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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命运的晚餐

第四章 命运的晚餐

一个星期后

“好的,菲特,就是这样,每一次斩击都要带上准备把我切成两段的势头!”身手矫健的提诺不停在空中躲避着菲特的镰刀,闪避的时候还不忘鼓励菲特。

菲特也是相当卖力,只是每一次的攻击都显得气势有余,杀意不足,毕竟这并非实战,况且菲特的性格也偏文静,要是突然变得杀气腾腾反倒就不是菲特了。不过,其实还有另外的问题……

提诺似乎发现了原因,本来处于收纳状态的高能战刃突然伸出,很是准确的挡住了菲特的又一次斩击。

菲特一惊,顿时收起镰刀,和提诺同时静止在空中。

“好了,今天对于速度的训练暂时就到这里,休息一下吧。”提诺微笑地说着。

“没……没事,我还能坚持。”菲特喘着大气,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也要劳逸结合啊,就听我这个教官的,暂时歇息一下吧。”提诺另一只手轻轻按下菲特手中的魔导具。

“好……好吧。”菲特知道自己劝不动提诺,就和他一起飞回了观战台。落地的瞬间,菲特将雷光战斧随手靠在墙上,自己则是身子一软,瘫坐在了那里设置的椅子上,的确已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给……”趁着菲特歇息的时候,提诺拿来一条毛巾和一罐饮料,递到菲特面前。

“谢……谢谢……”菲特相当感激地接过这两样东西,擦完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饮料,大口喝了起来:果然已经明显缺少水分了。

提诺坐在菲特旁边,看了一下大厅里设置的钟表:“都这个时间了,菲特你不回家么?”实际上平常这个时候菲特早就应该在家中帮着母亲做饭了。

“没事,今天情况特殊。”菲特笑着说,“母亲的一位朋友今天说要宴请我们全家,不过这有些应酬的场合,我本来就不怎么愿意去,所以就说今天加班了。”

“这样啊……”这话听得提诺不禁有些愧疚之情。

于是提诺站了起来,解除了变身状态,冲着菲特说:“好的,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

“怎么?我还可以再来的……”菲特很是惊讶。

“你晚饭还没有吃吧?今天我请客。”提诺微笑着。

“没事,我……我不饿……”咕噜噜……话音刚落,菲特那早已疲累至极的身体就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主人。

“好啦,就不要逞强了,前几天同事刚刚介绍了一家不错的餐厅,正好我想再去一次。况且,身为男士,怎么能让女士饿着肚子还要继续卖力做事情呢。”提诺一边说着话,一边微笑着向仍然坐在座椅上的菲特轻鞠一躬,那优雅的姿态看上去丝毫没有军人的粗野与莽撞,简直就是一位完美的绅士。

“好吧,那多谢款待了。”菲特也知道尤诺是关心自己,就没有做过多推辞,解除了变身状态,和提诺一起走出了工作单位。

路程并不远,两人只步行了不到二十分钟,一家中规中矩的西式餐厅便映入他们的眼帘。餐厅的外观与招牌都充满了欧美风格,看上去相当正宗。

菲特和提诺刚一走进去,一位服务生就面带笑容地迎上前来:“您好,用餐么?总共几位?”

“两位。”提诺答道,然后四周望了一下,居然没有看到一个空位,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他的心头:难道要转战其他餐厅?

“二位很幸运,我们现在就剩了一个情侣专座,正好适合二位。”正当提诺忐忑不安之时,服务生却微笑着提供了一个他并不期望的答案,看来这位涉世尚浅的年轻人好像误会了什么。

“额……我们只是简单的同事而已……”还没有等提诺开口,菲特就抢先解释道,毕竟她可不想让别人错认为自己在和提诺交往什么的——不过,虽然反驳的如此迅速,“情侣”这一特殊的词语依然在她的脸上燃起了一把小小的火焰,将那俏丽的容貌染出一片浅红。

“是……是啊,难道就没有别的位子么?”提诺赶紧顺着菲特的话茬向服务生丢出疑问。不过,这位一贯意志坚定的军人却陷入了极为短暂的迷茫之中:刚才承认同事关系的那一瞬间,掠过心头的那股略有失落的感情,这……究竟是不是错觉呢?

“非常抱歉,现在只剩下那个位子了,要是到其他一般座空出来,起码要等半个小时。”服务生的话语中包含着遗憾以及稍许的不解。

“那么……就那个座位吧……”比起撇清关系,心地善良的菲特更不想让提诺为难,也就接受了这个安排。

“菲特,你……”提诺颇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已然下定决心的菲特。毕竟这场景要是被别人看见并传出去,就算自己不在意,对于菲特也算是一个不好的影响。

“别去多想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菲特饶有趣味地看着提诺那一脸举棋不定的神情,脸上却反而浮现出了微笑,“反正我们又不是真正的情侣,别人要是喜欢误会,就让他们误会去好了。”似乎是为了表明自己并不在乎流言蜚语,菲特居然抢先一步向餐厅内里走去。虽然这只是一番再平凡不过的说辞,不过提诺总觉得眼前的女孩似乎话中有话。即便如此,菲特那已经迈出去的脚步却没有给他留下更多思索的时间。

“……也是啊,那就带我们去那里吧。”算了,想太多也没有意义,扭扭捏捏的也实在不像个男人,还是一切凭直觉行事吧。如是所想的提诺耸耸肩,在菲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和她跟着服务生去往那个所谓的“情侣专座”。

这情侣专座倒也的确名副其实:一张不大的玻璃桌靠着可以看到外面夜景的大号窗户,桌上还放着一个小花瓶,一只枝娇嫩的玫瑰在灯光的挑拨下散出温柔甜蜜的气息,桌边面对面摆放的两把椅子舒适且雅致,真可谓浪漫与惬意的完美结合。也许真的曾有很多情侣在这里立下爱的誓言,没准也包括今天这一对——当然,这也只是玩笑话,这自然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还是不可能的。

服务生刚刚递上餐单,不知从何处就传来客人的呼喊,于是他只能一边颇有些歉意地先让两人点单,一边转身迅速离开。于是现在的这个“情侣专座”倒也真地副了它的实:只剩下了都显得有些拘束,一时间甚至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菲特与提诺两人。

“那个……还真是生意兴隆啊。”果然在这种时候,还是身为男士的提诺率先打破了沉默,只是他那一脸苦笑看上去还真是不甚体面。

“呵呵,看起来是来对了呢。”菲特半开玩笑地笑着说道。

“好啦,菲特你先点吧。”说着,提诺把餐单递给了菲特,毕竟女士优先。

“嗯……”菲特接过餐单,仔细地看了起来。

“让二位久等了,请问餐点好了么?”要说这里也真是挺有效率,不一会儿,另一个服务生就过来了。

“啊,我要一份蔬菜沙拉,一份牛排套餐,就这些。”菲特点菜的速度也是宛如雷光一般。

“我要一份特制薯条,一份意大利面就可以了。”也许是因为服务员的到来产生了某种特殊效应吧,提诺说话的语气多少显得自然了一些。不过,果然不愧为回头客,居然点菜都不用看餐单。

“二位不要饮料么?”服务生发现这里面好像少了什么。

“饮料么……”提诺没有好意思先决定,就问道:“菲特,你要什么?”

“我……随便啦。”菲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那我推荐本店特供的红酒,一直卖的很好的,也很适合这浪漫的气氛……”看来这位服务生貌似也把两人错认为情侣了,面带一脸营业性笑容,向两人推荐着招牌饮料。

“额……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因为没座了才来到这里的。”提诺无奈地解释道,“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都还没有成年。”那时的提诺和菲特都是十七岁,自然不能喝含酒精的饮料。

“实在是对不起……”服务生有些慌乱地鞠躬道歉。

“没事,没事,”菲特温和地安慰着这位服务生,“那就要一杯橙汁吧。”

“那么……我也要一杯橙汁吧。”提诺这是随和呢,还是随大流呢?

“嗯,就这些么,那么请二位稍等。”说着,服务生在点菜机上熟练地敲打了几下之后,也就转身离开了。

“唉……”眼见好不容易出现的气氛缓和剂再度消失,提诺不由得叹了口气,显得很是无可奈何,“吃个饭整出这么多麻烦事啊。”

“别这么垂头丧气,也许……我们真有点情侣像呢?”菲特随口开了个玩笑,提诺却觉得自己的心脏忽地猛跳了一下……

“要真是如此,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啊。”为了不让眼前的这位察觉出什么,提诺也便以玩笑去应对玩笑,“不过,被误认为是成年人也没有办法,谁让这身制服实在是太惹人注意了呢?”

“说的也是啊,”菲特随口答应着,“不过话说回来,提诺,你什么时候当上魔导师的呢?”

“我么,从记事起就开始接触魔法训练了……”提到自己的过往,提诺的神情倒是一下子就变得自然了许多,想来,这或许就是菲特想要达到的目的吧。

“呵呵,我的话……或许差不多一个年龄吧。”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菲特亦是十分怀念。

“哦?既然是年少时就与魔法结缘,想必加入管理局的经历就是一段传奇吧。”提诺饶有兴趣地说道,毕竟在他看来,管理局的王牌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实力的强大,其背后必将有着一个令人回味的故事。

“虽然算不上什么传奇吧,但确实是一段特殊的回忆……”看提诺一脸兴趣盎然,菲特便微笑着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与奈叶、尤诺相识,成为琳蒂养女的这段过往细细地诉说了起来……

“哦,原来你和奈叶小姐还有老哥有那么一层特殊的关系啊,还真是想不到。”提诺仔细地听着菲特讲述自己与奈叶、尤诺的过往,脸上的表情一直保持着严肃。最后,当菲特的讲述结束之时,这位一向开朗阳光的青年居然露出了一丝怅然若失的神情。

并没有注意到提诺表情的菲特只是欣慰地答道:“嗯,要是没有遇到他们,我或许还真不可能在这里吃饭呢。”

“……还真是羡慕你呀,”提诺表情凝重地望着窗外,“我当魔导师这么多年,虽然哥们也不少,但是真正的知心朋友几乎没有……”

菲特注视着提诺的侧脸,那仿佛被利刃镌刻的面容,此刻却仿佛在昏黄灯光下风化成沙,只要随手一碰,就会立刻分崩离析——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寂寥吧,菲特暗暗猜度着。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被调到本部的时候,没有太多顾及,一直也以为那只是命运的安排。”提诺转过脸来的时候,那招牌式的微笑已经将原本四处堆积的落寞一扫而空。虽然这笑容里还带有一丝自嘲,不过菲特可以肯定,这位少年已经从感怀过去中挣脱了出来。“而且……现在好多了……”果然,提诺的言语完完全全地印证了她的推断。

“诶?”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菲特还是很好奇这个转折。

“因为来到这里不仅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还当上了菲特小姐您的专属教导官,确实不能不说是命运给我的机会吧,让我能够接触到更多不同的人,不再只是在战斗中寻找自我了。”提诺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以往的朝气也在他身上重新显现。

“看起来你对‘命运’这个词很在意啊?”菲特注意到提诺的话中有一个词比较显眼。

“你的名字就是命运(FATE)吧,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似乎与‘命运’有不解之缘吧。”提诺稍有随意地说着。

“那就请提诺老师以后注意了,‘命运’以后可要打倒你哦。”菲特有时候也会开开这种玩笑。

“其实我并不认为所谓命运就一定要战胜什么的,只要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路走下去,命运也就会按照心中所想的一样。”听见菲特的言语,这位年轻的军人忽然神色一正,吐露出一番让她颇有些惊讶的感慨。

“想不到,身为军人的你,还能说出这种话。”菲特轻笑着。

“只是些许年少轻狂而已,不用真当回事。”提诺摆摆手,很是随意地岔开了话题,“不过,聊天什么的还是暂时搁一下吧,要不饭要凉了哦。”提诺指着桌上已经上了半天的餐食。

“似乎真是这样呢……”菲特也是这时才注意到,就在刚才和提诺互述过往时,之前点的菜早已端了上来,于是她拿起刀叉,和提诺开始享用晚餐……

正当菲特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牛排时,一个熟悉的曲调忽然飘进她的耳朵。仔细听了一下,原来是餐厅里播放的歌曲。

于是菲特放下刀叉,闭上眼睛,开始静静欣赏这优美的曲子,还饶有兴趣地哼了起来。

当她睁开眼睛,眼前却是正微笑注视自己的提诺。

“你很喜欢这首曲子么?”提诺问道。

“恩……确实很喜欢呢。那柔美的曲调,还有略带伤感的歌词……”谈论音乐的时候,菲特的言语也变得如同歌谣一般轻快明朗。

“这样啊……”提诺貌似想起了什么,“关于本部将要举行的宴会还记得?”

“记得倒是记得,但是说这个干什么?”菲特有些不解。

“你上去唱这首歌,怎么样?”提诺建议道。

“诶?我?”菲特对这个提议相当惊讶,虽然自己确实很喜欢唱歌,每回去KTV还经常被称为“麦霸”级人物,但是在公开场合,在众人面前唱歌还真是没有想过。

“你的嗓音不错,唱歌应该很不错的。”提诺笑着鼓励着菲特,“当然,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干唱的。”

“嗯?”菲特对后面那句话更加疑惑不解。

“刚才那首歌,其实我练过它的钢琴曲,到时候我给你伴奏。”看来,这才是提诺的真实目的。

“你会弹钢琴?”菲特实在不敢把眼前这位有些强壮的少年和钢琴这种文雅的东西联系起来。

“啊,果然说谁谁不信么?”提诺一边苦笑着,一边有意无意地在桌上摊开双手,那是一双骨节突出,十指修长的手,看上去倒还真有那么一点演奏家的风范。“实不相瞒,曾经和军队的随军医师学过一点音乐,当时正好某个遗迹有一架老旧的钢琴,自己也有那么一点兴趣,就做了一些练习,正好这个曲子还是最熟的。”

“原来如此,这一点感觉和尤诺很像。”菲特难得从提诺身上感受到一丝儒雅的气息。

“所以说么,没准老哥哪一天,像我一样一拳把某人揍飞,也不要惊讶哦。”提诺随口调侃着,不过还是不忘刚才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提议怎么样?”

“不错倒是不错……”菲特还是有些犹豫,但是她倒是更想看看提诺弹钢琴时候的样子,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好吧,到时候给大家一个惊喜。”

“嗯,看起来除了战斗方面的训练,我们还要增设音乐方面的么……”这一次,提诺的笑容稍稍收敛了几分灿烂,却似乎多出了一点期盼。倘若说他平时的招牌微笑是夏天正午的烈阳,那么现在……应当就是秋季清晨的旭日了吧。

“那么,到时候还要请提诺老师多多指教呢。”菲特以一个带有几分认真的玩笑结束了这番对话,便再次拿起刀叉,继续着晚餐……

晚餐用罢,提诺执意要步行送菲特回家,毕竟菲特的家离那个餐厅不远。虽然菲特有意拒绝,但是看着提诺如此热心,也就作罢了。

而一路上,菲特和提诺聊了很多关于自己小时候的一些生活琐事,尤其是关于尤诺的,毕竟提诺也是想了解自己的这位兄长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子。

“……当时奈叶其实并不怎么会游泳,但是还是去了比较深的地方,结果差点溺水,好在尤诺及时援救,才把奈叶救上来。”菲特讲述着中学时,他们一行人去海边游玩的一次经历。

“哦,想不到老哥还是有如此男子气概的啊。”提诺感叹自己兄长这勇敢的举动,不禁又对其心生几分敬意。

“所以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呢……你不也是一样么,提诺?”菲特微笑着说到,其中自然是话里有话。

“那个,好像真的也是呢……”提诺也知道菲特指的是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聊,很快菲特就发现自己已经离家不远了。

“好了,提诺,就送到这里吧。”想到再往前走也许就会被家人看见,菲特便停下了脚步。

“嗯,知道了——不过身为教导官,我还是建议你以后可不要空着肚子训练,那样对身体很不好的。”准备离去的时候,提诺还不忘叮嘱一番。

“好的,我会谨记的。”应答提诺的时候,菲特觉得心里涌上了些许暖意。

“那你就赶快回家吧,搞不好伯母已经在家里着急了。”提诺连这件事都想到了。

“好吧,那就再见了。”菲特面带笑容地道着别。

“嗯,再见。”提诺也转身离开了。

不过,当菲特来到家门口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转身冲着已经有些远去的提诺喊道:“提诺,今天非常谢谢你!能请我吃饭!和你聊天我很开心!”

远处那正渐渐变小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一瞬间的沉默,然后那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就传到了菲特耳边:“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明天……明天单位午餐的时候,能和我还有奈叶他们一起吃么?”看着提诺远去的身影,菲特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刚一张嘴,这句话就如同水到渠成一般从口中涌出,或许也是因为埋藏在她心底里很久的缘故吧。

“真……真的么?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啊!”那隐藏在夜色中的身影惊异之中透着些许兴奋。

“那……那就这么定了!”菲特很庆幸现在是夜晚,否则的话,自己那被血液充满的脸庞简直就要被提诺看光了,“咱们明天上班的时候见了!”

“啊,我知道了。”提诺再次道别,“那就明天见了!”

“嗯……明天见。”目送着那个身影渐渐消逝在夜色之中,菲特由衷地笑了,她感到能遇到提诺这个有些特殊的朋友,也确实相当不错,而自己现在想要把他介绍给更多的人,毕竟他也想要多交一些朋友。但是……自己对提诺的感情好像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了……

推看家门的时候,菲特发现家人都在客厅里其乐融融地看电视,于是也就解下外套,很是自然地坐在了一旁。

回家的招呼当然是免不了,只是琳蒂有些好像特意地问道:“怎么样?‘加班’如何了?”她故意把“加班”这个词放了重音,貌似知道什么。

“还行吧,工作完成了之后,吃了顿饭,就回来了。”菲特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就按照预先想好的话来说了。

“嗯,饭吃的应该很‘好’吧?”艾密一脸坏笑地盯着菲特。

“诶?就……就我一个人吃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菲特被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盯得颇有些局促不安,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了,菲特,那个和你一起吃饭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一旁的阿露芙终于按捺不住了。

“唉?!你……你们怎么知道的?”单纯的菲特此刻并没有察觉,这样的答话就已经不打自招了。

“其实今晚我们和你在一个餐厅吃的饭,只是居然没有发现我们,菲特,你的洞察能力最近可有些下降啊。”库洛诺解释着。

“不过,居然坐在了情侣专座上,果然把我的那句话听进去了么,菲特酱。”艾密这话貌似有些不像是开玩笑。

“不……不要误会,我们只是简单地吃饭而已,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当时那个餐馆就剩那个座位了……”菲特努力辩解着,只是脸颊已经羞红了起来。

“好啦,艾密,就不要欺负菲特了。”琳蒂忙着劝道,只是她还笑着加了一句:“不过,当时可不只我们看到了你和提诺吃饭哦。”

“还……还有谁?”菲特感觉事情有些不可收拾了,只是这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菲特站起走到一边,打开一看,是奈叶打来的,于是她调整了一下呼吸,仿佛无事一般地接了:“奈叶,怎么了?”

“菲特酱!今天饭吃的怎么样啊?”奈叶的语调很是元气,“哦,不对,是‘约会’如何啊?”

“‘约会’?!你不要误会,我……我只是没有办法才和提诺坐在那个情侣专座上的,没……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菲特感觉自己有些百口莫辩了,而自己的面庞估计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

“开玩笑啦,菲特酱,你居然还当真了,果然开不起玩笑啊。”奈叶笑着说,“当时尤诺就说了,如果真是‘约会’的话,他也要说说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弟弟了。”

“那就好,只是……”菲特突然也发现了问题,“尤诺当时也在?”

“啊,正好今天他回本部有事,我们碰了一次面,他就请我吃了顿饭。”奈叶的语气倒是各种自然,“好了,先到这里,我还有事,一会儿联系。”

“嗯,好的……”说着,菲特挂掉了电话,只是自己还是有些囧意非常。

重新坐回来的菲特,不由得叹了口气,一旁的琳蒂则微笑着问道:“知道是谁了吧?”

“啊,真是没有想到,当时奈叶和尤诺也在那里……”菲特苦笑着,“希望没有其他人知道了。”不过对此,她心中却没有什么后悔之意。

“我想应该没有了。没事,菲特,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守口如瓶的,我相信奈叶他们也会这样子的,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会被人误会了。”还是库洛诺这做兄长的能体贴自己的妹妹。

“那就谢了……”菲特舒了口气,“我去洗一些水果过来……”说着,菲特就进了厨房,其实这也是为了避免家人的其他追问什么的,不然还真有可能再误会的……

夜晚时分,菲特先把阿露芙哄睡着了,自己才躺在了床上,而这时,她的手机突然接到一条短信。

“菲特酱,感觉提诺这个人怎么样?——高町奈叶”奈叶果然还是在意晚饭那件事。

菲特思考了一会儿,就这样答道:“人挺好的,不像外表那么那么难以接触,待人很温柔。”

“呵呵,看起来是交到新朋友了么。”奈叶的回信有那么几分活泼。

“也许吧……对了,明天让他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吧,他也想交一些新朋友。”菲特把今日与提诺的约定说了出去。

“好啊,既然已经是菲特的朋友了,我相信我们也不会难以相处的。”奈叶的回答让菲特很欣慰。

“嗯,那就太感谢了。那么,晚安,奈叶酱。”自作主张的决定得到了奈叶的认同,菲特自然是要感谢一番的。

“真是的,菲特酱你这老说谢谢、对不起之类的毛病老是改不了啊。算了,晚安,菲特酱。”虽然话这么说,不过奈叶知道这才是自己心中的菲特,也就没说别的什么。

也许真的是训练太过疲劳了吧,菲特刚关掉床边的台灯,就很快地进入了睡眠。那一夜,她做了一个梦:炎炎夏日,她坐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之下,那宽阔的树荫为她遮挡了那刺眼的阳光,那粗大的树干为她支撑起那疲惫的身躯,它就仿佛特意为了菲特而生长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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