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统统逮捕起来吧。”
在河畔北面的第四局分部,罗莎薇恩见到这几位第四局的干员,第一反应居然是这样,令爱芬森大吃一惊---
“殿下,这是何故!?”
“在我见到亲王阁下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亲王阁下在巴伐利亚废国立州后就不再与柏林往来,却在我身临机场时主动来出城相迎,这倒不是什么可疑的地方,最可疑的是他初见我时的那些话。。”
---“正也是考虑到殿下初至巴伐利亚北方,也是我应尽的责任---我在这里待了也有六年了,也很久没有接待从柏林来的客人了。”
---“是1917。。哦,1916年,威廉二世皇帝陛下来巴伐利亚巡视的,那时我刚刚晋元帅衔,西线战事稍稳后西归片刻的------如今也有十一年啦。”
“应尽的责任。。他应尽的责任是效忠于帝国。。。当时他的几位随从人员我刻意地都没有致以问候,即便我知道其中有一位就是冯·典柴德尔阁下,是纽伦堡市的副市长。可他也只是陪着我们彼此寒暄,自己却一言不发------并不是失礼,而是害怕,某种畏惧让他担心我识破他的身份,以至于他连一句话都没说,穿着普通的西服,可又不得不出城相迎,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下,他只好这样------既然如此只好装作是元帅的随从吧。”
罗莎薇恩接着说道:“这样一来我就会留心这一切了,安东尼斯·冯·典柴德尔是什么人呢------难道不就是我眼前的这位弗里德里希·冯·典柴德尔的兄长吗?这位弗里德里希先生,您的名字虽然大众化了些,可和你的兄长长得太像了,一样的宽下巴,一样的粗眉毛,一样的厚嘴唇------脸还都很长。”
弗里德里希·冯·典柴德尔接受了另外两个接受爱芬森指挥的干员的逮捕,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注视着自己的手腕被戴上镣铐。
“事情的败露,起因就是这么简单------从你兄长的反常,到知晓你兄长事情败露,却依旧脸色如常的来拜见我,你们都想装得若无其事,可是都是因为这样才坏了事情-----我说的没错吧。”
“是。。殿下说的没错。”
他脸色黯然,已经做好了败亡的准备。
另外两个人之前还眼露凶光,但被皇妃冷淡扫视后便也不再言语什么了。
她哼了一声,也因那些人眼中已然不再掩饰的轻蔑而感到不适。
弗里德里希·冯·典柴德尔的身上被搜出了两把匕首,另外两个人也是,皇妃面色如常,说道:“我该动身去匪患的根源了,爱芬森,你愿意与我一同前往么?”
“就我们两位?”
“是的,当然,你若要在暗中多带些人手,也是没有问题的。”
爱芬森跟随着罗莎薇恩出了分部大厅的大门,回头再看,这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局规模的小衙门而已。
“拒绝纽伦堡方面的增派护卫的原因有三。”
爱芬森看向罗莎薇恩,目光中带着询问。
“其一,他们不值得信任------这种感觉是从我见到冯·典柴德尔时就有的感觉。
“其二,以此为试探,若他们接着便毫无音讯,说明他们已经准备动手了;若要接着向我献媚,则一定是在拖延时间,让我迟一些去慕尼黑,结果是前者,我便知晓危险很可能会随时发生,这也是我为什么在第一天取消了去皇帝堡的计划,第二天又正好有大雨,可以让我的迁延不动看上去没那么别扭或生硬------其实这里的日耳曼国家博物馆这样的重要游览地,下雨天也是可以去的。
“其三,虽然和皇帝陛下相隔数百公里,但我知道,我的克罗是断断不会让我身处如此陷阱的。。我相信他,只要他没有和我主动联系,就肯定是‘继续下去吧,不用担心’的意思,我太了解他了。。这样事后也好显得他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能,又可以让他好好自我吹嘘一番了。”
“唔。。”
爱芬森有些呆滞,罗莎薇恩淡淡地说道:“这种画蛇添足的自我解说。。倒也显得我在吹嘘自个儿呢,呵呵。。权当我胡言乱语了一番吧。”
“虽然在下受益良多---知道了,殿下。”
“车来了,我们走吧。”
大风起兮,罗莎薇恩的军服衣摆在风中被吹起,显得英姿飒飒,她的白发也有些许发丝在风中飘动着,在风中前进的她是这么帅气。。自己居然才注意到。。
爱芬森微微红了脸,她赶紧追赶了上去。
。。。
一派军队包围了另外一派军队,然后进入了市政府,市长畏罪自杀,涉及到的几位魁首也都纷纷逃散,但最终又都被第四局抓了回来。
。。。
两天后,柏林。
“嗯,这倒是我的错误,让你身陷于险境之中,北巴伐利亚的叛局早在1923年就业已开始酝酿,我在同年就开始着手预防这件事情。”
“是么。。到说不上是险境,那些人根本成不了气候。”
罗莎薇恩拾起了宫室内倚靠在墙角的宝剑。
她端详着剑鞘,一边继续说道:“典柴德尔兄弟被逮捕、十余位巴伐利亚官员落马,但我觉得能查到的还远远不够多。”
“呵呵呵。。并不是‘该查’,而是‘能查到’吗。。嗯,的确是这样,只需要抓住这些人就足够了。”
---利剑出鞘的锋芒之声,罗莎薇恩将剑端对准了坐在床边的男人。
“这剑可不是假的。”
“就是因为如此才想来吓吓你。”
罗莎薇恩又在房间里摆弄了一会儿,克罗休夫特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说道:“当然,我是有配合者的,否则怎么可能符合我的风格呢---元帅的此子,阿尔布雷希特公子,我对他使用了些卑鄙的手段------唉,也说不上是卑鄙吧,只能说是被逼无奈,我将他的夫人扣留在了柏林,这样才能确保他听命于我。。另外一方面,我也抓准了老元帅的心思。”
“嗯,他的确不会背叛这个国家,当然,这和是否背叛我们没有关系。”
“所以,他自尽了,但却是未遂,他的儿子救了他。”
“嗯,但莫维尔特的反应也有些反常。。”
“怎么说?”
“他的第一反应是去内部消化掉第四局的失误,亲自枪决掉了背叛者,这可和法庭判决的不同。”
“嗯。。”
皇帝的眼神中也折射出些许异常,对莫维尔特的这一次专断行事,他有着别样的理解。
“还有,我的罗莎,你会因依旧有些歹徒因你的种族出身而歧视你、轻蔑你、侮辱你而感到愤怒或不适么,如果是---”
“不用了,他们不值得我去感到愤怒或屈辱,我对他们的感觉只有一种。”
“是?”
“那就是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为什么要这样?”
“你明明知道的,明知故问的家伙------因为我的存在,正在无时无刻地在这些以种族主义为最后依托、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优越感去找到自身存在意义的可怜家伙们的心中划过次次阵痛,正是因为我才让他们活得更加难受。。”
这并不是什么嘲讽,而是发自内心的道歉,皇帝并不因此感到惊愕,因为他知道。。这个外表看似坚强无比、无时无刻在理性行事的女孩,内心是那么的自卑。。
她的个过往是那么的令人感到沉重,没有把她压垮就已经是奇迹了,这样看来,她喜欢在高处、宽广的地方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爱好吧?
并不需要安慰她,那只是在她勉强缝合起来的心上再扎几根尖刺而已。
“罗莎真是温柔的人呢。。”
“啊哈,我明明正在舞弄着随时可以结果你性命的利剑,居然还拿这样的花言巧语来诓骗我。”
罗莎笑着,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模仿着皇帝的口音,用蹩脚的中文说道:“贼子,看剑!”
“别别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你又开始嘲讽我的中文口音了,我可真要和你急了!!”
罗莎薇恩生气地把剑收回剑鞘,说道:“这个月你要是不抽时间和我去慕尼黑一趟,我可就真要把你一剑穿心了。”
“好好好,我怕了我怕了,谨遵殿下旨意。”
皇帝从床边站起,他说道:“我们即刻动身吧,再去一次纽伦堡,皇帝堡我们可还没去过呢,那可是纽伦堡最高的地方,可以看得到全市风光哦------比黑色之箭的城堡顶端还要高呢。”
“诶?你不处理政务了?”
“那个嘛,早就处理好近三天的了,有那么多机关行使部分决策权,我只是充当裁判而已---没了我柏林也照样转,只是我回来后得忙些了,你可不能光看着我劳累如鹰犬哦。”
“我什么时候丢下你一个人干活了。。”
“哈?不就是昨天和前天还有大前天?”
“哦哦,诶嘿嘿。。”
罗莎薇恩少有的羞红着脸地笑了,皇帝笑着说道:“真正地被丢下的可就是卡妮娜了---”
“不听不知道,你们还真打算把我一个人丢在柏林啊?”
卡特琳娜推门而入,她似乎已经隔着门板偷听很久了。
克罗休夫特嘴角有些抽搐,他对已经掩不住坏笑的罗莎薇恩问道:“你能够察觉门外蛰伏的歹徒,难道察觉不到此时门外的大号**吗?”
“真不好意思。。只是想让你的丑恶嘴脸暴露一下而已。”
卡特琳娜则羞愤地说道:“你说谁是**?还是大号!?依我看,我和罗莎去巴伐利亚,你自己一个人留在罕诺贝拉里忙吧!忙死才好!”
语毕,卡特琳娜便拉着罗莎薇恩走了。
“别啊!我只是开开玩笑,真的!”
皇帝不顾长廊的仆人的惊讶眼光,大喊着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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