很认真的对自己的姐姐做保证,声音很稚嫩却已经展现了一番不同寻常的风骨。
长公主又笑了,起身把两个小小的男子汉揽入怀中,一遍拍着他们一边说,“三先生已经隐匿身形很久了,是有事找陛下还是找本宫?”
“虽然不是很忍心,但长公主殿下这会儿能否借一步说话?”我现出身形缓步走向这三人。
“见过三先生(师祖)。”长公主和小皇帝先后向我欠身行礼。
“书院的先生又想欺负我妈妈吗?”小郡王张开双臂把他母亲挡在了身后,小师弟杀死他窝囊的亲舅舅导致长公主精神恍惚了很长时间一事,他依旧没有忘记。
长公主拍了拍他的头,“你放心妈妈不会有事,先和你皇帝舅舅待一会儿。”
现在和我一起站在一处空旷地带的女子心事重重,一看就知道脸上隐约的血色不过是由脂粉堆砌出来的,就算那场剧变过去了很久,她依旧没有从中走出来。
“三先生找李渔究竟何事?”这是她今天晚上第二次问我这句话,想来她并不想与我这个从她母亲手中抢走她父亲之人的师父、斩下她同母弟弟头颅之人的师姐有太多的接触。
就算她父亲和那“小三”的爱情举世瞩目感天动地,就算她同母弟弟祸国殃民死有余辜,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的她依旧不可能因为所谓的“大义”而看透。
我对长公主抱有些许同情,但我同样也不能在她面前骂夏天破坏他人家庭有多无耻、骂小师弟话不投机就杀人有多残暴。
场间二女的谈话似乎就这样陷入了一个僵局。
原本我不过是想看两眼我那徒孙就走,不料却被精神过敏的长公主发现了行踪,于是我在他们面前现了形,顺便解决一个原本应该由大师兄解决的问题。
大师兄本该全程负责小皇帝的教育,顺便开导心如莲藕般千疮百孔却还要为国政操劳的长公主,然而由于他最终不得不去监视实在太过活跃的酒徒和屠夫,小皇帝的教育由长公主代劳倒是没什么问题,长公主的心理健康却变得很有问题。
我替大师兄收拾烂摊子本就是分内之事,更不要说我最亲近的人之二已经欠了她太多,若是坐看她这么累地活下去,只怕小皇帝尚未能亲政她就要累的活不下去。
这个有些可恨的女人,非常可怜。
“殿下,你后悔吗?”我想了好久终究问了她这句话。
杀死丈夫只为重新回到吃人的名利场却最终一败涂地,贪慕权位推昏庸的亲弟上位导致国不是国,尚为公主期间更是轻信燕国人和清河郡人的假话给予了他们高度便利令第一次灭唐之战期间唐国兵败如山倒,这些你做过的事,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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