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必将面对的敌人与今后的道路
“神圣露琪亚魔法学院，那里可能有觉醒、乃至掌控神域的办法。”
“原来如此……”
悠尼尔听完阿嘉璐的话，渐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就是因为这个，你才同意我去神圣露琪亚魔法学院的吗？”
“是，但也不全是。”阿嘉璐叹了一口气，“其实直到现在，我也知道放你离开到底是对还是错。”
“？”
“到了现在，也该让你看一看了——那个终将挡在你面前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说着，阿嘉璐轻轻解开了黑色裙袍的系带。
“等、等一下！妈妈你要做什么？”
阿嘉璐没有理会愕然的悠尼尔，自顾自地脱去了一层层的内衬，直到露出那白皙如雪的肌肤——
“这是！！！”
三年前的那一天，艾米莉被抓走，阿嘉璐则患上了严重的咳血症，直到现在也没有恢复。悠尼尔一直在寻找治好母亲的办法。但因为不知道咳血的具体原因，他根本无从下手。现在咳血症的根源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他眼前——
阿嘉璐的身上，从前胸到腰侧，有一个斜贯的、巨大的伤口！
更严重的是，她原本应该是心脏的位置上，只有一个鲜血淋漓的空洞！
“怎么可能？！妈妈你……这种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已经不是严重不严重的问题了！受了这种伤，任何人都会当场毙命，根本不可能还活着！但现在，阿嘉璐的神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痛苦。难道说……这三年里，她一直都带着这种可怕的伤口，若无其事地和他一起生活吗？
这……这还算是人类吗？
“别害怕，悠尼尔。”阿嘉璐抚摸着少年的脑袋，轻声说：“无论怎么样，妈妈还是你的妈妈，不是怪物。”
“不、不……”悠尼尔用力摇摇头，“和我说实话！受了这种伤，你、你会死吗？”
“如果能死掉的话，我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吧。”阿嘉璐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我属于‘不死之身’，即使像现在这样也不会死的。”
“可是，三年了，三年了，这道伤一点也没有愈合吗？”
如果不会死的话，阿嘉璐应该有充足的时间恢复。以她的手段，三年时间怎么说也能愈合得差不多啊，为什么……
“这就是那个怪物的恐怖之处。”阿嘉璐轻轻苦笑，“那柄巨刃所斩裂的伤口，会被侵染上永不愈合的诅咒。这三年里，我尝试了无数种办法，但都收效甚微，最多只能将表观的症状稍微缓解。”
“是那个家伙吗……”
将阿嘉璐重创的，就是那个暗金色的重甲骑士！
因为戴着骑士头盔的缘故，悠尼尔没有看见他的脸庞，但透过头盔缝隙所见到的那双猩红色的眼眸，却让他永生难忘。
那是真正的，看待蝼蚁般的眼神——
无聊……
区区蝼蚁也想咬我一口……我连踩都懒得踩一脚……
在那轻蔑的目光中，悠尼尔的剑术、自信、荣耀、信念以及守护的誓言，都被狠狠地碾碎了。自从那时起，“克洛德的剑皇”再也没有拿起过剑。直到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年后，他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力量。
“既然你要踏上这条道路，就必须要知道这条路上的敌人究竟是什么。”阿嘉璐平静地披上长袍，“现在你明白了吗？你要面对的敌人远超人类，甚至就连我也无法想象。即使如此，你仍然愿意走上去吗？”
闻言，悠尼尔低下头，缓缓地握拳。
“我必须前进。为了妈妈、为了艾米莉，也为了死去的爸爸和米娅……这是我必须面对的——命运。”
……
回到自己的房间，悠尼尔脱力般地躺到了床上。
虽然知道即将面对的敌人十分可怕，但没想到竟然可怕到这种程度……三年前，他自以为已经和对方交过手，但其实对方充其量就动了根手指头。对方想要杀他实在是太容易了。说不好比碾死蚂蚁都轻松。
果然……还是要得到更强大的力量才行啊……
“布伦希尔德。”
他偏过头，望向站在床头的女孩。
“嗯？”
“你……为什么想要让我成为冥王呢？”
通过那本“暗冥之书”，悠尼尔知道每个暗冥签订契约的条件都不一样。越是高位的暗冥契约条件就越是苛刻。比较下位的暗冥甚至不需要什么条件，只要灵魂契合，召唤之后便可自动签订契约。但如果是最强的暗冥（布伦希尔德）的话……
“……因为……我有一个只有神明能够帮我实现的愿望。”
犹豫了一会，布伦希尔德终于开口。
“是什么愿望？”
“……”
望着沉默的少女，悠尼尔轻轻叹了口气。
“不想说的话就算了。我和你一样，也需要神明的力量。无论如何，我都会遵守契约的。不过……想要接近冥王，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办法？”
“吸收冥王分散在人间的力量，这就是最简洁的办法。比如——吞噬其他七十二柱暗冥，让自身不断地进化，直到接近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王。”
“简单粗暴。”悠尼尔淡淡地评价，“不过即使集合所有的七十二柱暗冥，也不过是冥王十分之一的力量。还有呢？”
“还有就是，收集四把‘冥王权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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