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5日,离教师节已过35天。
我,阿全,正在高二宿舍的208号寝室里悠游自在地品味着漫画的乐趣。
昨天刚读完《爆漫王》,我禁不住感慨万分,百感交集。我再次明白了这真是一部好作品。
当一部作品完结时给读者带来的惋惜和痛快,不舍和释然是不可比拟的感动。
最后,男主和女主都实现了他们的梦想,达成了他们的目标,并且直接奔入happyending,以两人结婚为结局,圆满地收尾。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在高潮中结束的这部作品告诉人们的正面意义无论是人气上还是内容上都很大,毕竟在述说着“只要不放弃梦想,为此坚持奋斗,它一定能实现。”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
但是,愿望实现了会怎么样?
许愿者们不宜开任何努力和付出,就轻易地实现了一直以来可求得梦想,着岂不是和这部漫画告诉我们的道理完全背道而驰?
不,从某方面来讲这两个还是一样的。
因为,不用花费一点时间和力量的代价就是,许愿者要夺走12个人的性命。况且许愿者是绝对不会后悔愿望成真,这就和经过努力实现梦想的人是一样的。
他们都有成就感和幸福感,只是过程不同,结果一模一样。
“……接下来就看看《**》吧。”
我从纸箱里拿出一捆书,那就是“我”以前偷偷买下来的《**》全册。
本来桂叶学校规定不然带任何与学习无关的东西,可是允许学生带手机,这太奇怪了吧?这肯定是暗示着我们可以带点“其他东西”。
所以我擅自从家里带来了一些漫画书。
装在黄色的瓦楞纸箱中,搬宿舍时,宿舍监管老师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他也从不检查我的寝室,于是我才可以在这里尽情地看漫画书。
当小全发现我偷偷地把漫画藏进他的行李堆时,一开始只不过无奈一下,立马给我竖起拇指。嘿,不愧是我。
不过这一个月,日日夜夜像只老鼠躲在小全的寝室里看漫画——就剩下《**》没看——我已经接近极限了。
“憋死我了……!”
好想出去,好想逛街,好想玩游戏,好想和小全一起上学,好想出去和其他人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
但是这已经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毕竟我是怪物。
小全许愿后,阴阳差错诞生的另一个他,就是我。
怎么可能过得了一般人的生活呢?连出生证明也没有。
我是不应存在的存在,仅仅凭借我体内的“意志”我才会存活于现在。
“……真让人郁闷,出去呼吸点空气好了。”
打开窗户马上就有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皮肤上仿佛有一股冷流轻轻拂过,让人浑身解数。
外面一片漆黑,犹如一位女神用织布机编织出乌黑的纱布把整个世界包裹住,深邃的夜空几乎使人窒息。
现在吐出二氧化碳隐约看到白烟从嘴里冒出来,我知道了,严冬即将来了。
踏上窗台,把力量集中在小腿和大腿的肌肉组织上,把脚变得软软的像橡皮一般以免踩坏窗台,然后一口气用力一跳。
——哒!
像子弹一样射向天空。
风在耳边“嗖嗖”刮着,只有一轮月亮在照亮着我的身影。
好亮的空气……反而有清新的感觉呢。
飞过几百米上空,降落到高二教学楼的屋顶,由于把双脚转变成软乎乎的物质形态,吸收自由落体的冲击,对地板和身体都没有造成伤害。
其实自己受到伤害也没有关系啦……只是需要补充额外的“热量”罢了。
我经常来这里通通气,平日会在这看看学生们在校园里自由自在地生活。
他们踢足球,打篮球,大羽毛球,踢毽子,跳绳,一起读书,谈恋爱,幽会……诸如此类的活动比比皆是。
我看着看着,就觉得——好羡慕
我和小全不一样,我敢于直言不讳,表达出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即使这样,我的心依然充满了炽痛。
“哈…………嗯?那不是小全吗?”
叹气间,偶然目见小全和陌生的两人在操场的主席台下面交谈着。
通过超常的视力,可以看清楚他们的气氛不对劲。
“呜……听不见在讲什么啊,难道要增强听力吗?”
我可以自由控制五感的强弱程度,就像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形肉体。
也许有人会说我是怪物,我不会否定,也没有怨言。
“因为,我是不应存在怪物……”
我自言自语道。
从无生有的“愿望”的副产品,怎能谈得上一个合格的生命体?怎能说的话丧失一个确实活着的人类?我根本就不算是人类啊
我轻抚着浮躁的胸口,将注意力投放在增强听觉的能力上,从一般的听力逐渐提升到蝙蝠的超音波感知能力之上。
耳朵和大脑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音波接收器,不管声音多远多小,只要看不见的音波存在于媒介即空气,我便可以听清楚一切声音。
收听范围的极限大约为五百米,正好等于我的活动半径的一半。也就是说,我的能力是局限在小全的许愿条件之内,以此为前提的。
回归原题,平时我不用这个能力的原因是接受的声音实在太多,不必要的噪音会逼我的精神推向悬崖边上。
举例说,虫子飞的声音,它拍打翅膀的声音,一些昆虫鸣叫的声音,跳来跳去的声音,爬来爬去的声音等等,都会像苍蝇一样传进耳朵里。除了虫子,还有风啊,树啊,草啊,车啊,人啊,猫啊,狗啊之类的。
我无法筛选我想要的声音,这没办法,我也没有控制音波的能力。因此只好接受所有“噪音”,依我的集中力从中找出我寻找的声音。
“呼呼呼~”这是风的声音。
“嗡嗡~”这是蚊子的声音。
“你们到底是谁?”
听见了,是小全的声音。
“唧唧咔嚓~”这是小动物在草丛里跑动折断树枝的声音。
即使无关的噪音甚多,但不影响我过滤出小全的声音。
毕竟,“我”就是我,他就是我。
我怎么可能辨认不出自己的“噪音”呢?
“我是《wishers》的干部,朴仁硕。”
“同上,《wishers》所属干部之一,我叫申贤道。”
另外两人陌生人的声音也传入我的耳蜗,朴仁硕就是那个黑卷毛的四眼高个子,申贤道就是有点胖的眼神凶凶的男人,辨别起来很简单。他们的个性很强烈。
“莎莎莎莎……”枫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啪啪啪……”两只狗仔在摩肩擦掌的声音。
他们说完自己的身份后又说出他们的目的。
“我们是来我们是来追杀赵亿雍以及他的集团《天启》GroupofOracle。”
《wishers》和《天启》。
根据我的记忆,我明明是“第一次”听说,却有股“该来的还是来了”的念头。
没有记忆,但我认识。
也就是说,它是作为一种知识让我认知到的。
知识和记忆并非同种概念,应该分别考虑。举例说,有个人在小时候学了某种知识,几十年后他用到了这个知识,他知道知识的内容,但在何时何地因何种理由学得的知识已经没有记忆了。
即使没有记忆,也可以作为知识在脑海里残留。
那么认识这个“知识”并且给予我这个的应该是“那个人”吧。尽管他算不算是人我也不清楚。
在噪音的洪流中,我倾听小全和《wishers》的对话。
听着他们的对规划,关于《wishers》和《天启》的情报慢慢浮现在脑内。
……原来如此,联想法吗。
一开始我没有关于这两个集团的知识,但只要接触到关于它们的关键词或其他情报——即开关,那么潜藏的知识就会冒出来。
话说赵医生那次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少了《天启》和《wishers》这个两个关键词么?看来想知道更多情报需要更多开关啊。
小全它们没聊多少集团的事,反而使周围的气氛愈来愈糟糕,在这开打可不是好主意啊小全……不过挑拨他的二人组也有错就是,令人不爽。
“唧唧……”夜行性的鸟儿的鸣叫声。
“东隆东隆……”大卡车驰骋的声响。
“已确认监视对象与《wishers》的成员正在接触,请求下一个指令。”
忽然之间,我接听到不和谐之音。
在哪里?屋顶?不对,是2楼。
“……不,他们并不清楚内幕,不过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弄清楚吧。时间问题而已。问题是……”
我迅速跑到屋顶边沿,把手和脚的力量强化之后,像爬山虎一样沿着墙壁爬动。幸好今天没穿裙子,不然内裤就会露出来。
“现在看来他没有向那边倒戈的意向,反之充满了警惕和敌意。说起来他也不像报告书里写得那么特别啊,只是头脑有点好?长得还行罢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真失礼呢,那可是“我”理想中的形象啊,而且问号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内在没有任何改变。
我贴在墙壁告诉移动着,让我看看是谁在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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