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地看向手上的机械式手表,短针在2又外加1度左右的位置,而长针则暧昧不明的落在5和6之间。
透过屋内客厅处的落地窗朝外观看,可以窥见人迹似乎完全消失的宁静景象。
黑色的夜幕遮罩,从天际上洒出,羽绒般纷飞落下,细飘雪。
也就是说,现在时间是深夜2点27分左右。
渐渐的,屋檐、院子、围栏、小巷弄、停于马路上的白色汽车顶、门口处的砖通道、随路整齐设立于一旁的路灯、交叉口的信号灯、跨四线道的天桥桥顶等都染上一层薄薄的白色。
虽然气象预报中提到,今夜凌晨时分若水气与气温条件足够将会降雪。降雪机率约在70%左右。没想到还真的下了。
还好是在屋内,如果是在外头等,低温寒流侵袭的感受肯定更加难以忍受且刺骨。
眼前一间单入住的独立套房的门口。
大门是相当寻常可见的深绿色铁门,上面以金框环起,长方形与花边雕饰的纹路,两者强烈对照出抛光与否的光滑与金属感。绿色的铁门令人感到厚实。虽然看起来没啥特别之处,就算只是简单且整洁的装饰,还是使人涌起真是多余的感想。
门上与我眉心相对的位置,挂着工整以标楷体书写的黑色文字:
「作业中!勿打扰!」
我看着白纸黑字的标语,心中按耐不住的烦躁为之翻腾,血液与怒意直达脑门使呼吸急促且胀红起脸颊。现在去照镜子肯定是一脸狰狞与紧绷的纠结表情吧!
不管怎么样,以现在的状况,也只能静下心来,摆脱不必要的额外思考,将混乱与慌张的感受隐藏,无视时间或者截稿期限即将到来所面临的强烈窒息与紧张感,善用自己的理性,调整到最佳平衡状态面对任何状况。
没错!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我面对散发浑厚感的绿色大门,将双手朝天高举起面朝天花板大口的吸气。
吸~~~
随吸气时,空气涌入肺部,紧绷起全身。在此时稍微用力含着这股空气。
呼~~~
一边将高举的双手自然放下,身体像泄气的气球般随之呈现瘫软状态。
这举动此时如果有其他住户出来,看起来肯定像是某种宗教仪式吧。
不管如何!很好!总算让情绪舒缓下来了,感谢EQ大师的书,虽然说很老套,不过深呼吸或者写个人字吞下去的烂方法果然很管用。
这究竟是第几次了?
由于实在太多次了,所以干脆放弃思考了。
老套的事情终究是老套,不过老套归老套,至少也强过在房门前打滚,或者用头撞门或是在外头大哭大喊。
我静默的凝望门上的标语位置,双手交叉环抱,明明下定决心等待,却只维持了数分钟,烦躁的情绪却又涌升扩散袭来。
不行!我果然还是没有耐心!
基于大限在即的紧迫感,我决定稍微,真的只是稍微示意性的作一点催促房内那位人物。
就算相信绝对没问题,虽然每次都是紧要关头前徘徊,却总是如期完成,我的担心肯定是多余的。
然而,完全都不挂心似乎也乐观太过头了。果然还是抱持着某种程度的平衡性来审慎应对比较妥当。
带着某种急躁感与紧张感,决定悄悄打开门观察一下房内的状态。基本上面临死线的前一周,门是不会上锁的,这是当初签约的特别附加条件。
我尽量不发出声响的转动门把,房间内的状况印入眼中。
黄色的和煦光线从上方投下,像是夕阳的温吞昏黄照印房内。大约10坪大小的室内侧边双面墙被连接天花板的活动书架占满。架上整齐排列书籍五花八门,心理、哲学、科普、商学、语言类、散文集、新诗集、轻小说、漫画、画册、工具书等等,很像是有钱人特别承租,用来珍藏爱书的私密空间。
面对门口近处的玄关,木质地板划出分界朝内铺设,近处是常见的合式矮桌与深蓝色坐垫摆设,一旁延伸到左侧房内是一张单人床。虽然说检视别人房间是相当失礼的举动,我还是不免被床上的东西吸引住视线…..
两个肌**子四目相望,展现出含情卖卖的一面。两人眼神湿润,脸上双颊红润,虽然看不到其他部位,手的位置明显不是相互拥抱这种程度而已。在床头枕边处,应该可以理解为睡前读物吧……
然而光看到封面就头皮发毛,背脊为之涌上一阵阴凉,腹部有种正在翻滚的态势。我可以肯定她胃口又变重,甚至已经到达我无法承受的水平了。
是BL本,而且恶烂的煽情程度,根本已经天元突破了。
如果我哪天成为独裁国家的代表,绝对要封杀这种恶心的东西。虽然这是偏见,却是我引以为傲的执念。
附带一提,如果作者是男的,绝对会将之驱逐!一匹不剩!
会写BL的男性肯定脑子都有问题,这是我的偏见。
总之就是极其恶心就对了。不懂为啥会有这种恶趣味。
我下意识吞咽起口水,像是一个管家或父母一般窥视小孩的房间,将视线拉回到正轨。
面对一扇对外窗户,背对着玄关处,一张茶色的长桌上被随意散置的书籍占满,一旁直立着一体成形的白炙桌灯像视被欺压般,掩埋在书堆中,糖果包装纸与类似零食吃完的真空包随意夹于书堆间隙内,看样子是一旦忙起来就不拘小节的性格。
在座位上头,小巧的双手在笔电键盘上头快速游走,随敲击在房内连绵清晰的回力音。
好快!
虽然只要熟练键盘位置,但这般肉眼只能捕捉到指尖残影的异常输入速度还是令人感到惊讶。
恰巧能透过窗户的投影,依稀的看见少女的表情。
眼神锐利、目光如炬闪动着光辉,随手部动作尾随跟上朝右增加的文字串,嘴角扬起笑容。其撕牙裂嘴的程度犹如一匹追踪到猎物的野兽,已经不能用微笑来形容,是因欢愉而露出的沉醉笑脸。
现在的少女,以个人熟悉的角度来说,毫无疑问的!她进入到另外一种模式了。
传说中无我境界第三道门之二「才气焕发的境界」
虽然说现在没有在对战也没有握球拍,
不过才气焕发,浑身散发着微弱光芒,笼罩全身这点似乎是共通的。
话说回来,虽然只是透过窗上的倒影依稀看见轮廓,背对座位的我无法看见。
少女双腿似乎是左脚盘起右在上头,脚跟悬在半空如钟摆般摇,曳持续稳健的进行作业。
敲击键盘的声音毫无间歇的持续在房内回荡,窗外纷飞落下的细雪飘荡,
不知为何,我感受到身于战场,眼前孤单坐立在房中敲响键盘的细小身躯,是正在进行战斗士兵,为此感到些许落寞。虽然想进房,不过看样子她正在顶峰状态,就这么贸然中断大概又得要在低迷处逗留一会。
现在中断肯定非常不妙,不管对于死线这点或是原稿这点。
稍作观察的我一手抓着门把已开启的姿势停格,此时少女眼神突然透过窗面倒映,撇视了我一眼。
「不是交代你在外面等着吗!」
少女的声音拥有透明感的细弱感,如窗外纷飞细雪般柔软纯净,同时也相当的冰冷。
带有相当程度的指责意味的她说完话后便将身体后仰,右手朝上高举握拳左手扶上手肘处,活动筋骨的深起懒腰发出「呜~~啊~~」的呻吟气音。
我顾不得少女的抱怨,此刻的担心与焦虑如同找到宣泄口一般,纠起紧绷情绪,呼吸步调变得急促,急切地对少女询问:
「完……完成了吗?」
「哼哼哼~你以为本小姐是谁啊?」
少女坐在黑色的高级办公椅上,回转掉头面对我。脸上的欢愉表情与裂嘴笑容似乎比刚才还要更加的狂放,更加的开怀。
她随手取下原先插在接孔上的随身碟,那是一个纸箱型玩偶图样的随身碟,有时候会看到她「啊愣!啊愣!」在桌前玩弄未知物,看样子她连随身碟都取名子了呢。
少女的脑袋果然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存在,应该列为UFO才对。
她在半空中,指尖挂着随身碟尾端吊饰晃啊晃~~
于是我迫不及待的在玄关处脱下鞋子,朝少女逼近并且伸手打算抓住随身碟。
伸手抓取,落空!
我快速及抓向随身碟处,又落空!
冷不防出奇不意快速抓向随身碟,再次落空!
接连三次落空,确定对方是故意的,于是我露出不解带有怒气的视线投向少女身上。
数秒的对视空档,我反倒被对方的压倒性气势盖过,意志不坚的疲软下眼神。
少女身上仅穿着一条浅蓝色内搭裤,很明显是单薄的贴身衣物,上身也只是棉质的开襟衬衫,黑色间带与内衣侧边毫不遮掩的展露。其邋塌程度早就突破我平日所坚持的平衡法则。
「已经下雪了,你不冷吗?」
暗示性的用眼神挑动眉毛,上下打良少女的穿着,希望他能够察觉视线与询问的含意。
「这种事不重要!想要嘛?」少女又举起随身碟在空中晃啊晃~
可恶!超想要!
已经面临紧要关头,再不上交原稿会赶不及校稿与润稿,接下来还有封面与排版、纸张选材与打样、印刷厂数量比对与出货数概估、书籍成品校对、广告与宣传、通路接洽、网路通路上货、赠品与价格等问题要处理,身为责任编辑的我怎么可能会不想要!
我该死的超级想要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 ! ! !
「给我!」
我语气冷淡地对少女下达命令,伸手到她眼前,要她放到我手上。
不知为何,少女无视我的命令,她已莫名高涨的欢愉情绪,随兴致于眼中燃起热力的火热眼神,她后躺坐稳并伸出右脚在半空中晃动。
「舔我的脚趾就给你。」
我放空思绪,眼神凝望向遥远的天际,脑海却浮现刚才听到的这句话,虽然怀疑是否听错,不过眼前少女迫不及待以舒适的坐姿伸出腿,肯定错不了!
恩,总而言之就是太扯了,办不到也不可能。
取出口袋中的手机,在上头滑动,把电话簿拉到到社长的电话栏位拨通,数次机械鸣声过后,电话另一头接通了!
『怎么样了?原稿? 』电话另一端传来稳健的气音,早就已经等待许久的急迫语调。
「抱歉!社长!我无法顺利取回!只能开天窗了。」
电话另外一头传来骚动,虽然对不起社长,不过我的原则不匀许我践踏自己的自尊作出这般…..奇怪的事情
『反正还是老样子吧!那孩子提出奇怪的要求,你只要顺她的意就行了! 』
「不行啊!社长!越来越过分了!」
『那么!这次是什么要求? 』
「……**趾……」我难为情的因此让声音变的微弱,难耐的强忍住身体颤抖,保持自己的情绪不爆发。
电话另外一头除了骚动之外,依稀还听到奇怪的声音诸如「哈哈哈~~」还有「哈!哈!哈!哈!」以及「哈────不行了!肚子好痛喔。」我相信是某个人抱住腹部在地上打滚的反应。
『咳咳……那么!舔吧! 』社长类于整理情绪的咳了几声后严正的下达指示。
「为啥要我做这种事。办不到!太扯了!」
『你就看在那孩子这么努力为出版社的份上,顺她的意吧! 』社长用宛如哄骗小孩般的口气随意敷衍着。这是社长下最后通牒前的温情,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我的自尊不允许我做这种事!」眼看就要被迫服从,我紧抓着心中些微尚存的对抗意识,举起话筒对手机大吼。
『把你那无用处的自尊心给我丢掉,原稿再不回来公司就要收掉了,你对得起公司全部人吗?这种程度而已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没用。也不过就只是情绪高涨下性格大变需要一个宣泄出口的依存症状罢了,有些人喝酒也会变成这样,只要让她情绪抒发就行了,你快点给我搞定,拿到原稿回公司,全部人都在等你!快一点! 』
『说到底,要不是因为火红作者是你妹妹,凭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当上编辑,我话说到这边,不要再让我造口业挖苦你,除了有办法应付你妹妹这点之外,你根本一无是处,明白的话就给我识相一点!快点舔! ! 』
虽然嘴巴说不想造口业,讲到最后还不是说了吗?这可恶的大叔。
通话到此中断了!
然而,清楚的事实摆在眼前,能够成为出版社,出任专属一人的专任编辑一职,瞬间跃升到社长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阶段,全都是由于眼前这名人超人气、超水准的新星作家-时雨椿而来。
我手上握着通讯结束的手机,回过身子面对眼前的少女,脑海中的思绪乱成一团,双眼凝望起这名熟悉的陌生人。
她毫不掩饰避讳向我伸出腿部,我从刚开始就有种想要命令她把衣服穿好的欲望,是基于家人的立场吧?
「哼哼~看样子下定决心了呢!」
桩貌似等待很久般,此时更加迫不及待的舔了几下嘴角。
我不明白作家这种生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明白妹妹成为作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明白平日温文儒雅的妹妹每次动笔写完作品,就会翻转个性是怎么回事?不明白自己答应出任专职编辑视怎么一回事?
然而,最令我不明白的一件事,就是明知会破坏原本的平衡,却被迫顺从妹妹要求是怎么一回事。
想要抱头大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的情绪被我强忍下来,脸上写满不愿意的
低下身体贴近到妹妹时雨桩,原先在位置上凝望的桩此刻,像是要对人展现洁白牙齿般面带笑容。
看样子,我心有不甘态度,反倒令她兴致更加高昂呢!
舌头从嘴内伸出,我用手托着桩的脚,湿滑的舌头在脚趾缝隙与脚底的皮肤上面滑动游走。
带有透明感细线藕断丝连,在半空中隐约闪现,从舌尖位置为起点牵连到细滑的脚趾边。
桩的表情随舔动逐渐变得丰富起来,不时发出「嗯~」「啊~~」「唔~~~」,手提放到嘴含情脉脉的不时**舔动手指,像是想要掩饰羞涩或者沉醉在其中般微卷起身子,闭起双眼和双唇,呼吸也变的短促。
以旁人来看,肯定会认为我们两个是玩上火的情侣,正在搞新花样的女王play吧。
实际上却是我为了想要取得原稿,不得不满足这名作者的依存症候群爆发后的缓和步骤。如果没有彻底执行满足要求,桩她便会陷入卡稿状态,而且很严重的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本人也没有意愿想写。
然而最棘手的,她是目前市场最火热的作家,以目前任职的小出版社规模,一次出书的销售扣除宣传与成本结算后,其盈余还足够把出版社买下来的夸张情形。
此外,T国C国K国J国U国都等着她出书,翻译人员随时准备待命的一个作者。如果桩她有罢写或写不出来的情况发生,海量的抱怨与关切10秒就可以把公司信箱塞爆,所以说,妥善照顾好她,便是我非常重要的责任。
总之,完稿后满足她的要求,是一件类似于让系统复归的举动。
虽然桩看起来很来劲,不过我却毫无兴致。
對我來說,实妹是怎么样的存在?一言以蔽之,是無法清晰描述的規格外存在。比起當作異性,更像是某種超新星生物。
「很好喔……啊……好厉害……舌头…….」
桩她将手放到我的头上,触感如同正在抚摸一只宠物,脸颊红润双眼蕴含饱满的水感从我的斜上方位置投下,蕴含着期待的目光。
「那个……我说……不觉得太咸湿了吗?你不要自己这么来劲好吗?很难为情好吗?」因为忍耐已经到达极限,我忍不住抬起头并且小声对桩抱怨。
「唉~」
听完我的低声抱怨后,桩像是兴致全消的样子,脸上的丰富表情变得缓和,脸色语双肩一同沉下。
「拿去吧!原稿!」
桩她突然间起身站立,拿着啊愣随身碟主动伸到我眼前。我顺利接手,露出感谢之意,对她低头说「辛苦你了!」这是基于工作最基本的礼仪,眼看危机就要解除的我,展现一些感谢之情也是很恰当的,也就是说相当平衡!
「我知道你的个性就是这样,不过任出版社这样摆布也不好吧?」桩一脸疑惑地对我提起问题。
不然要我离职不干嘛?现在已经演变成不容许我说不干的局面了好吗!每天睡在出版社,截稿日在即,每天待在桩房门前待机的日子已经持续5年以上了。后面追着你作品的书迷与读者,也许已经足够汇聚成标高500公尺的大海啸,一个不小心我就被吞了。
「恩!该怎么说,总之有各种问题,不过我会妥善处理的。」
硬是把抱怨往肚子里吞的我,开始能够体会到工作就是一团了无新意的烂事,确实感受到艰难之处。
「那么!去吧!加油吧!实现我们俩人的目标!」
桩她对我招手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对我展现坚毅与温暖的表情与目光。而查觉到语中含意后,我也为之振奋的露出笑容,起身打算往大门走去。
「当然!不过冲过头也不好,总之!一定要维持在某种平衡之下去进行。」
我理所当然地操伸出手指对桩表示意见。
与妹妹道别后,我转过身走下独栋的大厦底部,打开车门,发动出版社的公用车往大马路行驶。
那是,我们两人最初许下的目标,虽然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却仍然记忆犹新的沉在我的脑海中。
因为个性反覆无常,情绪起伏变动幅度激烈,就算到医院求诊也永远找不出问题所在,成长过程中总是被孤立,导师与同学们甚至是亲人将她视为大麻烦。无视或者冷处理使得原本单纯的善良的桩逐渐变的排斥甚至厌恶人类。
另外则是个性总是慵懒散漫,对任何事情提不起干劲,不知道什么叫做全力以赴,被取了一个绰号为差不多先生,比起用尽全力更在意是否得当,将平衡与权重的概念看的比任何事都重要的价值观,使我不论求职或是升学都被视为不积极,毫无表现、无路用的废物、命中注定的鲁蛇、MADAO。
即使如此被世界抛弃,我们两兄妹仍然想要前进,把握心中的那份向往,在寒冷的飘雪夜幕下,抬头仰望天际环视空洞孤寂的空间,并且对天抛出豪语:
「我们!总有一天要『征服世界』!」
深夜疾驶的车辆,我在车内握住方向盘回想着过去,随之席卷而上的是一股暖流与笑意,不知不觉的嘴角上扬,愉快道为此在嘴边发出「哼~哼~哼~」的呢喃。
没想到!拿破仑当年无法办到的事,桩她用文字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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