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战乱的序曲，觉醒的意志（1）
在阿尔贝利琪的帮助下，茉莉没费什么力气就将那个炼金锁破解了。确认过里面的东西没有危险后，她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木箱。
“这是……？”
里面的物品出乎意料地普通——除了一个发皱的笔记本和一个牛皮纸信封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不过既然能让幽邪如此小心地保管，想必上面的内容十分重要。
茉莉翻开笔记本，很快就看懂了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是“禁咒魔法•次元穿越”的研究报告。从笔记本上的日期来看，早在十年前，这项禁忌的研究就已经开始了。为了完成“次元穿越”这个禁咒级的大魔法，幽邪可谓费尽心力，光是手写的研究报告、实验数据就多达几百万字。这种十年如一日的毅力，普通人还真的难以做到。看到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就连茉莉也不得不佩服他。
“阿尔贝利琪，能看懂上面的内容吗？”
“虽然不是专长，但我对魔法略知一二。”阿尔贝利琪回答：“根据这几页记录的实验内容，我猜那个家伙是想找一个‘方法’。”
“开启冥府之门的方法？”
“不，那种东西古代的黑魔法师已经替他找到了。换句话说，‘次元穿越’的理论早就已经成型了。之所以无法成功，是因为没人能够支付起施放禁咒的‘代价’。他要找的，正是支付代价的方法。”
“代价吗……”
即使不懂魔法，茉莉也明白“等价交换”的原则——
八大禁咒是属于神明的力量。它们和普通魔法有本质上的区别——普通魔法完全遵循世界规则，就像是按照代码运行的程序，无论怎么变都不会跳出那些条条框框。而八大禁咒则会直接作用于世界根源，就像是直接修改程序内置的代码！但是以人类的身体和灵魂是不可能做到的。和浩瀚无垠的世界相比，人的生命太过渺小，即使牺牲自身也无法对构成世界的基础产生丝毫的动摇。
支付不起“代价”，术式便无法成立——这就是“次元穿越”无法实现的真相。但人类的强大之处，就在于他们拥有难得的“思想”——
既然自己支付不起，那么让别人代替自己支付就好了。既然一个人的生命太过渺小，那么只要增加数量就好了。在进行了无数次惨无人道的实验过后，幽邪终于找到了足够支付代价的办法——
“原来如此，这就是那个血池祭坛的本质吗……”
听过阿尔贝利琪的解释，茉莉渐渐明白过来。幽邪利用那个大型术式成功“骗”过了世界法则，让被他抓来的女孩代替他支付了禁咒的代价。其结果就是那些女孩粉身碎骨，死无全尸，而他却毫发无伤。
茉莉脸色不快地合上笔记本，又拿起了压在下方的信封——
虽然手机这种简单的源能设备已经基本普及了，但书信并没有快速地退出历史舞台。在正式的外交场合中，书信仍然占据着主导地位。
“等一下！？”
这是一封没来得及寄出的邮件。茉莉最先注意到的，是信封上附加的魔法道标。利用魔法道标引导自律型式神前往送信地点——这是神涅皇国的魔法师最常用的寄信方式。但让茉莉惊讶的并非道标本身，而是其标记的终点——
神涅皇国，九江王府。
九江州，神涅皇国四州之一，地理位置上正处于风鸣家领地的南部。为神涅九江的汇流之处，故称“九江州”。而管辖这片领地的，正是九江王府。
道标的终点是九江王府，难道说……这封信原本是要寄到那里去的？
“唔……”
茉莉一边沉思，一边拆开了信封。
［次元穿越即将完成，实验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另外，我找到了比肢解者更好的棋子，会尽快将其掌控。
请王上静候佳音。
终焉之日将至，一切皆是为了伟大的吾主。］
信很短，但是包含的内容很多。从信中可以明显看出来，幽邪并不是在单打独斗。他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庞大的势力——
在九江王府，能被称为“王上”的，只有现任的九江王——神夜瞑！
“九江王，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茉莉微微眯起了双眸。这次调查的结果实在出乎意料——竟然捞出了九江王这条大鱼。现任的九江王，神夜瞑上位之后一直没有什么作为，外人都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闲散王爷，没想到他在暗地里将手伸到了传说中的禁咒！
但是他追求禁咒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说……
他准备发动叛乱，脱离神涅皇国？
想到那唯一的可能性，风鸣茉莉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个九江王真有这么大的野心？还是说……他另有企图？
不管怎么说，必须把这件事向皇都汇报上去。但是茉莉也知道，以目前的证据是无法弹劾九江王的。光凭这一封信就说九江王触犯禁忌，意图谋反，别说皇帝和诸位大臣了，就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大小姐，你准备怎么做？”阿尔贝利琪问：“这种事情你比我懂。”
“尽人事，听天命吧。”茉莉叹了口气。就算知道九江王图谋不轨，她仍然没什么办法。对方是皇族郡王，权势超过十二家家主。如果硬碰硬，怕是要被他反咬一口。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
九江王可以不管，幽邪必须在这里处理掉！
“快点走吧，阿尔贝利琪。”将那封信和笔记本一起收好后，茉莉沉声说：“要是不快一点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
“你知道他躲在哪里了？”
“我有点低估他了。”茉莉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苦笑着开口：“他根本就没想躲。那家伙的目标是布伦希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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