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不是,确实是自杀吗?”武刚提高了音量问,像个关心明星八卦的小迷妹。
伪装成自杀的凶杀案也不是没有,说是投河自尽,难道就不能是被迷晕了扔河里的?
老仓田空洞的眼神中开始燃烧起憎怨的怒火,他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拳,颤抖着,恨不得将凶手活活捏死:“他是被……民众杀死的……”
“WHAT?”武刚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谁?民众?”
人权派律师,被民众杀死了?
怎么杀的?用石头活活砸死的?
民众是脑子进屎了?
这跟搞死忠臣的主公,替罪犯辩护的受害者有什么区别?
老仓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竟然有杀人的念头。立刻摇了摇头,瞳孔中的憎怨熄灭,双眸漠然地望着前路:“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武刚检察官……”
武刚转头看着老仓田,这个身材佝偻的老者在冷漠的时候颇有一种退隐高人的气度,让他不由得怀疑这个老东西有故事:“仓田警官,怎么了?”
老仓田眼眸微垂,仿佛在回忆什么,又似在怀念什么,冷漠地瞳孔中,竟然闪烁着激动的光彩:“光靠你手上的证据,估计没办法打赢黑羽人天度,我手上有那位人权派律师的工作日记,就在我办公室抽屉里,回头我把它借给你,也许能增加你的胜算。”
武刚眼睛一亮。
打官司这种事,就像斗地主,如果你能知道地主家里有什么牌,甚至摸清了对方的出牌思路,只要牌和队友别太烂,基本上已经赢得了九成胜率。
如果那位人权派律师曾经击败过黑羽人天度,那么他一定详细记录了黑羽人天度的惯用手段,甚至会标明那个家伙的弱点。
武刚倘若能拿到笔记,就等于晓得了地主家里的牌。
如果背心上的污痕确实是血迹,那他手里的牌也能打得出去。
在牌能打得出去、又知道地主手牌的情况下,只要受害者队友不跳出来帮倒忙,那么尚未出手,他就已经注定要赢得胜利。
“那太好了!”武刚仿佛已经看到了法官落槌当庭宣判龙套有罪的画面。
……
机械店
龙套赤着上身,露着精炼的胸肌和八块腹肌,腰部还能看到腹外斜肌的人鱼线。
他坐在柜台前的吧台椅上,托着下巴,无聊地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们,一边吞口水,一边念叨着:“怎么还不来啊……”
一边的黑狼沉默无言,仿佛睡着了,其实黑狼里面的小男孩正在打《星际2》的合作模式。
桃谷翼看着龙套堪比健美教练的身材,时而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时而眼神黯然,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黑羽人天度在做伸展运动,仆步压腿,弓步展背,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多亏他的手工西服材质柔软,不然做不了幅度如此大的运动。
李梅玲在黑羽人天度身边,温柔地笑着,仿佛姐姐凝望顽皮的弟弟:“主人,你在做什么啊?”
“准备……”黑羽人天度深邃的眼神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跟一位老朋友下棋。”
李梅玲一愣,他可不记得黑羽人天度有什么老朋友,因为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朋友。
“老朋友?”
“对啊。”黑羽人天度正直身子,调整着呼吸,能够看得出来这家伙平时极其缺乏锻炼,这么两个动作都能让他累得气喘吁吁:“我曾找遍白鸟那家伙的遗物,都没发现《白鸟律》,估计是在仓田任二手里。”
李梅玲抿嘴一笑:“仓田任二现在好像不是检察官了呢。”
“他不会甘心的。”黑羽人天度一脸万事尽在我预料之中的笑容:“我跟白鸟的战绩是10比9,我多赢他和白鸟一局,他怎么会甘心呢?当年我想找《白鸟律》,就是为了交给仓田任二。”
黑羽人天度搂着李梅玲的雪颈,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因为只有他才能发挥《白鸟律》的威力。”
黑羽人天度当年跟人权派律师白鸟任天堂可谓棋逢对手,两人交手十余次,都是一胜一负,一胜一负,比分紧咬。
在黑羽人天度心里,10比9根本就不算胜过白鸟任天堂,比分连超2分,11比9才算他赢了。
可惜白鸟任天堂已经死了,他当年找《白鸟律》就是为了让仓田任二替白鸟任天堂跟他再打一局。
但两年前白鸟任天堂投江自尽的时候,他还和李梅玲在格陵兰的塞摩米特山谷里旅游,享受着爱斯基摩人热情的招待,啃着鳕鱼喝香槟。
所谓“旅游”,对黑羽人天度而言,不是走马观花的满景点乱跑,而是看中哪个城市,直接在那座城市买套别墅住下来,在那生活一段时间,慢慢地体会那里的风土人情,直到想走了为止。
后来他们又顺路去了斯德哥尔摩、莫斯科、乌兰巴托、呼伦贝尔、香港、北京、釜山和首尔,一年后才回到大阪,那时白鸟刚过了一周年祭日,有一部分遗物已经遗失了。
李梅玲见黑羽人天度开心,她也开心,脸贴在黑羽人天度的胸口,轻轻环住他的腰。
沙发上,秦素华轻轻呻吟了一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她觉得头晕脑胀,双耳嗡鸣,肺部随着呼吸刺痛,双臂一动就疼。
秦素华想起自己被暴力社团袭击了,她现在很有可能在某个废弃工厂或者地下仓库里。
巨大的恐惧让秦素华打了个激灵。
一个弱女子被暴力社团带到这种偏僻的地方,用屁股想都知道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
恐惧感让秦素华模糊的视线迅速清晰,她看到了黑羽人天度和李梅玲,瞳孔一睁,下意识地想要起身逃跑,但两臂刚一动就疼得惨叫起来。
黑羽人天度见秦素华苏醒,脸色一沉,深邃的眼睛闪烁着寒芒,轻轻推开李梅玲,刚想上前揪住秦素华的衣领,龙套突然挡在他面前:“她刚醒,别吓她,一边玩去。”
黑羽人天度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嘴唇,一副努力压制怒火的模样。
他真想一把钞票砸死龙套,这个叫花子怎么这么多事?这么多人在这呢,让他“一边玩去”,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黑羽人天度回头瞥了一眼李梅玲,发现她又露出哀求的目光,显然是担心自己与龙套起冲突。
“他娘的!”黑羽人天度气得爆了粗口,这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飙脏话,他本来就已经够无赖了,无论面对怎样的局势都能保持理智,笑对敌人。
但面对龙套这个卑鄙无耻、恃强凌弱、不讲道理并且不要脸的狗东西,他真是想抓狂,顺便砸了这家机械店。
“你犯事了,你懂吗?现在是你该讨好我,你知道吗?!”黑羽人天度咆哮道。
龙套一脸疑惑,挠了挠头:“我?我犯事了?什么时候?”
黑羽人天度盯着龙套那张写满“我真什么都不知道”的脸,真想一拳挥过去砸塌他的正面头骨,就像《哆啦A梦》里的胖虎揍扁大雄的脸那样。
人家检察官和军警都找上门来了,他还装傻!?
“梅玲我们走,盒子不要了。”
黑羽人天度转头就走。
龙套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双目亮起璀璨的紫芒,犹如两颗紫色太阳。他身上升腾起恐怖的念力,仿佛紫色的烈火熊熊燃烧。
黑羽人天度被澎湃的念力禁锢,像街头表演的艺术家那样,保持着走路姿势,定格在原地。
李梅玲可怜兮兮地对龙套露出哀求的眼神,宛若一条小狐狸,哀求猎人放过自己的丈夫。
龙套身上的念力收敛,眼中的光芒熄灭。
黑羽人天度还是被念力禁锢在那里,动弹不得。
龙套拍了拍黑羽人天度的脑袋,对李梅玲说:“安啦,我是帮他磨磨棱角。你别偷偷放开他哦,不然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被定格的黑羽人天度心说我曰你大爷,磨你娘的大西瓜!我CN十八辈祖宗!!!
李梅玲使劲的点头,表示自己不会放开黑羽人天度。
龙套转身,对秦素华勾了勾手指:“拿着你的包跟我来。”,随后转身走向后屋。
秦素华望着这个健壮的男人,艰难地转动脖子,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时钟,柜台里躺着手办和机器人,还有PS4游戏光盘。
她看到了机械店的玻璃门,门外是一条较为偏僻的街道,有一名强壮的肯德基服务员双手抱着五个红色送餐箱从门口跑过。
这里既不是地下仓库,又不是废弃工厂,倒像是一家商铺。
秦素华悬着的心放了放,她又在心里猜测龙套的身份。
她知道黑羽人天度身边的女仆相当厉害,曾有个财团派一百多个伏魔者伪装成粉丝团偷袭黑羽人天度,被李梅玲一拳一个全部打翻。
这个人型女暴龙一般的女仆,竟然会对龙套摇尾乞怜?
难道这龙套是东京某个厉害社团的大佬?
李梅玲想要起身,但她的两臂根本不敢动弹,头晕脑胀,肺部刺痛,连大口呼吸都困难,更别说使劲了,竟然无法从沙发上下来。
龙套走到布门帘前,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秦素华。
见她在沙发上疼得呻吟,龙套脸色一沉,冷漠地说:“给你二十秒,站到我面前来,否则我就把你交给那个大背头。20、19、18……”
秦素华看龙套可怕的表情仿佛杀人不眨眼的社团老大,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虽然不知道龙套想把她怎么样,但至少这家伙跟黑羽人天度不是一路人。
他们之间好像还有点矛盾。
秦素华很清楚,如果自己落到黑羽人天度手里,那是绝对死无葬身之地,被那个恶魔挫骨扬灰。
她曾和仓田、白鸟联手,坏了黑羽财团不少好事,爆料了它们诸多的黑料,什么与检察院勾结、贿赂法官、制造假证据,等等等等。
为了摆平她制造的麻烦,黑羽财团支付了大量的金钱,黑羽人天度本人甚至还跑到国外去避了两年风头,在黑羽人天度出国期间,黑羽财团被其他财团蚕食,差点宣告破产。
虽然黑羽人天度归来后,以雷霆之力吞并了好几个财团,让黑羽财团重获新生。
可这并不能抹掉她秦素华差点将黑羽财团置于死地的过往。
黑羽人天度绝对是希望生吃了她。
所以她宁愿跟龙套配合,也不想落到黑羽人天度手里。
她倒也想过夺门而逃,大声呼救,但很快她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连李梅玲这种超级伏魔者都害怕龙套,别说她一个身负重伤的普通人了,说不定没跑到门口就被人家抓回来了。
而且人家既然有胆量把店开在这,背后肯定是有大势力的,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晕带走都没人管,何况是这种偏僻的地脚呢?
她已经得罪了大阪的大部分利益集团,再把东京的也得罪了,那就真没活路了,她还怎么把方盒交给东京最高审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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