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5.
“那么，为初战告捷，干一杯。”昕举杯，气势十足。
因为她桌子对面的只有我一个人啦，要是老师他们还在的话又会变成那个乖乖女了。
“说是干杯，可是我们喝的也只是果汁啊。”轻轻和她碰了碰杯：“祝贺。”
我轻轻抿了一口，为了缓解喝酒带来的反胃，我刚才灌了不少水，现在不太能喝下去什么。
昕一饮而尽，看起来初战告捷确实令她挺开心的。
“哎，你真的不准备告诉我聊天的内容吗？”我之前还夸她来着，善解人意之类的，感情善解人意的保质期只有半个小时啊。
商谈结束，和老师告别，我就和昕跑来购物中心吃个便饭。
“我们俩单独吃饭，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过了吧。”昕瞅着我不打算说的样子，换了个话题。
“嗯，感觉上了初中之后这样的机会就很少了。”我点点头，生活里加进了越来越多的事，无暇顾及的东西也变得越来越多。
曾经的约定，仿佛永恒的誓言，恍惚的场景，都变成了某种叫做回忆的东西。
小时候的那些朋友，现在似乎还联系的也只有昕了。
“你偶尔还来我家吃个饭的，我可是从没被你邀请过。”对这一点很不满意，昕的语气带着些许娇嗔。
为什么说是娇嗔……我拿起果汁的瓶子看了两眼。
这不是鸡尾酒吗，果汁预调的那种。
“我就不该让你点单的……待会你老妈要拿我试问了。”按了点单铃，让服务员拿点果茶来解酒。
这个人是一点酒精都不能沾的体质，这种充当饮料的低度酒都能喝醉，红扑扑的脸趴在桌子上，对着我傻笑。
“我以为喝醉了有些话就能说出来了，”昕用手撑着脑袋坐起来：“现在都已经迷迷糊糊了，结果还是什么都不敢说。”
“何必呢……”
回答她也无所谓，反正昕现在说的话等她酒醒了也会全部忘掉，所以没关系。
“你知道我喜欢你啊？”
“我又不是傻子，我肯定知道啊，哪有女生会找各种理由约一个不喜欢的男生的。”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茶，我慢慢吹气。
“你知道为什么不和我说啊，因为我比你大吗？你喜欢年龄小的吗？”露出不开心的眼神，昕噘着嘴。
“我要是告诉你了，你会做什么呢？”
“顺便表个白呗。”
“如果我不答应呢？”
“啊，果然你是喜欢年龄小的吧！”
你这样子哪像是比我大……要是暗恋你的男生看见你这幅模样，怕不是要心碎了。
强大、独立、飒爽、英气，这是昕在学校的形象。
“可我看见的是你柔弱的那一面啊，一直都是这一面，我哪里喜欢的起来呢？”我把茶推过去：“不烫了，喝点。”
“为什么？哪里做错了吗？”
“不是啊，是因为反差，”顺手就拿过昕还没喝完的那杯：“你有任何困难和苦恼都可以来找我，我都会帮你，但这不是喜欢。”
昕喝着那杯果茶，安安静静地听着我说。
“像是有了个‘妹妹’？虽说比我要年长一岁，不过心理年龄还挺小的，爱逞强，很善于伪装自己，这正好和敏感的内心相悖……在学校里大受欢迎，在家里却会躲在被子里哭。”
“很痛苦，你有这个自信，在这个世界上你比其他任何男生都要了解她，但你没有了那种喜欢的感觉。”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觉得这是找理由也没问题，不负责任的借口也是正常的，但我绝对没有说假话。”抽了张纸擦了擦昕冒着细汗的额头：“我不会对你说谎的。”
“像是家人般的安心，而没有悸动。”
昕躺在我的腿上睡着了，估摸着也要一两个小时才能醒过来，我尽量保持这个姿势，让她睡得安稳些。
还好经常来这家吃饭，店长都认识我了，所以也没来说什么，还续上了新的茶水。
抱歉，刚才的，全是谎言。
怎么可能啊，因为这些理由就不喜欢一个人？那种老掉牙的借口，“我把你当成妹妹”什么的，没人会信吧。
昕就信。
我不想你刚才因为我的话伤心，即使只是喝醉时一分钟的难过，即使你醒来的时候忘记我和你说的一切。
维持现状已经是全力了，所以就原谅我的谎言吧。
我可是答应过阿姨的啊，要好好照顾你的。
……
“我回来了。”敲开门，勉强凑出一个笑来。
“怎么了？和会长的约会不顺利吗？”鸢接过我手里拎着的袋子，翻找着她要的蛋糕和奶茶。
“老顺利了，不过一想到家里还有可爱的鸢小姐，所以我也只能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鸢停了下来：“到底怎么了？”
“说了谎，心中有愧。”
“你和人家说你喜欢她？”
“我和人家说我不喜欢她。”
“哦，你喜欢她啊。”鸢的语气冷了下来，和我预期的一样。
“废话，是男生都会喜欢的吧，胸腰腿都比你要优秀的。”
“什么？！”
“你紧张什么，我还不是灰溜溜地回来了吗。”
“但你喜欢其他女生……”
“对啊，这还不能引起你的警觉吗？你不是喜欢我吗，那行动呢？”
我得到了启发，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平衡的方法。
一直延伸的日常，我永远找不到拒绝鸢的机会。
很喜欢这样的状态，甚至有点沉醉其中了，我都忽略了这一点。
麻烦回来啊，上学期一样的闹腾。
不然的话，我真的会一不小心就喜欢上你的。
要是这样，我可是连说谎话的资格都没了。
“这可是你说的。”鸢退后两步，我从没看过她这种眼神。
“是啊。”
“哼，哈哈，为什么我会想笑呢？”鸢扬起嘴角，她眼睛里独有的活泼和疯狂，回来了。
“因为你很高兴吧。”
“是啊，我很高兴，游你不是很喜欢这种日常吗？大家都相安无事的日常，你每天和各种女生谈笑风生，我还要附和着微笑的日常，你不是很喜欢吗？”
“我是很喜欢，毕竟你很乖嘛。”
“乖？是啊，我觉得只要游你能开心，无论是怎样我都能接受，哪怕是完全放弃曾经的自己，也都没关系——”
“——但要是你选择了别人，那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明天下午，还出去玩吗？”这种场景搁到半年前，我估计会吓到说不出话来吧。
“当然去了。”鸢收拾着作业书包，看样子不准备在这吃晚饭了。
“这就回去了吗？”
“我会来找你的。”丢下这么一句话，鸢从门口消失了。
又要回到大家斗智斗勇的阶段了吗？我看着桌子上没动的奶茶和蛋糕，叹了口气。
我到底在干嘛啊。
（反向攻略，最为致命……
为了大家都能幸福的日常，游还真是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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