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
』
1
蜥蜴断尾
并不是蜥蜴懂得放弃，而是因为尾巴能够再长出来
否则它们为什么不断首呢？
有些人能够轻易放弃某重要的事物，那是他们内心处是相信自己有能力填补空缺。
而如果尾巴再也长不出来，蜥蜴还会轻易断掉么？
但即使再怎么不舍去断掉，不舍去放弃，
现实也会教会我们如何去舍得
同时告知你，终究要当一回蜥蜴。
你可以破口大骂命运，拼命埋怨人生
但到最后
你总得放手——
脱离「INK」后已经过了两个月，而一直以阿「紫」未婚夫（暂定）的身份寄居在「虹」却不愿意加入，导致成员们都不太接纳明天，自带的「不死身」能力自然也完全没有透露半分，毕竟「INK」的待遇是无法忍受的。
即使这般，还是怀有感激之意。
阿「紫」这样的存在，大概会一直一直都存在，先是世界，然后是心里
「正常模式」的话应该会恋上。
只可惜不论明天再怎么努力，人格也无法转换。
正如消失了一般，
就像死掉了一样。
按下回拨键，自一系列事件开始，就拼命的不让「无感模式」回去，叫他承受着各种各样的痛苦。
无论是肉体上
还是肉体上
亦或是肉体上
因此身体的掌控权应该就是代价了。
而对于无感的现在，明天最认为抱歉的便是阿「紫」
却又不得不无动于衷。
找不到存活的意义，同时找不到死去的意义。
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嘛，这样也好。
2
阿「紫」的强大是公认的，而为了使用禁制的武器「电波」去承受的与付出的却没有什么人知道，以至于明天近来引以为豪的忍耐力被贬得一文不值，经该个人观点，阿「紫」的形象又高大了起来。
也就是说，现在的明天是以小白脸的角色存在着，虽然是不堪重辱，但被保护着这样的事实也是不可置否。况且在其过度保护之下意外地在偷窃这方面有了造诣，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
当然，就算是有了靠山也从没想着过上正常的日子，也不是在表明自己的心理素质有多么过硬，只耐得住寂寞的习惯在很早以前就存在罢。嘛，用最明显的例子，明天总是被讨厌阿「紫」的「蓝」所排挤。
大概是所谓的「恨屋及乌」了。
“因为事态一直都向着那个人所说的一般发展着，那么同样身为棋子的我总算能够像胸有成竹的闲人雅士般亮丽地奸笑几声了。反正「虹」的崩盘总会成为现实……”
「投手」经常在明天一进门就用一堆叫人厌烦而深奥的语言攻击明天的智商，叫人差点把他当成了某个拳击手，不过回忆一下两个月以来的变相监禁，似乎也是情有可原。而明天也以奋力喂食的任务顺便终止他忙碌的上下唇。
“照顾被封锁得无法动弹的俘虏”就那样被「蓝」理所应当地推给了当事人，而相对明天而言，担心的不仅是会呕出多少的胃酸，更有「棒球服」随时会入侵的不确定性，且每天都以微妙的方式喂食是有很大的几率让那个恶心的家伙患上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若是如此可真大事不好。顺带一提，明天并不是弯人。
“崩盘什么的，到时候就用你的头把对方炸死就好了”
“真是自大啊，裸奔男”
“说起来，「电波」是一个大脑吗？”某天的明天突然问道。
“对啊，换掉大脑的感觉不可言喻呢！”
「紫」把手上刚「收购」的粮食尽数递去，示意要明天全部扛回组织。
“我没有出现之前，「电波」似乎是给「蓝」的，不过「赤」大姐头说，若我只是普通的死人的话，大概会因为无法承受而死掉。明明在某种意义上我还救了那个混蛋一命，居然还老是对我恶言相向，真是不知好歹！”
“嘛，还是先等你把自己的恶言先收起来再来说这些话吧”明天老老实实地接过粮袋。
“话说回来，阿「紫」今天意外的变得很勤，倒是老早就结束了集粮工作，难道有什么好事发生”
“哎呀！亲爱的果然是太迟钝了，时间可都是挤出来的，就更不用说约会的时间啦！”
“约会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证明你还不够爱我呀！”
“请不要用程度词来衡量以开始就不存在的东西”
“亲爱的总是这么绝情！！”阿「紫」笑着而若有所思说到。
“已经两个月了，而关于「棒球服」和「佣兵」的安静，你怎么想”
“「虹」会被攻击需做为前提”「紫」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复杂，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大概是近期，做好防范准没错，且在我看来，他们的目标无非就是我”
“不过咧！”阿「紫」笑着补充到“我是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未婚夫的啦！把他们的脑袋一个个都弄爆！”
明天似乎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跟随着阿「紫」一起所谓的“约会”去了。
顺便观望了下某两个死人在人群中灵活穿梭又互砍的血腥战斗全过程。
嗒——
渐黄昏时分，原本就是冬天的在雨水落地后又多少增了份凉意，只是在明天的脸上描写不出些感触罢。
“完全忘了昨天的天气预报啊——”
“亲爱的快点！”
“我去「收购」把伞”
液滴似乎没有停止下落的意思，反而愈落愈猛。
3
作为「不好的预感」的前提，并非为能否预感得到，而是能否在预感的事情发生前说服自己去面对，相对于「好的预感」来说，倒过于不公平了些
因为那有着强烈的不确定性——
有时做为一种希望
有时做为一种绝望。
因此，「什么都不知道」往往是活得更好的条件之一。
“那么，你会选择谁呢？”发言人是戴着鸭舌帽与挂着口哨的中年大叔。
明天与「紫」回到了做为基地的储物地下室，发现占据了一半空间的人群中只有一个「蓝」是「虹」的人之外，剩下的就都是包括了「投手」在内的「棒球服」了。
“「蓝潮」！！「赤」姐她们人呢！？”「紫」吼到。
“还给我”「蓝」幼稚地伸出手“把原属于我的强大，原属于我的名声，原属于我的「电波」还给我”
“「赤」姐她们人呢！！”
“所以都是你的错啊！只要你死掉的话，只要你死掉的话！！”「蓝」显露出了病态的一面。
“「赤」姐她们人呢！！！”「紫」几近破音。
“她们被折断了手脚活埋在不同的地方。现还能想起，也意味着她们还未死去”一声低沉的音色响起，那是一枚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擒住「赤色狂犬」可真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胡扯！”「紫」只向坐在正中央的中年大叔「教练」喊到“「安全上垒」这种小角色怎么可能……”
“这种事情就去问问交出她们的尸体的「蓝」吧”「教练」操着一口慈祥的语气说着，胸前的两颗金属口哨在身体的动静下发出清脆的声音。而挂在面容上的和蔼的程度实在难以想象那就是所谓的「教练」。
“混账！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你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是不可置否的威胁”轮椅上的「安全上垒」说“我们原本是准备要讲和的，可惜「赤」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因此觉得至少唯有你不能放过……”
“讲和？！开什么玩笑！如此长久的厮杀，你说讲和就讲和？！我们死去那么多队员算什么！”
“需要声明的是”「安全上垒」道“除你之外没人能寄到死去了多少人与哪些人，因此除你之外的人也并没有仇恨之意。更重要的是，自包括你旁边的无名小卒的第五批死人出现后，神的那个「活到最后的死人能得以永生」的诺言早已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东西。以死去的身份活着，总比死掉了活着的身份要好得多吧”
“那如今的现状又是怎么回事！”
“神给了我们杀人的权利，不好好利用就太浪费了是吧”明天平静地说到。
「教练」惊奇了一会儿，慈祥地笑了下。
“那么，领袖之中的四人，就先用四肢来交换吧”「教练」轻声说，露出了些许浅浅的抬头纹。他拿出一把小刀，和一只猫的尸体。
“四…四人…？”「紫」的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直勾勾地盯着「教练」手上的那团猫尸。
“要是你有第五肢就好了啊”「教练」晃动着刀子“你会选择不救谁呢？”
「紫」沉默了少许。回过头来“亲爱的，她们就拜托你去找了，哈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是失去手脚，这些杂碎依然不是我的对手，只可惜今后就需要你的照顾了呀”
“知道了”明天低声道。
“先不救「赤」姐……”
“明智之举”话音刚落，死猫的前后肢被「教练」干净切下，随之「紫」的臂膀也滑落下来，失去双腿支撑的身体也重重摔在了地上。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血浆如泉眼刚凿开那般潺潺惯出，连衣裙上的紫色花边逐渐扩散成暗红的曼珠沙华。一股骤然的腥味盖过洗发水的味道刺着明天的嗅觉，一滴汗流过那全无表情的脸与上下移动的喉结，回归了地面。
短暂的悲鸣声中，明天从「安全上垒」口中得知四个地点，即刻丢下粮食，飞奔而去。
“真是悲怜”
4
成功之前所做的一切叫做勤奋努力；
失败之前所做的一切叫做浪费时间。
“觉悟真是高啊！”「教练」用手指轻拍另一手掌“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尸体吗？”
「紫」从痛苦的表情中渐渐恢复“「武器库」里的「停尸间」应该是绝对防御才对……难道连黄泉或「三千万」都被你拉拢了？！”
“「三千万」是高攀不起，黄泉更是纸上谈兵，只是我们自然有自己的方法罢”「教练」道“说起来，那些地点是假的那也是知道的吧？”
「紫」没有回答。
“所以在你那个有意思是男友发现问题不对之前，赶紧来残杀吧，否则在他回来时若我们还未离开，世界就该忘掉他了”
“等…等一下，是打算放过那个家伙了？开什么玩笑！”「投手」慌张地转向「教练」。
「教练」直接全不留情地往那失去脸皮的部位踹去，视线丝毫没有从「紫」身上移开。
“就当做是给强者最后的尊重了，你觉得呢？”
「紫」仍旧没有回答。
「教练」和蔼的笑颜没有消减半分，血液还在不断溢出的「紫」也维持着明天特有的表情。二人的对持犹如时空静止一般，似是连淋巴循环都停息下来。
而下一个瞬间，由脑电波较微弱的人脑袋爆开为发令，「教练」的身躯与「紫」的闪电一齐发动。
阿「紫」的肤色有如陶瓷般苍白——
此时，正跪坐在地上的明天听见了远方出从地面炸出的雷电声响，顿了顿，加快了双手的速度。
指甲早已断裂，指尖上原有的薄茧也粉粉碎碎。汗液游走到了手部，钻进血珠正浮现的地方，汗就又多了起。
泥沙在明天的面前飞快地溅出，却在越下越大的雨点的拍打下归属了重力。
——如此的拼命，大概连明天自己也不能理解。
5
略
6
“不爽，很不爽，超级不爽——不杀掉你的话”
用「瓢泼」来形容雨势的话是远远不足的，急喘的雾气在明天呵出的瞬间就被往下带动。明天无视着砸在脸上的水滴，视线在成堆的地下室水泥顶碎落而成的瓦砾上移动着。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抵抗着重力势能使他向下方的力，匆匆走去。
在那双破损的手掌翻开最后一块带着钢筋的水泥块后，呈现于眼前的是一堆令人发寒的肉块，在雨水的冲刷下，肌肉与骨骼能很清楚地分辨，之间的曼珠沙华也慢慢褪成了紫色花边。
明天慢腾腾地托起其中三块，拼成阿「紫」那可爱至极却残缺的脸庞，尔后将其拥入怀中。
瓦砾之间的失去了头部的不知是谁的尸体在一个个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但唯有阿「紫」却一直保持停留，无论是现世还是脑海。明天似乎想起了什么，双手开始在肉块堆里小心翻找，最终仅找出一副同样被切成肉块和大脑不见踪影的猫尸。
“「蓝色潮汐」，一定杀了你”明天淡淡地说到。
许久，一颗石子飞来打破了明天的沉寂，敲在了明天的头上——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石子都会爆炸，不过发起者却又同样是那头发长短参差严重的半脸少年。
“不可以让「教练」知道我回来哦！”「投手」摆出一副“嘘~~”的动作，随之从身后抽出一把光亮的军刀。
“我说过的吧！要把你千刀万剐！”
7
地球绕着太阳转，而电子绕着原子核转。
若将一个星系视为一个原子的话，那么整个宇宙会构成什么样的物质呢？
或许是神的一把专属黄金餐刀，
有或许是神吐出的一口恶痰。
但无论是餐刀还是恶痰，神都不会吧里面的地球看得太重，正如人类不会在生活中高谈某颗电子一般。
世界是渺小的，人类亦是渺小的。
神不会只因一个人的祈祷而专门大驾拯救某个人，即使只是失去一个人，对世界的运转也不痛不痒。因而若想活下去，那只能是自己的事情，只关于自己的能力。
于是「怎样活」的问题，旁人无法主意到，
因为旁人也在决定着自己该「怎样活」。
一位身穿白大衣的幼童走到一堆瓦砾中央，不知为何雨水无法在他身上停留。他丝毫没有沾湿的稚嫩双手从脚下捧起一个头部
——就和在「INK」基地时的场景一样。
“欢迎回来，「正常模式」”黄泉轻声道。
雨滴打碎了明天脸上温暖而浑浊的眼泪。
“为什么无法忘记阿「紫」”明天沙哑着问。
“因为猫是灵媒啊，尸体不会消失且活人能够接触她也是如此”
得到答案的明天久久没有说话，黄泉也一动不动。
躁动的雨声越发吵闹，叫人静不下心。
却唯有某人的世界狂怒而安然。
“呐，黄泉”
一声被淹没的音悄然发出
“嗯？”
“我想要变强”
纯粹的杀意在雨中迅速扩散开来
“是吗”
“要变得比「投手」强…”
尔后某人的眼眶开始溢出液体
“比「教练」强…”
而在溢出时就被带走了温度
“比「灰烬」强…”
但眼睛不输大雨地泛湿
“比「紫色台风」强…”
终两种液体交融着一起离开
“要变得比你还要强”
落到了娇小的手上，手的主人露出了天真的笑意
“那你为什么要变强呢？”
明天的泪腺出渗出了腥红
——“因为我想要把神给宰掉”
章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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