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传诵已久的人生命运节点——高二的第一天,我进入了一个充满槽点的班级。
班主任是年轻的退伍军人,同学则顶着仿佛是随意挑选出来又加入了点杂质的二次元人设,而班级本身的存在意义也让人抱有疑虑……
恐怕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和同学们共同卷入邪恶组织的阴谋、觉醒自己的特殊能力、在一次次战斗中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才怪。
距离开学已过去一周,我依然在家与学校间奔波。新的班级并没有让我的生活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反倒是划分学科后愈发凶猛的理科试题给了我比往年更多的痛苦。
推开教室门,迎接我的自然不会是过往班级的嘈杂。这十几个性格迥异的同学貌似都把自己当做局外人,除了女生们偶尔的几句交流外,互相之间最多不过打个招呼。上课时则更是一片寂寥,搞得各科老师心里毛毛的,也不好意思进行课上提问。
我倒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怪人们突然被凑在一起,难免会有隔阂,相信相处一阵子自然会好些。
不过作为真正意义上的局外人,我这个班长却又不得不在这个尚且尴尬的时段与他们主动交流,而内容则是——“同学,交一下今天的作业……”
在这个崭新一周的爽朗早晨,我拍了拍前座的金……啊不,费舍尔同学,挂着我练了两天的阳光笑脸,和上周一样向他提出了收取作业的请求。
他也同上周一样先有些局促,之后塞给我他崭新的作业本,便又把头扭了回去。
至于这个作业本有多新?大概就是一个字都没有的水平吧。
抛开这个看上去就刺头的家伙不说,其他人对作业的完成倒是十分上心,这令我在一点小小的惊讶之余感到稍微有些放心。
原谅我总是纠结于“作业”这种劳人筋骨的苦差事,不过我们风华正茂的高中生活,不就是被潮水般的作业和试卷漂成单调的黑白两色吗?
当然,还有那照本宣科的充实课堂。
大部分老师貌似被校长灌输了什么奇怪的信息,在面无表情地念完45分钟的ppt后,连招呼都不打便离开教室。当然也有刚毕业的李老师这样的清流存在。这名年轻的语文老师讲课声情并茂,加上那与年龄不符的文学素养和清秀的外表,她的课堂无疑会成为学生们徜徉的知识之海……
但在这个外国人居多的班中,却又有那么点对牛弹琴的感觉。
带着惋惜听完这节语文课,我照例在黑板上布置好第二天的值日安排,便踏上了放学回家的路。
如果你数学足够好的话,就会从统计学的角度发现一个现象——所老实的学校附近,大概率会有一所充满不良少年的“热血高校”。
以北时中学为例,在不远处就有那么一所“龙虎职业技术学院”,校风也如校名般剽悍。
当然,这和统计学没什么关系,甚至和数学也没什么关系。至于我为什么要说起这些,自然是因为——
我被劫道了。
地处偏僻的学校总有这种喜闻乐见的剧情:几位衣着前卫的兄弟和一位放学后落单的少年勾肩搭背,在亲切友好的交流后进行一笔借贷交易……
把书包一扔不就跑了?我在听过那些传说后总会有这种念头,大概是对自己有着不小的自信。
但轮到我时,我的双腿仿佛被钉在了地上,连挪都不敢挪一下。
和我勾肩搭背的不是胳膊,而是把砍刀!
一个刘海长到嘴边的高个子一手把砍刀架在我脖子上,一手不停把烟往挂着唇环的嘴里送着,旁边那个头发五颜六色的吊眼角一边把手机甩着玩,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兄弟,哥几个最近手头紧,跟你借点钱。”五彩头率先开了话腔,语气诚恳得让人想一脚踹向他的**。一旁的唇环哥很配合地把砍刀往我脖子上靠了靠。厚实的刀背抵在我的颈部,沉甸甸的分量给了肩膀不少压力。
我看着那个被甩上半空的、最新款的X果手机,陷入了“到底谁手头紧”的沉思。
五彩头拍了拍我的脸:“想什么呢?问你有没有钱,拿我们当兄弟的话就借点!”
谁跟你们是兄弟啊?
“哥,我……我也没钱……”好吧,我现在是咱们几兄弟里辈分最小的了。
“没钱?”五彩头失去了耐性,重重给了我肚子一拳,这倒给了我不小的机会。我装作吃痛(真的很痛)向后一个趔趄,顺势躺倒在地,口中假模假式地呻吟了两声,趁他们掉以轻心时从书包带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好在那个唇环哥智商不高,反倒把砍刀扛在肩膀上,一副古惑仔模样。一边的五彩头嘴里骂骂咧咧,拿起手机开始叫人,说要给我好好“上一课”。
如果再被他们缠上,可能整个高中生活都会被他们缠上。这些仗着未成年保护法肆意妄为的货色总有一天会为这些年少轻狂的举动付出代价,但至少现在,他们是哥,是爷,是我这种手无寸铁的普通青年避之不及的角色。
我当然不想听他们的“课”,手一撑地便要开始亡命狂奔,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一个熟悉得不行的身影出现在那两人身边。他不顾我的惊诧,走过去拍了拍五彩头的肩膀。
“谁碰你爷……”五彩头没来得及把自己的辈分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整个人却飞出去了几米远。他被人迎面给了重重一拳,鼻子歪到一边,红色从其中逐渐蔓延出来,躺在地上含混不清地骂骂咧咧。而打他的人则顶着那头让现在的我备感亲切的金毛,向我伸出刚刚行凶过的右手。
“班长,你他娘的怎么躺地上了?”
“没事,跟他们切磋切磋……”我抓住费舍尔•狄亨的手站了起来,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都说轻小说男主五话之内必有英雄救美,轮到我时却要扮演被救的一方,总觉得有些悲哀……
“你怎么……哎!”
来不及打招呼,我一下把他扑倒在地。倒不是因为某方面觉醒了,而是他背后那个唇环哥的大砍刀已经朝我们招呼了过来!
“嗡”的一声,砍刀将将划过我们的头皮。他虽然用的是刀背,但被这么来一下子,我可不保证自己还能站得起来。
费舍尔反应神速,一把抓住他的双腿,直接将他拉倒在地,紧接着用手肘砸向他的膝盖。
沉闷的爆裂声,配合唇环哥撕心裂肺的嚎叫,让我这个刚站起来拍土的人感到十分悦耳。
我把那把万恶之源般的砍刀扔得老远,转过身冲费舍尔竖了个大拇指。刚想向他道谢,却不料一侧路口涌上十几个和地上两人同样制服的青年,清一色的手持短棍,看来就是刚才五彩头给我找的“老师”们了。
我这个学生,真的差到让你们这么兴师动众了吗?
费舍尔指了指另一边的路口:“班长你先走,老子教教他们做人。”
我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就怕他一个人再好汉,也架不住这么多不良少年。他或许读了我的心,用一如既往张狂的语气补了一句:“你留着太碍老子事,赶紧走!”
话都到这份了,我只能拎起包向另一边飞奔,不过并没跑远,只是在路口的转角处暗中观察。
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能打。他迎面一个飞腿就把打头的小混混送到最后一排,随后硬生生接住了一根斜里劈来的棍子,夺过来后用它手刃了先前的主人。这场面一时间给人一种无双类游戏的感觉。
但对面终究不是愚蠢到一个一个上的二次元喽啰,很快凭借人数优势包围住了费舍尔,棍子从四面八方向他身上招呼。纵使他再能打,后背和脑袋上结结实实挨了几棍子后,虽然嘴上仍不落下风,可也只顾得上勉强防御了。
“有本事跟老子单挑啊!”费舍尔的头上已经开始渗血,站着都有些勉强,但仍怒视着四周。小混混只剩下了一半,但解决现在的他恐怕费不了多少力。
“单挑?想什么呢?”说话的是五彩头。他止住了鼻血,一副牛哄哄的样子走了上来,可那塌陷的鼻子和瓮声瓮气的声音都让人有点紧张不起来。
“往死里打!”他指着费舍尔,咬牙切齿道。
我攥紧了拳头,先前和这个白痴金毛相处的那些画面不禁浮现在眼前——
他在我进班时冲我大吼大叫的画面、他乱踢椅子的画面、他不交作业还一脸不忿的画面……
要不,你们再多打他几下?
虽然在心中开着玩笑,但我依然毫不犹豫,胡乱嘶吼着冲了回去。那帮人被我不成样的叫声吸引了注意,转过身来却都被吓得连连后退!
当然不是因为我突然变了个身,只不过我的手上正握着刚才那把被我扔走的砍刀!
都说软的怕硬的,这铁家伙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全场最硬了,几个小喽啰被我吓得闪到两侧,正在被围殴的费舍尔也被丢在了一边,我连忙过去搀住他,让他靠在手边的一棵树旁。
他用有些红肿的绿眼睛看着我,流血的嘴角勉强挤出了个落魄的笑容:“班……班长,你他娘的还真义气。”
“彼此彼此。”我同样笑着回应了他,想必我也笑得很难看。
我拎了拎手里的刀,感觉胳膊都被这分量搞得有些发酸。实话说,我杀出的这回马枪,很大程度上是虚张声势,要是当真拿刀砍人,我可没有那个胆。
这些小混混平日打打杀杀惯了,虽然先前被我吓到,但冷静下来后一下就看出了我有几斤几两,一脸轻松地又要围上来。
“来,朝这儿砍!”领头的几个一边拿棍子指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大笑着对我说。这是他们唬人惯用的桥段,但对一般人来说屡试不爽。
很遗憾,我就是个一般人。
包围圈再一次形成,并逐渐缩小。看着连站着都费劲的费舍尔,我一脸茫然。恐怕今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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