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很勇敢呢。本来您去世就完全不用去理这些事情就好了，直接去下一个轮回就好了。没有必要一直待在现界和灵界的夹缝处的，更何况时间的流逝的速度又相差了那么多。”
“小姑娘啊，这些烦心事我们就不要提了。而且我看的出来我们是一类人，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我们在某些方面太过于相似了。你此刻内心的感觉只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睹物思人。我是老了，但我再怎么也不会相信所谓的引灵人就是十几岁出头的小孩子的。”此刻的老奶奶早就被吓到店里面去了，而郑瞳话则是把手边的工作放到一旁专注的思索着什么。“自灵体诞生的一刹那很多的信息就被镌刻在他们的脑中了，作为阴阳调和的引灵人应该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从身体和心里年龄来说都绝不会是一个初中年纪的小姑娘的……”
“自古以来就存在？”穆辰无法相信自己身边的这个处于豆蔻年纪的少女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已经生存了成百上千年的妖怪。“人类存在的历史可是有几千年了，难道你们两个从那个时候就从事这个工作？”
“啊嘞嘞，辰哥哥你不要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啊。还有还有，为什么要用看妖怪的来看我啊。我们怎么可能是从人类存在的时候就开始存在的呢？”
“哈哈哈哈。”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来更奇怪了，“我就说啊，这怎么可能。”
“毕竟我们在人类存在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啊。”她理直气壮的挺起胸脯，然后穆辰一个重重的爆栗就敲了下去。
“呜哇，好痛的诶。你为什么要敲我的头啊。”
“还不是因为你一点都不正经。”
“诶，才没有呢。现在我的问题怎么样都好了啊，郑爷爷的问题才是关键哦。您真的愿意以两个人的记忆作为代价来交换么？”
“是的，那么你要用什么东西来和我交换？”对于老人来说现在的问题是老伴不记得他了，或者说只是记得年轻时代的他。即便现在以书写存在的能力让他短时间的在人间存留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那样做在她的面前等同于什么事情都没有改变。
“我以您的二十四岁的青春作为代价不知道您意下如何？”这一瞬间她露出了平时那最为常见的微笑，也是那个让穆辰觉得无比安心的笑容。
“二十一岁的青春？”他惊诧地抬起头，脸上的皱纹夹杂着两人一起度过的岁月，在此时他再一次感觉到了岁月的流逝。二十一岁时的他和她又在经历着怎样的故事？年龄太大了，记忆力消退至一个令人无法忍受的范围。但是无论如何那个时候的两个人一定是很开心的吧？
“是的，而且是双倍。”凌默雪伸出两根雪白的手指，“我愿意以两个人二十一岁时的青春作为交换品，而且最终的赠品是让您的孙女也可以看到这一切的一切。”
“你真的可以让我再一次看到爷爷么？”刚才还无精打采的她一下子来了精神，不光郑瞳话就连作为忆念体的郑铁柱都无法相信凌默雪所说的话。
“你是认真的么小姑娘？”他万万没想到引灵人竟然这么通情达理，“这样你付出的灵力不会太多了么？”
“怎么?你是在怀疑我的灵力不足以支持做到这些事情么？”
“不不不，据我所知就连书写存在都需要以另外的事物作为媒介。而且说要回到二十一岁时未免太过费力了。”他似乎不敢相信凌默雪有着这样的实力，“小姑娘你真的不是在拿我寻开心么？”
“严格的来说并不是让你们的身体真的回到那个年纪，恐怕只有那个无所事事的神明来了才可以做到吧。我的能力确切的是一种投影，不过虽说是投影但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如果说神明的能力可以叫做创世的话，我的能力你们可以称之为伪创世。”当然在场的人都难以理解他的说法，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笨蛋，再浅显易懂的解释一遍啊。这次记得要说人话。”
“唉，辰哥哥刚才的智商去了哪里啊？”穆辰强忍住要暴揍这个家伙的心情，让她解释事情的原因。
“我给你换种方法解释一遍吧，如果说你今天你去逛街突然有一个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告诉你前面有一只老虎你会相信么？”
“在大街上有老虎？怎么可能啊，他以为在拍电影么，我当然不会相信了。”
“对嘛，原来辰哥哥也存在着这么有常识的时候啊。”
“小心我揍你哦。”
“继续听问题嘛，如果第二个人跑过来跟你说前面有一只老虎呢？这次你是不是就有些怀疑了呢？”
“既然有两个人都说，那么也是一定的可能了。不过也不排除团伙作案的可能啊？而且这个故事是你从其他的地方听来的吧？”
“诶嘿嘿，被你发现了。这就是三人成虎的故事啊，应该每个人都有听过。”她装模作样的用拳头轻轻地敲了下自己的头。
“你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有些让我出乎意料呢。那么第三个问题自然就是如果跑过来第三个人跟你说前面有老虎你是不是就会相信了呢？甚至会像他们一样跑起来，大喊大叫地告诉其他的人说前面有老虎呢？”
“嘛，虽然不想相信但是确实会想你说的一样吧。”他有些无可奈何，凌默雪说的确实是事实。人类是一种趋利避害的生物，当所处情况会对自己造成或者有可能造成伤害时首先想到的事情就是逃避。不只人类，只要是动物都存在这样求生的本能甚至是植物也是一样的例如含羞草在收到刺激之后会蜷缩起叶片。
“但是你所说的事实并不会发生啊，就像虚拟的老虎是不会出现在大街上的。而且即便是街上所有的人都跑光了，虚拟的老虎是不可能伤害的行人的，所以最后也不会有人因为老虎的谎言而受伤。”
“你这么说自然是正确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的能力只能被称为是伪创世。但是从刚才的理论扩散开来说的话，假设全街道的人都认为有老虎存在，甚至整个国家的人都认为那条街道上有人因为老虎袭击而受伤，最终这个事件扩散到整个地球的范围又会怎么样呢？”
“……”他不懂，就算这个事件荒谬至此也无法提出任何反驳的意见。
“那么我们再来换个例子，为什么癌症晚期的人心态对治疗起着很大一部分的影响。有的人甚至在此基础之上可以治愈癌症，而更多的一部人消极心态会影响治疗效果甚至导致过早的死亡？”
“……”
“这也就是说病人成功的欺骗了大脑，让其为自己的康复出力。让他胁迫身体的所有的器官一起对抗癌细胞。”
“为什么我现在越听越觉得你相识一个邪教的头目啊，为了让别人信教搞一些乱七八糟的言论来蛊惑人心。”
“嗯…嗯…嗯…引灵人算是邪教么？”
“难道不算么？”不过穆辰觉得即便她拥有着很强大的能力，凭借她自己这种天然的性格也是不可能拥有信徒的吧。
“哎呀，怎么样都好啦。我说了这么多的意思就是，我的能力确实像你说的可以扭曲现实。一旦某个谎言可以欺骗世界的话，那么它就是真实。”随即就是冰冷的苦笑，在这个女孩身上唯有笑容才是永恒的，唯有笑容才能掩藏她背后的悲伤的故事。“原来剖析开来的真实也如此的不堪啊。”
“不，世界上的真实绝大部分都不会成为谎言。而能够欺骗世界的女孩子在我面前又那样的天真无邪。”
“看来还是有很多东西可以跨越时空啊，就像这两位老人一样，就像我……”
“就像什么？”风声吹散了少女的低语，就仿佛神明不想他知晓这一切一样。直到他们故事的最后少年才知晓她说了些什么，不过已经为时已晚。
“小姑娘，你刚才话语的意思就是可以把我们二十一岁的幻影投进现实对吧？”
“是这样的，这样做的话她也能够认出你。而你们也将拥有一段难忘的时光……愿世界上的所有等待都能开花结果。”
“小姑娘，我代表我老伴谢谢你了。”忆念体没有泪水，这对情感的表达有着很大的障碍。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就是了。而且这还需要一个很大的代价就是了，如果他不同意我也是做不到的。辰哥哥你可以接受这个要求么？”凌默雪莞尔一笑，她也不确定对方是否会同意这个要求。
穆辰几乎没有任何的不满，似乎准备坦然接受的样子“能让两个老人幸福的话，我是可以接受的。要求什么的不妨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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