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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没有人会愿意在极度混乱的场面作为第一个从人群中站出来的人,因为等待着这种人的从来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在那遥远的国度,有一句非常古老的话,叫做【枪打出头鸟】,大多数时候,当那个【勇敢】的人迈出第一步之后,就会有无数把等着打鸟的猎枪瞄准着他,然后,“砰”

当然,最惨的不是死,而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是世上最可悲的事情,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下的手

所以,很少有圣杯战争的御主会大胆到首先挑起战斗,最先挑起战斗,如果太过惊人,就会引起无尽的关注,而被关注,带来的自然就是无穷无尽的围攻,就算是冠位级别的Servant,得到了抑制力的加护,也不敢说自己可以在数十个Servant的围攻之下毫发无损,当然,冠位级别的Servant与其他从者不可能发生缠斗,很快便会解决,也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例子从来都不需要在意可能与否,只要是例子就可以

像红方Saber那样,胆子大,仅凭好恶与情绪问题就挑起与Caster的战斗,所幸最终并没有闹出太大动静,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可能在这时候,Saber已经死在诸多从者的围剿之中了

毕竟,这次的圣杯战争极其混乱,说是阵营战,其实说是大乱战也不为过

因为混乱,所以每个参加圣杯战争的从者都小心异常,尽力不被其他人发现踪迹,避免战斗,就像是在参加大逃杀游戏,活到最后的人才能品尝胜利的美味,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与能力去补刀

但,就算御主如此想,有些从者也不会同意,比如,某位千古第一皇,身为一个巨大帝国的皇帝,自然不屑于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如果要让他来说的话,那就是

【身为人皇,自然要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世人面前,毕竟此世之上皆为大秦之子民,朕之子民,哪有皇帝在子民面前偷偷摸摸的道理!】之类的话,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实际上也就是那么回事

因此,Berserker的御主,纳尔森家的魔术师,一位带着眼镜的少女,柏莎·纳尔森,此时头痛不已,因为Berserker正大摇大摆的走在她的前面,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帝王驾临审查世间百态的姿态,如果是正常人,这个画面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只是现如今....

现在的Berserker并不是正常人的模样,而是一个石俑,这就让人很头疼了,毕竟一个石俑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走路,想不引人注意也困难,柏莎也试图让Berserker灵体化,但是皇帝的脾气是很大的,很干脆的拒绝了,但就算如此,柏莎并没有生气

与其说是柏莎脾气好,不如说是她还年轻,还没有那种和传说中的人叫板的胆子,面对着Berserker,她还是有些胆怯

毕竟,就算那些残暴的传闻被Berserker亲口否认掉了,但是再怎么说也是Berserker啊,万一一个不小心,惹得他不开心了,回头把御主杀了,这就比较尴尬了,虽然可能性并不高,但并不是没有先例,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轻咳两声,柏莎准备开口再次劝说一下自己面前的Berserker

『咳咳....帝啊.....』

『看看吧,这天下都是朕的江山,所有的人民都是朕的子民,在子民面前,就得保持一个皇的姿态,所以朕亲自驾临,体察民情!』

『不是...帝,那个...』

『朕乃人皇,体察民情乃朕的义务!生前朕并没有成为一个好皇帝,如今,第二次人生,还得努力才是』

『帝...听...』

『无需多言!朕已然知晓奴臣心中之语,但朕心意已决....』

『不,帝,暂且听臣一言』

不由分说的,柏莎·纳尔森打断了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Berserker,因为她很清楚Berserker的性格,虽然贵为人皇,但是在私下里,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哦不,这样说有些不恰当,应该说是,健谈过头了,非常喜欢自己下定义,然后自顾自地把话题越扯越远,如果不及时把话题拉回来,哪有人还会记得自己要说什么

现如今,她必须得打断,即使会惹怒Berserker

『说』

仅仅回应了一个字,却透露出极其恐怖的气场,毕竟再怎么说,也是皇帝,但是瞬间转换,还是有些让人吃惊

就在上一秒,还是一个极其健谈,滔滔不绝的人

下一秒,便成为了一个板着脸,雕琢出的眉头紧锁,周身充满了肃杀之气的铁血皇帝

如果不是看样子,真的会以为是换了一个人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皇帝不可能随时保持一样,一般情况下,私下的皇帝都是很好的人,但在朝上可就不同了,那些在朝上无比残忍铁血无情的皇帝在私下里一般是非常不正经的存在

史书记载上,有一个皇帝,因朋友去世,便召集一帮朋友开启了追悼会,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直到贵为皇帝的某人说到【XX喜欢听驴叫,我们就学驴叫为他送行吧】,于是,那一天,某人的追悼会上,响了一下午的驴叫

但是这种人正经起来,缺是无比恐怖的

突如其来的威压,就算是柏莎也是一怔,但毕竟还是魔术师,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深吸一口气,平定心神

『帝,保持着这种状态的话,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

『那便战,连神仙朕都未曾畏惧,那么世间便没有值得朕畏惧的东西』

『臣自然相信帝面对一般从者并不会出问题,但是,如果是很多从者呢?』

Berserker陷入了不知名的沉默

『臣自然会永远追随着帝,但是臣想要获得胜利,帝不也是说过的吗?』

『臣在此进言,还望帝三思』

『如要获得胜利,低调是不得已为之』

听到这里,Berserker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鱼龙潜伏于市,此乃世间至理』

『朕明白了,若非不得已,朕会低调行事的,奴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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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那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古老的,庞大的帝国,它几乎统一了一整个国家,使得那边塞地区的蛮夷,只得在边陲,在那高耸的城墙之外小打小闹

一切,都是因为在那庞大,富饶的帝国之中,有一位骁勇善战,善于快速突袭,尤擅千里奔袭,不拘泥于古老兵法的年轻将领

与其说是将领,称其为战神也不为过

年仅17岁,便能率领八百轻骑,深入敌营数百里,【过当】而归,按照当时的意思,过当即为损失数额远低于斩获的首级数额,年纪轻轻,便一身是胆,初次出战,便斩获2000余首级,堪称用兵如神

19岁那年,他便成为了骠骑将军,在那一年的春天,他率兵径直杀入敌军的大本营,斩杀四万余人,俘获敌军重要人物不计其数,自这一刻起,他就已经超越了自己的舅舅,当时的大将军

22岁,他成就了帝国最远的一次进军,将蛮夷远远的赶到了离国家最远的地方,自此以后,他那骠骑将军的名号响彻大江南北,被无数人民所称颂

然而,就在他23岁,即将跨入24岁的时候,在他加官进爵,可以更加方便管理军事事务之时,不幸病逝

时人感叹,叹其英年早逝

大臣痛心,悲戚损一大将

皇帝哀伤,哀叹良才易失

有人说,他是死于边陲蛮人的毒害,有人说,他是死于邪恶祭祀的诅咒,有人说,他是死于悲哀的政治斗争,有人说,他是死于先天顽疾,他的死,充满了层层谜题,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但无论如何猜测都无济于事,不管怎么样,逝者已经不可能再从棺材中爬起,一腔热血的为帝国而战

一代将星,就此陨落,这就是悲惨的现实

但正所谓苍天有眼,老天爷怎么可能放着这么一个擅长战争的人永远在地底沉寂下去呢?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而现如今,恰好有一个适合他的战场,一个可以让他施展策略,一个让他可以尽情驰骋的疆场,圣杯战争

于是,他便作为Lancer被召唤了出来,听起来可能很儿戏,但事实如此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苍天有眼】吧,老天都觉得,我这么死了,太浪费了,黑方的Lancer如此想着,既然上苍都决定了,那我就更不能浪费了

在混乱的局面中,绝对不能第一个出头,这无关于兵法,这是常识,在乱战中第一个冒头的往往死的不是一般的惨

Lancer身为一代将星,自然是极善谋略的,而他的Master想必也十分清楚这一点

『那么,Lancer,有什么好的作战方针么?』

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莱纳对着空无一人的身旁询问着,即使这附近并没有什么人,但她的声音依然非常的小,就如同蚊蝇细语一般

『如你所见,吾主,目前最好的方法,便是吾主先前所做的决定』

『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无为便是最好的有为』

『但是啊Lancer....』

莱纳捧起手中的茶杯,放在嘴边,却没有喝,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我也觉得现在不应该主动出击』

『我很想赢,因为我有必须依靠圣杯才能实现的愿望』

Lancer笑了,但声音很轻,非常非常轻,即使是他的Master都没有听到Lancer那微乎其微的笑声

『所以....』

『不用说了,吾主,末将知道你要说什么』

因为你真是像级了某人,不管是性格,还是外貌,都像级了,Lancer在自己心中自言自语着

所以不管是谁,就算是生前,亦或是现在,这种人的心理,自己都能看透

『吾主是打算主动出击吗?』

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看来是说对了

『不必慌张,吾主,末将并不是在责备什么』

『末将平素最擅千里奔袭,主动出击正是末将的强项』

『真..真的可以么?』

莱纳略带迟疑的询问着

『现在不应该是守株待兔更加稳妥吗,为什么Lancer你....』

Lancer突兀的出现在了莱纳的身前,微笑着,单膝下跪,行了一个庄重的礼

『吾主,末将不才,将永世作为吾主手中的利刃,无论如何挥舞,末将都不会反对』

『关于策略方面,末将会提出些许建议,届时还请主上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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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er,快,躲起来』

刚刚回到居所,艾莉尔便急着将一脸懵的Archer往隐蔽的地方藏,Archer对此自然是一头雾水,就算是英灵,但此时的他却像孩子一样,执拗的反抗着艾莉尔的所作所为

艾莉尔对此也是颇为头疼,虽然知道不战斗几乎不可能,但她,还是不想让这孩子参与任何与战斗相关的事情

一点都不想

她们在路上被跟踪了

充满了孩子气的Archer在路上时常被别的新奇玩意吸引注意力,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身后那若隐若现的人影

虽然离得很远其实很不容易注意到就是了

一开始略微撇到两眼,只当巧合,毕竟距离太过遥远,但一直在余光中可以撇到,那就不是巧合了

不管怎么说,先让Archer藏起来为上,就算被破门,别让他被发现就好了

『Archer!快一点,我不是在开玩笑!』

『不要!打死都不要!我游戏还没玩完呢!』

实在不行...就只能用令咒了么...

是的,没错,只要让他远离战斗,不管怎么样,都可以...

举起右手,艾莉尔正要说出命令,让Archer强制执行

『我以令咒之名命令你,A.....』

话刚过半,便被打断

紧闭的门被强制破开,黑方Archer的身影傲然挺立

『怎么,话不说完么?』

『没事,要下什么命令,现在就说吧』

『我会把那当作你的遗言处理的,凡人』

强忍着惧意,艾莉尔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是...谁?』

『哈?我?黑方的Archer,我就说这么多,可怜的御主,我来杀你天经地义吧?』

当真要战斗吗....

但是自己,肯定是打不过从者的啊....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么Archer肯定也会...毕竟还是个孩子啊,就算能战斗,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呢,结果只有一个

黑方的Archer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到底该怎么办....

紧咬自己的嘴唇,艾莉尔做出了决定

不管横竖都是死

那还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看到一丝希望

+

黑Archer原本并不能确定艾莉尔和红Archer是不是普通人,毕竟距离太远了,红Archer隐藏的也太好了,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没有一点从者的气息

但是等跟到了近距离之后,不用在门外,在她们进门之前自然就能感觉出来了,更别提在门外听到的对话了

『我以令咒之名命令你,A...』

Archer,还是Assassin?

管他的,现在知道了,她是御主而他是从者

这是一场乱战,管他的阵营是否尚未辨明,先杀掉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想到这里,黑Archer便毫不客气的轰开了大门闯了进去

屋内很整洁,不知道是特意收拾过还是什么,黑Archer才不会在意那些,凡间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如图尘土,就算再金碧辉煌,也是入不了女神的眼

那个让自己有异样熟悉感的少年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惊到了,蜷缩在墙角

这也算是从者么

黑Archer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些鄙视

看来真的只是长的像罢了,并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家伙

那个有着一头黄金似柔顺的头发,有着英气逼人的红色瞳孔,有着面对女神的青睐也毫不在意甚至可以干脆利落拒绝的家伙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深深的刻印在女神心中,无法动摇

看来自从那一次彻底决裂,就再也无法相见了吧,呵,还想着能够偶遇什么的,你这个女神还真是天真啊

『想要试图反抗么?可怜的御主?』

黑Archer脸上的轻蔑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反抗就反抗吧,我就不信你这个凡人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至高无上的女神!

最古老史诗中的女神!

何时畏惧过凡人?

凡人对于神来说,就是永远要被踩在脚下的蝼蚁,随随便便就可以碾死一大群,根本不需要耗费多大的力气

而自己面前的御主明显是一副要反抗,要战斗的模样

一旁缩在墙角的从者,一看就派不上多大的用场

那么就看看,这个御主有多大的能耐吧

『如果想要反抗,那就尽管来吧』

『如果让我感到有意思了,我说不定能答应你一个条件』

『当然,放了你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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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是那么的漫长,漆黑一片的甬道,照应着若隐若现的火把,看起来就好像永无止境一般,随着Assassin的不断深入,两边的墙根处突兀的会出现一些人类的头骨,让人毛骨悚然

这里不管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人呆的地方

阴暗潮湿,随处可见风化的骸骨,一滴小小的积水点落在地面的水洼中都会响起一阵令人脊背发凉的回声

Assassin却像没事人一样行走其中,极富目的性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甬道的最深处

她的御主就在那里就在那最深处的阴暗的房间内

在这种极度阴森恐怖的环境下,他依然呆的下去,就像一般人在一般的地方一样,没有任何异样

只因为这位御主即使作为魔术师也不是很正常的魔术师,用最通俗的话来说,他就是不正常的人中最不正常的人

他是一位死灵魔术师,整日整夜与尸体为伴,以人的骨头作为子弹,以魔术师的心脏作为手雷,被所有正常魔术师所不齿,但这却并不能抹除死灵魔术师很强大这一事实

在对战普通魔术师的时候,死灵魔术师会占很大的优势,毕竟,魔术师的心脏对于魔术师本身就有着巨大的毒性,虽然他们战斗需要消耗很多的尸体很多的骨头,所以死灵魔术师大多会居住在墓穴里,或者有很多现成人骨的地方

比如这座看起来年久失修已经没有任何人前来的教堂的地下,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埋藏有这么多的尸体,前面的通道倒还好,越深入,墙上的头骨越多,到最后,整面墙都被狰狞的骷髅镶满

或许很恐怖,但对于Assassin的御主来说,是个好地方,因为不需要耗费太多力气去找人骨了,这里现成的遍地都是

至于为什么还要Assassin带回现成的尸体么......毕竟风化人骨不是全部,有些魔术需要新鲜的尚存血肉的尸体才能施展

就像现在,他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因为现在要施展的魔术急需新鲜的血肉,他在等Assassin回来,这样魔术才能继续施展下去

按照他的计算,Assaissin这种时候,应该已经来到附近了

+

Assassin已然深入到了甬道深处,至于是怎么知道的呢...很简单,每个死灵魔术师都会在自己藏身处的周围布置各种奇奇怪怪的陷阱

有的很显眼,有的很难发现,有的隐藏于周围的环境之中,让人感觉毫无违和感,比如一条带有小旗的细绳,就那么静静悬挂在甬道的穹顶上

这就是一种陷阱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陷阱很难被发现

如果不是在这里,这个东西很难让人产生违和感,Assassin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既然看到了陷阱,那么御主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当然,御主与从者之间的感应也告诉她御主就在这附近,至于具体位置....没人知道那位死灵魔术师做了什么,他的从者都无法感觉到他的具体位置

但这其实无关紧要,因为甬道已经到了尽头,尽头的墙上那么明显的一块与周围颜色相违的砖块,让Assassin都无语了片刻

叫这玩意是机关...太抬举它了

但不管如何,就算这机关再怎么拙劣,就算这让Assassin多么嫌弃,她也只能走上前去,按下它,随后伴随着陈年老土的摩擦声,从打开的缝中走进去

『御主,Assassin,报道』

『任务完成,尸体已带回,请御主清点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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