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间的山道上只剩下了我和大师兄两人,我看着二师兄信步消失在山道上方的背影,心中赞道二师兄果然是很擅长打架的主儿,在烂柯山寺大闹了一通人还能这么有精神。
“几天前你说小师弟和桑桑烂柯寺之行将横生巨变,于是你急匆匆地带着二师兄跑去烂柯寺救场。”
“你还告诉我一个骇死人的情报——其实可能桑桑才是带来永夜之灾的冥王之子,可惜由于小师弟是非护着她不可,所以你不得不准备好带着二师兄千里奔波拼命的打算。”
“我知道烂柯寺的那位给桑桑看病的岐山大师与你有旧,他势必也会护着小师弟和桑桑,而二师兄身子骨硬朗劈石像也伤不了根本。”
“可是你呢?你越过五境之后不活跃则已一出手就剧烈运动如斯,拼了命的跑步撑场不说还得分神带着个长逾八尺重逾百斤的活人——你要命不要!好歹带上我这个打架更猛体积更小的啊!”
“我所必须不要命的举动势必危险,还是不要带上师妹你为好。”
“你也同二师兄那样搞歧视妇女的思想滑坡······总之,接好了。”言毕我集气于掌想大师兄双肩拍去,为的是助他平复体内那些大大小小的暗伤。
“你可别误会什么。”
“二十三年蝉功成只差朝夕,我目前在洞玄境外表下的真实境界已无限逼近常规五境上的那道门。”
“老师不管事,二师兄等其他闲杂人等修为不济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这会儿不出来帮你就没有人来帮你了。”
“下次不许再干带着二师兄跑来跑去的事,这对你自身的伤害很大,而且我也不想再平白无故的耗费掉两成雪山气海中的灵力。”
然后第二年小师弟和桑桑被困月轮国朝阳城时,大师兄独自奔波千里为给两人脱身争取时间。于是他不得不与不可知之地悬空寺第一高手讲经首座交手,然后我在他回归书院后内视者雪山气海中只剩五成的灵力肉痛不已。
“师兄以后怎么制定作战方案什么的······你高兴就好。”
“我会把打架学会学精的。”
“但愿如此吧,这个世界真的开始越来越乱了。”
在唐国的北方,明宗根基所在的荒人一族正在因抢夺土地与蛮族人厮杀着,而蛮族人又依仗着西陵神殿的支持与唐国边军厮杀着,站在唐国的几乎任何一处边城都能看见边境线外有明晃晃的刀光,唐王宫殿与书院的案几上堆满了名为声讨冥王之子实为各种含沙射影的信件。
书院乃至唐国四面八方皆来敌。
几个月之后发生了许多事,原本是老师住所的那间草屋在黑暗了些许日子后又亮起了昏黄的火烛之光。
蜡烛和灯油是我点的,因为这会老师已不再能在此时作出什么决断,于是两位师兄和我决定占用此地作为临时讨论场所——老师的草屋环境最好如果再也不用就是浪费。
因为目前的讨论话题太过沉重,于是除了因故不能回书院的十二师弟和小师弟,其它心性成熟如唐小棠师弟师妹便不得不在假装自己还在继续研究自己的“大道”以能和唐小棠一样能放平心态等待讨论结果。
“书院不愿继续留守的教习和学生们皆已留书离去。”
“南方清河郡叛出唐国,清河南部的天险大河已失,抵御南方入侵者的最后一道屏障只剩裂谷青峡,青峡不守则外敌可长驱直入。”
“其余方位皆是边界倒暂时无需担心有变,要提防的是高阶修行者秘密进入唐国大开杀戒。”
“最难啃的那位我来挡着。”这话是大师兄说的。
“我的‘老朋友’自然得我来招待。”这话是我说的,“二师兄你把那群神兽和师弟师妹们都带去守青峡吧,留小棠和家纶陪我说说话就好,那头熊我一个人对付足矣。”
“不可。”大师兄这会反对的非常快。
“我没有闲心照顾动物,老五老八我也不会带去,他们天天下棋吵架聒噪之极。”
“是是是师兄你们都是对的我听你们指挥,听指挥。”我支着脑袋不再说话开始神游。
我之前提出说准备数百石炸药炸毁青峡的时候,二师兄看着我很鄙视的说唐国不会轻言放弃任何一寸土地,顺带暗骂了我一通妇人之见不懂得通商口岸的重要性。也许因为大师兄在旁他才骂得不那么的恨铁不成钢,我也因此懒得以人在钱就在的“歪理”相讥。
说来如果唐国真的战败灭国,留着一个通商口岸清河郡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这个道理和妇人之见有什么关系,果然一个个都在把我当女人看吗?还是说没有唐国户口果然意味着我没有话语权——我顿时有了改户籍的想法。
一说户口户籍我就想到,那些潜入唐国的高阶修行者应是不屑杀平民百姓的。此时两位师兄已经停止了交流也在分别思考着什么,于是我没有忍住说出了一个想法。
“大师兄你带上我去杀了观主,好不好?”
作为世间第二年长者的知守观观主在老师因故离开世间后终成世间最强者,他和那头熊一样因为看唐国不顺眼的缘故势必会参与到这场举世伐唐的战争来。
高阶修行者的战争只针对高阶修行者,基本不会涉及平民与低阶修行者,如有涉及,纯属某一方存在突发或长期性心理变态。
那头熊属于长期性心理变态者,另外一个很可能也会出现在长安附近的家伙亦然。若是长安城内外的高阶修行者都转移去援边乃至隐匿,他们除了无意义的屠杀实力低下者泄愤外并不能带来什么伤及根本的损失。
战争时期人命最值钱也最不值钱,但知守观主的命终归比几千平民的命值钱。
大师兄盯着我很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我老脸发烫开始摸出字帖写字才悠悠开口。
“师妹你也许习惯把万物当做一个个筹码的,这是你的习惯我不反对。”他顿了顿又说道,“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人畜贵贱都是命,何况我记得你教训过君陌‘命无贵贱’。”
我心想,果然是大师兄的风范啊。遂对他笑着说,“师兄的意思我收到了。”
“既然君子都开始准备舍身取义,那我也一定会舍命陪君子。”
“你的命也是很重要的,和天下第一死磕很危险,就算学会了打架也千万要小心。”
之后我与两位师兄互相点头示意,先后从小屋离开去做各自的准备,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是我离开前二师兄用口型同我讲了一句话,恼的我简直要无视避免非战斗性减员的道理动手揍他。
如果我的眼神没错,二师兄“说”的意思应该是“你很想同他去殉情吗”之类的话。
想要殉情你全家!我只是单纯的为了表达对同门的关心而已,单纯的!
往日一年四季热热闹闹的书院寂寥了很多,国难当头人们无意吟风弄月是一个原因,书院的师生也离开了不少——小部分人是为独善其身而走,更多的人则是投入到了边防建设中去。
后山人少了些许却热闹不减曾经,留守人员们对于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都表示比较平静,也就是唐小棠某天半夜梦里喊着哥哥哭醒,许家纶动辄自言自语少爷如何如何,五师弟和八师弟下棋的时候安安静静不再争吵,读书人依然整天看书。
“怕什么呢,有我在你们何须怕什么呢?”我在描字时会抽空或近或远地观察他们,以使比较平静的日常看上去不那么平静。
某一天,我在傍晚结束每天的抄书任务以后像往常一样在靠在窗畔看风景,看着开始因受书院那群孩子不停追忆往昔的影响开始怀古不伤今。
两位师兄让我留守书院,自然因为他们相信我可以拦下那头熊,只是这一回他们留下五师弟和八师弟助力,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能力倒是不让我那么生气。
多年前我就可以吊打那头熊,曾经的我废了他令其不能人事就是证据。说实话我并不能想明白为何在我少年时世人就开始把我和尚为青年的西陵神殿弟子熊初墨齐名,更有好事之徒还给我们安上了“一生之敌”的名头。
不爽啊不爽,为什么群众就这么喜欢臆造事实?明明熊初墨这头熊比林雾我菜了很多好不好,他当年闲着没事干跑到明宗地界闹事被我撞上几招就被我废了——当年他可是比我大上好几岁。
何况那之后他怒极与多次与我找茬屡战屡败,他成为西陵神殿掌教不久我亦成为了明宗宗主,他想凭借昊天神殿举殿之力来找我麻烦都不再有机会,反倒是那之后一生之敌的名头愈叫愈响亮,他不爽我更不爽。
就好比小师弟据说也因为被某些好事之徒与那位当年不幸在二层楼招新考试中同堂竞争不幸失利的燕国皇子隆庆齐名为一生之敌而不爽到至今一样。
“熊初墨当年就远不如我,今番岂能胜我?”我很平静地讲这番话说给了天上明月,“要不是老师你死活不肯帮我想法子,女转男身的我可以把他虐得更惨。”
“熊初墨当年被我所废不能人事,反倒得以心无旁骛地在修道上更加专精;二十三年蝉虽精妙无比,我却困于女身难以在修行的很多方面更近一步,这番此消彼长之下,熊初墨和我的差距还是缩小了一点点啊!“
“不过那又怎样?我一定会把他赶出书院,叫他站着来爬着走,好叫世人都明白犯唐国、犯书院者,虽远必诛!“
“您在天上看好了罢,您不在了书院依旧不可欺,不论是这天心还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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