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深夜。
在确定了目标仍处在坚守状态下之后。
援救堂区之外一百多人队伍的部队,突击。
人数维持着十中选一的比例,也就是三百精锐。
“为什么出击的是你和我?”
眼睛盯着门前打手势的家伙,欧内斯特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按理说坐镇中央的不应该是身份贵重之人吗?
维德伦蒂娜只是目光向前,沉默不语。
五六个士兵缓缓地把大木闩从门后抬起,然后分开两边抓住了门把手。
粗壮的力士则在绞盘处就位。
五!
第一个手势出现,除了最前面的两个人,所有骑兵的面罩被齐齐拉下。
四!
“蹭蹭蹭!”
全员拔出骑士剑。
三!
“吱吱嘎嘎”的响声豁然从安静的门后响起,绞盘玩命旋转,有所预感的战马,唏律律的叫声几乎全数暂停。
二!
“哼!”少女突然冲着欧内斯特得意地一笑。
“因为我早说过,你的佣金没那么好拿!”
——“一!”
“杀呀!”
铁闸升起,大门打开,人和马的喊声响彻天地。
三百个帝国铁骑像是一道钢铁洪流,在黑夜的掩护下,冲入了包围堡垒的叛军之中。
装备质量过于平庸的叛军,刹那间像是被剪断的布,从中间破开了一道口子。
“天呐!他们竟、竟然敢出击!”
被打了措手不及的叛军,惊慌失措的拿好武器聚集到一起。可进一步形成阵型的话,却是根本来不及。
“阿隆弗达里奥!”
位于最前沿的长公主,面无表情地大喝着引导词。幻术魔法体系之中,最不擅长进攻的一面却在此时此地被逼出现。
一道长约半米的巨大尖状物,被一股蓝色的魔法力熔铸而成,出现在了战马额头之处。
马儿如往常在训练所里的训练一样,奋力奔驰。摆在它面前的只要不是密集地人群,或是尖锐的障碍物,便都可以目空一切地绝尘而去。
可当那奇怪的感觉出现在额头时,它面前的那些手持兵刃的人类,便疯子一般地避开。
因为没有避开的人,都被暴虐的风刃撕成了碎片。
“啊!”
“呃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单是死在维德伦蒂娜魔法之下,被那独角上的螺旋之风波及到的叛军,也被跟上而来的手持长剑的骑士们掠去生命。
那种借助马力自下而上的抡击,在划破皮肤之后,轻易地将敌人的下颌骨击碎,并带着蓬蓬血雨,撩向空中。
“太快了啊!”
被狡猾的维德伦蒂娜嘲弄之后,随着队伍的爆发,马术明显不济的欧内斯特,很快从前面被落下。
他知道若是再慢一些,成为队伍末尾然后被人拿钩镰钩下马这种不可想象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于是他掏出短匕轻划,随即恰到好处地透过铠甲,给战马臀部的位置上添加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唔啊!”
速度猛然中飙升到不可控制的程度之后,欧内斯特被惯性差点甩了出去。
他的匆忙被有心之士观察到。
一个举着盾牌拿着长矛的家伙,和另一个只配备了巨斧的大汉从侧面包夹了过来。
“糟糕!”
身边的骑兵一个个势如猛虎,他本人倒是不用担心另一面会有什么突**况。只是,迎面而来的巨斧挥击,真的是有些过于恰到好处了吧?
以那个速度冲上来,捕捉到的人一定是自己。利用盾牌固然可以抵挡一阵,可在判断不出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倒有可能被撞上来的斧刃连人带盾斩断。
况且就算挡住,战马被击毙或是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几率,都不会太小。
“要是可以临时躲避一下就好了。”
可惜本就粗糙的马术,根本就谈不上什么驭马之舞。
说不定鲁莽自大的举措,还会让他直接被暴躁的战马尥蹶子掀翻。
三米、两米!
眼看那柄骇人的斧子已经挥动,他**之马全身打了一个震颤。
根本没时间了!
苦恼之色一闪而过。
刚刚装备上的精良短匕,被他亲吻了一口之后,脱手而出。
只见下一刻,那持斧大汉像是被惊雷击中一般,矗立不动了。
他脑门正中深深插入一支匕首,不甘心的眼睛一直睁大着。接着两膝跪地,斧子也紧贴着欧内斯特,随主人失血的身体倒下。
另外那个长矛兵见势不妙,连忙把盾牌举满。
鉴于这个准备刺出致命一击的矛兵防御充分,欧内斯特只给了自己三秒钟的时间考虑。
是用刚才的套路去命中对方的膝盖?
没有充足的飞刀这点不提,筝型盾的防御面积也有些大了。
长矛兵挑选了更为倾斜的角度,一方面利于稳健下盘,另一方面则是出于穿透的考虑。
他本人站在两米开外,只要伸直胳膊就可以轻易威胁到骑在马背上的欧内斯特。
很快,长矛蓄力刺出。
目标是骨骼稀少的腹部。
就是现在!
欧内斯特假装漫不经心到了现在,霍然拔出剑鞘中的长剑,借助拔剑的惯性一次性斩下。
木质的杆部被轻易折断,铁质的矛头在半空中丧失了重心,旋转两周之后落在了地上。
“这家伙斩断了我的矛?”
目瞪口呆的矛兵,犯了战场上的大忌。一支突如其来的冰枪笔直而来,出人意料地取走了他的性命。
他是第一个。
似乎没完没了似的,那冰枪的出处又多了两道亮晶晶的白光
——这魔法根本就是三连发!
更长更快的两根冰封之矛,为贸然上前的迪特叛军宣判死刑。加上被削断武器的矛兵,总共四个倒霉鬼死在这绚丽的魔法之下。
欧内斯特从危机中脱身出来,刚好欣赏到这华丽的一幕,除此之外,即使是黑夜下的战斗,好好观察的话也不难看到,部队前头处也有诸如此类的火球、风刃甚至激流出现。
魔法的频率虽然不高,震撼力却是远大于杀伤力的。
于是原本松散的叛军,被撕扯得更为散乱,大量单独作战的士兵被犹如镰刀般的骑军收割殆尽。
“不得不说,这些见鬼的魔法,还真是好用。”
欧内斯特心中深深的震撼,不亚于第一次见到老女人莫烈斯莱丽的施法。
因为相比于那种一人独有的诡秘力量,这促狭的战场却是百花齐放?
就在他感叹不已时。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别像傻瓜一样,随便陷入危险然后拖累同伴。”
不过那熟悉的身影却没在他视野里停留太久。
“说谁是……你怎么在我后面?”
刚刚想要反驳的欧内斯特意识到不对。
发觉是维德伦蒂娜那个傲慢的家伙,欧内斯特这才知道是谁想要耗费力气去帮他。
“哼!”
少女冷哼了一声之后,再次前往领头的位置。
另外值得注意的一点是。
长公主此举,使得不少人把古怪的目光投向了后者。
……
一路上,从狭窄的教堂区,到邻近市集的区域,总共也就奔驰了不到一个洛屋特的距离。
视野逐渐开阔的同时,大规模的余烬和烧焦的尸体也映入眼帘。其中无辜的死难者,远远多于有兵器陪葬的士兵。
此时情景,引得众人心生愤怒。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之前长公主遇到的百人队,依然幸存着。
帝国的太阳旗帜树立在一处大臣的府邸,弓弩和刀枪纷纷架起,与不远处的叛军对峙着。
于是。
维德伦蒂娜同时下达了“暂缓前进”和“清点人数”的命令。
半晌,除了马蹄声零零碎碎以外,三百人的队伍鸦雀无声。
只有一个人敢于打量四周,其他人都保持了端正的仪态……
“挞跶挞跶……挞……挞……”
为首的战马被很快放停,后队紧跟着停下。
还在移动的家伙自然出了丑。
“啊,抱歉抱歉。”
无耻之尤尴尬地道歉。
却发现旁边的少女怒目瞪着他,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嗯?”
回之以疑惑的目光,久而久之却在内心翻起了惊涛骇浪。
该不会是在命令我吧?
突然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又潜意识地宽慰自己“怎么可能”。
不过看上去……
真的是?
那冰冷的样子无疑是在说
——不是你还是谁!
“开什么玩笑!”
察觉到问题的欧内斯特,赶紧收回了眼神,赶忙转过头去。
内心虽然腹诽不已,但惊慌失措的心情马上稳定了下来。
从前至后大致一看,欧内斯特心里有了底。
“大概额……呃不,总数是二百九十八人,殿下。”
他装模作样地回应道。
“你确定?”
少女质疑他。
“是的殿下,我以骑士的名义向您保证,现在我们只损失了两人,殿下。”
你有个狗屁骑士的名义。
虽然对这家伙非常不满,不过兵贵神速,维德伦蒂娜可没时间计较。
“话说相当可疑呢,距离这么近,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维德伦蒂娜充分动用了自己的智慧。
也许应该探索更多的区域,才能安稳的接应吧?
不,那样太费时间了。
自己加以否定的同时,更多是在犹豫不定。
“咣当”一声,把她从思绪中扯了过来。
欧内斯特正在一件件脱身上的盔甲。
头盔、胸甲、护肩、手套。
“你在胡闹什么!”
维德伦蒂娜制止不住了。
这个男人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不断地在挑战她的内心防线,此时又……
等等!
他是打算一个人完成这件事?
少女紧接着说道。
“就算你一个人潜入得进去,万一是伏兵怎么办?我没有可能等你的消息下达命令!”
“如果说我能搞清一切呢?”
欧内斯特脱光铠甲之后,从容一笑。
维德伦蒂娜愣住了。
看着他淡淡自信的样子。
回想起叔父被刺而亡的情形,连他自己加上那个本来就潜伏在皇宫已久的短发女仆,谁也没能注意到这个男人。
说不定真的可以?
维德伦蒂娜当机立断。
“我不会等你太久!”
“三分钟足矣。”
说完,欧内斯特猛跑向下一个街角,风一样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内。
维德伦蒂娜回过头来,叹了口气。
“全军下马,在不引起过分注意的情况下,击杀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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