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湖边 ,少年在慢跑。
八月,在这个点儿,气温还不算高,从粼粼湖边吹来的缕缕清风甚至还让人有了些许凉意。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少年被某些损友笑话“大热天赶早来吸二氧化碳”却仍然愿意到这来晨练的原因吧。
多锻炼有利于身体健康嘛。
少年总是这么想,总喜欢向好的方向去想。
而实际上他的体育各项成绩都是满分,一向都是------这或许得益于他平时的勤劳锻炼吧。
跑出了湖边青砖铺成的小径的林荫道,开始变得过分热情的阳光撒在了少年的身上。
旭日,徐徐升起,如同以往的无数时日一样,亘古未变。
少年不跑了,离开了林荫道的他放缓了脚步,毕竟迎着烈日奔跑在他自己看来是挺想不开的行为。
兜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是她呢,他看了看时间,才七点,这么早打来干啥啊。。。
“哟,早上好。”手机那头响起了清脆的女声,对方似乎挺开心的。
“嗯?林同学你好。。已经过了七点钟了吧,你不上课?”少年不大能提起劲头。
“当然上课了。。大闲人你这个时候明明在外头,怎么接了我的电话就跟要睡死过去似的?”听他这样,女孩子顿时不乐意了。
“怎么又多了一个外号了。。”少年有些无奈。
“闲话真多---我打电话给你,你到还不开心了?”
“怎么可能乐。。怎么可能不乐意嘛,开心死了。”少年玩味地说。
“不和你贫嘴啦。。我马上还要去上课呢,就问你。。就问你中午有没有时间?”
她的声音倒是突然小了些。
“当然有啦,我不是大闲人嘛。”少年顿了顿,笑着说“那地方定在哪?”
“南清路,公园前门,可别忘了。”
“是,晓得了。。我的记性还没你想象的那么差。。至少比你好。”
“滚啊,可别自以为是了!我告诉你。。你这种轻浮还不努力的人。。。以后根本找不到老婆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呢,这种什么的简直烦爆了啊。”
“算你有自知之明。。。哈?你还嫌别人烦?”
虽然隔着屏幕,但少年还是能想象到手机那边的场景,画面感太强。
“行啦行啦,大清早的大动火气对身体不好哟。”少年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个蹭的累的同桌。
“哼!不和你多废话了!下午一点,在南清路的公园门口等我,不来就算了!”
“你以为我会服气这种。。”
“---嗯?”
“好,一定来。”
“哼,这还差不多。我爸催我走了,再见啦。”
“嗯,再见吧。”
少年把手机放回了兜里,朝另外一边望去,太阳此时已经升起相当高度了。
太阳是温顺的,又是桀骜不驯的,它的升起不受困于这个星球的任何生物,以前是,现在也是。
啊,有点热。
少年稍微摇摇头,继续走着,望着湖景。
看多少次都觉得美呢,望着波光粼粼、映射着初升着的太阳的湖面,少年这样想。
其他的许多中学生在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呆在补习教室里咯,其实,周末的大好时光就得出来走走嘛。
少年有着令人嫉妒的才能,不过他自己一直都不以为意。
什么都是第一,本人却没有什么付出,学过的东西都是过目不忘,就像。。所有东西都被蚀刻到灵魂上一样,不会磨灭。
自己的笨同桌,年级成绩一直都是第二,就是个没用的千年老二,天天拼了命的和自己较劲,体育上还是个大白痴。有的时候少年还寻思着,要不要让着她一点?
这肯定会让她不开心的,所以少年并不会这么做。
嗨呀,性格太差了,还要自己处处照顾她。
今天会不会挑件漂亮衣服?果然她是暗恋我的吧。。分班后才相处了一年不到呢,虽然我知道我的确很帅就是了,没办法呢。
少年相当自恋,不过他到似乎是有这个资本就是了。
或者说,似乎只有面对她时,他才会变得自恋起来?
咦嘻,她今天这样的话,其他男生的目光都会被她吸引过去了,但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傻子就是只母暴龙!
“哈哈。。”想到这里,少年轻笑出了声。
少年穿的就是校服,他倒是从来不会注意自己的着装打扮。
少年继续走着,走到了湖外的大桥边上的步行道上。
------
明明是八月,突然似乎有着数不尽的絮状物打在了自己身上。
雪,是雪!
这般冷,就仿佛身处隆冬之中,寒冷让少年翕动不已。
怎么会。。
持续的寒冷似乎让少年的身体阵痛起来。
要死了,真是活见鬼了!
我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可这也太冷了啊!
就像真的一样。。
少年的意识不断模糊,螺旋的阶梯毫无尽头,无尽的痛苦盘旋于意志之上,身子的颤抖又提高了一个强度。
少年跪倒在地------
殊不知,只是片刻的严寒,哪里就会使人痛苦到精神崩溃的地步?
然而此时少年的心智已经趋于离散,哪可能想的到那么多!
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后背,拍了拍自己,又传来了关切的声音,是过路大叔?
“小伙子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叫120?”
。。。。。。
少年仍然痛苦地说不出话,感觉自己的。。就像自己的灵魂被狠狠的抛起,再“咻”的一下落在了地上,然后此般来回反复几百次!
雪似乎更大了。
“啧,小伙子你这也太严重了吧,我立刻就帮你去叫120啊。”
---“少爷,雪这么大,您该回去了。”一个柔弱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好。。我这就回去。。
等等?
少爷?
还是。。还是德语?
啊?为什么我能听懂德语?
为什么啊!
啊,又来了,好痛!
平时的轻松与帅气荡然无存,大脑被撕裂一样的痛苦已经让少年无法思考了。
我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就这样,他昏了过去。
下午三点,市中心医院病房。
莫父莫母正担忧地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
“这小子从小无忧无虑,身体倍棒,今个怎么就这样了?难不成被人敲闷棍了?”
“别瞎说,医生说这孩子身上什么伤没有啊。”
“嗨,没事就行,这臭小子一直放荡不羁玩世不恭惯了,吃吃苦头也好。”
“还瞎说!儿子都成这样了,你这还有做父亲的样吗?”
“唉。”
莫父长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病房又安静了下来。
少年胸口正有规律的起伏着,看不出半点痛苦,本来凌乱的头发则刚被莫母轻轻地理好。
然而此时,在他的脑海里,却是另外一番光景,石破惊天。
梦境中。
是梦吗?少年自己也纳闷。
我。。清醒过来了?
可是我可以感受到,我现在的躯干是动弹不得的啊,或许我现在正躺在病床上?
少年“低头”看了看,却是除了地面上散乱的沙砾外啥也看不到。
自己似乎是个摄像头。
我的身体呢?
还有啊,
这是哪?
好安静啊。。周围怎么什么都没有,就是空旷旷的平原?
咋会这样呢。。
之前是不是还有雪来着?
还有个德国妹子?
或许。。是我有了什么脑部的重疾,今天突然发作了?
。。。。。。
这儿真没意思。。
还是调戏那个母暴龙有意思啊,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啊。
景色突然有了变化。
一道沟壑霎时间在少年“脚下”裂开。
紧接着,一簇簇草丛,一株株大树像是突然从土壤里窜出来一样,森林出现了。
地面有了隆起,高地也出现了。
“轰!”
一声巨响。
又有一颗子弹,在少年眼前划过。
一朵血花在空中绽放开来。
透着这股血花,反应过来的少年又在一瞬间明白了状况。
众多身着墨蓝色平顶圆帽、蓝灰色军装、灰色军裤的士兵紧随着十几辆轻型坦克在高地出现。
带头的人居于树木后张探,锐利的蓝色眼眸透露着他对战争的无畏与自信。
法军?这身军装还是一战的款式呢。。还有雷诺FT-17轻型坦克。。
我现在是在。。1917年?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杂糅式军服?难道不是早该统一撤换成灰色军服了么?随后,战壕中的谩骂吸引了少年的注意力。
“啊,该死的法国佬,这里还有安斯巴赫的兄弟吗?”
“屁咧,刚才上去的就是安斯巴赫方面的最后一批了!”
“为什么法兰克福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没看出来法国佬是动真格的吗?”
“这些是我们该管的吗?”
“他妈的,为什么刚打完又要打?”
“我怎么知道?你得去问法国佬!”
简陋的战壕不能支撑起完善的防御功能,一些转角处只能用木片来遮盖,弹药箱到处都是,不过很多都是空的,而且这些弹药的产地很杂。
可哀的是,这时从另一侧的高地的法军炮兵阵地飞来的榴弹炮炮弹终止了这一段战壕中的对话。
各类爆炸和穿透所发出或尖锐刺耳或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刺激着少年此时并不存在的耳膜。
还有许多士兵的哀嚎。
不少法军士兵在坦克的掩护下仍然被德军的英制李-恩菲尔步枪与德制Gew.91卡宾枪狙杀。
毕竟,他们远远没有探索出步坦协同的真谛。
一些倒下的法国士兵挣扎着,却直接被身后的雷诺轻坦碾压,从而彻底没了声息。
战壕这一边的军人操持着德语,少年居然都可以听懂。
信息量太大了,似乎还有不少人在叫喊着。
但少年的思维这时基本处于宕机状态。
但是他已经听不进去、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对历史极感兴趣的少年在这时陷入了迷茫。
他想逃离这个地狱。
这就是个地狱啊!
我要离开。
我要离开。
我要离开啊!
随着这样的想法不断强烈,病床上的少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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