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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无法更改的结局前

第二章:无法更改的结局前

在皇都外的林荫道上,戴着铁齿鬼面面具的小孩漫无目的地行走。托骑士王同款面具的福,他得到了很多糖果,心满意足。

然而他却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儿,他来皇都是来找哥哥的,他只知道哥哥是一名骑士,却不知道哥哥住在哪儿。

关于哥哥的事情,爷爷一直守口如瓶。小孩过惯了安逸的生活,于是离家出走。

爷爷说,哥哥十岁的时候吵着要当骑士,然后就离家出走了。小孩如今十二岁,他只是在做同样的事情。

“小朋友,”有人拦住了小孩,黑影蹲了下来,尽量挤出笑脸:“你的面具好帅气啊,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小孩更冷静地打量着眼前的黑影,并不因为身高的悬殊、或者对方是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而害怕。

“你为什么浑身上下都是黑的,像是刚从茅坑里爬出来一样。”小孩问。

“这是伪装……不,是化妆!万圣节狂欢夜,惊喜不惊喜?”影子将手捂在脸上,然后又张开:“treat or trick !不给糖就捣蛋!”

小孩一脸鄙夷,他从口袋中抓出来一大把糖果,然后在影子期待的眼光中,斟酌许久。最后,小孩软绵绵地小拳头松开了,糖果回到口袋里,他的手上仅存一颗。

“给你,我最不喜欢的薄荷糖。”

“谢谢。”影子说。

“你不是吓人,你是真的丑。”小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三。”影子说出他执行任务时一直用的假名。

小孩拍拍他的肩膀。

“生活的路还很长,别太自卑了。”

直到小孩走远,影子还没有弄明白,他到底丑在了哪里。等到他反应过来,那个带着骑士王铁齿鬼面的小孩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了。

“谁家的孩子啊?怎么没家教!”

影子暗暗恼怒,他在爱德华五世手下办事太久了,依靠这层关系,无论是什么王权贵族,见到他基本都是诚惶诚恐地以礼相待。

现在倒好,听到的恭维太多,以至于耳朵不灵巧了,一个毛头小子嘲笑了他半天,他居然还乐呵呵地应着。

随脚将空的易拉罐踢飞,影子将手插在裤兜里,不停唠叨。

“好气哦,好气哦……”

他没有注意到前方昏暗的路灯下一闪而过的身影。

老铁匠用风衣裹着脑袋,快步向着皇宫跑去。他一出门就注意到了影子,那是替爱德华五世传达密令的杀手,假名「张三」。老铁匠很害怕他。

哪怕自身贵为伯爵,他也担心着有那么一天,影子潜入家中,递给他一封「爱德华五世的密令」。拆开一看,上面写着「死」字……

影子是杀手,他做事让爱德华五世很放心,却又让其他贵族大臣不放心。

与皇宫外围的压抑气氛不同。在奈何桥酒馆里,胜利者正在打扫战场。

蔷薇将两柄长剑从地上拾起,插入剑鞘中。它们给身为「战神」的蔷薇制造了很大的麻烦,其中一柄是普普通通的钢铁颜色,另一柄是有些暗淡阴沉的金黄。

然而,蔷薇并没有因为外观的普通而小看它们,她知道这是钱氏锻造术的风格,那位世界上最强的锻造师的作品一直如此。

况且蔷薇刚才也亲身体会到了这两柄长剑的威力,它们毫无例外,在接触到鲜血的时候才会发散出应有的光泽。

新旧两任骑士王分别掌控着它们,让蔷薇仿佛回到了战争年代的嗜血与激情。

但那仅仅是短暂的「美好时间」而已,被称为「战神」的她没有击垮不了的对手。她今天第一次击败东良,这是因为他们今天才第一次交手。

在与蔷薇战斗之前,东良未曾遭遇暴力上的失败。只要让他手上握有武器,那么他就是无敌的存在。

然而东良没想到,暗黄色的长剑可以一击将「修罗」铠甲的铁齿鬼面切开,同里头的威廉王子一起送入地狱,可是却不能伤害蔷薇的一分一毫。

这一任的骑士王败了,老一任的骑士王也是如此。老板十几年前就没能打赢蔷薇,如今他老了,蔷薇依旧年轻,他还是输了。

“陛下,这两柄长剑怎么办?”蔷薇问:“要还给东良吗?”

“不用了,孤不希望他能活过今晚。”爱德华五世冷冷地回答。

他已经让影子去追杀奄奄一息的骑士王了。影子深知自己的怒火,如果这个任务完成不好,那么影子应该知道会收到什么惩罚。

影子被老板摆了一道,使得爱德华五世陷入险境。影子必须戴罪立功。

薰香紧张地问:“陛下,不是说好打败东良就行了,用不着杀他吗?”

爱德华五世的语气不容置疑:“孤和他的谈判失败了,他冒犯了不该触及的皇权。”

“陛下,薰香的爱情怎么办呢?没有人能比他更喜欢薰香了。”

爱德华五世扇了蔷薇一巴掌,身为皇妃的她知道自己必须闭嘴了。

“剑,你留着就好,你的剑阵不是还有位置吗?加进去吧。它们都是钱一清的作品,也同样都是用无量沙锻造的,和你的适性应该不会太差。”

蔷薇松开自己捂着脸的手,半跪了下来。

“遵命,陛下。”

爱德华五世将她扶起,然后抱住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孤错了,孤不该打你。你也打孤,好不好?”

“没事的,陛下,是我错了。”

看着爱德华五世的嘴脸,在一旁的黑猫嘲笑了一声,声音是微乎其微的“喵”。

只有黑猫的那个角度才可以看到,蔷薇所看不到的爱德华五世的表情,那是一种勉强生硬的阴寒。

……

“没能找到那个老头的位置吗?东良至少逃跑的时候还留下了血迹,那么老头怎么无声无息地就消失了?”

“或许是这奈何桥酒馆里有什么暗道吧,也可能酒馆的老板真的只是梦境而已。陛下,我不觉得他替东良扛下「游天界一流」之后,还可以活下来。”

“但是他给我创造了几十年的奇迹!如果要论功行赏的话,那么我们脚下的皇都有他一半的功劳!”

“要派人来搜查吗?”

“不行,今晚发生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算了,是死是活都随他去吧,反正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爱德华五世将昏迷不醒的薰香抱在怀里,他将打算扑上来的瘸腿黑猫踢开,然后离开了二楼拐角的房间。

“走了,发呆想什么呢?”

“臣妾在想,该给这两柄剑取什么名字好。名字是剑的持有者对于剑的喜爱,灌注了感情才可以让剑对自己死心塌地,哪怕会被折断也要展露锋芒。”

“骑士王持有它们那么久都没想出来名字,你这么短时间能想出来什么?嗯……你打算叫它们什么?”

“银色的叫做「被遗弃的狂妄之雨」,金黄的叫做「陨落天使的希望颂歌」。”

“随便你了。”

“我希望在看到这两柄剑的时候,能够想起东良和薰香的感情。孩子是无罪的,对吗?陛下!”

“从一名父亲的角度来说,孤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女儿罢了。”

爱德华五世和蔷薇离开的时候,奈何桥酒馆燃起了冲天的大火。火势衰减下来的时候,门口的樱花树也一同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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