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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故人

与故人

回归正题。

重新回到了交涉环节的我们三人,立于屋内,互相注视着对方。

莉莉依然是坐在那个沙发上面,捧着茶杯,神色暗淡的看着我们。秋夏依然是与她一个动作,坐在她的对面。

顺带一提,纵使我家的布置在怎么诡异,也不会和洗浴中心的休息室似的里面放置着两个面对面的沙发,那样看起来还不够碍地方呢。

所以,秋夏她是坐在了我的身上。

坐在了弯着腰,趴在地面上单手支撑住平衡的我身上。

奇怪的感觉。

“...”

不知为何,我的妹妹像是交到了朋友一般和莉莉对答如流,而我则是有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在某一瞬,我好想明白了那些孩子离开家里的,父母的感受。

那就是孤独。

这无疑是个玩笑话,请不要太过于在意。

“嗯,那就这样吧。”她拍了拍手,然后起身,对着身下的我说道。

“送客。”

我意犹未尽...解放般的从地上站起,然后伸了个懒腰,活动了几下右手的关节。

“那么,请在这里走。”我走到了门前,然后打开了门。

莉莉她点了点头,然后从我身旁走出。

“啊,请稍微等一下。”我这么说道,然后返回屋内,拿出纸笔,写上了一连串数字之后递给了莉莉。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请不要给别人哦?虽然觉得你有需要的话就会直接找上门来的,不过我还是觉得把电话号码告诉你比较好。”

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宝贝似握紧那个小纸条,把手放在胸前。向我鞠了一躬。

“那么,我就此告辞。”

“哦。改天再来玩哦。”我想她露出了微笑。

这自然是客套话。一般的来客还好,如果他真的市场来这里的话我可能就要去联络搬家公司筹备搬家了。对我来说,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什么特殊以外的话就无论如何也敬谢不敏。

她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留给了我一个背影。不一会,便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斜斜的倚在门上,看着她渐渐离去。

从屋内传来了秋夏的声音。

“怎么?你不进来吗?”

“不,待会还要再出去一趟,你要和我一起嘛?”

我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她。

娇小的少女盘腿坐在沙发上,向我这边看了过来。

想也不用想都能知道,肯定是拒绝吧。

因为,我的妹妹她怎么可能会出门呢?

谁知,这次她竟罕见的低头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她重新抬起头来说。

“可以哟,要去哪?”

“我的左手被弄断掉了,要去看一下还能不能接好,虽然自我感觉已经完全报废了,不过世上没有绝对这一说你说是不是?”我晃了晃已经完全失去知觉,自我感觉你就算把她切断只要捂住我的眼睛封闭我的听觉让我感知不到空气的流动,我甚至不会知晓我已经缺失了的左手。“不过,真稀罕啊,你竟然愿意出门什么的。答应莉莉的委托让你心情很好嘛?”

没错,莉莉的委托被答应了。

并没有所谓的逻辑诱导也并没有语言欺骗,欺诈师的角色并没有出场。出现的仅仅是一个作为椅子的男人,仅此而已。

当然,莉莉也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解释,关于那边的世界的情报也没有透露出一星半点。只不过是作为我强吻她的惩罚坐再我身上开始,在那自顾自的喝了大半杯茶水之后她就突然说了一句。

“也罢,既然是你难得为我准备好的故事的模板,那么那我就潜心游玩一番也不错。”

然后就答应了。

答应的速度尤其快速,速度快到让我不禁为之咂舌的程度。

如果我以往的要求也能够被这么快的答应的话,那么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破事了。

“是啊,心情很好。”回答起来也格外的爽朗,要是放到平常她以这种态度对我的话我绝对会以为她的大脑被烧坏了。“虽然并不是因为这种事情就是了。”

“是嘛?那是什么?”

她走回了屋内,开始翻找着鞋柜。

既然她也要出门的话,那么鞋与袜子也是有必要的。

“该不会是因为——我亲了你?”

不,这种事情怎么想也没有可能。

但是,没有回答。

寂静可怕到让我为之颤抖。

我担忧的看向她

结果却发现她一脸不在乎。

“才不是那种事情咧,初吻什么的怎样都好,反正不是交给你就是交给猫猫狗狗的,所以交给你也算不错,倒不如说,也在计划的一环内吧?”

对嘛,这样才是我的妹妹。

对其他的事情全部都漠不关心,这才是你不是吗?

尽管伪装的在怎么像是一个人类,但你的本质还是一个读者不是嘛?

不过,既然不是要交给我在将来就要去亲猫猫狗狗什么的...我们家现在可没有要养宠物的预定哦?

啊,难不成是流浪的动物?那样可不太好哦啊?虽然流浪的猫猫狗狗很可怜但是对你来说那种东西太脏了。

这么一想的话,那么今天去亲了她还真是一件不算差的事情呢。

“是嘛?”

于是,我简短的回答道。

说不定,秋夏她是特地为了让我不要太因为这件事情而尴尬从而这么说的呢?

别开玩笑了,亲自己的妹妹怎么可能会尴尬呢?我只是一度的以为我刚才脑子坏掉了,仅此而已。

没错,世界很宽容,世界可以容忍任何事情,但是倘若再把有思维生物的规则额外考虑进去的话,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这样说的话未免也太扯淡了一点。

“啊。刚才在外面待了一会,感觉还挺冷的,所以外套也加一件吧。”

这么决定后我把高跟长靴和长筒袜摆在她的面前,开始去衣柜翻找起来。

他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着得我,这么说道

“我是无所谓了。不过,你不帮我把袜子穿好吗?”

啊啊,真是的。完全不在意哥哥呢。

我在心里苦笑道。

“饶了我吧,我的左手都不能用喽?这种东西自己穿啦。”

“但是,这种事情我连做都没做过哦?”

她一脸疑惑,然后开始对着长筒袜和高跟长靴发呆。

“那就自己去学着做如何?你不是学者嘛?那么相关的只是你应知道吧?学着做才是人类的基本不是嘛?”

“确实如此,”她点了点头,脸色凝重“这关乎到我是否是一个合格的读者呢?”

她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话说也只有相关的问题才会引起她的重视啊。

“我明白了,就让我试着穿一下吧。”

不过,她说道。

秋夏她插着腰,伸出食指单手指着我。

我突然被指着,开始不知所措了起来。

“至少外套还是要你帮我穿如何?”她把食指放在嘴角,诡异的一片脑袋,然后对我甜甜一笑。

“我的哥哥?”

看样子性格完成了转换。

于是,来到了外面。

秋夏裹紧了自己的外套,然后茫然的看向了四周。

“好冷。”

“这不是当然的吗?现在才刚入春诶。如果不冷的话才奇怪。不过明天据说会升温,所以如果明天再出来的话...”

“死也不要!”她死命的摇了摇头。“再让我出来什么的,我的哥哥哟,你是想杀了自己的妹妹嘛?”

不,说是杀掉的话也未免有点太...

“我说你,可不要太任性哦?”

不,其实再任性点也不是不可以的啦。

“任性的是哥哥才对吧?自顾自的想要拉着我再去一次外面什么的,这根本就是任性.....不!是罪恶!既然我不想做的话就不要让我做啊!明明已经知道完全不可能还要强硬的逼着别人就犯什么的!这种人为什么不去下地狱呢!”

“但是啊,别人这也是对你好才会让你这么做得吧?太过埋怨别人的话...”

“那样才是罪大恶极!凭借着自己的亲密地位而向他人发出友好命令什么的!这已经不是下地狱的等级了!得去死上100...不!1000遍才行!因为,”

她动作夸张的猛地一扭身子,自下而上的看着我。

“为什么你会这么傲慢的认为你说的就是对的呢?”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一时之间想不出反驳的语句。

“不,我又没这么做过...”

我退缩般的缩了缩脖子。

“就是有做了!!刚才擅自让我出去这一条例归纳到对我好什么的!你以为你除了是我哥哥还是什么吗?到底什么对我好我自己清楚啊你这混账!!”

然后,她迅速的撤离了我的身旁,对我的手狠狠地踢了一脚。

是右手。

看样子,我的妹妹特地避开左手的吧,还是说,只不过是单纯的站在了我的右手边?但是倘若是其他的那些性格的话肯定实会毫不犹豫的踢向我那条受伤的手才对。有几个甚至还会特地的多踢上几下。这么一想,现在出现的是这个相对甜腻性格的妹妹还真是帮大忙了啊。

但是,为什么?

总感觉,对于这个性格的妹妹有些喜欢不起来呢。

无论是哪种性格的妹妹我都能超常的疼爱无误,这番豪言壮语还真的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好好的完成。

“再者,”她夸张的耸拉双肩,开始款款而谈了起来。

“再者,出门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呢?明明在家里就可以好好地活着,饿了渴了可以叫外卖,有什么必要的知识都可以通过书本来了解。这个靠着网购也已经可以了吧?啊啊,真是的,明明只要好好的活屋子里就可以了,喜欢外面的人难不成全都是白痴吗?”

看样子,我的妹妹对现在世人成见彼深的样子。而且看样子她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过于单调了,但是又实在是说不上单纯。唉,到底该怎么形容才好呢?

“但是你想啊,如果外面没人的话那么岂不是会很不妙?你想啊,既没有人来维持暖气的供应,也没人送外卖了对吧?最关键的是,如果没有邂逅,那么物语也就不符存在?书什么的不就完全没有了嘛?”

“那种事情,全都交给喜欢在待在外面的白痴好了”

喂喂,把白痴白痴什么的随口挂在嘴边可不是一个淑女该有的作为哦?

虽然我很想这么教导他,不过恐怕我这个妹妹对自己是不是淑女这一点有着相当的自觉吧,我有这个自信,所以也不方便教导。

于是,我说道

不如说是问道

“故事里面的人都是白痴吗?”

“不,故事里面的个个都是很完美的孩子哟?创作这些角色的作者也很厉害,不过以此为原形的家伙到全都是白痴,到底是要怎么做才会做出,这么脱离常规的事情来呢?连我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不,并不是只有纪实故事吧?虽然我并不是经常看,但是通过人类幻想而产生的幻想故事不是也有吗?”

“任何事情都有所谓的原点哦?所有的一切在以前都有组合相应的原型,只不过年代太久远了,有些分不清了而已。你能够区分最早单细胞厌氧菌和你自身的区别吗?你可是她进化而来的哦?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总的来说,就是生出来的儿子不想爸爸,或是生出来的女儿不像妈妈,是这个意思嘛?

或许这是她所大概所表达的意思,但是具体的那些我也不是太懂。既然我这妹妹会特地举例来说的话,想必会有更深的什么考量吧。我愿意这么理解,毕竟没有哪个监护人不把自己的监护对象看昨天才,当然,少数例外。

不过

单细胞

单细胞吗?

不可否认的是,这还真是一个诱惑的字眼。说不定我早出生个那么几十亿年的话,就会以某种古老的细胞生物出现在这个世间吧。

于是,

单细胞啊。

没有大脑?

不用思考。

听起来倒像是蛮幸福的一种生活。

不过

也不尽然

已经下午了啊。

没错,就算是如此也无所谓,就让我所祈求的所渴求的所盼望的随着空气的流通而淡忘在脑蛋白里面就好了。

我望向远方。

太阳已经西斜。在一天中逐渐走向灭亡的太阳夹杂着火烧云吧天边染得通红,不断的流放者自己的血液,直至星辰升起。

已经下午了吗?

感觉时间过得真快。

毕竟在答应完委托之后,这丫头又在没完没了的问莉莉一些问题啊什么。

比如说,外面的世界如何?莉莉周围的人怎么样?莉莉想要活多久?之类的问题,活脱脱的相识要通过莉莉把外面的世界全部了解过来一遍似的,不过,或许是拖了莉莉的福秋夏她才会走出来吧。

知晓了外面的呢美好什么的。

倘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还真是该好好的感谢她一番。

不,再怎么说这也太不可能,毕竟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的妹妹就不会发表先前的那些评论了不是嘛?

除非接下来会有什么翻转。

不过她只是卷缩着身子,不断地发着抖。丝毫没有再次发言的迹象。

看吧。

“那么,”

于是,我开始寻找话题。

“强硬的把你拉出来的哥哥也是白痴没错喽?”

我的妹妹她,为难的弯下嘴角。

“虽然很想哪怕是稍微欺骗一下哥哥也可以,但是事实就摆在这里我也无能为力啊。”

如同自己真的无力似的,她摊了摊手。

真是过分。

既然辱骂自己的哥哥什么的!你这妹妹果然是异常!

这样欺骗自己,好像有点太过于悲哀。

医院,到了。

我牵着秋夏的手,走向了医院内部。

“不过,还真是吓了我一条呢,既然会答应莉莉的委托什么的,我说,你难不成真的认为这个故事很有趣嘛?”

“不,就如同我所说的那样,我也不好判断,到那时倘若真的如她所说,是一个普通女孩子的脱离狼群的逃亡史的话,那么未免太过于俗套了一些,老实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按照剧情来说也确实好看,但是总感觉有些对不起精心准备这个词汇呢?”

她揉着太阳穴,自从出门之后他就经常做这个动作,看样子那间房子的外面似乎有什么让她很是头痛。

会是什么呢?

说不定,我这妹妹对人群流通的地方空气过敏也说不明。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话。

“你是精心准备的没错吧?”

在挂号的队伍中,我们这种搭配倒有些引人注目。

精致的女孩子,和左手残废的男人。

她眨着眼睛,向我确认到。

不,哪有什么精心准备,无非只是突如其来的遭遇了事件,然后恰巧猜测到了对方的目的,又碰巧想起了那项约定,于是就把故事带回了家,仅此而已。

但是,现在这么说的话,未免有些不识风趣了一些。

没错,现在说谎就好。

“是啊,费了我好大一番力气呢。”我打了个哈欠,然后交上了挂号钱,前往了骨科。

带着妹妹去骨科什么的,总感觉很奇怪呢?

“骗子。”她甜甜的笑了一下“但是还是让我夸奖你一下吧?不愧是我的哥哥。”

走进了一个拐角,前方无人。

秋夏她轻巧的跳了起来,双手搂住我的脖子,然后轻轻地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是奖励哦,我的哥哥。来自妹妹的‘欢迎回来’之吻,换句话说就是所谓的sister kiss哦?”

“什么啊那个不像话的英文单词,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说谎的呢?虽然没有刻意隐藏就是了,但是”

但是,我明明没有留下什么可以称之为缺口的东西才对。

这句话,我并没有说出口。

正确来说是,秋夏她抢答了。

“是时间哦?”

“时间?”

“对。”她点了点头“时隔两年多你才准备实现的约定,让我怎么能不怀疑嘛”

“两年,但是那个时候....”

“对啊,那个时候,恰巧是我们关系最恶劣的那一段时间哦?我记得当时还把你的手上的肌腱咬断啊,不过那个时候错很明显的是错在哥哥那里吧,谁让你抢我的书呢?”

“那还真是抱歉啊,那么照你这么说,我现在其实是完成的两年前的约定喽?”

我还以为是几周前说的来着?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记得这么清楚?

“对啊”她点了点头,脸上的效益愈发浓烈“这么长时间还记得,我真的好高兴哦!”

接着,她又夸奖了一番。

还是那句话

“不愧是我的哥哥。”

世上有些谎言不戳破更好,我如此坚信着。毕竟之前我只是把这件事当做几周前发生过的。

但是,阿仔细一想的话,这似乎也不算做谎言。所以我也就释然了。

释然什么?我也不知道。

有可能是,什么也没有吧。

我到目前为止的一生中定下过无数个委托,但是真正完成的却用一只手都能够数的过来。这无非是在完成之前就已经退缩了吧?毕竟我抛弃了那群家伙,那群可以称之为搭档的家伙。

搭档?不,但是我们之间有没有信任可言。

但是纵使如此也是称之为同伴吧。

倘若我没有离开他们的话,现在会是个什么情景呢?

我现在所过活的这份,相比普通人的日常是绝对异常,但是相对之前的异常却又显得格外轻松的日常生活,,虽然不能说是直接帮忙,但是我能退缩到这一步却也都有他们的一份功劳。可以这么说。

清楚地记得里面有一名女性吧?身份的超然简直是我这种普通家伙完全不能比拟的。英国古老的骑士家族,即使到了现在家族里的成员也不论男女都遵守着骑士那几条礼仪。因为一次失误而打破了这几项可以说是枷锁的仪式之后,沦落到了那边的世界,然后正巧遇到了初出茅庐的我。

可以说是一段孽缘吧,但是正因是孽缘,所以才望不到,直到最近,我都有模模糊糊的记起她的相貌。

那是一个发型奇怪的女生,因为气质成熟所以总是喜欢乔装打扮成职业ol来混入人群行使自己的工作。

记得是把头发染得紫紫的,发型还是让一个,也是和我们成为同班的一人...是谁来着?算了,这些并不重要。毕竟那些家伙到现在不是死了就是好好活着的吧。

和废话无异。

奇怪,是什么发型来着?我好想有些记不清。

在搀着秋夏来到骨科之后,排队(人意外的挺多),然后在医生面前坐下。

说到底,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连名字都已经忘却了的陌生女性呢?那无非就是,面前的这位准备帮我诊断手臂的女医生和我的那位同伴在外形上有些相像吧。虽然我也是仅照着三年前(还是说四年前?)最后一次见到她时的模糊记忆来判断的,现在也不能依据。

不过,想象那些家伙三年后的模样嘛?总感觉大脑有些缺氧呢。思考能力不足,完全不能想象出来。我向,就算是那预知相关的程序来计算的话也会落得一个因为运行错误而导致程序崩坏的结局吧。根本无法演算出来。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想象她们随着时间而改变的样子。

因为身为那个世界居民的她们,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大体上就是这个样子,虽说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但是我也不认为面前的这位医生会是她。

我就当做她们已经死了,想必他们亦是这样吧。

不知为何,医生迟迟地没有诊断我的手臂,反而是愣愣的盯着我看。

我说,这样下去我的手臂可是会废掉的哦?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不,应该不会这么巧吧,我在心中想到。

但是,还是小心为妙比较好哦?

于是我站起身子,对医生报以一个我在这边世界花了好久才学会的,客套的笑容。随即拉起了秋夏的手腕说

“走了哦。

“啊,哦。”秋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我。但是终究还是乖乖地跟着我准备离去。

向前走出了两步,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行走。

肩膀处传来了一样,我回头看去。从护士帽中露出的紫色头发的医生正拉扯住我的左手,紧紧地握住。纵使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从她的手中离开。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于是,我只好这么说道。

如果没有的话,就请把手放开。

不然的话,已经受伤了的左手,可是会完全坏掉的哦?

“物怪....?”最终,一个熟悉的名称从医生嘴里脱出。

“不,我想你认错人了。”我迅速的,也是奋力的把手从一生的手里抽出。怎么说呢?那大概是可以让手臂从误伤变为轻伤,从轻伤变为重伤,从重伤直接转化为报废的力气。

但是这些现在都无所谓了。好啦,我已经确信了面前的这名医生就是那边世界的人没错,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把故事完成展现在秋夏面前,第二重要的就是把我和我的妹妹之间的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的生活给守护好。

换言之就是,区区的手臂无所谓。倘若拆除掉他就可以把我来到这里这个事件掩盖掉的话那么就不放那去吧,要我把两条手臂都给你也无所谓。

总而言之,现在我是处于一个倘若与那边的世界的熟人相见的话变回很尴尬同时也很糟糕的状态。

因为,

因为我,

为了从那边的世界脱出,所撒下的谎言,与之同时也是用其将我掩盖起来的东西是...

“你,不是死掉了吗?”

冷不丁的,这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

啊啊,真的是。

没错没错,我就是死掉了,所以能请你当我是个死人呢?

没错,私人。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也不会泄露任何情报的私人。今天来到这里接骨权当属于诈尸,回去我自己用502胶水粘上算了。

但是,此时的谎言已经起不了作用。

倘若是以前还好说,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再属于欺诈师这个行业,撑死算是一个喜欢说谎的奔三男子,仅此而已。

没错,现在的我的谎言是骗不了这个女人的。与此同时,再确认了面前的女医生就是在那边的世界的同伴本人时,我之前的回忆也一点一点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

依据我的记忆,这家伙是那种死缠烂打不休以及倘若自己丢脸的话就会把当事人尽数杀掉,这种冲动到完全和骑士联想不到一起的暴躁山贼一般的人物。

没错,所以我现在说谎毫无意义。倘若我与秋夏的关系在暴露出来的话那就会更为麻烦。

于是,现在好好的配合她完成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优选。

不管是什么提问还是什么折磨,我都会拼尽全力的不让秋夏注意到那边的世界的相貌来掩盖过去的,当然,如果杀掉我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因为死人办不到的事情在生人看来远比活人要多。

于是...

“哎呀呀,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呢。我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够好。”

我重新回过身去。

在我身旁的秋夏亦然是满脸平静,好像是准备等待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展开一般坐在了椅子上。

“什么啊,果然是你啊。”她把毛子与口罩摘下,果然,是我在记忆中的那副脸蛋。话说回来这个发型也还是完全没变呢。

被染成紫色的刘海希希散散的遮住了一只眼睛,另一边的刘海则是被以弯成一个弧的形式顺着额头的纹路垂下。

“仔细一看这不是完全没变嘛你?话说回来,”我赔笑似的小心翼翼说,毕竟这是在是无礼的事情。但是虽说无礼,我也经常有一犯再犯“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竟然忘掉了嘛你?嘛,算了,既然看着你还活着的话,那么以前的那些疑点倒是全解释的通了。无论是那场大屠杀也好还是你的尸体也好,我说当时怎么感觉不像你呢?”

她全然不顾周围还分布着一群一般居民,就这么大刺刺的把屠杀之类的恐怖字眼说了出来。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房间里面还有着一个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她知道这个世界浑浊面的纯净少女。

把她从哪个房间里面带出来,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嘛?真是的,难得我还以为我的妹妹重新从房间里面走出而擅自在心里高兴了一番。

“不过,倒是你—变了不少嘛?物怪,黑羽舞蹈培训学校的常年缺席学生物怪,黑羽制药工坊的人工怪物物怪。至少当年的你,可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的哦?”

她看了我的手臂一眼。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嗯...怎么解释才好呢?大体来说...”我重新在她的面前坐下。

“大体来说,就是因为太过于得意忘形而被一个有些奇怪的后辈教训了一番吧?所以才会落得这种惨状。”

“是嘛?”她略微一片脑袋,然后用手中的油性笔敲了敲自己的脸颊,然后将姿势从医生的模样转化成一副大爷样,开始转起手中的笔。

“大体上我是听明白了,不过我好像又还没听明白,具体来说就是夹杂在恍然大悟与困扰之间。但是我果然还是无法明白啊,你会从里世界脱出什么的,这还真是无法想象。毕竟当年被认为腐朽最深的你,可谓是被那个制药工坊当做秘宝似的隐藏起来了啊。”

喂!我说!白痴!别随便把相关的词汇随随便便的从嘴里说出来啊。

我焦急的向秋夏那边看去,不过发现的却是一副昏昏欲睡模样的蓝发少女。

是因为太久没出门从而导致体力下降吗?总感觉从家门走到医院的这段距离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远了一些。

没办法,回去的时候就打车吧,虽然有些浪费钱财就是了。

“诶————”突然间,冷不丁的她凑到了我的旁边“真是个不错的表情呢。温柔,而且还没有玩弄的意味。什么啊那个孩子,你的情人嘛?炮友?还是说是你的公主殿下?”

“这和你无关。”我瞪了她一眼“话说回来,在这种地方谈论这种事情真的好吗?”

我环视了周围一圈,密密麻麻的人聚集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与那边世界无关的人。

“没关系的哦,别在意别在意。”她像是感到无聊死的,挥了挥手。“这些都是我买来的傀儡啦,用来伪造这里生意火爆用的。人形木偶你还记得嘛?就是那个对洗脑和调教很擅长的工口地方啦,就是从那个马戏团买来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所说的应该是那个马戏团吧?因为名字我已经忘却,但是特征我还是记得很清晰的。

记得是那个擅长对精神方面进行操纵的地方嘛?因为和黑羽抢生意所以在交火的时候差点死在了那个时候啊。

真是一个不愿想起的回忆,但是既然已经想起了那就毫无办法了,毕竟现在又不是去靠转移注意力从而强行忘却的时候。

“也就是说,这群家伙都是一群没有思想的傀儡咯?那么我就放心了。”

我放松全身,瘫坐在椅子上。

“喂喂,现在是放松警惕的时候嘛?你面前不还是有我嘛?不要因为确认了别人没有战力就完全松懈下来啊。”他不满的用油性笔敲了敲桌子,脸上的表情半是好玩,半是愠怒。

“这玩笑可真是有趣,一点都不像是你所说的。”我单手捂住脸,长舒了一口气“还是说,你准备杀掉吗?杀掉这个作为友人的我?那可是有违骑士道的哦?”

“那种东西怎样都好,还有,如果你是存心激怒我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为好。别抱着我不会杀你这种无聊的幻想为好哦?毕竟”她用笔的鼻尖那头,指向了我。

“我的那位友人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啊。也就是说,对我来说,你就无非是一个和那位友人有些相似的陌生人罢了,仅此而已。”

“是嘛?”我一片脑袋,看向了她。

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我们二人之间。我静悄悄的,把手放在口袋里面。

这只是一个习惯罢了,如果是以往的话,这里会装着一个绝对不是善茬的东西,其威力足以导致也不足五平方米的地方里面全部的人灰飞烟灭,或是丧失行动力。

但是,现在里面什么也没有。

真要动起手来,杀掉的必定是我这方吧。

没错,死的会是我。

“喂喂喂,别这么慌张吗。”突然间,从她的嘴里挤出了些许笑声,她的拇指移动,把油性笔的开关按了下去,西安瑞德鼻尖锁了进去。然后,她无助独自,在哪打消了起来。

那实在是,不成礼节的大小。如果告诉我谁家的骑士是这样的话,我必定会率先前往他家告他们诈骗。

“对嘛,轻松一下,反正。”这么说着,她抬起脸来,摸了一下眼角消除的泪花。

“在这里也不会死不是嘛?”

“确实,如你所说。”

我暗松一口气,然后把手从口袋里抽出。

“那么,虽然就算你接下来有事的话我也会把你强行按在这里,但是按照流程我还是姑且先问一句嘛?接下来没事嘛?如果没事的话,不妨留下来和我叙叙旧如何?”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说到。

“话说回来,我记得你平时里的伪装身份都是那种待在办公室的职业ol啊?这回怎么做起医生来了?难不成你也?”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她重重的一桥桌子“我可不会像你一样,丢下周遭的人不管就这么消声匿迹,你知道你当初惹了多大麻烦嘛?姑且先和你说一下吧,仓鼠死了哦?”

说出仓鼠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骤然一重,像是要我让我对这个名号加以思考一般。

但是,我对此只是略一颔首,然后问道。

“仓鼠,那是谁?我很熟悉嘛?”

“是啊,”她点了点头“在当时你确实很熟悉。毕竟你们的关系很好呢。”

“是嘛?”我用右手捂住后脑勺,然后十分干涸的,笑了两声。但是这笑声听起来却意外地平常“总感觉笔记的啦,毕竟我已经完全和以前划清界限了嘛?认为创造失忆这种事情,只要两三个月认为的加以诱导还是可以实现的。”

“于是,刚才说到哪了?你现在怎么是医生了对嘛?这种问题不重要啦。”

我把我的左手抬起,向她递了过去。

“能帮我诊断一下这玩意嘛?你现在是医生对吧?虽说是伪装,但是也应该稍微会那么一点相关的技巧把。如果她不能用了的话我还是会很困扰的。”

所以

我想是拜访物品一般,将我的左手仍在桌子上。

如果没有它的话,也就不会产生这些劳什子事情了。

现在的我,甚至有些羡慕那些天生没有收的残疾人,当然,如果要我变成他们那样的话还是算了吧。

没有人不会希望自己能够按照自己所梦想那样的好好的活着。

但是正因为是梦乡,所以终究无法实现。

“好吧,的确如此所说,现在的我是医生啊。”她稍微拍了拍我的手臂,见我的表情毫无变化,编队我将信将疑的说道“虽然我不认为你现在会有什么忍耐力,不过我姑且提醒你一句,如果痛的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哦?”

我摇了摇头。

“是嘛?”她这么说道,然后从原地站起。

“那么,就和我来吧,去拍个CT什么的,你这种伤,应该不是贴个膏药就能治好的那种吧?”

这种事情,明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再者”她也看了看周围的那些被暗示不活的“傀儡”们

“虽说没有意识,但这些家伙还是太碍眼了一点,不过如果强行让他们突然离开的话就未免太过于可疑了一些。我也希望和你好好的聊一聊啊,再没人的地方。”

说着,她看向了秋夏

“所以,这个小姑娘可不能跟过来哦?安心吧,这里不会有人伤害她的。”

毕竟

“这里的家伙都是傀儡嘛?如果我无心的话,那么他们也就不会对着小家伙造成伤害。”

说着,她的嘴角明显的向上翘起,露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嘲讽似的笑容。

意思就是说,不想让他受伤的话就乖乖跟我走,是这个意思是嘛?

忍耐,这里要忍耐。

纵使生气,这里也没法发火。

纵使心存怒意,但是倘若在现在将其宣泄的话一切就都完了。

所以,

所以,

现在,只能微笑不是吗?

玩弄什么的,报复什么的,要等到日后在做。

所以,

“当然了,我也很乐意奉陪。”

我露出了一个,及其安详的笑容。不过不知道在她看来我会是何种微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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