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蓝与白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是又是哪里不对呢?总觉得有些想不明白。
几年前的纯净少女已经尽数长大,早已过了应当去上小学的年纪。她正慵懒的趴在沙发上面,把书本摊平在地上,用手指一页一页的翻阅起来。
小小的茶杯放在书本的边缘,里面溶解这葡萄糖和咖啡因,还特地加了两块柠檬用于提神。
这是她通宵的第三天,为了读完这一大厚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连封面都没有的书,她几乎除去上厕所之外都窝在这里,而据我所观察她的这段时间内,她几乎变换了十几种姿势,看样子,过度的熬夜已经使她身心疲惫,从而让它烦躁不堪了吧。
因为几天没洗而黏在一起的蓝色长发已经变得油光满头,身上的衣服当然也是三天前穿上的,一条轻飘飘的,我专门为他买来的纯白色的丝绸睡衣。当她穿上的那一刻,我也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往换装游戏上大把氪金的心理了。
但是现在,这幅憔悴且慵懒的模样让我有了一种浪费钱的感觉。别说是外人,连我都已经目不忍视。更不用说是让她跑到大街上招摇过市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她与三年前相遇的,那位精致的少女相比较。
不过遗憾的是,我也不能阻止她,在刚相遇的那一段时间内,我曾经有几次试图去拿走她手中的书本,但是结果却有些不尽人意。
怎么说呢?书的确是被我夺走了没错,但是我的手腕上却多了整整齐齐的两排牙印。
在半分钟后,我发现那里的肌肉被笔直的切开。大体上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过那时候也可以理解,毕竟小孩子不具备大人的深思熟虑,当时的认为是,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就不要和八九的小孩子计较了。当然,你大致可以理解为,我在为那孩子推脱。
诶?为什么我要为咬伤我的家伙寻开脱不可?
会产生这样疑问的我真是个白痴。
因为我是她的哥哥不是嘛?
就是这么简单。
“你在盯着我看什么啊....”突然间,她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一般,抬起头来,蓝色的眼珠子无神的盯着我。眼皮向下拉拢着,大体上一看过去,便可以发现那浓重的黑眼圈。
真是羡慕这孩子的身体素质呢。
我由衷地在心里感叹道,然后回答说
“不,没什么。就算你变成多么糟糕的样子,我都不会抛弃你的。”
“突然之间你再说些什么话啊,憨子。”她瞪了我一眼,不过既然已经把视线从书本上一开,也就是说,已经把书看完了吧?这也是这孩子的习性,真不知道是该夸奖她有毅力好,还是该讽刺她脑子有病好。
不,关于她是个异类这一点。我在心中早已有数。
“嘛,只不过是感觉如果不这么催眠自己的话我对你就会有很大的内心改观。”
“怎么了?我现在这幅样子你有什么不满嘛?”她挑起眉毛,盛气凌人看着我。不过搭配上那副憔悴的相貌后,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强硬这个词联想到一起。
强硬的只是态度。
关于现实如何不必多说。
没错,就是这样。
“不,完全没有。”我摇了摇头。虽然如果说不满的话,那也的确是有一点,不过那点不满简直要小到了原子等级,可以忽略不计。
况且,还是和她的现状毫不相关的不满。
“那个,已经看完了吧?”我走到她旁边,将被合上平放在地板上的书本捡起。十分厚重的一本,大概有辞海那么厚。也难为她只是用了三天就可以看完。不得不说,真是了不起的阅读速度。
我随便的翻阅了几页,里面似乎并不是中文的样子。
“这个是什么啊?真亏你能看的下去。”
她没有回答,反而是将头埋在枕头下面,发出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我说,你要去睡的话就去自己的床上啊,这样可是很容易着凉的,虽然有暖气但还是当心点为妙。”
而且这样就睡过去还有可能会窒息。
“唔....”她模模糊糊的说着,不过以她的那种位置,如果想要说话的话,口水定时会沾染在沙发上吧。不过现在也拿她毫无办法。就随着她的性子去吧。
突然间,她伸了个懒腰。
“无花好啰嗦,就像是更年期的大妈那样。”然后她扭过头来,甜甜的对着我笑。“看起来好蠢。”
声音也柔和了下来,简直和刚才的凶暴态度完全不符。
莫名其妙的,就变换了一种心情。
虽然说起来有些离奇,但是事实上就是如此。
我的妹妹她是完全适从的读者。所以没有固定的性格,就像是**入了什么函数似的在那随机变动。所以她即有可能在中彩票一千万的时候哭出来,也有可能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放声大笑。当然,也不是什么多重人格,倘若真的有的话,那么这群人格应该都享有一个名字吧。
她与常识这种东西毫无关联。也与规则这种东西排斥至极。
具体来说,她是会对1+1=2这种既定公式产生疑问的家伙。
人为什么会笑?
因为开心
开心就要笑嘛?
不,也有可能哭出来。
但是哭出来的话,不就是伤心事了嘛?
喜极而泣,之类的?
感情之间还有串通性嘛?但是那会和它们的关联性二律背反啊。
谁知道。
可以说,这种问题在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几乎每隔几个小时就要重复一遍。
不过·到最后她到底弄没弄明白我也不太了解,兴许是放弃了吧,或者说总结了出来什么也有可能。毕竟我对于她的大致的问题,都是一知半解。顺带一提那所谓的串通性和关联性我也挺不明白,那似乎是她的固有词汇。
“感情是什么?”
这种问题,谁知道啊!
“看起来蠢的话,讨厌嘛?”
我半跪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过关于这种问题的答案我的心里早已有数。
“不,最喜欢了。”她嘻嘻的笑着,抱住了我的脑袋。仿佛普通的少女抱住珍爱的毛绒玩具那般,反反复复的用脸颊摩擦着。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好啦好啦,不用抱得这么用力,我不会跑掉的啦。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这个妹妹不见得会喜欢毛绒玩具这种东西。
“无花的头发软软的,蹭起来好舒服。”
“大家的头发都这样。”
“不,我的不这样哦?无花的是黑黑的,但是我的却是蓝色的,而且我的头发还油油的,摸起来很难受。”
那样的话,就去洗洗啊!这样的话,我并没能说出口。
无论性格如何变幻,该讨厌的东西还是会讨厌,该喜欢的东西还是会喜欢。所以倘若我不小心触及雷区的话,无论她当时的性格再怎么软美甜腻,都会对我发好大一通脾气。
“接下来想要做什么?是继续看书吗?还是要去做点别的什么?”
如果真的是要继续看书的话,那我还真是有制止她的必要了。无论如何,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连续通宵四天也有点太过于欠缺考虑。
“不,待会要去睡觉哦?但是在那之前想要在这么抱着你一会。”
声音中带有着一丝宠爱之情,不过不可能是有关于恋爱之类的情感。这点我很清楚。和一个孩子谈论恋爱什么的,那也太早了一点。
“呜姆姆”她猫着嘴,在我的耳边发出了恶心的怪笑。
“在那之前,”我身处双手,将她的脑袋移开“先去洗个澡不好嘛?”
“不要啊,浑身被弄湿的话感觉很奇怪。但是,既然无花这么要求了,也不是不可以。”她坐在沙发上,摇晃着双腿,笑眯眯的看着我。
“真的?”我有些怀疑跌看向她,谁知道她重重的点了下头。
“和我一起洗就好啦,无花。”
“为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毕竟从这丫头刚入住到这里的时候,就是她一个人洗澡了。虽然次数很少。
不,不如说是少得可怜。纵使我拼尽全力去暗示或是明示,她都无动于衷,甚至到了最后还大声地抱怨了一番。
“你好吵!”
这样。
“因为啊,我还是个小孩子诶,自己一个人洗头发的话泡沫不是很容易掉进眼睛里面吗?我还这么小,如果瞎掉一只眼睛就不好啦。”
“不,我记得有给你买浴帽来着?把那个带上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清洗嘛?”我从地上站起,打了个哈欠。
因为要随时随地的给她提供葡萄糖所以我这三天又没怎么睡好就是了。
“啊啊,真是个,无花真是个迟钝鬼,非要人家明着给你说嘛?”突然间,她从沙发上站起。我说,不要光着脚站在沙发上。然后将睡衣一旁的吊带撤下,稚嫩的胸部若隐若现。
“来一起洗澡吧?哥哥大人?”
那一瞬间,我愣在了那里。
这不可能是什么暗示,首先应该把这句话铭记于心。任何事情都会有相似的先例,从中汲取经验就是人类的长处不是嘛?那么,让我想想,在之前这丫头还说过什么类似的挑逗话。
好像没有。
那么答案只能有一个了。
“我说”我转过身去,将书放在桌子上“你是在戏弄我嘛?”
如此问道。
她一愣。
随即,便对我展现出了一个,依旧是有些甜腻的笑容。
“没错,就是这样。不愧是我的哥哥。”
甜到过分,有些牙痛的地步。况且,我本身就是不适应糖分之人,再这样下去,想必我会落得一个满嘴牙龈溃烂,牙齿尽数掉落的结局吧。
这只是一个比喻罢了。
“那么,我可爱的兄长大人,能否摆脱你一件事情呢?根据你的完成度来看,我就算去洗澡也不是不可以哦?”
“又是买书嘛?”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的书已经够多了吧。而且旧书店的老爹还会让你免费看,就算不用特地...”
突然间,她的表情冷了下来。甜腻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冰冷的眼瞳如同要把我吞噬殆尽,拉向深不见底的深渊。
啊,来了来了。
真是的,明明都已经那么注意了,为什么自己还是在不经意间踩到了她的雷区呢?
她发火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说了亵渎书的话题。
至少是她认为如此。
书是神圣的,但是人类确实无聊的。想必人类也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才会依照自己的常识来加以幻想,从而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将其尽数收纳其中的,便是书。
尽管我已经说过,但是我还是要重复一遍。
我的妹妹她,是一位读者。虽然她是我的妹妹,亦是生活在这无趣世上的没去上学的小学生之一。但是读者的顺位要远比其他的角色高得多。
倘若与读者这个身份有了什么牵连,他便可以将其他的身份尽数抛弃,哪怕摧毁也无所谓。毕竟这些本来就是为了掩盖自己读者身份所做的伪装,为了不让旁人插嘴而在自身异常之上强行伪装成的正常。
在关于人心这一点上,她可能是一名天才吧。现在一想,或许当年她那个问题早已得出了答案也说不定。倘若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我还真是想去了解一下啊,那份答案。
虽然本人有可能将答案乃至于包括问题本身尽数忘却。
“哥哥。”终于,令人背脊发颤的寂静终于结束了。在她的开口下。真是的,这种体验真是不想来第二次。虽然我已经体验过了很多次。“书,可不是可以用数量来指代的东西哦?”
好在,语气还是那个甜腻的语气,没有向别的什么危险的性格过度。真是危险。虽然在刚才的寂静中,她的表情已经愈发狰狞了起来。不过好在在千钧一发之刻强行的通过转变性格来掩盖住自己的怒火吧。看样子他也不想做发怒这种让人心神疲惫之事。
怒意乃是史上最愚蠢的行为之一,通过愤怒驱使的欣慰简直就是其本身愚蠢程度的二次方。
“再者,虽然哥哥说我有这么多书,不过这个房间里面。”她用手一指“也只有这一本不是嘛?”
“你啊,你以为我特地租两套房子是为了什么啊?”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拿你没办法。”
我一面估摸着自己的钱包容量,一面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记得写份清单给我,反正你一定要买一大堆书吧?”
真是的,真希望你能好好的替我的钱包着想。
“我知道了————”拉着长音的回答在我身后响起。我推开了房门,然后走了进去。
再讲自己的外套床号以后,我一面接过了她笑眯眯的递过来的清单,一面确认这口袋里的欠佳。
“等我回来了可是要看到洗好澡的你哦?”
“洗干净等着哥哥回来对嘛?我明白了。”
她所说的只是字面意思,仅此而已。
我无言的看向她。不过看着这幅样子的妹妹,我竟没有想好要说些什么。
于是便扔下一句“那就拜托你看家了”便走出家门。
“啊,哥哥,等等。”在我临出门的那一瞬,她向我喊道。
“怎么了?忘记写什么书名了嘛?”
我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真是的,哥哥在说什么话,我对书抱有的情感可是能和哥哥相提并论的哦?”
换言之就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也不见得会是同一种感情吧。”
最喜欢和最讨厌什么的,喂,要是最讨厌的是我的话我可吃不消啊。
“那不是当然?倘若世界末日的话,只要有书在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喂!和书一样重样的哥哥去哪了?”
“哥哥去下地狱就好了。”
那一瞬,她的表情冷了下来。
这么讽刺哥哥可是要遭天谴的哦?
“不,开玩笑的。”不过随即,她便重新对我露出了笑容“吓了一条吧?”
“是啊,吓了一跳。”我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我们相视一笑。
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像小,可能是因为这场凭空的闹剧吧,或是单纯的对自己的妹妹的行为感到可笑,就是这样。当然,我也并没有对这个性格感到烦躁什么的,无论是那种性格的她,我都是抱有着绝对正面的情感。
只不过,怎么说呢?倘若用个比喻来形容的话。
模仿人类的木偶真是让人感到滑稽。就是这样啊。
哎呀呀,不得不说,真是个恰当到好处的比喻,连我都不禁为我的文采感到吃惊的地步。我莫非是个比喻方面的天才?
正当我暗自洋洋得意之际,我的妹妹她却凑了过来。抓住我的衣领把我的腰强行弯下,然后踮起脚尖,来把自己的脑袋与我相持到水平的位置。
右脸脸颊上感到了柔软的触感。我看着她。年幼的少女单手捂住嘴巴,对我露出了痴痴的笑声
“这是来自妹妹的告别“路上小心”吻哦?”
“是...这样吗?”
“顺带一提,”她微仰着脑袋,伸出了食指向上旋转着,看起来像是模仿直升机的螺旋桨轨迹“在回来的时候还会有“欢迎回来”吻哦?”
“是嘛?”我一偏脑袋,整好上衣领口,然后扭过身子“我很期待哦。”
倘若到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是这个性格的话。
将门关好之后,对着我微微挥舞起双手道别的妹妹被深褐色的木质门扉所取代。
我出发了,我将外套的毛子戴在了头上,在心里如此诉说道。
“啊,”突然间,我的妹妹她露出了一副被吓了一跳的表情,具体来说就是在疑问“你怎么回来了?”这个问题。
“洗澡,”我从腰间抽出了钥匙地给他“记得兑凉水哦?”
“还有记得锁好门。”我轻轻地,再次把门关闭。
这次是真的要出发了。
2.黑与红
你在说什么啊
总觉得,我听不太明白
这所城市的图书馆一共有三家。
位于一座小学旁边的儿童书店,位于市中央的市中心图书馆,以及在我那住着的那栋公寓旁边开着的二手书店。不过介于我那任性的妹妹最近不怎么喜欢看连环画一类的书籍,而二手书店里的书她又早已去翻烂了。所以就差遣我来到据家里有一段距离的市中央来购买。
没办法,这也是哥哥的职责。
按照她所给出的书单在书店里面挨个挑选之后,来到了柜台前。售卖员小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对我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买这么多,是要去送人嘛?”
不,说是送人的话,似乎有点奇怪。不过对于陌生家伙所说出的话,我既没有纠正的义务,也没有那个闲工夫。于是我只是灿灿的笑了一下说
“不,是自己看的。”
过了一会,售卖员小姐把书帮我包好,然后特地问了我一句。
“需要运送嘛?”
我沉默着摇了摇头,然后抱起这被捆起来的两摞书,再被周围人群的注视下摇摇晃晃的走出了书店。
真扎眼。
但是也毫无办法。
视野几乎被书所挤满,不过好在,在我的鼻梁处好留了一道缝隙。从是售卖员帮我把书抬起来时的举动来看,她似乎是特意这么做的,真是个好心的人啊。
摇摇晃晃的来到了车站前,在被人群的注视下搭乘公交车,在被包括工作人员在内的乘客们所注视的情况下坐上公交车,然后在被附近见过几面的邻居的注视下下了车。
我知道这个事实,这是异常的。无论是从那任性的家伙所挑选的书本来说,还是我买的书本来说。好吧,似乎是同一种意思。
说一句题外话,在独自一人生活的时候,我是一个彼为严重的人群恐惧症患者,然而在与那家伙相遇之后,我就开始被永无止境的差遣出来,购买各种各样的书本和葡萄糖。说来也奇怪,明明整天触碰到的书要是其余同龄人的数十倍,不过我的成绩却丝毫不见涨。这真是个诡异的现象。
嘛,题外话之所以称之为题外话,那就是她与故事的本篇毫无关联。无论是不会再出现的,还是本来就不存在的。哪怕是过去这种东西,只要度过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就如同翻过去的页数一般,首先离开视野,然后渐渐被自己淡忘。最终消逝于此。
哪怕我过去是个人群恐惧症,也与现在毫无关联。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弯了下腰,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然后把书本重新抱起。
那些邻居似乎无视了我,但是我也丝毫没有责怪她们的意思。毕竟本来就是陌生人。再者,倘若亏欠别人人情的话,我会非常苦恼的。
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那倒缝隙似乎被书本遮挡住,看样子是在车上的时候被人挤在一起了吧。没办法,1只能这样继续向前走,这段路我已经走了二十几年,换言之就是从小居住的地方,再者这种被城市遗忘的角落又没怎么引人注目,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翻建。所以,我是真的就算闭着眼睛也可以走到家门口。
“嘛,只希望不会碰到人什么的啊。”
毕竟,就算对这块领地再怎么熟悉,我也无法知晓有意识的人的行走路线。不过,安心吧,我的运气一向很好,具体来说就是捡到了一个妹妹。
不过除此之外好像就没发生过什么别的事情,就算是有也仅是一些有着生命危险的麻烦事情。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毕竟...
身前受到了撞击。
书本散落一地。
看来今天的好运似乎不知道在哪被我消耗殆尽。
我赶忙地下身子,将书本捡起。嘴里还不忘了道歉。
“啊啊,抱歉。你没受伤吧?”
通过刚才目光扫过对面那人的一瞬,看体型应该是名女性,真希望他不要受伤才好。不过既然没摔倒,应该不怎么重要吧。
将书本捡起之后,我将绳子重新将书本捆好。
说起来,刚才看到她的时候似乎有一些引人瞩目的地方,是什么呢?
因为不知为何有些在意,我在脑内拼命地检索着。
除去妹妹之外,会引起我在意的事情...我想想...上一次是在三年前,也就是最后和那些家伙有牵扯的时候,发现了一块被伪装成口香糖的定时炸弹,发现的时候里爆炸事件还剩下三秒。那一次住了三个月的院才好。在上一次就是被伪装成推销人员的强盗捅伤了肝脏,差点丢掉性命。记得是五年前?
在之前就不记得了。不过仅从这两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一般来说,只要是我会注意到的地方,通常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这也仅限于遇到我那妹妹之前了。对我来说,遇到我的妹妹的那一瞬是条分界线。将我与世界的那一面分割开来的刀刃。也是让我重新活着的机遇。
那么,这一次的是什么呢?级的视线扫过去的那一瞬,是会反光的,亮晶晶的东西。估计是什么首饰吧。
因为已经与以前的世界分割,所以我绝不可能遇到那些离奇的事情。我是如此坚信的。
突然间,如同液氮注入骨髓,让我浑身一颤。紧接着,遵循着生物的本能,可以称之为第六感一类的东西。我松开抱起书的手,然后向后跳去。银色的光闪过,细长的刀刃划过了半空。漫过了书籍的一角。还好,只是伤到了封面而已。
我重新向那女人看去。
纠正,应该说是少女才对。她的年龄看上去才刚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魄力却让我觉得少女的资历应该不止十六岁而已。
那是一名五官端正少女,黑色的长发一直及腰。额前的刘海不偏不倚的遮住了她的眉毛。推测应该是做了眼球纹身的红色眼珠锐利的瞪着我。
同样是红色的纹身在她的脸上辗转蔓延,好像是什么文字的样子。距离太远我看不太清。又或者说,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让我盯着他的脸孔看。
红与黑相互交杂,不详与不详融合在了一起。我看着外表瘦削的少女,然后握紧了双拳。
打架吗?还是说厮杀或是搏命来得比较准确?总感觉很长时间没做过了啊。
但是,倘若是制服区区一个女生的话,不得不说还是绰绰有余。
在无人的角落里。有一名正值24岁的男生正因为自己看起来要比一名16岁的花季少女外表强壮而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笑容。
少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摇摇晃晃的举起了手中的东西。如同丧失灵魂的降世一般,如同**纵着的木偶一般,充满了不详。
这时,我确认了她手中的东西。
明晃晃的,那是,剪刀?
正确来说,那是被做成剪刀状的刀刃,一左一右,黑色的直刀与红色的太刀重叠在一起,让我产生了一种那是剪刀的错觉。
我举起了双手,干脆地向后退了一步。
“抱歉,我投降。”
干脆到让我都为之吃惊的地步,不过我却毫无他法。
武器的参与直接的可以改变战力,这是我从我家里的那位听来的,几句比较有道理的话语之一。
少女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在战斗与投降之间的转变如此之快。
无须在意,你大可以把我理解为见风使舵一般的任务就可以。就算直接的称呼我为墙头草也是可以的哦?我在心里这样提议道,当然,这是不会说出来的。
话说回来,她现在在家里干什么呢?是躺在床上相拥着葡萄糖准备午睡,还是在暖气下面翻阅书本呢?虽说现在已经入了春,不过因为不知道哪里的寒风的缘故,这里的气温还是出于只减不增的状态。说实话,我现在已经冷的想要发抖了,真希望面前的这位不要把她误以为是害怕。
不,就算是误解对我来说也无所谓。没错,无须在意,这本来就是不怎么重要的东西。
面前的少女略微的一片脑袋,黑色的头发随之摇曳。这时我才发现,她现在正穿着相较于冬天十分暴露的,汗衫加短裙的夏装。
她轻启樱唇,对我说道。
“怎么,不继续了嘛?”
怎么说呢?那是一种虽然年轻,但是听起来却格外沧桑的嗓音。不过既然拿着那种东西,而且还随随便便的拿刀刃挥向别人的家伙。我也不指望她能有什么正常经历就是了。
“不,我觉得我还是多活两年比较好。”
对于我所说的俏皮话,她则是完全无视。怎么感觉比刚才还要阴沉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她低着头,向我走了过来。喂!我说你不要乱踩别人买来的书!
然后,他来到了我的面前。自下而上的瞪着我。明明是我拥有明显的身高优势,但此时有一种我正被俯视的错觉。这不是已经在气势上完全数掉了嘛?混蛋。
我暗自在心里骂道。而她则是打量了我一阵。随后,
她扬起了其中的一把,与黑色的直刀相比更容易斩首的,红色的太刀。就这么把它架在我的脖子上。
为什么我要遭这种罪不可,早知如此就应该无视那丫头的要求呆在家里取暖不就好了吗?
没办法,这可是她的要求。自己不好好完成怎么行呢?
那么倒是让她自己来啊,凭什么自己要受到生命危险,而那丫头还在家里安安全全的看着书本?
很简单,如果此时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不是我而是那丫头的话,反而更糟。再者,你以为如果我死了,那丫头会好受到哪里去?
你应该知道的吧,你对她所做的事情。如果离开了你,她会如何?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好好的负起责任来了不是嘛?
心里问答结束,抱怨不成立。我只能好好的接受这个现实。
“你,身上有熟悉的气息。”突然间,她凑到了我的脖子胖,在那里嗅着“不过,已经很淡了。你是在隐藏着什么嘛?好像又不是这样...算了,这些都无所谓。”
“不,我可不认为我身上有用过香水。”
不只是现在,在过去我也没有用过。所以如果她能闻到些什么的话,那大概也就是书本染上去的纸墨气味吧
“不是那种东西!”突然间,她把刀更加贴近一些,现在,我只消动一下,就会因为颈动脉破裂,而惨死于这里。看样子他很在意我刚才说的话啊,无妨,那也只是玩笑话罢了。
我一面注意着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这只是因为天气冷哦?),一面打量着四周。
那么,要逃嘛?直接逃回家也是要排除在外的,如果住址被这么危险的家伙知道,那么我估计得没日没夜的呆在家里看着那丫头一辈子了。
我自然不可能在最近遇到过少女这班人,如果遇到了的话,这么显眼的面孔我不见得会忘记。所以,很轻易的就能推断出她并不是这附近的人。
所以抓个空子从她的身旁跑开然后兜圈子把她甩掉,自己对这附近很熟悉,应该不难。
现在所需要的,就是争取时间。
情不自禁的在心中懊恼这为什么骗骗自己要碰到这种事情。我张开嘴,试图向她搭话。
“算了,杀掉你也无妨。”
不过很可惜的是,好像是这名少女先开的口。
我尽量将嘴裂开,露出了些许笑容。
“那还真是可怕,就没有其余的选项吗?”
“比如说,肢解?”少女再次的一片脑袋,从最终发出的言语也断断续续,就像是真正的木偶那样。
“不错的选项,不过很不巧我并不打算死在这,就没有我能活着的选项嘛?”我苦笑着
她略微一愣,随即便点了点头。怎么,求饶对她来说就这么稀奇嘛?话说还真有啊!
“刚才,我向你挥刀时,你躲开了对吧?如果那时候,你逃走的话,我不会去追。”她顿了顿,手臂调整着握刀的姿势“因为,我讨厌追逐,那太累了。不符合性价比。”
最后,她补充道。
“但是,既然已经决定要杀掉你了,就算逃走也没用了。”
是嘛,是这样啊。
“看样子我错失了个大好机会呢?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一面用余光确认着身后的道路状况,一面和少女打着废话拖延时间。
“现在逃走之类的?”连这种问题都要认真回答,看来这名少女着实天然。“不过我劝你放弃,按照我的估算,你能逃脱的概率为零。是不可能的。”
“所以,”
她加重了手的力道
“安心让我肢解掉。”
“但是这样的行为让我丝毫安不下心来啊”刀刃蹭破了一层皮,几滴血从我的博经商流了下来。看样子没伤到血管,真是万幸。不过我此时也确信了,刚才没和少女纠缠起来真是万幸,以霸么纤弱的手臂可以把这么重的刀刃单手掌控好,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被杀的多半也会是我吧。“话说回来,可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吗?你看,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这样交谈起来很不方便对吧。”
“名字?”她再次一片脑袋,脖颈发出了嘎啦啦的响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算是送我上黄泉的礼物,如何?”
再次的沉默。过了一会后,少女点了点头
“好的。”
“莉莉。”她说道“莉莉,我的名字。”
外国人嘛?特意来到这种穷乡僻壤还真是稀奇。
“莉莉啊,真是个可爱的名字。”
“你呢?”她问道
“嗯?”
“你的名字,是什么?只有我自己说,不公平”
“很遗憾,告诉你我的名字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再说了不要和即将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发生太多感情比较好哦?不然事后苦恼的可是你。”
“是嘛?真狡猾。”
我明白的,毕竟我也有这个自知之明就是了。
“那么,莉莉,在最后,能让我说一句话嘛?”
“话太多,讨厌,我不喜欢。”她面部表情的看着我,无神的双眼看的我有些心痛。
我想起了什么,面前的少女与我脑中的景象重合在一起。
“但是,”她说道“也不讨厌就是了,可以哦,你说吧。”
“那还真是感谢”我攥紧了拳头“几率为零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随便说比较好哦?毕竟概率论里面没有绝对的百分之零与百分之百。”
然后,快速的伸出手,因为速度过快而导致我拉伤了肌腱,从而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暂时无法使用。就这么快速的,用手把刀刃推开。
少女她吃惊的看着我。
抱歉呐,对于这种状况,我早已经历过无数次,虽然办不到将你反杀,但是该如何逃脱我还是知道的。
真是可怜,我又要去把书重新买回来了。你们这群家伙,一个个的都把钱当成什么了?
这么抱怨的同时,我弯曲右臂,迅速的贴近少女,给她来了一记坚固的肘击。但是总是如此,她还是紧紧的攥着两把刀刃。但是没有关系。
我强硬的驱使已经肌肉拉伤的左臂,牵扯住少女的向上抬起的右手,以一记过肩摔将少女摔在地上。
看样子很痛,不过我自己也没有实际上体验过所以也不知道就是了。
不过多亏于此,左臂完全报废,这样下去反抗就真的如少女所说,几率完全为零。
所以,现在应该赶紧跑才对。
我捂住左臂,摇摇晃晃的向某个方向跑去。具体是那个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本来就是左右不分的严重路痴之人,能够出门购买书籍也是完全依赖者手机导航。话虽如此,能够把这片地形背的滚瓜烂熟也是完全依靠于本能就是了。
“嘛,不过相信概率论的也尽是一些没有经历过奇迹的无梦想者就是了。所以你不用自卑哦,莉吉”
我一面回忆着她刚才告诉我的名字,一面奔跑着。毕竟刚才情况危急,我完全没有认真在听。
没错,无需自卑。
你已经很完美了,莉吉。
嘛,当然,这也只是玩笑话罢了。
没错,无须在意。
我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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