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军的支援并没有赶来。
魔物的进攻持续了数天,而这数天村子都被大叔和冒险者们保护着。
人们高举着旗帜,对着他们欢呼。
英雄!英雄!
准备了丰盛的食物、拿出了私酿的好酒。
他们围着冒险者们欢呼。
大叔只会偶尔现身在那样的地方。
和同伴简单的交谈几句,对着人群挥了挥手。
就会缩去角落,有时候会跟她讲故事,有时候就沉默的喝着酒。
人群也并不会过多地纠缠。
因为他们只是想狂欢而已、狂欢的对象是谁都没有关系。
“小姑娘,你知道‘勇者’这个名号,并不是什么赞扬的称呼吧。”
“倒不如说,除去贬义的意味外,这个名号更接近诅咒了吧。”
这个世界是存在勇者的。
然而勇者并非赞扬的词汇。
而是彻底的贬义词。
自称勇者的冒险家们,往往都有些令人发笑的结局。
他们因此而死,却无论如何也让人提不起劲哀悼。因为死掉的终局太过好笑,人们都会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初代将军身旁的勇者,在魔物来袭的时候吓坏了,扯开嗓子大叫,结果呛到了自己,活生生咳死了。
前代国王身旁的勇者,忘记了自己制作的陷阱的位置,结果踩到自己的陷阱里死掉了。
还有历史上的第七代王国勇者,某天晚上饮酒过度,拿起酒壶一饮而尽,结果仰身过度,摔进身后的湖中淹死了。
很好笑吧。
还有像是被史莱姆包裹住不能呼吸憋死,被小小的哥布林群包围起来乱棍打死,各种各样的勇者事迹层出不穷。
勇者的话题永远少不了笑点。
仿佛像是,背着勇者名号的人,比起寻常的冒险者,更加容易惨遭不幸。
大叔摇晃着蜜酒,发出哈哈的大笑。
笑出了眼泪的程度。
哭的时候会落眼泪,笑的时候也会落眼泪。
要用什么来分别眼泪所附带的情绪呢。
她摇了摇头,举起装着牛奶的玻璃杯,与大叔碰杯。
因为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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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势愈演愈烈。
每天都要焚烧大量的魔物尸体。
而魔物的攻势却未曾停歇过。
那被运出去焚烧的尸体里面,开始多了一些,村民的尸首。
王国军的援助尚未赶到。
人们也渐渐失去了,欢庆胜利的闲余。
今天的那个谁死了。
邻居的那个谁死了。
村里的那个谁死了。
真是可怜啊。
稍微感叹一下,又重新为着自己的性命担忧。
有些人聚集起来,思考着向着城中迁徙。
王国军没有援助村子的意思,那城池总不会也跟着放弃。
他们一边望着奋战浴血的冒险者们,一边思考着自己的退路。
直到有一两只漏网的魔物跳道他们的面前,他们才开始慌乱的叫喊着,四处奔逃。
听到喊声的一位冒险者,从前方退下来斩杀掉追逐着他们的魔物。
而其他的魔物从他的背后挥爪,刺穿盔甲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伤痕。
“呵!”
他大呵一声,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又举着盾牌冲回了前线。
刀光闪烁、血液横飞。
魔物数量的增多,让混乱的战局显得更加混乱。
每一发挥砍都掀起鲜血,每一次突刺都听得到剑刃与肉体碰撞的闷响。
然后痛感渐渐错位,连自己的血和魔物的血都不再分得清楚。
那一天过后,有冒险者战死了。
今天的那个谁死了。
邻居的那个谁死了。
村里的那个谁死了。
酒店的冒险家死了。
真是可怜啊。
稍微感叹一下,又重新为着自己的性命担忧。
那个冒险者的剑被大叔背在身后。
人群又聚集了起来,对着他们欢呼。
“英雄、英雄、”
他们高举着旗帜,准备着丰盛的事物,拿出了私酿的好酒。
为了庆祝又一次的胜利,而高声欢笑。
而在酒馆外村中的角落里。
冒险者的尸首、村民的尸首、魔物的尸首。
一并在漆黑的夜幕中、被火焰缠噬着,飘散成细小的灰烬。
那火光之中,有一个人影站立着。
他举起酒杯,对着空气碰杯。
他自言自语,像是对着什么人在开心地交谈。
然后无论他的身前还是身后。
都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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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军依旧没有要来援助的迹象。
但是跑去求援的人回来了。
带着一身的鲜血。
“王城沦陷了!”
他带回来了这样的消息。
为了夺回王城,各地的王国军都向着中心进发了。
失去了主力军队的城镇,由冒险家和驻军组成的防线,艰难地抵抗着一波又一波魔物的进攻。
分身乏术。
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能够援助周围的村落了。
魔王回来了。
魔王真的回来了。
人们终于开始,把玩笑的流言当真了。
然后,他们所呼唤的名号并不是勇者。
曾经打败过魔王,拯救了世界的勇者。
因为勇者是贬义词。
勇者并不是什么善意的称呼。
他们所呼唤着的名字,是将军。
带领着王国的军队,国家武力的象征。
将军。
勇者不过是将军身边的弄臣,毫无实权,玩笑般的职位而已,而这个名号的封赏,至今都没有任何人接受。
只要将军在的话,一定能打败魔物,一定能将魔物的进攻悉数击退。
村民们抱着这样的想法,讨论起向将军驻守的城池逃亡的事情。
然而那份期待最终也落空了。
因为将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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