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式，道中小能手，仔细回想起来，还没有满级的时候就出了青丘狐的皮肤，于是装扮起来，给了戒指，放在副官的位置上舔了几天。之后紧跟着出了小狐狸，两相对比，果然是忠犬人棍属性更为诱人，那便只能委屈一下79式，重新放回仓库了。后来AR队缺主T，实在不想练复制人，于是把79式重新拿出来，给了装备练到满级，虽然总是假摔，但总的下来还是挺可靠的。
至于语音啊，台词啊什么的，忘得差不多了。
海报上的79式和印象里那个身穿死库水，肩披小外套，足下蹬着黑色短跟鞋的少女区别很大，除了白色发箍是一样的之外，几乎没有一处能将二者联系起来的点，要不是88式跑过来看了一眼，以余言的辨别能力，恐怕是要错过的。
“所以，要去那个话剧社问一下吗？”
余言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是没有道别就擅自消失的指挥官，给了少女们莫大的希望，却又无法帮助她们实现。仔细想想，和那种恋爱时海誓山盟，结婚后拳脚相向的渣男有什么不同呢？而且所谓消失的原因大概率是考研前的退坑，如果直说“啊，你们只是游戏里的人物，我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没有再玩，现在遭了报应，直接来到游戏世界啦”云云，恐怕会被打爆狗头，然后将大脑装在末日魔犬里，受尽45姐的折磨吧……
88式一记直拳将余言脑中的侥幸幻想击飞：“当然啊，去看看吧，没准儿能碰到呢……好久没见79前辈了，很想她。”
余言叹了口气：“近乡情更怯呐，早知如此，就该先立下一个罪己诏。”
“嗯？醉鸡爪？是什么好吃的吗？指挥官还记得79式喜欢好吃的呀。”
“呃……是吗？哈哈哈……”
问过人后知道话剧社就在刚才报名的那栋教学楼，于是将已经走过两遍的路再走一遍。走进大门，正对两侧楼梯正中的电梯井，梯间左右各一，旁边往里的走廊尽头是卫生间和饮水机，可以望见走廊里侧是一排教室。
也许是周末的原因，也许是时代的原因，教室虽然开着，但在里面自习的人并不多。
回想起自己曾经在早上六点钟爬起来到自习室图书馆抢座位的痛苦感，余言顿时深深鄙视起这个不把学习当作头等大事的教学楼。
站在电梯门口按下向上的按钮，余言想起了室友的闹钟，便突然转头对88式说：“烟可以抽，酒可以喝，架可以打，逼可以装，但如果你不爱学习，对不起，我们不能做朋友。”
88式懵了半晌，直到电梯下来，余言走进去按住开门键看着她，这才惊醒般地眨眨眼睛，跟了进去。
好巧不巧，这边电梯门缓缓关闭的同时，另一边的电梯门正在打开。
有烤鸭BUFF加成的56-1式昂首挺胸，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电梯，身上的戏服不但不显得违和，反而在胸部的加成下流露出几分妩媚。
“我跟你讲啊，老梁记那真的不算什么，班长做的鸭子都比他好吃，但要说起最好吃的，还得是指挥……”回头要看79式，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刚好透过尚未完全闭合的门缝，看到了余言的背影。
“嗯？”
79式跟在后面，见56-1式突然站住望向自己的身后，便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到了自己刚刚走出的电梯间和另一边紧闭的金属电梯门。
“怎么了？”
56-1式摇了摇头道：“没怎么，刚才看到一个人，背影很像指挥官。”
79式没好气的拍了她的脑门：“你这话已经听过无数次了，四十年前还能骗骗班长，现在拿出来是不是傻，指挥官要还活着的话都已经七十多岁了吧，还能和年轻时一样？还是说你看到的是老年指挥官的背影？”
56-1式收回目光，讪讪地笑了笑：“不是老人，是年轻人……谁傻了，我就想想，睹物思人还不行呐。”
“这话别让人家听到，不然肯定会说，你才是东西这样的话。”
“欸，不会的，我这么年轻貌美，只要是男人都舍不得骂我咯。”
“醒醒，你这个大龄已婚妇女。”
“你不也一样……”
……
电梯内，88式站在余言的身侧，呆呆看着液晶屏上代表楼层的数字，满脑子却是指挥官刚刚说的那意义不明的话。
不爱学习话，就不能做朋友……如果连朋友都做不了，那……
88式大惊失色。
难怪指挥官一上来就给了班长戒指，后来认真的79式和表面认真的班副都给了戒指，班副甚至还有一套婚纱……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班长一直就是指挥部里最爱学习的人，无论是多难的东西，都会坚持跟着指挥官学下来，而且认真听话，又有上进心……79呢，干劲利落，学东西也快，日常勤劳全能，虽然不太会说话，也没有95那样女子力十足，但只要热爱学习，指挥官都会喜欢……班副私底下总是吃个不停，但一碰到难题总会强气起来，也是一个喜欢学习的人……
88式的眉毛耷拉下来，呈现出一个囧的表情。
想起了刚到指挥部，胆小怕生，只会跟着班长到处转悠的自己，88式的脸上烧起了晚霞。
见到指挥官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指挥官，您这里……不会藏着什么吓人的东西吧……”这样胆小怕生的话，之后的日子里不爱和人交流，不去听指挥官讲的东西，只是呆在自己的工坊里，也不喜欢杂务，也不愿意出击……当时觉得自己训练至满级后指挥官就没有再打扰她，是因为指挥官愿意让她呆在自己的环境中，是为自己着想的行为，现在回过头再想想的话，可能纯粹是因为指挥官不喜欢自己这样散漫的人吧……
呜呜呜，指挥官我错了，以后一定会认真学习的……
到达顶楼，余言走出电梯，四下扫了几眼，在左手边看到了【指导老师办公室】这样的门牌。“我们去问一下指导老师吧，也许她知道79式的住所……88式，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余言回头，惊讶的看到88式正站在电梯间里默默流泪，虽然一头雾水，但也顾不得思考原因，只是连忙跑过去掰开正在缓缓闭合的电梯门，牵着88式走出来，拉着她的手坐在走廊里侧的长椅上，用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
“来，肩膀借你一用。”
88式抽了抽鼻子，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然后睁着红红的眼睛扭头看向余言：“指挥官，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余言在极短时间内打好的安慰妹子专用腹稿直接被丢进了垃圾桶。
“啊？这……这是什么意思……”
88式低下头小声说：“指挥官喜欢认真的人，我以前那么懒，还只会摆弄自己的东西，也不爱出工坊，所以指挥官一定是讨厌我的吧……对不起，指挥官不让我参加战斗是为了让我醒悟过来，但我却擅自理解成指挥官喜欢这样的我的意思，反而越发懒散，我知错了，以后会和班长学习的。”
好高的觉悟，看来你已经有资格向组织靠拢了……的屁啊，余言在心里狂吼，什么鬼，听不懂的呀，不要擅自流下美少女的泪水好吗，我怕我会一个忍不住扑上去，把你的颧骨舔到骨折啊！
“学习……当然是好事儿啊，但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啊，你看，刚出货就用作战报告喂到满级，强化胶囊爆管，核心五扩，这难道不是爱你的表现吗？”
88式除了第一句和最后一句外都听不大懂，但这并不妨碍她迟钝的神经从一堆听不懂的字眼中过滤出那个“爱”字。
“真……真的吗？”
这种时候还有别的选择吗？余言拍着胸脯回答：“当然了，88式这么可爱，而且还是……那个，成熟知性的性格，所以当然喜欢的。”
想说**，但对88式这样单纯的妹子开黄腔总觉得是在侮辱自己……
“可是，可是班长说你是萝莉控……而且95那么漂亮，比我还成熟知性，但大家都说就是因为太成熟，所以才没有戒指。”
余言尴尬的笑笑，按照前世的经验来看，当女朋友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其他女生的名字的时候，就是面前已到万丈悬崖的隐喻了，比如“可是她的腿比我的长”，或者“可是她的胸比我的大”。这个时候，一定要狠狠的夸赞女朋友，从五根脚趾到所有发丝全部赞美一遍，然后狠狠的贬低另一个女生，把她贬到就连掏粪都是在侮辱农家肥的地步，这样才有可能活命。
只是现在的情况虽然差不多，但95式和88式的关系如何却是不知道的，要是一不小心拍到了马腿，那就不好收拾了，所以必须谨慎小心。
“没有啊，怎么会是因为这个，你不是也说过95和97是一对儿吗，我怎么好意思拆散人家。开玩笑的，其实吧，你看我给了戒指的那些人，都是很早以前就来到指挥部的，大家一起共事了那么久，感情也就慢慢培养出来了，但无论是95，97，还是你，都是后来才加入的，虽然也经常说话，但还是相处的时间有些少，如果我上来就结婚，那才是只喜欢女孩外表的渣男表现吧。”
88式点了点头，擦干眼泪。
余言趁热打铁：“其实都怪我，要是我没有来到这个时间点，没有突然消失，你们也不介意我给了这么多戒指的话，就带着所有人一起找个没有战争的地方生活，无论是你，还是95，97她们，都会有充足的时间互相了解，知心。如果你们能够喜欢这样的我，戒指什么的都是一个形式，两颗心能在一起的话才是最重要的，对吗？”
话音刚落，88式又开始哭了。
余言只觉得全身僵硬。
不会是说错话了吧……但感觉没什么问题啊……
正在小小的纠结当中，88式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余言，接着便是一记来势凶猛的头槌，刘海轻拂的光洁额头便势不可挡地撞在了余言的鼻梁上面。
“唔——”
一声惨哼，余言痛苦的捂着鼻子，眼泪和不断线的风筝一样挥洒而下。
88式脸上的红晕瞬间消退，手足无措：“对……对不起，我只是想……就是……那个……对……对不起。”
余言摆了摆手，闷声说：“无妨，我懂。”
接着便抬起头，捧过88式的脸庞，将自己的嘴按在了那两片薄薄的唇上。
“唔……”
88式的身体像是过电那样抖了两下，接着僵直了半晌，又如流水般柔软了下来。闭上眼睛，感受着叩击牙关的柔软，88式任由面前之人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中横冲直撞。
一颗心时隔多年，终于真正感受到了久违的平静。
88式缓缓睁开眼，和余言的目光对到了一起，便又如触电一般重新闭合。
急促跳动的心脏用特有的节律诉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指挥官，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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