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的是反叛变军居委会的会长,他们的目的是掳走薰香公主。
老管家跪在地上,他泥泞之中,展现出了老年人的脆弱,一边喘气一边咳嗽,时不时还锤锤自己的老腰。
仿佛他在以干净利落并且不失灵巧的侧翻动作跪下之后,就全身都出了问题一样。
老管家哽咽着说:“诸位,你们听我说,你们要找的叛军公主在马车上,而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被威胁的马车夫。救命啊,救救我,快去杀了那巫女!”
巫女吗?真是个好名字。安稳地坐在车厢中的爱德华·薰香想。
她见过蔷薇阿姨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那种身处万军之中不动微毫的将帅之气,她有模仿到。只要将自己想像成一名将军,公主的心中也就越发地平定。
爱德华皇室的公主不向贱民低头!哪怕大难临头,薰香也没有失去那份君临天下的慵懒。
对于老管家的求救,人们犹豫了。这时候有人认出了老管家,用镰刀指着他说:“杀了这个老头,他是前不久的**犯,他是专门对小女孩下手的老禽兽!”
说话的正是张三。
“你是……他派来的人!我认得你,我认得你!”
张三用镰刀隔断了老管家的喉咙,血液从口中涌出,老管家已经无法说话了。
老管家知道自己即将死去,从上路前就知道了。但是在路上和公主对话之后,他感到后悔,这份后悔在临死前的一瞬间变成了无尽的悔恨。
老管家张着嘴巴,想: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对公主下手啊!她黑紫色的秀发,海蓝色的瞳孔,绯红的双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爱!真是可惜了,没能品尝这人间美味。
人们将老管家的尸体丢得远远的,猎犬也跟着尸体的飞行轨迹跑过去了。
人们没戴面具,没有穿黑衣,他们朴素的脸就这样展露在空气中,展露在雨水底下。
头发贴着脸,雨水从下巴汇集流下。
他们突然莫名有些羞愧,觉得自己应该穿得正式一些,好面见马车车厢中的公主殿下。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老管家的尸体旁边出现了一名十岁的小男孩。
东良撑着黑色的雨伞,审视着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谁可以帮我掀开这珠帘?”车厢中传来这一声稚嫩的话语。
令人惊讶的是,反叛变军居委会中居然没有人敢上前。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会长身上,会长咬咬牙,上前掀起了车厢的帘子。
然后人们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
爱德华·薰香公主殿下懒散地坐着,她对着每个人都投去微笑,如同君王巡行一样,对着他们微微点头。
而人们好不容易压制住自己跪地叩拜的冲动,对公主回报了礼貌却又尴尬的微笑。
“你们是谁?”薰香虽然是明知故问,但是却装得一脸糊涂。
“我们是……山里的盗贼。”这些来自皇都的逃兵们说。
他们用衣袖挡住自己的脸,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在掩饰下得以放松。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公主对话是如此的羞愧,觉得自己是如此丑陋。
以及,薰香公主对他们的微笑,让他们有了被临幸的自豪感。人们的心理生出一种感觉:原来这就是平时高高在上的公主啊!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薰香公主无辜地说,仿佛羸弱而无助,她问:“老爷爷在哪里?我没有看到他,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他是坏人……”有人说。
“你在胡说什么!公主,实在抱歉,马车夫已经逃跑了,他活得好好的,请不要害怕。真的抱歉,我们现在要抓走你,因为我们是盗贼。”
会长将多嘴的人推开,温声细语对薰香说。
明明知道对方是叛国的皇妃的女儿,他却不忍心让她接触到“死亡”这个词汇。
“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你们拿我来勒索他们也没有用的,他们不爱我……”说着说着,薰香就快要哭出来了。
会长急得不知该如何安慰,明明对方是叛国的皇妃的女儿,是皇都的罪人,是篡位者阵营的一员……可是她令人心疼的可爱与令人卑微的高贵,却使得自己硬气不起来。
好在,有心肠比较铁的人帮领头者下了决心。
张三说:“会长,不能再拖了,赶紧动手,免得出事故。要是被叛变军发现了,那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
他在会长的耳旁督促。
会长点点头,他抓住了跪倒马匹的缰绳,想要将它扯起身子来。直接用马车将公主掠走是最靠谱的方法,不仅不用接触而冒犯薰香公主,还可以快速回到皇都内。
“公主,我们回家吧,我带你回去找妈妈。”会长将珠帘放下,遮挡住了薰香的视线和身影。
好可笑啊,这些军队的逃兵伪装成盗贼,劫持了叛国的公主。他们提着不正规的武器,有镰刀有榔头,表现出的礼仪却如同彬彬有礼的绅士,不失礼节地将公主给原路绑架回皇都。
他们绑架了人质,然后将人质奉为座上宾。
在珠帘放下的那一刻,会长仿佛看到公主笑了。那带着眼角眼泪的笑容,是那么动人心魄。公主仿佛在说:“有劳你了……”
会长误会了,薰香公主并不是在和他说话。
薰香公主是在和张三说话。
“有劳你了呢,影子。来吧,来杀了我!”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张三说。
会长刚刚在心中默默宣誓,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公主的安全。他动了独占薰香公主的念头,哪怕她是薰衣草皇妃之女爱德华·薰香。
会长被欲望支配,他在思考,如何用手上的镰刀将同伴的脑袋一个一个割下,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
会长想:杀人灭口,独占美人,色欲世界!
只可惜,他想要杀人的行为被其他人抢先了,实在可惜。
张三举起榔头,又重重挥下,榔头砸在骏马的脑袋上,给予了沉重的打击。马儿像脱水的鱼一样,痛得腾空而起,剧烈的震动差点将马车掀翻。
公主依旧好好地呆在车厢里,骏马倒地,抽搐着躺在血泊中。
原本坐在驾驶位的会长摔在地上,狗啃泥的姿势和刚才老从马车上落地的姿势,有一些神似。
“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人们怒了。
张三将锄头丢掉,漫不经心地说:“请别动手,逆臣贼子还是老老实实地跪拜吧,在王的面前,一切都是平凡的卑微。”
……
当张三将面前的活人都给处理掉之后,红色的水流向着远方飞快地撒泼。
然而,张三却发现,自己的身后也出现了一股掺杂鲜血的洪流。
他转身一看,稍微有些愣神。
明明自己已经杀了很多人了,尸体横七竖八地在地上躺着。可是眼前佩戴紫色羽毛披肩的家伙却比自己要残暴得多了,他居然将自己身后的人都给处理掉了,包括那些第一时间就逃跑的人。
“恶魔……”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传出来,原来是刚才摔下马的会长。看起来他因为伤势过重,貌似已经到了必死的地步,所以稀里糊涂躲过了口中“恶魔”的击杀。
张三问:“你是谁?”
那个戴着铁齿鬼面的家伙说:“我叫东良,梦想是成为一名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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