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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命运的便当 前篇

第六章 命运的便当 前篇

这一对龙凤胎的降生对于哈拉温一家既是莫大的喜讯,又是忙碌的开始。所以在艾密未出院的那一段时间里,照看她的工作除了医院的工作人员之外,剩下的就落在琳蒂和菲特身上。当然,身为丈夫的库洛诺自然也是呵护备至,但是毕竟是男性,有些自然是照顾不到的,所以他的母亲和妹妹还是让其少插手一些。有这样的妈妈和妹妹,究竟是福还是祸呢?每每看着琳蒂与菲特照顾艾密,只能在一旁抓耳挠腮却又手足无措的库洛诺恐怕是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了。

虽说公休日对于常常有突发任务的事务官来说是没有意义的,而菲特也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不过这个星期天,管理局还是给她放了一天假。虽然菲特干劲满满地想要照顾刚刚生下孩子的艾密,但琳蒂却要求自己的这位小女儿呆在家里修养:这段时间除了家事与工作之外,菲特对于每天的特训也是一丝不苟地认真完成,作为母亲的琳蒂看在眼里,自然也就疼在心里,于是仿佛下命令一般要求菲特在家休息,而自己则一肩扛起了照顾艾蜜的工作。

菲特也是孝顺的女儿,自然不会不明白这是母亲对自己的关心,所以也就接受了。只是碰巧提诺今天外出有任务,所以也无法进行特训了。一直以工作和家事来充实自己的菲特突然就这么闲了下来,倒也真有种百无聊赖之感。不过还好,青梅竹马兼多年挚友的奈叶主动提出来陪她看家,这让菲特顿感万分欣慰。

好久没有单独在一起的两人在菲特的卧室以聊天来打发时间,话题很快就说到了关于提诺的事情。

“话说,菲特酱,和提诺的训练怎么样了?”趴在床上的奈叶随便翻弄着杂志问道。

“嗯,还好吧,我感觉自己也变强了不少,虽然还没有超越他。”坐在旁边的菲特合上手中的书本,略加思索作出了回答。

“原来如此,那抽时间可要领教一下菲特酱的新实力咯,我倒是要看看尤诺的弟弟教出来的学生,究竟有多强呢。”奈叶一脸嬉笑地盯着菲特,随口调侃着。

“还是饶了我吧,学员们口中的‘白色恶魔’究竟实力如何,我可是心知肚明哦。”菲特苦笑着举起书来,在奈叶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嘿嘿……果然那个绰号也传到你的耳朵里了么?”奈叶吐着舌头,看上去俏皮得像个小孩子,谁又能看出来其实她和菲特年龄相仿呢?

“不过……平时训练都那么严厉的话,你的身体……没问题么?那次事件后没有留下后遗症吧?”看着眼前元气满满的挚友,菲特突然想起六年前的那次事件。

“完全没事了,菲特酱这种时候还翻出这种陈年旧账干什么。”奈叶嘟着嘴从床上坐起来,明明是看似生气的表情,却在开口说话的时候瞬间展现出一脸坏笑,“还有,我们不是再说提诺的事情么?不要岔开话题。”

“提诺?恩……人挺好的,待人很温柔,又有男子气概……”说到这里菲特才发现自己一张嘴吐露出的居然全是对提诺的赞美,几缕绯红不由得飘上她的面颊。好在奈叶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表情的变化,于是少女情怀大动的菲特赶紧轻咳一声收拢情绪,紧接着话锋一转:“只是……”

“只是?”奈叶一脸好奇地凑到菲特面前。

“他对我这么好,我一直很想感谢他,但是不知道怎么做。”菲特神情之中稍有无奈。

“难道说菲特酱你对提诺……”奈叶刚才的笑容依旧不改,故意把此处的停顿拉的很长。

“诶?没有,没有……完全没有,‘喜欢’什么的,我……我只是想要感谢他而已,仅此而已。”顾不得脸上传来的阵阵灼热感,菲特连忙摆手辩解。

“我还什么也没说呢,菲特酱你果然不适合撒谎啊。”奈叶不由得叹了口气。

发现越描越黑的菲特只得闭口不言,顺便把羞红的面庞低了又低。

“好啦,我也知道菲特酱的一番心意,既然这样的话,就包在我身上了。”例行调侃结束后,奈叶忽然换上了一副无比自信的神情,就差冲菲特竖起大拇指了。

“奈叶,你知道提诺喜欢什么么?”菲特满是期待地问道。

“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应该知道。”说着,奈叶就拿出手机,开始按起了短信:“你知道提诺喜欢什么么?注,这是菲特问的。”然后果断按了发送键,“好啦,这样就应该没有问题了。”

“你和谁发的短信啊?还有,最后那句话是怎么回事?”菲特一脸迷惑。

“当然是尤诺了,作为哥哥肯定比我们要了解提诺吧。还有,要是简单这么一条短信,尤诺不会感到奇怪么?‘为什么我会问这个问题’?所以加上你问的,不就省的再解释了么?”奈叶也是振振有词。

“好……吧。”虽然自己还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到了这步田地,似乎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好,来了。”短信提示音响起,奈叶迅速打开手机读了起来:“我也不太知道提诺具体的爱好是什么,但是现在看来,他应该挺喜欢吃的。”

“吃……”这时菲特和奈叶脑子里突然同时闪过了这样一个画面:每天中午工作餐时,提诺总是端着两三人份的午饭过来,而且还比她们每一个人都要先吃完。

“对了!”奈叶仿佛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然后向菲特问道:“既然这样的话,菲特酱你给他做份便当怎么样?”

“便……便当?!那不就代表……”菲特脑中一下子闪现出比如“情谊满满”、“爱的味道”之类仿佛还在向外冒着粉红色爱心气泡的关键词语,脸颊也顿时再次染上绯色。

“菲特酱你想得也太多了吧,只是个出于义理的感谢而已嘛。再说既然吃的东西能让提诺高兴,何乐而不为呢?”虽然没法读出人心,不过这个时候的奈叶就算用手指头思考也能发现菲特的思想早已神游物外了。不过,奈叶其实并没有想把好友的想法拉回正轨的意愿……

“这也没错,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啊?”善良的菲特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跳进了奈叶挖的“坑”里,居然已经开始思考具体实施问题了。

“这好办。”奈叶再次掏出手机,又是发短信:“提诺喜欢吃什么?注,这还是菲特问的。”

“额……”菲特已经不想吐槽后面那句注解了。

话说尤诺也是真有效率,没过几分钟就有了回信:“貌似他对你们故乡的料理比较感兴趣,好像尤其喜欢天妇罗。”

“天妇罗啊……”菲特有些为难,虽然日本料理自己会做的确实不少,但是这天妇罗,自己还真是不知怎么做。

看着菲特那犯难的表情,奈叶马上就明白了意思:“没事,天妇罗我会做,我来教你啦。”

“那就谢谢你了,奈叶。”菲特很是感激。

“那么说干就干,咱们现在开始吧!”说着,奈叶就跳下床,开始穿起了外套。

“诶?奈叶,你要干什么去?”菲特不明白奈叶此举何意。

“当然是去买做天妇罗用的食材咯,你不会想什么也没有就做吧?”奈叶反倒是不解菲特的问话。

“可是家里应该有材料,不用再去买吧。”菲特认为奈叶有些多此一举了。

“那怎么可以?这可是菲特酱你给提诺的爱心……哦不,感谢便当啊,当然要用最新鲜的材料啦。”奈叶险些说漏了嘴,不过她还是假装没事地拉起了菲特的手:“好啦,菲特酱你也赶快准备一下吧。”

“好……吧。”菲特实在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也就和奈叶一同去了超市。

买回来一些鲜虾和特制炸粉,奈叶和菲特系上围裙就在厨房里开工了。先是奈叶做示范,菲特打下手。奈叶果然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两只冒着特殊香气且样子漂亮可爱的天妇罗就出锅了。

“来,菲特酱,啊——”奈叶满面笑容地用筷子夹起其中一只天妇罗,送到菲特嘴边。

菲特有些别扭地咬了下去,不过那份美味倒是把她的这份伪和感打消了:“嗯,真是好吃。”

“那是当然了,我做天妇罗的手艺在家里可是一绝呢。”奈叶自信满满地把另一只吃了下去,然后眯起眼睛细细咀嚼着,似乎很是享受自己的作品,“好啦,下面轮到菲特酱。”

“好的。”菲特见奈叶三下五除二就做出了成品,也便满是信心地走到料理台前。

几乎是和奈叶同样的时间,菲特也做出了两只,只是颜色和冒出的味道和刚才那两只有些不同。菲特有些不详的预感,就先拿起了一只自己尝了起来,而这一咬下去,她就失望了。

“怎么了?菲特酱?”奈叶看着菲特那遗憾的神情,好像猜到了什么。

“没什么,我重新做吧。”菲特强装出笑容,说着就把另一只也要往嘴里塞。

还是奈叶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抢过了剩下的那一只,直接吃了下去:“好苦……”这是奈叶对这只天妇罗印象最深的感受,而她也不由自主地讲了出来。

菲特沉默无言地低下头来,两只手不安地绞着围裙。

“没事,没事,菲特酱,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再来吧,反正材料还有很多呢。”看见好友如此沮丧,奈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温和地奉上鼓励的话语。

“嗯……谢谢你,奈叶。”菲特一边微笑着回答道,一边拿起食材,准备继续实践。

“那我就再做一次吧……”话音未落,奈叶的手机突然响起,她随即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速到本部开教导官紧急会议……”

奈叶合上手机,假装没事地准备继续示范,谁知这条短信被菲特无意中看到了,于是菲特笑着说:“奈叶你去开会吧,我这里没事的。”

“可是没有我,菲特你……”奈叶很是担心,可是话却被打断了。

“还是工作重要,我这个只是小事而已。而且也或许是我刚才虾没有剥干净,要是注意一下,就应该没有问题了。”似乎是为了打消奈叶的顾虑,菲特还自顾自地总结了一番经验。

“好吧……”奈叶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拗不过菲特,也便解下围裙,准备走出厨房,只是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打电话问我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菲特笑着向奈叶挥手告别。

“那么……明天见。”奈叶一脸不舍地走出菲特家门,脚下还没迈出几步,便又回过头来望向身后,看到的却只是紧闭的大门,和厨房里再度响起的水声:看来菲特已经开始第二次尝试了……

一次次的尝试,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败,做出来的天妇罗不是味道不对,就是口感太差,就连菲特自己都觉得不好吃,这样怎么能够送给提诺呢?菲特默默咽下最新的一只失败作品,感受着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心情如同沾满雨水的树叶般消沉低落。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很快就到了晚上,由于库洛诺因工作外出,琳蒂和阿露芙又在照看艾密,所以现在家中依然只有菲特一人。

不过这时突然有人来到家中,还系着围裙的菲特马上去迎接,结果进来的居然是阿露芙。

“诶?阿露芙,你怎么回来了?妈妈呢?”菲特有些惊奇地问道。

“妈妈让我先回来陪着你啊,她说可能要晚一些回来。”阿露芙纯真地笑着。

“这样啊……”菲特很是欣慰摸着阿露芙的脑袋,“阿露芙你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做一些吧。”

“不用了,我在医院那边吃过了。”阿露芙还是关心菲特,“倒是菲特你呢?”

想着垃圾桶里那成堆的虾壳,菲特苦笑着答道:“我……也吃过了,那么阿露芙你就休息吧,这一天在医院照看艾密姐也够累了。”

“哪有,都是妈妈照顾的,我也只是打打下手。”不过阿露芙看着菲特这一身打扮,有些好奇:“倒是菲特,你在干什么?”

“我么……”菲特略加思索,决定还是暂时不说出真相:“在尝试做新的料理,一旦成功了,下回就做给你们吃。”

“那好啊,我也来帮忙!”阿露芙欢快地答道,毕竟她可是最喜欢吃菲特做的东西了。

菲特明白阿露芙的好心,也就没有推辞,让其加入了做天妇罗的行列……

只是就算是有阿露芙热心帮助,也只能说是毫无进展,毕竟她只是打下手,而关键在于菲特。菲特虽然深知这一点,但是有些焦急的心情却让她无法完美地完成每一道工序。而且就算是菲特感觉一切顺利时,做出来的天妇罗依然不能让其满意。当然,这些失败的作品最后也全进了菲特的肚子,毕竟自己都觉得不好的东西,菲特是绝对不会让家人尝试的。

阿露芙焦急地看着菲特眉头紧锁,机械地重复着炸虾的动作,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自己的主人,只能在一旁默默地打着下手,然后痛心地看着菲特一次又一次吃下炸出来的天妇罗,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摇头。

“哎——呀……”夜深了,即使是精力旺盛的阿露芙也有些扛不住了,只是菲特还在不知疲倦地尝试着。

“果然这个味道也不对么……”菲特又一次咽下失败作品,凝视着那袋已经所剩无几的鲜虾。这时她注意到了身边似乎已经站立不稳的阿露芙,一股歉疚感涌上心头,于是她强作微笑地走到阿露芙面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今天就到这里吧,时间也不早了,阿露芙你就睡觉去吧,我在这里收拾一下。”

“好吧……”阿露芙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菲特你要快点啊……哎——呀……”伴着又一个哈欠,这个一直在强打精神的小使魔摇摇晃晃地走出厨房。

理所当然地,菲特只不过是找个借口先把阿露芙哄上床而已。她还没打算放弃,就算今天做不出来送给提诺的便当,至少也要成功一次........

然而遗憾的是,命运的女神似乎执意要与这位同样名为“命运”的女孩过意不去。当菲特第无数次咽下失败作品时,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胃部上涌,令她几欲呕吐。再看向袋子时,菲特发现满满一袋鲜虾现在只剩下两只了:这最后的两次机会要是再被浪费掉,那么不放弃也不行了。

开门声再度响起,菲特急忙跑去玄关迎接,这次回来的不出意外是琳蒂。

“诶?菲特,你还没睡么?”琳蒂看着身系围裙,一脸沮丧的菲特,很是惊讶地问道。

“额……”身心俱疲的菲特已经实在没有力气再编织谎言了,于是干脆实话实说:“我在试做天妇罗,可是……总是做不好……”话一说完,菲特便曳着步子走回厨房,一路上仍在不住地长吁短叹。

“这样啊……”琳蒂笑着走到菲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没事,我来教你。”

“妈妈,你会做天妇罗?”菲特仿佛看陌生人一般看着眼前的母亲。

“别忘了,是谁在海鸣陪到你中学毕业的,这种东西还是会的,只是不常做罢了。”说着,琳蒂就带着菲特再次来到厨房。

“……放入油里的时候最好要平放,炸的时候要注意声音,一旦声音发生变化就应该可以出锅了……”琳蒂仔细地讲解和示范着,菲特也是不敢懈怠地在一旁仔细观看。

随着扑鼻的香气四下溢出,琳蒂的作品也便展现在菲特面前。这一只天妇罗无论从成色上,还是香气上都令人欲罢不能,甚至比奈叶的都要好。

“来,尝一下吧。”琳蒂将其端到了菲特面前。

菲特吃了下去,那份外焦里嫩的舒适口感,还有那独一无二的特殊美味,瞬间征服了菲特的味蕾:“真……真是好吃……”

“好了,下面该你了。”琳蒂笑着说道。

但是菲特并没有急于开始做,而是看了一下那剩下的最后一只虾,然后问向母亲:“为什么我和妈妈做的方法一样,就是做不好呢?”这也就是她一直纠结的问题。

“那么妈妈这里就教你一个料理的秘诀。”琳蒂耐心地解释道,“料理这种事情,不是你想做好就一定能做好的,关键是要看你的心境,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做这份料理?到底为了谁?”

“为了……谁?”菲特一字一顿地咀嚼着母亲的话语,忽然感到仿佛在无尽的暗夜中洒下了一道辉光,自己心中一阵清透与明亮:之前的无数次试作过程中,她一直刻板地思考着制作工序,却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现在,似乎走向弯路的菲特总算又回到了原点,却发现自己距离目标其实一直只有咫尺之遥:她是为了感谢提诺而学做天妇罗的,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她只是想做出能够令提诺满意以及喜爱的天妇罗,就是这么简单而纯净的理由。

想到这里,菲特突然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趋势着自己,于是她语气坚定对琳蒂地说道:“我知道了,妈妈。”

“嗯,这样就对了。”琳蒂欣慰地看着女儿重又展现出坚定与自信,于是也便轻松一笑,柔声提醒道:“好啦,这可是最后一只了,做失败可就没机会了。”

“没有问题,我一定会成功的。”菲特轻快地擦净双手,然后开始剥这最后一只虾……

不一会儿,又一只天妇罗出锅了,样子绝对是菲特所做过的最好的,但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还没有等菲特自己来尝,琳蒂就拿起筷子将其放到嘴里。

菲特先惊讶后期待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只见琳蒂很满意地说道:“非常不错,比我做的还要好吃呢。”

“真的?太棒了!”菲特高兴地几乎一跃而起,却在看到那已经空无一物的袋子时又瞬间低落下来:看起来今天要做出送给提诺的便当,确实是不可能了。但是既然这次能成功,菲特就坚信命运女神会再次垂青自己。于是她也总算是长出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嗯,今天就这样吧……下回我就做给哥哥和艾密姐他们吃。”

“好啦,不要再装了。”琳蒂却牢牢盯着菲特的双眼,脸上的笑容让菲特不由得想起下午时候和自己聊天的奈叶,“其实你不是为了我们,而是另外某个人才学做天妇罗吧?”

“诶?妈妈你怎么知道的?”菲特直感脸上有些灼热,开始拼命回想和母亲对话的每个细节,但是很奇怪,自己应该说得滴水不漏啊?

“开始我还想,我的女儿料理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去学这种多少有些难度的料理呢?”琳蒂解释道,“然后,看见你刚才做天妇罗时候的姿态,我就什么都明白啦——你刚才的神情,简直和我当年刚认识你‘爸爸’的时候,为他做所谓‘爱心便当’的样子一模一样呢。”

“那个……其实……”菲特似乎明白,又是自己的心态“出卖”了自己。

“是那个叫提诺的孩子吧。”真不愧为母亲,一语便命中女儿的红心。

“是……是的……只是这……绝不是所谓的什么‘爱心便当’,只是简单地想要感谢他对我的训练与照顾而已……”菲特有些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呵呵,我的女儿还真是……”琳蒂似乎想要感慨什么,不过还是话锋一转,鼓励起菲特来:“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我相信菲特的心意一定会传递到他那里的。不过,要是菲特你想明天就送给他的话,那就加紧做吧。”

“可是……材料已经没有了……”菲特无奈地说道。

“傻孩子,这边没有了,不代表家里就没有啊。”琳蒂笑着。

“真的吗?谢谢妈妈!”菲特感觉仿佛绝境逢生,柳暗花明一般,立刻打开冰箱搜索一番,然后用家里的存货做了一份标准的天妇罗便当。白玉般的米饭衬起金黄色的炸虾,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美轮美奂,不用尝就知道,其中必定无比美味。

“嗯……希望提诺能够喜欢……”盖起便当盒子的时候,菲特凑到还散发着温热的天妇罗前,细细地闻着那令人陶醉的香气。虽然躺在床上的时候已是深夜,不过菲特依然全无睡意,她的脑海里翻动着许多画面,所有的画面中,都有一位正捧着便当盒大快朵颐的少年,以及坐在旁边,如同欣赏一幅绝美的画作般仔细凝视着他的,那一抹温柔的金色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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