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注意，你已经进入低度辐射区，保持隔离服完整，粒子流指数：正常。”通告板上源源不断地播放信息，刚刚走出清洗室，一股怪异的空气扑面而来。不同于非感染区，这种空气初次闻上去会有股大蒜的味道，时间久了以后反而会有种甜香味。
M500和GLOCK18以FBI调查人员的名义进到市区里，检查区仅仅扫了一下两人的证件就放行了。
这里见不到一个人类，只剩下战术人形在执勤，由于不受辐射影响，她们情绪一直都很饱满。
“欢迎来到盖恩斯维尔！M500和GLOCK18小姐。”执勤的灰熊手枪在电脑上输入信息，确认两人身份。
“嗯。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入这里吗？”GLOCK18问道。
“如果你们说的是人类，最近一次拜访是在两个月前，是来测量辐射区域的。之后偶尔会有一些人形来执行任务，但停留时间都不长。”灰熊将出入记录出示给两人看，60天里拜访者寥寥无几。
“这些人类和人形有没有出现不正常的情况？
“没有，洗消工作执行得很彻底，确认辐射度为零后允许离开感染区。”灰熊如是说道。
“我知道了。”
执勤的人形们见到访客，表现十分开心。
“呀，你们是也是人形吗？感觉和人类好像哦。”MK23热情地招呼道。
“唔？的确气质不太一样，看来是新型人形。”汤姆逊叼着转为人形设计的香烟，烟头部位闪烁着红点，但没有烟雾产生。
GLOCK18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毕竟被贴上人形标签也是一种伪装方式。
“对了，最近你们看电视吗？”
“休息时间会看上两眼，不过都是些很乏味的节目。”汤姆逊说道。
“电视上会不会出现一些及其血腥和恐怖的画面，并且伴随着高频次闪光？”
“你是说费城驻地发生的那件事情吗？这里的服务器经过全面检查，只允许播放下载好的视频。”
“那就好。”GLOCK18可不认为蓝鸟会就此罢休。
厚重的隔离门打开，M500和GLOCK18径直走了进去，门在身后关上，一阵警报身后，加压完成。
前方的隔离门打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展现在面前的是一座笼罩在黄雾中的城市。街道出奇地整洁，一张废纸都没有。
“隔离完成。可以进入。”电子语音播报说。
“这种感觉……皮肤开始发痒了。”M500浑身感到不自在。
“那是因为与生俱来的人类反应。”GLOCK18打开电子地图，锁定福利院旧址：“幸运的是，我们距离那地方不到3公里。”
正值早上，阳光穿过雾气变成橙黄色，仿佛处于日落之时。
“这个地方一直都这样吗？”M500忍不住抱怨起来。
“三战时情况更糟，整条街道充斥着死尸。保证你进来就会被熏死。”
“北兰岛事件前，这里还算发达。谁能想到最不可能中招的城市，却第一个被坍塌粒子流击溃。”
“那些政客信誓旦旦保证和城市共存亡，在粒子流吹过大西洋时，一声不吭就溜了。”
“这群废物还混进国会了，一跃而成变成了爱国人士。我真想每人脑袋上来一枪。”
“你就不怕被脑浆飞溅到嘴里？在你的大炮面前，他们脑袋会和西瓜一样爆开。”
“我会先带个钢盔……”
谈话间，两人转过一个街角，临街有许多超市和餐馆。小型超市的招牌还挂着，早已蒙上了厚厚的灰。橱窗碎了一地，货架上横七竖八躺着各种食品，并没有结上蜘蛛网。
“这里连蜘蛛都活不下去啊？”GLOCK18朝超市内部看了一眼。
“难说变异成更大的品种，伺机猎杀人类。”
“倒不如说成立了邪教组织，以力量为诱饵，诱骗信徒为其提供鲜血。”
“我知道，蜘蛛女王伊莉丝•扎阿范，打野能力一流，后期能力不足。”
“哦，原来你也玩英雄联盟？”
“哈？难道我不能有自己的爱好吗？”说起来，半个多世纪以前的游戏居然风采不减，在娱乐项目匮乏的现代，一批老古董反而被挖掘。
街道上很难见到其他人形，偶尔有几个浮游无人机飘过，用于监视可疑人员。可这种充斥着辐射，又没有值钱东西的地方，会有人光顾吗？
GLOCK18一路上都不断抬着头，眼神在建筑上方游弋着，用力搜索着什么。
“你在看什么，鲱鱼？”M500问道。
“我在找宣传屏，但这里的屏幕都没用了。不是坏掉就是失去电力。”GLOCK18指了指上方，很多建筑上方会设立巨大的广告屏幕，用于宣传产品。如今城市里屏幕还挂在远处，大部分都残破不堪，剩着几根支架戳在原地。极少数维持着原样，但已经失去电力，无法运转。
“之前蓝鸟出现的地方都是大城市，电力充足。她应该没能力去操纵发电设施，所以在这种人烟荒废的地方，蓝鸟失去了攻击力。”
“也许吧……”
二十分钟后，两人抵达原福利院所在的位置，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栋商业中心，四层楼高，破败的外墙完全看不出本来样子。不少地方塌陷下去，露出了同样破败的商场内部。
“蓝鸟，我们已经到了。你快出来吧。”GLOCK18念叨着，那个家伙又会以怎样的面目出现。
“兹兹……嗡嗡”，这奇怪的声响从旁边车站发出。公交车站上都安装着全息电子屏幕，用于提示运行路线和公交车实时位置。断电之后，电子屏幕便成了一座普通的玻璃制品。
声音正是从屏幕基座上发出的，彩色线段不断闪过。
“蓝鸟，我知道是你！”M500掏出迷你加农炮指向屏幕，小心翼翼地接近。
“嗡嗡嗡……”电子屏不断发出奇怪的噪音，没有连续的画面生成。
“滚出来，垃圾！”击锤下降至待发位置，只要M500一个意念，一发12.7MM子弹将会击碎整个屏幕。
GLOCK18就跟在M500身后，并没有把枪握在手里。
“叮……”熟悉的蓝色出现在屏幕上，高频噪音让人心神不宁。
“这次又是什么？”M500大声吼道。
“等下……”GLOCK18出神地看着屏幕，示意M500收起武器：“这不是洗脑，而是一串指令……我……在……下面……”
“下面？什么下面？”M500再次看向屏幕时，又恢复到了刚才的寂静中。
“是这座商场下面。”GLOCK18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你没事吧？”
“我很好。和当时在印斯茅斯一样，蓝鸟用加密讯号发来提示，只有特定人形才能接收到。可能是我特别强化了侦查模块，所以能看到这些。”
商场门大开着，确切地说根本不存在门，只有门框还基本保持完好，用于隔离的玻璃已经不知去向。
“这下面设立了全息电影播放室，用户可以自定义剧情和角色。只要给一笔钱，就能把自己做成电影里的主角。”GLOCK18径直走到自动扶梯前，往下就是地下一层。
“包括色情电影吗？”M500轻浮地说道。
“当然有，有的州还是合法的。”GLOCK18迈出一脚踩在扶梯上，飞溅起的灰尘将整个鞋面布满：“这里少说有半年没人踏足。”
“下面说不定有一堆炸弹呢。”
“哦，最好有一枚GUY型便携式核弹，这样我们可以彻底返厂重修了。”
刚刚下到地下一层，房顶的照明灯就如同收到信号一样，同时亮了起来。阴森的地下商城忽然不再阴森，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副破败无比的景象。
装着衣服和鞋子的包装袋掉在地上，没有老鼠的啃咬，自然风化成碎片。陈列用的厨具和餐具包裹在灰尘中，没有移动过，显然撤退时很匆忙。
“双立人？”GLOCK18拿起一把尖刀，抖掉上面的灰尘，握把上出现了熟悉的双人图案。她用刀剑割了手腕一下，一道血丝顿时渗出。
“质量不错，不愧是三百年多年的老企业。”M500对餐具有过一些研究，双立人起源于德国，价格居高不下，当然质量也是顶尖的。正如同它们的HK公司在军火界的地位，双立人的一把纪念版猜到能卖到数万元。
不知怎么地，M500想起了UMP姐妹。
“电影播放室就在那边，地下一层北部。”GLOCK18把刀具收在怀里，沿着通道内部走去。
“你还打算留着吗？”
“当然，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留下点纪念品。”
沿着指示灯所示的位置，两人来到很快抵达北部的电影放映室，白色墙壁做装饰，顶端依稀可见VR两个字。外部装饰早已侵蚀殆尽，电影海报只剩下方框。
“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看看。”GLOCK18语气十分轻松。
“搞什么鬼？这个地方应该断电了才对啊。”
“说不定是临时电路，通过入侵电网系统将一部分电力转移到这里。”
“咣咣”，随着两人进入到播放室里，四周灯光同时开启。
作者的话：双立人的刀我见过，18888RMB一把，全国限量500。
土豪的世界我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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