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两个影子。
路灯是圆心,站在光源下的东良和林娆被拉出很长的影子。
“别再问我类似的问题了,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
林娆在重复着东良的回答。
“什……什么叫‘再’啊?说得我像是什么一样!”
他们没有注意到,路灯下,满是尘土的地面出现了第三个影子。
第三个影子很调皮,它刚才像是一尾水墨画中的鱼儿,在地面上潜行,在东良影子周围游荡。它时而变成鬼脸,时而变成飞鸟,现在已经变成了和人类等大轮廓与面积的模样。
林娆挣脱了东良的手,却又反手握住。
影子笑嘻嘻的,它那圆形脑袋虽然一团漆黑,但是却不知为何露出了三个月牙缝隙,不偏不倚,恰好形成了一个笑脸。
“友谊万岁。”林娆对东良说。
究竟是选择前进的人注定会后退,还是因为后退的人在选择前进之前,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她又一次妥协。
不放弃,也得不到结果。
东良和林娆的影子接触在了一起,地面上的第三个影子见状,貌似很恼怒。它做出了飞跃的动作,然后用拳头狠狠砸向东良影子的脑袋。
东良想对林娆说些什么,可是嘴唇才微微张开,眼皮子就因为忽如其来的晕眩而合并了起来。他瘫倒在了林娆的怀里。
“喂,木头,你怎么了!”林娆紧紧地抱着东良,不让他那好无自制力的重量摔倒在地。
第三个影子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它双手兰花指,微微屈身,右脚脚尖靠在左脚脚跟之后。它一板一眼地向周围做了个落幕致敬的结束礼仪。
随后,第三个影子融入了东良影子里,黑暗钻进了黑暗。
靠在林娆肩头的呼吸声均匀起来,东良睡着了。
“什么嘛,吓我一跳。”原来是睡着了,不也还是那个不分场合睡觉的小孩嘛。
“好好休息一下吧。”林娆轻轻叹息。
……
我不会对你产生怨念了,因为我对你的怨念早就已经满了。你不用担心我会离开你,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对我的承诺作出反悔。
或许不能做你站在沙场时最可信的后背,不是挡枪子的心腹,不是牺牲自己的死侍。我不配啊,谁配啊?从以前到现在,你的战斗都是孤身一人。
但是我会是你最后一条后路。
你不会无路可走。
你注意到了吗?果然。确实,我称呼赵柿子和王小明的时候,都是叫的全名,这是一种办案多年的严谨性,一种强迫症吧。很不舒服,我在称呼那个人的时候,却不得不叫他花二少。
在花城里提起慕容家,最好只和优秀事迹牵连起来……绿化环境的面子工程,肥得流油的富民政策。他们黑白道通吃,对他们有怨气的人,第二天身上总会少一些东西。
又是一名「暴君」,你是这么觉得的啊?
我倒是觉得有点像文字狱,这是一个文化素养极高的爱德华皇室社会。
……
巡逻车的增援终于来了,林娆将东良放到巡逻车后座上,自己则是上了驾驶座的位置。爆胎的雪佛兰留给手下处理,关于这辆雪佛兰的违规行驶记录自然会消除。
电台里还是那首《一路向北》。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
「方向盘周围,回转着我的后悔。」
「我加速超越,却甩不掉紧紧跟随的伤悲。」
「细数惭愧我伤你几回。」
「停止狼狈就让错纯粹。」
“我们听着歌听着歌,就老了。或许老到死了都不明白,歌词里唱的是不是自己。”
……
声音越来越淡,越来越轻,恍恍惚惚之间,东良能知道的是自己失去了身体的知觉。他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置身云端。
有人告诉过东良,天堂就是这种感觉。
一些老兵谈起当年血肉模糊的历史时,他们告诉骑士王,说自己不得不吸毒。毒品可以麻痹神经,减缓痛苦。动手术的时候,这玩意比酒精还好用,整个人飘飘欲仙的。
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刺痛感侵占着神经。东良觉得有人抓着自己的头发,并且以一种粗鲁的姿态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往沙发上撞。
真丝沙发软绵绵的,昂贵的舒适感给予东良脑袋最大限度的保护。虽然头很晕,身后的人貌似也是下了杀手,竭尽全力地将自己往沙发上怼。
身后的人停手了,声音很是令人熟悉。
那种不急不慢,温文尔雅的诱导。
“他是你男朋友啊,你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呢?你因为我而与他分手,那么多么伤害别人的心啊。”
“大家都不相信感情了,怎么办?”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和他分手。不能让他伤心,不能让他感受到冷漠,而且,不能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能让他知道真实世界的你,不能让他——放弃你。”
东良被拉扯着头发,一缕凌乱的金色发丝被他咬在嘴里。
他仰着头,看到了倒置着的那个男人。
声音很熟悉,脸也很熟悉。
慕容花用舌头舔舐东良的眼睛,他说:“你知道怎么让我高兴,对吧。姓赵的。”
“回到地狱,这可是你自己的决定。”
“脱光了衣服来到这里,你还是真能明白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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