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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Balance is the best!

01. Balance is the best!

如果要认识一个人,从价值观做切入,我认为是相当洽当的方式。

人们在成长过程中,从各自的生长背景作为起点,接受教育启发,透过社会架构洗礼礼,于其中与他人社交往来,面临竞争与合作,暗自在心中妥协与权衡,藉由逐步成形的喜好或基于生存的考量,排定先后顺序,价值观逐渐孕育成形。

物质至上的人理所当然的喜欢用高规格、高价值的物品来妆点自己。金钱成为理所当然的追求目标。将一切都用一个金额来衡量,沉迷于金钱游戏中。

精神丰沛论调的人则有可能透过宗教活动或某种行为来呈现,可能是礼拜、受洗、接触大自然、享受美景或艺文活动。企图常驻内心那份对美好事物的沉醉。

在物质面与精神面两端上下起伏,抽象凝聚成为足以驱策自我的动机,便是那不可视却实际存在的心之所向,虽然时常因为人事时地物在改变,却是确实存在的权衡因素,也就是价值观。

炎热的夏季时分,难耐的余热丝毫不减威力,暑假结束迎来开学之际,以时节来说早就已经是夏末秋初了,异常的高温仍旧垄罩着校内,可见气候变迁不单单只是空穴来风。

放眼在校内pu跑到上头,依稀能够瞧见蒸腾挥发的水气于上头产生的空气扰动。

一旁绿叶遮荫的婆娑之中,蝉鸣声从树梢上头,像是想与高涨的温度比拼般,尽情的放声鸣叫。

真叫人羡慕,虽然生命短暂,却叫的如此尽兴。

这么说来,蝉如果有价值观的话,也许是比鸣叫的响亮度也说不定!我有点想拿噪音分贝机来客观量测一下声音大小了。

脑中思考这些没啥营养的东西,我看着距离操场不远的树荫处,露出渴望的眼神凝视着。

沙漠看见绿洲、大雪找到洞穴、无人岛上遇到有船经过,所谓的天堂就在不远处就是这么一回事吧!我想!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弄得湿热黏腻,列队在跑道上头的一行人,难耐的酸味与咸臭味从身上散发,让我想到昨天晚餐以木炭烤熟的秋刀鱼。

一同露出抵抗的狰狞表情,摆动双腿跟着魔鬼体育老师-大山岩老师前进。

「还有一圈,给我全力跑起来,你们这群饲料鸡。」

大山岩老师带队在学身前头,维持跑步的姿势转身面对众人咆啸。

上半身黑色短袖排汗衫,下半身咖啡色运动裤的打扮只能用整洁过了头来形容。脸上挂着不苟言笑的平板表情,其行径仿佛正在带队的军官。

「切……落队的加跑一圈,给我全力冲刺!听到没有!」

心中为之一震,不愿意接受现实情绪高涨,在最后头看着所有人卯起来冲刺跟上老师步调,内心某个部分随眼前的状况在心头纠结。

到底全力冲刺到底是什么意思,光是全力这两个字就足以让我感到厌倦,是要我卯起来跑到连卵蛋里头的东西都喷出来的程度吗?说到底,什么才叫做全力,实在无法理解。

眼前散乱的队伍距离我越来越远,我依旧维持自己的步调,采取最稳当、以不影响呼吸韵律以及不会带给肌肉不适的最佳出力奔跑。

难敌气候炎热,呼吸难以维持顺畅,逐渐变的无法控制。额头的汗水滑动到脸颊,运动服黏滞的难耐、高热的空气进入肺部,如针刺般的苦楚的席上脑门,下盘的双腿与腰际像是缠绕铅块,或是陷入流沙中难以摆动前进。

好想停下来!好难过!

众人逐步的通过终点线,大山岩老师老早等在白线一旁的草皮上,露出刀刃般锋利的眼神目视大家在边线旁停下。

大山岩老师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以缓慢沉稳的步调通过终点线,呆站在原地廷整起呼吸。

「又是你!!我说过要全力冲刺的吧!」

大山岩老师浑身散发咄咄逼人的凌厉气势,光是与他对视就足以使人感到威胁。即使如此,不知道是否是正值高二时期,高涨的反叛意识足够令我承受这股威压,我用手臂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不带针对性的说出口:

「老师你说的全力冲刺是什么意思?」

「就是要你尽力跑…….」

嘲讽脸肯定就是这种笑容吧!一附事不关己,眯起双眼,微弯起嘴边,像是看到低等生物,应付动物的藐视笑容。

「尽力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你连国语都听不懂……」

没等大山岩老师继续说下去,我攫住心中那份反叛情绪,用眼角余光瞪视回去跟老师争论:

「不懂的是老师你吧!就算不熟机械的人也知道,让车子一直油门全开运转马上就会损坏。要我们全力冲刺到底是想做什么?只是在无谓的增加肉体负担吧!在这种天气下全力跑还有中暑的风险,接下来的课程也可能因为酸痛而无法集中注意力,这种简单的事情老师不可能不知道吧!所以与其全力冲刺不如恰当的出力才对。」

面对突如其来的语言冲突,大山岩老师面不改色的对我示意性的指着比我早一步通过停止线的同学们,随后双手环抱在胸前,露出真有意思的笑容。

「哼!挺会讲的呢!不过你也看到,同学们都比你快!而你是最后一个。」

我随指引眼光涣散的目视前方正弯着腰,手称在膝盖上,气喘吁吁的众人身上。随后用眼角余光喵向大岩老师。

「虽然我知道你想要强调什么……不过很遗憾!我有必要作为管理者让众人信服,便要做一些奖惩,分别出优劣高低,这就是避免不了的人类社会中的竞争与框架。」

「你想要维持平衡是不可能的事!人类社会可是失速前进的爆走列车喔!落于这股潮流之后的人不存在任何希望。你只有尽力跟上这件事可做而已。」

总之我明白了,即使活到半只脚踏进棺材年纪的大山岩老师,所感受到的社会现实,就是大伙其实不断踩满油门高速行驶,无视平衡这件事朝前冲刺,只担心是否会落后。

这什么鬼扯世界!活着就是往死里冲!我开始期望世界末日到来了。

「……」也许是基于理解的缘故我无法反驳,不过心中的不服气,以及价值观的冲撞,还是让我脸上写满反感。

「看样子理解了哪!懂了的话就给我加跑一圈!真君!」

没办法……

我故意别过脸对大山岩老师表示抗议,开始起步在仿佛烤炉般散发热浪的跑道上头,摆动下半身跑起来。

一旁的同学们像是正在看好戏般对我投以玩味的眼神并且发出躁动,相互闲聊交换意见「那个家伙又跟老师顶嘴了耶!」、「跑个步而已也要偷懒」、「这家伙也太混。」、「什么事都要保留?中二病吗?」、「差不多先生毛病又犯了」、

我没有想过要保留什么,也没有在偷懒,我只是认定这样的方式是最恰当的,对于我来说,这是我认定为最重要的人生价值观。

不管什么状况,我认为达成平衡是最好的!

肚子饿的狮子会在填饱肚子后停止猎捕,机械运转会设计调控阀门调整出力,电晶体MOSFET也依靠电位差调整增益大小,放大器存有一直流准位在上头做小信号,限制额度的作放大,法律权衡犯罪所应承受的制裁,用水龙头控制水量多寡等,设置调控大小或出力的开关,都一再强调一件事…….

并不是全力就是好事,应该以恰当于否做考量才是第一要务。

在火热如烧烤板的跑道上头,独自一人接受刺痛的阳光以及令人为之晕眩茫然的炙热空气侵袭肺部,一旁绿荫底边不时传来「快点跑起来啊!差不多君! 」带着无法理解、简直不敢置信的烦躁情绪,维持缓慢的步调前进……

赞颂吧!高歌吧!呐喊吧!呼唤吧!我那不值得一提的处事价值观!即使无法被旁人理解,我也将昂首阔步的面对世界,即便身陷泥沼也要带着这份孤寂与坚持继续前进……

balance is the best!

我不是差不多君,我叫做衡平真!

踉跄的通过停止线,宣告下课的钟声正巧由远处响起。随声响起内心的阴霾乌云也一同消失殆尽,我下意识用手臂上抹掉额头的汗水,抬头遥望今日万里无云的苍蓝天际小声道:

「好热!」

*******

不做多余事情,课业表现普普,总是低空掠过最底线,人际互动维持在最少最不费力的舒适区内,连全国模拟考的成绩分布排名也不偏不倚地落在,左右两个标准差切割后的中间位置,其恰到好处的位置曾让同看着我的成绩单发表感言:「也太正好了吧!人最多的位置!」。

全国学生排名若按总分与人数作图,结果将会分布出一张类似斯高斯分布的曲线,左右两个标准差划分后,我的成绩正巧在顶峰处。

也就是说,如我这般水平的家伙多到如同出门不小心遇到飙车族砍高二生,那一刀下去砍到的学生,其成绩有55%机率跟我相差不远。

总之就跟钢弹动画中出现的萨克机一样,杂鱼跟炮灰的水平。萨克! (suck!)

因为成绩之故,前些日子还被指导老师叫去办公室沟通说:「真君!老师觉得你应该要再努力一点比较好喔,毕竟求学成绩对未来工作有帮助!」然后老师接下来就阴沉的拉下脸说:「给我拿出点干劲啊!你根本没有认真吧!」

我不知道除了苦笑之外,该如何面对那位真心为学生成绩烦恼的老师,真的非常抱歉…..

后来导师很快就死心了,看样子他意识到对我不论采用期待或是驱策都不管用吧?糖果和鞭子都不管用的学生只好放生了。

强调一点,我不是在「节能」,没有想过「没必要的事情不做,必要的是尽快做」这种事。所有事情等同视之,只做到我认为恰当的程度就收手,价值观为:「balance is the best!」。请不要搞错了。

不知是否因为这种价值观的影响,被取了一个随便真、差不多真君、无干劲真君的奇怪错号,然后被当作空气一般对待,理所当然的成为背景的一部分存在于学校某个角落。

不觉得加个标点,就有点像是某种必杀技,如「无干劲。真」、「差不多。真」、与「随便。真」像是加强版之类的东西,就算反过来如「真。随便」、「真。差不多」、「真。无干劲」也无维和呢,哼哼~

糟糕!好像有点酷!

脑海中想着奇怪事情的我,下课后便一步步的走往某处教室的顶楼处。我到达平日就相当熟悉的建筑顶楼,将安全门推开随后发出因枢纽锈蚀而发出的金属摩擦声。

仿佛无人之境,视野为之辽阔宽广。

眼前是数栋骨牌似的横格于前的校舍顶楼,是低年级生与综和科学大楼的教室区,而自己所在的位置则是高年级的教室楼顶,两栋大楼切割出L型。朝左侧方则是一条长约300公尺的下坡阶梯,连接上校园大门与操场。坐落在山坡上的高中,

其名为「耀进中学」

虽然是毫不起眼的教室建筑与校内景象,不过如果走上最顶,便可一览城镇倾斜林立建筑在山坡上的大小公寓,以一条宽大的四线干道切开,直通到最底端的湖泊景观。虽然不是什么美景,却是令人感到心旷神怡的景象。也许受到闪耀淡蓝的湖泊与空旷的天际影响吧!

天上高挂的毒辣太阳,朝地面铺上刺眼的金光,我走近到大概及腰的低矮护栏边,用手撑在上头凝望远处。

「如果要自杀的话,也请选个不会添麻烦的死法,不过我要对你没有选在家中给予赞赏!至少还懂得不要把家里搞成凶宅,以后想卖会比较好脱手!」

背后突然传来一股既冰冷又透明的气音喊话,是我相当熟悉的声音。

虽然说轻小说中,主人公在顶楼巧遇美少女,被卷入异世界、被用胸部袭击、被一刀捅穿胸口、或者掉下来压上身,意外走光小裤裤、或者抓住领口大喊「你这家伙!」然后露出害羞模样与之类的烂桥段总会在校园顶楼上演,遇到妹妹应该是属于比较少的吧?

唯一的共通点大概只有美少女这点吧。妹妹桩她有着一头湛蓝与天际呼应的长发。五官轮廓清晰调和,线条却非常柔软。而其中最特殊的便是那神秘感围绕的的闪烁眼神,像是能把人吸入的深邃双瞳,混沌之中却带有看透本质的锐利,与她对视就是这样的感觉。

附带一提,虽然我很希望有人能够把我弄醒,然后对我说:「醒醒吧!你没有妹妹!」,不过眼下却是不折不构的现实。

「像那种极端的事情,基本上我是做不到的啦!」我面露苦笑,对于桩的挖苦表现出恰当反应。

「倒是桩!中午跑到顶楼!难道是在班上混不下去?」

桩他眼神带有浑愁的走到我身旁。虽然在男生群中我的身高并不是特别高,不过与他并肩的时候就能清楚感受到,纤细、瘦小、小只马等词汇是怎么一回事,大概只有到我胸口的位置而已。

「你有这种立场消遣我吗!中午就立刻跑上楼顶的差不多真。」

「为什么!会知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灵光一闪觉得你会有这种外号,没想到真的中了!」

片刻陷入沉默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桩的教室是位在旁边的低年级教室大楼,却还比我早抵达屋顶,要绕路的她却比我还早出现在这……

只能理解为她没有进过教室吧……

「午餐時間!」

习惯性预先准备好午餐。手中拎着的袋内装有寿司餐盒与蔬菜果汁,还有一些三明治,是足够应付两人分的食量。

我將食物提袋舉上半空晃了一下,示意現吃飯時間到了!

桩她没有说话,表情落寞的低下头。像是等在急诊区外头等着奇迹降临家属般的落寞神情,平時看到午餐精神就來的她,如此沮喪的態度使我非常的在意。

到底是何时候开始养成到顶楼一起吃午餐的习惯呢?

虽然我在学校没有熟人,倒也还不至于搞到待不下去的地步,不过考虑到桩的特殊情况,也只能恰当的照顾她。

想到找桩这件事,真是一件麻烦的事。她几乎都不在班上,同学也对她视而不见,于是开始注意起她习惯出没的地点,最后才发现是校园屋顶,当初花了我一番功夫跑遍校园各个角落才锁定位置。

总之,如果放着不管,在桩回到家之前,搞不好会先饿死在半路上,我得稍微照应她才行。

在空旷的楼顶上,我们两人倚坐顶楼处旁的阴影空间,摊开食物袋在桩面前,她深入袋内拿火腿起三明治,拆开包装后从角的位置小口吃起。

「桩!你今天没有进过教室,也就是说早上跟老妈去医院检查了吧?」我拆开培根蔬菜三明治送到嘴边大口咬下。似乎对我完全没有隐瞒意图的桩,她突然起身转过转角拎起一个方形的东西回到原位……

连书包都一起带上来了!居然在楼顶等着我过来吃午餐!

她从书包内拿出一张白纸,在我眼前晃了几下要我接过,然后气定神闲的拿起脚边吃一半的三明治继续享受。

【诊断书】

时间XXXX、AM 10:22

病历号XA-1203201

姓名:时雨桩

性别:女

血型:AB

诊断理由:

因在校表现,情绪起伏过度激烈,时常有特殊举动,因此作进一步的诊断。

诊断详细参数:

身高:159cm、体重:42kg、视力左:1.0、视力右:1.0、特殊疾病与异常:NO

IQ(参考数值):255(high level)

综合结果:

由IQ测定决果研判,怀疑是类似「学者症候群」所引起的情绪极端反应。

初步排除因受挫或压力影响而造成的精神分裂状况。

推荐朝心理咨询方向做进一步诊疗。

看完之后我大概理解了,她今天早上全都在医院里作测验和面诊,接着被老妈送到学校。可能是不想面对老师和同学们,而这时间又不能直接回家,怕家里会担心。于是乎,干脆直接跑上顶楼等放学……

学者症候群是一种在某种技术面上显现出高于一般人的高阶思考力,不过似乎也因为这种思考能力,使拥有者无法与一般人正常交流,明显的行为则是泛自闭、亚斯伯格、情绪反覆无常等,却能在某种情况满足的条件下显现出异于常人的集中力,比较知名的例子就是雨人了。

也许只是因为找不到同类可以交流而封闭起自我,然后变得敏感又极端的一群人吧?我默默地将诊断书浏览完,冷淡的对与桩说:

「我记得好像有一句谚语是『笨蛋和烟都喜欢往高处爬』。」

「为什么天才少女会喜欢往顶楼跑啊?」

「......」

沉默不语,呆滞凝望远方的桩,似乎没有回应我的意思。

「话说,我好像没有实际遇过你失控的时候啊!你真有这么恐怖吗?妹妹!」

在我身旁默默吃着三明治的桩,感觉就像是一只玩赏用的仓鼠正在吃坚果般,露出白色的虎牙小口啃咽。被此景挑中神经,我按奈不住情绪伸起手指,逗弄般的搓了她脸颊几下。

她突然转过头,用半阖半开昏睡模样的迷糊双眼面对我,举起手指着我的鼻头处,小声地说:

「看着哥哥!我觉得好像能取得平衡。」

「难不成我是天秤!」

我按耐不住情绪吐槽了桩一句。

此时桩突然起身,她走出阴影之外,随风起舞的蓝色长发于半空中拉长飘荡,纤细的瘦小躯体在我面前优雅地转动身子,双手随身自然摆动画出圆形,面朝我时双手下摆瞪了地面一脚,额头略为抬起,眼中与面容都充满开怀的笑意,微扬起富含水感的唇边。她用朝气蓬勃的双眼凝视我并开口:

「如果哥哥是天秤,那我大概就像有两个极端的磁铁吧!」

桩笑容与眼前的景象调和到恰到好处,平衡感拿捏得非常合宜,如果我不是她的家人,肯定会被她的微笑给击中,被高亢失衡的爱意给占据吧。

既然可以笑的这么自然风采,照外貌客观做判断,桩肯定有机会成为校园风云人物才对。

然而,对于桩在校内的风评我也略有所闻,她被当作是情绪起伏不定的怪人对待,讲明了就是被当成疯子,精神病患这类人。

的确也是风云人物,不过是另一种意思。

刻意被无视隔离,她本人也害怕家人会担心,总是将难过与悲伤隐藏,从来没有提过这些事,结果逐渐变的不愿意与人来往,唯独对我能够敞开心房。

能够如此开朗且平衡的展开笑容,却被当作疯子,这个世界才是真的疯了吧!

虽然这只是某种隐隐约约的感受,

也许对于桩来说,我是一个类似于控制阀的存在也说不定!

天枰与磁铁将继续前进......

作者Info

https://twitter.com/maygodkn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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