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衷
第二天早上，悠尼尔收到了茉莉的电话留言。
“早上一个人来学院旁边的小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昨晚刚刚发生了那么多事，早上她立刻就发来了见面邀请……怎么看都不会是巧合啊。
算了……还是去见见她吧。
和阿嘉璐道别后，悠尼尔提起书包，走上了街道。
“悠尼尔哥哥！我等了你好久呢。”
米娅准时地等在街口，脸上挂着天使般的微笑。
“那个……米娅，今天早上帮我向老师请个假。”
“请假？”米娅歪了歪脑袋，不解地问：“悠尼尔哥哥有什么事吗？”
“是茉莉。她找我有些事。”
“茉莉姐姐……？”米娅愣了愣，可爱的俏脸突然一红，“难道是……约会吗？”
“不是的。只是有些别的事情……”悠尼尔挠挠头，模棱两可地说：“不用担心。第二节上课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果然……悠尼尔哥哥喜欢茉莉姐姐那样的女孩吗……”望着悠尼尔离去的背影，米娅失落地低下了脑袋……
……
学院旁边的小巷。
“早上好。”悠尼尔望着靠在墙边的茉莉，随意地打了个招呼，“这段时间既要上学又要去调查肢解者，真是辛苦你了。”
“我倒是没什么，反正也习惯了。”茉莉抬起头，微笑着说：“反而是你……昨天晚上差点就没命了吧？”
果然……昨晚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你在监视我？”
“不算监视吧，只是为了保护你而设立的保险罢了。”
“……算了，反正你就是这种人。”悠尼尔叹了口气。他对茉莉能言善辩的口才没有一点办法，“那么说正事吧，找我干什么？”
“看来你不太明白现在的立场啊，悠尼尔。”茉莉眯起眼睛，双臂抱在胸前，压低声音道：“既然能够召唤出布伦希尔德，那么你也应该清楚，暗冥究竟是什么东西吧？”
“……”
“昨天袭击你的灰袍人，就是我一直在找的‘肢解者’。他不仅仅是魔法师，还是一个被冥王之力附身的暗冥！”见悠尼尔陷入沉默，茉莉接着说：“现在他已经盯上你了。即使这样，你仍然打算无动于衷吗？”
“说了半天，你还是想让我帮你抓住他？”
“就是这么回事。合作吧——这是你我最佳的选择。”
“最佳的选择吗……”悠尼尔低下头，微微沉吟着——
“别开玩笑了！！！”
怒吼声中，悠尼尔骤然发力，“啪”得一声把茉莉推到墙上。这突如其来的“壁咚”把茉莉都吓了一跳。
“真把我当傻瓜吗？上次拒绝你，不仅仅是因为我怕麻烦，更是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没对我说实话！”
“……为什么会这么想？”
“抓捕一个逃到国外的罪犯，何须你这风鸣家主亲自出马？难道神涅皇国的人才这么稀缺吗？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一定隐瞒了什么。在昨天晚上遇到‘肢解者’的时候，我终于想通了——”
“肢解者不是人类，而是来自冥界的恶魔。既然罪犯是非人之物，那就必须要用非人之物来对抗。”
“风鸣茉莉——你也是冥使，对吧！”
听过悠尼尔的推理，茉莉不但没有被戳穿秘密的惊慌，反而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呵呵，我真是越来越中意你了，悠尼尔～”
“别想开玩笑糊弄过去，茉莉！”
“我没有开玩笑。”茉莉收起笑容，正色道：“我看中你并非完全因为你了解魔法。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的‘头脑’。敏锐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对于这次行动来说也是必要的。本来靠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但已经没有时间了。这样下去受害者还会大量增加……”
“所以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吗？加入舞蹈社、利用米娅接近我，都是故意的？”
“……你是这么觉得吗？”
“难道不是？”
“悠尼尔，我承认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也说了一些谎话。”茉莉紧盯着悠尼尔那近在咫尺的脸庞，认真地说道：“但是……为了减少受害者，必须快点将这个恶魔除掉——这句话是真心的。无论如何，我都需要你的力量。”
“……”
近距离看到茉莉坚定的眼神，悠尼尔明白，在这一点上她确实没有说谎。
沉默了一会后，悠尼尔放开了她。
“抱歉，我……我有点激动。其实仔细想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没必要把一切都告诉我……对不起了。”
茉莉摇摇头，换了个话题：“话说……你和布伦希尔德还没有签订完整契约吧？没有完整契约，暗冥无法在人界长时间停留，她很快就会消失的。”
“……我不想和她签订契约，更不想做什么冥王。”悠尼尔叹了口气，“就当她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吧。”
“那你把她召唤出来是为了什么？”茉莉忍不住皱起眉头，“只是想随便玩玩吗？”
对啊……是为了什么？
本来是想得到恶魔的力量，以此来和那个抓走妹妹的神秘势力对抗。
但是当他真正召唤出暗冥的时候，却发现根本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和布伦希尔德签订契约。因为内心深处，某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着他——
绝对、绝对不能和她（恶魔）签订契约！和她比起来，即使是死亡也不算可怕——
“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是要逃避吗？”
茉莉抿了抿嘴唇，恨铁不成钢地说：“还是那句话，好好想一想吧，你为什么要召唤她，为什么要追求强大的力量！”
“你做这一切的初衷，究竟是什么！”
愤愤地说完后，她甩过夜紫色的长马尾，转身走向街道。
“等一下！”悠尼尔突然叫住了她，“我可以帮你。但是事情结束后，你要立刻离开克洛德王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不用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茉莉偏过头，轻声说：“到时候……怕是你想留也留不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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