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平安!”
“路上小心!”
“记得回来讲我的故事哟!”
……
布尔菲德回头望了一眼坡下的艾希尔村。农夫们依然在田地里忙碌地穿梭,村西头的铁匠铺头顶黑烟依旧,小孩们又回到了田间奔跑。那里仿佛随时都是这样,枯燥、单一、无聊。但就是这样一个并不起眼的普通村子,却能对他们这样来历不明又只待了两天的陌生人抱有最大的善意。
不仅是武器铠甲,连干粮路费都由佛朗德准备俱全,村子里经常出行的商贩还给他们提供了路线选择。关心到了这步,布尔菲德能想起的只有出行前的家人了。
你似乎对这座村子蛮在意的。”莱卡迪尔的声音再次从身后的树上传来,布尔菲德现在怀疑他真的有精灵血统,否则为何会如此喜欢爬树。
“啊,再怎么说也是穿越后到的第一个地方,村里的人也很友善。”
“你提起我才发现,我们好像是正式要开始穿越之旅了吧?”来卡迪尔听得到不远处有大型生物踩踏草地的声音。
他们首要的目的是到达离艾希尔村最近的镇子提米尔镇,那里有一处冒险家分会。本来依汤姆的建议,他们可以暂时加入某个到艾希尔村的商队安全地到达提米尔镇,但佛朗德村长认为既然要成为冒险家,加上提米尔镇离艾希尔村并不算远,他们不妨步行从静谧森林穿越到提米尔镇,如果路线选取得当,在晚上8时左右他们就可以达到提米尔镇。
至于危险,静谧森林出没的魔物不外乎就是钉耙猫和猎刀蜘蛛。猎刀蜘蛛虽说强悍但常年居住在地下,平时很少能看见,钉耙猫则因为肥大的身躯很容易对付,而且钉耙猫常年袭击路人以及偷窃商队的货物,身上经常带着奇奇怪怪的地下,这种直接的物资获取,对低级冒险家来说是最为丰厚的。这也是他们最终选择了步行前往提米尔镇的原因,碰碰运气看能获得什么东西,练习下战斗与,“杀生”。
“似乎是这样的,你穿越前杀过鸡或者其他动物吗?”以前每天都是三点一线的进行从不见血的学生生活,如今一觉过去自己居然要真的如游戏里那样拿起武器与魔物甚至人类战斗,那不再是在鼠标和键盘上按着几个按钮就可以看见怪物血条归零,而是需要自己面对它们来挥动自己的魔杖。他自己也没有血条可以计算着伤害来作战,只能靠眼见所见来判断战斗情况,而如果自己不幸被击中要害,那么结果可能会是真的死亡,虽然穿越而来的人也可能有死亡回溯的功能或者不死光环,但那如果不再是隔着一面屏幕,他到底是不会信的。恐惧和兴奋一并在于他的大脑中开始蔓延,并不断刺激着他的脑神经。
“很遗憾。”杀鸡?我连杀鱼都不敢看的好吗?“我踩死过蟑螂算不算?”
“蟑螂能跳起来把你打死吗?”
莱卡迪尔眨眨眼,扭了下身子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铠甲。
“我这不一身锁子甲吗?怕什么,我对我的剑法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对广场舞剑法可没有信心。”
“走,我砍给你看!”来卡迪尔从树的另一端跳了下来,大步地开始往前走。
“那,请!”
随着路程的行进,头顶的阳光照射角度愈加增大,地上的光斑也更为耀眼,不过能照到地上的光线却是渐渐少了起来,脚边的草色也从青葱变成了深绿,眼前的树不仅开始密集地出现,而且还变高大了,更加有深山老林的感觉。那些大一点的动物像鹿、獐、蜜罐之类的也开始出现在视野内,偶尔从草丛跳出来惹得两人一阵紧张,好在是没看见什么肉食动物,听村里的猎人说那些虎豹熊之类动物因为钉耙猫的缘故的在林子里已经很少了。而一直想遇见的钉耙猫,倒是一只没看见,像是在故意躲着他们似的。
“那些钉耙猫都死哪去了?”莱卡迪尔叫嚷嚷地用剑四处挥打着灌木,希望能挑逗到一只路过的钉耙猫。
“有点不对啊,虽然我们这条路选的就是钉耙猫出没较少的地方,但都走三分之一了还没看见一只,也未免太奇怪了。钉耙猫没有跟着路人聚团偷袭的智力吧?”
“聚团有,偷袭路人有,但它们应该看见目标就会攻击。不然为什么村长敢放心让我们进森林?”
“所以那些钉耙猫都哪去了?”布尔菲德也时不时地甩动魔杖,似乎丝毫不担心杖尖的宝石受到损坏。
抱怨间,不远的草丛里再次传来响动,长得快到胸口的灌木丛传来哗哗的声音。莱卡迪尔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紧紧地握着单手剑,慢慢地向那片草丛里靠去。这次的响动并不小,而且好像有金属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这应该是钉耙猫了吧?他举起盾牌,做好防御姿态,回头确认布尔菲德跟上了自己的步伐,想象好一切可能使用的防御姿势,才一步步地走近那个草丛。准备在看见钉耙猫的时候便迎头一剑劈下去。
就在莱卡迪尔提起胆子用盾牌拨开那片灌木时,一道深黄色的背影从灌木之后跃起。身高约在一米四左右,浑身都是金棕色的长毛,**着的肌肉并不算发达,手里的钉耙被紧紧地攥着,勉强还能看出猫的特征的脸上表情极为凶恶。
这应该就是钉耙猫了。
莱卡迪尔侧手举盾,准备在钉耙猫的攻击落下的时候顺势反击。
不对?等了大约一秒钟,应该出现的钉耙依然没进入他的视野,他下意识向前方的钉耙猫身影刺出一剑,却刺了个空。
“它要跑!”布尔菲德的喊声同时响起,一道毫不含糊的闪电箭打在离他已经有些距离的钉耙猫身上。
喵嗷!
钉耙猫痛苦地叫道。握着钉耙的手臂上的毛发已经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漆黑。它很快意识到眼前这两个人类不会让它轻松离开,只有击倒这两人它才有机会,于是它猛地跳起一钉耙便向尚未有动作的莱卡迪尔砸去。
莱卡迪尔等的便是这一刻,他再次做好格挡准备,待钉耙要砸向自己时右前一闪,用盾牌顶住向下的耙柄,右手的剑则直接刺入钉耙猫身体。
金属互撞的声音响起,一股依然强大的力量从莱卡迪尔左手的盾牌上散布开来,虽然他躲开了耙头,但这股冲击还是导致他一时无法进行剑的反刺,剑也没法及时刺出去。但在感觉到钉耙猫好像想跳开他的攻击范围时,他忽然察觉到钉耙猫的身子小小地怔了一下,有了这一瞬的打断,他本来出慢了的剑依然正确地**了钉耙猫的身体,在移开盾的那一刻,他看见了钉耙猫背上新的一道闪电印记。
莱卡迪尔抽出插入钉耙猫腰间四五分的骑士剑,血红的液体随之飘洒在空中,浓厚的血腥味扩散来开直冲他的鼻腔,呛得他甚至立刻想放下剑使劲呕吐一番,好在残留的意识告诉他面前的敌人还未真正倒下,还不到放下剑的时候。
“快补刀,它还想起来!”布尔菲德也厌恶捂着鼻子,手里的魔杖杖尖宝石闪烁着的光芒也忽明忽暗。
莱卡迪尔强忍着已经开始翻腾的肠胃冲向前去,那只倒在地上的钉耙猫还挣扎着想撑起钉耙猫站起来。
豁出去了!
一个猛撞弹飞钉耙猫倚以为杖的钉耙,骑士剑反手举起,向着染上血红的胸口使劲地插了进去。
沾满血液的骑士剑被轻轻放入水声潺潺的溪流中,那令人恶心的深红色融入清水后即刻便消逝不见。干净得可以照出人影的剑刃上滴落着晶莹的水珠,连附着在上面的血液味道也几乎快不复存在了。
“我们,以后就是过的这样的日子吗?”莱卡迪尔瘫坐在溪边,手里虽然拿着抹布却迟迟没什么动作。
“看来是了。”布尔菲德的眼睛一直跟着晃动的树叶,因为不这样的话,他一停下便会想起倒在血泊里的钉耙猫以及空气里弥漫的那股作呕的腥味。其实穿越前他也见过很多动物被杀被放血的样子,但那些都比不上刚刚所经历的钉耙猫之死。那种感觉无处可寻,从未感受过,也不想寻,不想感受,恐惧、抗拒、但身体并不排斥。穿越前不可能也不会想可能的感觉,现在看来是会持续出现在他的异界生活中了。
杀戮,布尔菲德默念这两个字。
“这些都是魔物,是邪恶的,生来就要被消灭的,对吧?”莱卡迪尔抬起头。
“从他们袭击路人看来,的确是这样。”
“唉,这还是第一次杀生吧,那个血腥味可真受不了。难以想象以后还要天天闻。”
以后我们还会杀人的吧?布尔菲德盯着莱卡迪尔手里洗过的剑没有说出这句话。
“这就是所谓的异界生活啊,你也不想我们待在哪个村子里种一辈子田吧?”不过布尔菲德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抛开那些关于杀伐的道德观念,那么这种危机与成就并存的冒险生活,果然是让所有年轻人为之向往的。他抛着刚才从钉耙猫身上捡到的小钱袋,沉甸甸的布袋里装着十几枚铜钱,那是他们第一次击杀魔物所得的奖励。
“而且,这不是正是我们在穿越前一直都期待着的吗?”布尔菲德的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意,宛如冰雪消融后的初照春日的树林,洋溢着的是一种对自己能力与未来的极为自信。
“是吗?你怎么一副黑化角色的表情啊?”从谦逊少言突然变成心比天高,这样的转变实在违和。
“哈?黑化?什么鬼?”布尔菲德瞬间又变回了没什么表情的深沉脸,让莱卡迪尔感觉这个没认识两天的同伴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不过等他真正见识到的时候,那已经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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