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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真相

第三十五章 真相

卡尔见艾莉西亚似乎还傻愣著没意识到这来自穹顶的声音代表什么意思,他轻轻挽上艾莉西亚的手拉著她一起半跪下来。

「低下头保持敬意,此刻神已降临于此地。」

「咦?」

反应过来的艾莉西亚连忙慌慌张张将头低下,这里是太阳神的神殿,而会在此降临的自然便是太阳神培罗,她本以为这次陪卡尔来圣国只是为了见教皇,从没想过自己会见到培罗降临化身,要知道连教会里的狂信徒终其一生可能都没见过神灵降世。

一道璀璨耀眼的光芒凝聚在培罗雕像前,光芒最后化为人形,一名白衣、白须、白胡,持著一根闪著金茫手杖的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老者的容貌慈祥温和,无论是谁见到他都会自然而然的敞开自己内心,宛如对方是自己最亲密的家人那般。

「孩子们,都起来吧。」

得到培罗的允许众人才抬头起身,其中尤以辛西亚内心最为激动,这虽然是她第二次见到祀奉的主神,但第一次时她还只是一名幼童,对当时的情形几乎没什么印象,这次可是她第一次如此的接近神。

培罗走到铃兰面前很是和蔼的说道。

「心解开了吗?」

这不只是对罗伯特说,也是对铃兰说,就像罗伯特为了找寻一丝铃兰踪影而多次转生那般,穿越后的铃兰心里其实也暗自后悔,过去没有多加珍惜与教父相处的时间,一位将对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位将对方当成自己的父亲,隔了千年后再次重逢,这种失而复得的情感更让人感到珍惜。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太久没有开口说话,久到铃兰都忘记要怎么组织语言,但即便如此培罗仍然可以从铃兰心灵感觉到她想表达的含意,做为太阳神,他热爱一切美好的事物,这种跨越千年的重逢让他心情很是愉快,这份愉快甚至扩大影响到被光明领域笼罩在内的整个圣国,在圣国内无论是谁此刻都不由自主的产生快乐情绪。

罗伯特的坚持培罗一直看在眼里,就连身为神灵的他都只敢确定卡尔等人并未消散只是被隐藏起来,但即使是他这位古老神灵也无法推算出他们何时会重现于世,但罗伯特坚持住了,一次又一次的转生,直到现在让他如愿所尝,往后罗伯特的心灵从此在无阴霾,再次回归神国后的罗伯特将会升格到足以随侍在他身旁的程度。

培罗转向卡尔,就像个慈祥爷爷般笑道。

「好久不见了,孩子,陪我出去走走如何?就让这里留给他们吧。」

卡尔很是恭敬的点头回应。

「当然,能与您同行是我的荣幸。」

卡尔以相差一步的距离跟在培罗身后漫步走了出去,现在的他还是凡人没有与神灵并行的资格。

艾莉西亚及辛西亚并未跟上去,她们知道培罗是想单独与卡尔谈话,而且这也不禁让两人松了口气,就算培罗没有释放出任何力量,但凡人的自己面对神灵压力实在太大了,尤其是这位还是秩序方的大老,仅是被扫过一眼就像是连内心都被看透一般。

艾莉西亚此刻对卡尔感到很是佩服,卡尔一直表现的很是恭敬,从头到尾都没见他有过任何动摇情绪,就连被神灵邀约也能应对得体,只要想到如果让她与培罗独自在一起,她恐怕会紧张到连路都走不好。

而漫步在中庭的神与人只是毫无目标闲逛著,即使路上碰上其他人,对方也彷佛没见到他们似的从身旁错身而过,原本正值盛夏毒辣的阳光照耀在卡尔身上也感受不到一丝炎热。

「孩子,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但是不用著急,我就在这,尽管提问吧。」

「好的,培罗大人。」

卡尔其实并没艾莉西亚想得那么镇定,他来圣国的最大目标就是为了见到培罗,现在培罗就在他的面前,这代表那些消失的历史、过往的迷团都将在此刻得到解答。

卡尔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

「培罗大人,首先我想问的是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强者大量消失,又为何...我来到了千年后的现在。」

这疑问从穿越至今一直让他想不透,要说是平行世界论,这里又有他过去那些记载事迹,要说这是像古老电影黑客帝国那样由AI母体创造的虚拟实境世界,那独留他有什么意义?后续几项推测也陆续被推翻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后来他只能寄托于太阳神或大地之母这类古老神明,希望这些神灵能给与他解答。

培罗没有马上回应卡尔,而是停下脚步举起右手向前轻轻一点,地面顿时出现两个由金芒形成的椅子。

待两人都坐下后,培罗开口了。

「那一天有一名神上神降临了。」

神上神降临?虽然疑惑但卡尔知道什么是神上神,神上神被称为Ao或艾欧,是个只存在于官方背景故事的存在,他凌驾于诸神之上,却不回应任何祈祷也不在乎凡世变化,就算世界即将被毁灭他也同样毫无反应,但艾欧已经在很早前就被证实并不存在,或著说并不存在游戏世界,一些好奇的玩家曾经拆解游戏封包,但他们并未发现任何关于艾欧的数据资料,因此推断出艾欧只是活在背景故事或是暗喻艾欧就是游戏官方的彩蛋而已,但现在培罗却说神上神降临?

卡尔虽然有点发愣但他还是问道。

「您是说艾欧吗?」

「不,那应当是比艾欧还强大的存在,就算是众神联合聚集在一起也敌不过那位的一个念头。」

比艾欧还强大的存在?熟知官方背景故事的卡尔在记忆里并未见过有这种设定,就算是那些有关游戏的阴谋论跟都市传说也未曾提起。

培罗轻轻笑了笑,他抬起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复杂的符文,随后周遭的事物开始产生变化,原本的中庭变化成一个巨大宽广的大殿,一名与培罗有著相同外貌却显地更加威严的老者坐在大殿神座上,两旁皆是肃然而立的天界神使侍立在旁。

「这是...过去的历史投影吗?」

真正的培罗就坐在他身旁,那么眼前的一切看来是培罗将记忆画面投影出来给他看。

投影中的培罗突然急速站起身来,太阳神脸上尽是毫无掩饰的震惊,他将自己传送到神国上空,眼神直望著虚无的宇宙,卡尔能感觉到投影中的太阳神居然出现一丝恐惧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东西连太阳神都能对此感到动摇?

很快卡尔便得到了解答,大宇宙中出现了一双紧闭的眼睛,一双巨大无比的眼睛,那双眼睛缓缓的张了开来,它的眼睛宛如两颗高挂在宇宙的勾玉,一颗白瞳黑底一颗黑瞳白底,直视巨眼的卡尔随即感到一阵强烈晕眩,就在他即将昏过去时一道温暖的能量包覆著他,现实中的培罗一手抓著他输送著能量。

卡尔感激的对培罗点了点头,此刻投影中的太阳神转过身朝著神国一指,片刻间神国宛如定格影片那般,无论是神民还是神使,一切的神国事物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之后那双睁开的勾玉巨眼传来了让卡尔感到无比绝望的恐惧。

他从那双眼里感觉到了遗憾、难过、可惜、失望、等等的负面情绪,就在那双眼要重新闭上时,卡尔感觉到的最后情绪是叹息...

投影画面瞬间转至凡世,卡尔见到当时那些还在庆祝游戏周年活动的玩家,他们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身影逐渐消散,不知为何卡尔能确定这不是离线,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而那些原本有些死板的游戏NPC却像活了过来一样,NPC的动作越来越灵活,表情也越来越丰富,但...他们无一例外全疯了,整个世界开始陷入了疯狂与混乱。

画面又再次切换,这次映照在卡尔眼里是他过去的世界树与吉尔尼斯,他看到独自坐在荆棘王座上眼神空洞的自己,就在他也如同其他玩家那样逐渐消散的途中时,整个世界树动了起来,荆棘王座瞬间将他包覆起来,那些NPC追随者也一个个跟他一样宛如虫茧那般被世界树吞入中心,接著世界树周围空间产生扭曲,庞大的世界树就这样带著他们消失在无尽虚空之中。

卡尔目瞪口呆的看著这一切。

培罗依然是那富平稳的语调。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过去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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