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匠将破碎的面具丢回箱子里,这些零散的碎片让他很是头疼,他正在想方设法将这副铠甲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名为“修罗”的铠甲是他最自豪的作品之一,虽说它随同骑士王服役了几十年,可是因为其材料的特殊以及老铁匠严密的保养,直到一周之前,这铠甲依旧还是那么无坚不摧。
抗打耐揍还漂亮,手臂上的钢铁巨爪依旧锋利,简直是新出炉的剃须刀。
回想过去它的光辉成就,老铁匠就容光焕发。老骑士王将名为“修罗”的铠甲脱下,新一任骑士王再将“修罗”拾起。有资格成为两名“暴力极致的代表”的武装,这副铠甲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已经成为了骑士领袖的证明。
“东良这个毛头小子,真会给我添麻烦!老骑士王穿着铠甲打了几十年的仗,最后还不是将它完完整整地交还给了我?怎么一到他的手上,这铠甲就要被打成这幅模样?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可是和平年代!”
就在几天之前,老铁匠得到从远方传来的消息,说是铠甲因为骑士王征战诺曼底王城而被损坏成了废铁,他很是心疼。虽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今天破碎的铠甲送到老铁匠的手中时,他差点郁闷得吐出血来。
吓得他赶紧吃了一顿大餐压压惊。平安夜到了,南瓜佳肴摆了一桌子。
吃完饭之后,老铁匠把自己所有得意门生都叫到了家里,看看还有没有补救铠甲的机会。
不过,“修罗”的报废程度也让他得意之极,因为切碎铠甲的利器不是别的,正是他花了三天三夜时间不眠不休赶工出来的又一件武器。
“话说,交给东良的剑还没有起名字呢。真希望他可以认真对待我呕心沥血打造出来的东西,不要像之前的武器一样,连名字都没起,就莫名其妙弄丢了!”
起什么名字好呢?老铁匠陷入了沉思之中。反正这铠甲看起来已经寿终正寝了,或许想想未来才是不浪费时间并且有意义的做法。
忽然,门响了,“哒哒哒”,有人轻叩门扉。
“谁啊?”
老铁匠亲自去开门,谦逊有礼是他在皇室立足的资本,哪怕他出身于平民,本性善良的他也是可以和其他贵族轻而易举地打成一片。虽说他是没有贵族血统的伯爵,哪怕他没有自己的权力区域与军队,老铁匠依旧过得很好。
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锻造大师,没有时间卷入权力的漩涡中。
老铁匠打开了门,他并不担心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他的住宅在皇宫附近,这一带的治安是出奇的好,毕竟拥有士兵进进出出,身上的武器总是可以吓退很多小偷小摸的人。
门外是一个小孩子,他的脑袋上带着红色的角,身上披着滑稽黑色的披风。他张牙舞爪了一会儿,然后说:“不给糖果就捣蛋!”
他突然又变得害羞,畏畏缩缩地说道:“可以吗?给我一些糖果,妈妈说好孩子会有糖果吃。”
“你的妈妈叫什么名字?”
“谁知道呢?”
老铁匠愣了一会儿,良久才反应过来。
“噢,不,千万不要捣蛋,我去给你找糖果,你在这里乖乖等着,好吗?”
“成。”小孩子说。
没过多久,老铁匠回到了门前,他手中没有糖果,只有一个狰狞的面具。
“不好意思,小恶魔,我们家没有糖果了。我可以用这个铁齿鬼面来替代贡品吗?”
“成。”小孩子用好奇的眼光看着那个面具,铁齿鬼面上夸张的利齿让他兴奋不已。
“我见过这个东西,这是骑士王的面具!”
“噢,不,这可不是骑士王的面具。这只是骑士王同款而已。去吧,去吓唬其他人吧!他们一定会很乐于给骑士王一个面子的。”
送走了小孩子,老铁匠也顺便打发走了他的门徒。铁齿鬼面送走了,铠甲也不修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他刚刚造了一柄逆天的圣剑,想必东良也不会来找他麻烦。
门没有被成功关上,一只血淋淋的手抓在了门框上。
老铁匠惊悚地退后了几步,他从腰间抽出了自己随身的小锤子。这个锤子是他平时用来砸核桃的,必要时刻用来防身也不错。
“是我。”来人先说话了。
儿子的声音让老铁匠冷静下来,可是随后不安又很快窜上心里。只见钱白白一边手打开了门,另一边手扛着一具被鲜血染透的身体。
若不是亲眼所见,老铁匠绝对不会相信这伤痕累累的人居然是骑士王,东良!
“他,他怎么了!”老铁匠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东良在他眼中一直是战无不胜的无敌形象,他何曾见过如此狼狈的骑士王?
“左手受了伤,后脑勺被锤了一下,晕了过去,应该死不了。”钱白白说:“先让我们进去吧!”
“慢点,”老铁匠帮忙扶住了钱白白身上的东良,说:“你妈妈睡了。”
将东良放在床上,并且做了一些紧急的伤口处理,钱白白和老铁匠才可以休息片刻。
“我打电话叫医生。”
老铁匠的家里虽然富丽堂皇,有着伯爵贵族家庭中的富贵气息。可是他毕竟钟爱火焰与金属,家里除了金属的制造品之外,确实没什么全套的药物。
更何况东良的后脑勺受到重击,老铁匠认为还是请医生来检查比较好。
“不能叫医生,至少现在别叫,我们不能向任何人暴露骑士王的位置。”
“发生了什么?”
“我能猜出一些,但是准确来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明天你会在皇都的报纸上看到一些大新闻,标题是「骑士王叛变」、「骑士王刺杀爱德华五世」什么的。”
“他叛变了陛下?!”
老实巴交的本性让老铁匠听到「叛变」这个词汇时,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蹦起来了。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他知道他必须要说点什么,老铁匠一直抱有的观念正在催促他这么做。
“那我们必须将他交出去,否则牵连到身上就不好了!”老铁匠看着自己的儿子。
“那就把我也交出去吧,我和他一起死。”钱白白和老铁匠对视上了。
“白……”
钱白白很固执,他的脾气一直很倔:“一切都只是猜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如果现在不拉他一把,他一定会死!我相信他,他是我兄弟……哪怕他真的弑君,我也会站在他这一边。”
“你刚刚说相信他,可是又认为他真的可能做出弑君这件事……”
“我说我相信他的为人啊,他做事绝对有他的道理的!”
“可是……”老铁匠还想说什么,倘若东良真的做出那种事情,那么相当于在和整个皇都作对。
一个人怎么可以与一个国家抗衡呢?如果事情真的是最糟糕的情况,那么帮助东良的人都得死!
“老爸,帮我一次。”钱白白做出了请求。
他在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与老铁匠断绝父子关系,并且离家出走,从那之后他几乎没有在和老铁匠有过交流。
平时过什么重要节日时,钱白白会到家里接走母亲,和她一起吃个饭。当钱母回到家之后,她会再和老铁匠将节日的喜庆重演一次。
钱母夹在儿子和老伴中间,一直很为难。老铁匠为了不让妻子为难,尽量不和钱白白同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哪怕钱白白结婚(虽说是假的),老铁匠也没有去。
这一声“老爸”把老铁匠的观念全都推翻了。
“谁在追杀他?”老铁匠问。
“还能是谁?可以击败骑士王的,除了战神以外,别无他人。”
“蔷薇吗?这可真棘手啊!”老铁匠穿上外套,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点。
“你留在家里,把所有灯都关上。饭在锅里,菜自己热着吃。动作轻一点,如果你妈妈醒过来,就说我有个会出去了。”
老铁匠安慰钱白白:“别担心,留在家里照顾东良。我进一趟皇宫去找大骑士,等骑士队都赶来,骑士王就安全了。”
钱白白问:“骑士队会帮助东良吗?当他们知道对手是大将军之后,或许会明白什么吧。”
“放心吧,骑士队只听骑士王的命令。若是东良让他们弑杀君王,他们也会一边歌颂着「骑士宣言」,一边将剑刃对准爱德华五世的心窝子上。”
这是唯一的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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