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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庸医

第五章:庸医

屁股是人体神经分布最密集的地方,人们在这里寻找力的支点与幸福的根源——「幸福诊所」。

在常青的道路旁,针尖状的树叶下有一间私人诊所。城市的小区里,这种诊所很常见。

通常情况下,人们坚信医院是百万富翁和贫民的转折点,所以有了什么小病小痛,也绝对不会踏进红十字标牌下的门。

医生的店里冷冷清清,大雪还没化,他劝慰自己,病人或许正在赶来的路上。有时候他把腿搭在桌子上,时不时在网上晒一些自拍,磨图美白等等修改足够让他忙活一整天。

医生很帅,但是帅不能简单概括他的容貌。

尖锐而犀利的鼻梁,如同雕塑般用刻刀规划出的脸型。眼睛小而锐利,仿佛草原上的雄鹰;身材健壮而且高耸,白色的长袍下隐约可以看见透明的人鱼线。

他就和骏马一样雄壮。他穿着白大褂拿着针筒的时候,人们在错觉中可以看到一个筋肉突现、肌肉爆炸的牧师。

在人们的印象中,医生随时会拿着治疗的法杖,像是挥舞流星锤一样大杀四方。

有人调侃医生:“你选错职业了吧?牧师大人,不然试着去狂战士那边递交一份专职声明吧。”

医生回答:“其实我是一名近战魔法师。”

已经没有病人会来「幸福诊所」了,偶尔有些老熟人会来这儿买一些驱蚊的药膏。

来到「幸福诊所」的更多是年轻的女孩子,她们关注着医生的社交账号,为他的容颜与美貌所折服。她们向医生要求合照,然后在兴奋中离去。

医生那半张脸的美貌,已经足够使他称为一名小网红了。他的右半脸一直被包裹在普通的白色塑料面具之下,没有人见过下面的模样。

女孩问:“医生,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右脸吗?里面不会是你被化学试剂烧焦的漆黑吧?”

医生断然拒绝:“我的右脸和你的臀部一样好看。滑溜溜的,美滋滋的,倘若亲吻一口……啧啧啧。”

女孩笑了:“你和传说中一样变态。”

医生义正言辞:“有的人喜欢胸部,有的人喜欢大腿,我只是喜欢的部位……别急着走啊,也不留下来打个屁股针之类的。”

医生经常抱怨,他的目光随着青春美少女的背影一一远去,对着她们韩式紧身牛仔包臀短裤惋惜不已。

“一针生理盐水调节酸碱度,一针葡萄糖补充能量。人生美满。”

没有病人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人们不知道这名医生的存在。正好相反,「幸福诊所」在花城赫赫有名。

因为「幸福诊所」的缘故,附近几个小区的人们改变了传统观念。他们宁可去大的医院接受正规治疗,也不愿意图个便宜和方便,让这名「庸医」碰自己的屁股。

医生很有名气,他被称为「庸医」。原来他曾试图辩解,试图否定什么。然而社交账号上的人气越来越高,人们因为他「庸医」的名气而开始关注他的动态。医生莞尔一笑,欣然接受。

医生被称为「庸医」,是因为无论病人得了什么病,一旦进入诊所之后,他最先开出的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来一针屁股针。

「研究表明,发烧感冒时的治疗方法并不只是局限与打针,用栓剂也是可以的。」

发了一条动态,医生无所事事,看着外面世界的洁白发呆。他故作闲情雅致,品着刚刚泡好的菊花茶。

一辆疯了的雪佛兰冲上人行横道,堵住了「幸福诊所」的大门,顺便撞翻医生停在门口的摩托车。

两轮的破烂机器碎成一块块零部件,洋洋洒洒飞出去十几米。

医生一口菊花茶喷了出来。

雪佛兰的车门打开,上面下来了两个人。女警官一身正气,她拉扯着一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

那男的鼻青脸肿,双手被铐在身后。

医生将手中的茶杯愤然砸下,茶杯里的液体溅射了他一脸。

他愤怒地大喊:“喂喂,你们干什么呢?我的车……”

林娆解开自己的大衣,在内衬口袋里寻找钱包。毛衣中包裹着性感,旁边挂着一柄格洛克手枪。

医生淡然坐下,品了一口香醇之后,露出了职业微笑:

“欢迎光临「幸福诊所」,让您们微笑离开是我一辈子所追求的幸福。”

“离开人世还是离开诊所?”东良问。

“都可以,生与死不过一个概率问题罢了。”医生回答。

东良扭头对林娆说:“要不然换一家吧。”

林娆翻着钱包,不耐烦地说:“少废话坐好。”她用手抹掉东良的鼻血,嫌弃地说:“脏死了。”

“打得这么惨的吗?警官,你是城管吧。这身衣服不错,不过城管是不能穿和刑警一样的衣服的。”

医生探头探脑,想要在诊所的镜子里观摩一下林娆的臀部。

东良挡住了医生的视线,脑袋跟着他面具的摇摆而运动。

“你这面具不错,我以前也有一个。”东良说:“不过最后它碎了,挺可惜的。”

“是嘛,谢谢啊。”医生气呼呼地回答,东良敏锐地意识到了医生的目的,他成为了医生欣赏美学的最大阻碍。

“局子里的,认真点。”林娆终于在钱包里掏出了证件,在医生面前摆了摆:“给他包扎好,很重要的犯人。破相了你就要接受法庭的传唤。”

医生并没有因为这无力的威胁而变得怎么样,他倒是有些好奇:“伤得很重啊,犯了什么事?”

“猥亵罪。”东良老实回答。

“使用自己的美貌与优异情话而欺骗纯情女孩,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林娆脸红了,她想了想补充道:“未遂。”

医生看了看东良,又看了看林娆。最后他恍然大悟,仔细地研究东良的伤势,然后赞叹一句:

“血赚啊!”

“过奖了。”

东良的双手原本被手铐铐在身后,可是他此时居然伸出了右手,与医生紧紧相握。他们的眼神中竟有一丝英雄所见略同的意味。

握完手,东良自己又将手背在后头,钻进了手铐里。

林娆一下一下拍着东良的脑袋:“会开锁了不起啊!牛逼啊!自己伸出来了啊!”

东良一面躲闪,一面谦虚回答:“职业习惯,理解,理解。”

“萍水相逢就是缘分,要不要先来一针屁股针之类的?消消毒。”医生很认真地在单子上写着什么:

“这位女警官,处理罪犯辛苦了。最近我们这一带治安很好,多亏了你们的努力工作,才让我们老百姓可以过上安生的日子……要不要一起来一针?消消毒,调节内环境稳态,补充一下维生素……”

林娆好像想起了什么,她盯着医生不放,死死盯着,就好像盯着犯罪现场的蛛丝马迹一样。

林娆抓着东良的肩膀,她对着医生说:“我认得你,你是「庸医」!”

医生听了,淡然一笑。

他放下笔,缓缓地站在了椅子上。觉得气势不够,他犹豫了一下,又爬到了桌子上。

只见医生摆好了京剧的架势,右手对天仿佛探云寻求真理,左手对地就是威严的根基。他哼起了小调,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

“在下不才,三岁学医,四岁随家父上山采药,五岁走遍乡村治病救人,妙手回春!六岁时保送进入村小学,学习数理化。寒窗十余载,医大毕业后失业,从而自给自足,开了这家「幸福诊所」,误诊错诊无数,劣迹斑斑,人送外号「庸医」是也。”

东良把手铐放在桌子上,然后热烈鼓掌。

林娆把格洛克手枪抽出来,胸口的圆肉止不住颤抖。她把枪口对着东良:“戴回去。”

“好嘞,你是我的master。”东良拿着手铐,把手放回背后。

林娆把枪口抬起来,对着医生。

“你再污蔑一下我们花城的十六年义务教育制度试试?”

医生将双手垂了下来,双膝缓慢而又稳定地跪在桌子上。双手平按桌面,他将额头抵在手背上,说:

“对不起。其实我是因为在大学期间不好好学习,整天打游戏、看剧、刷微博、聊网友、以及远程观看澳门赌场美女荷官在线发牌从而荒废学习,一无是处,最终才沦为社会渣滓的「庸医」。”

林娆把枪收了起来,用大衣把自己的身材裹好:“包扎伤口。”

东良问:“能不打屁股针吗?”

医生老老实实:“如果不是女孩子的话,打屁股针是没有效果的。那么问题来了,你们是想要调节酸碱度,还是补充葡萄糖……”

“包扎啊!难道我要把你打成他这个猪头样,你才知道包扎是什么吗?”林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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