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的下水道不断往外涌着污水，踩在淹没脚踝的污水中，能明显感到陷下去的淤泥。M500和GLOCK18就这样一脚深一脚浅地沿着下水道前行，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着感觉寻找。
“他妈的，这个破地方令人恶心。”M500最讨厌淤泥，这种玩意没有硬度，稍加用力就滑到旁边，还经常粘在衣服和鞋子上。
“前方五十米有一道铁门。多亏了这个肮脏的通道，附近没有碍事的警察驻扎。”GLOCK18顾不上鞋底的淤泥，啪叽啪叽的声音让人浑身难受。
就这样艰难地走了将近50米，地面开始向上倾斜，淤泥很快消失不见，顿时干爽了不少。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用这玩意？”GLOCK18摆弄了一下铁门上的锁，巨大的锁头上拴着铁链，将整个门捆得结结实实。
“你怎么不上？”
“我这点口径打人还行，打铁链的话就……”
M500懒得废话，对着锁头就是一枪，巨大的闪光和轰鸣后，锁头断成数截，分崩离析。
“耳朵疼……”GLOCK18揉了揉耳朵。
M500一把扯下铁链，用力推开门，不忘对GLOCK18喊道：“喂，要不要我抬着你进去？”
“免了……”GLOCK18忽然紧张起来：“你先走，拉莱耶有紧急情报。”
铁门左转有一道安全门，密码锁锁住了，门上印着格里芬的标志。看来这些家伙品牌宣传做得很彻底。
“我知道了……”GLOCK18松开按着耳朵的手，走到安全门前，随手一戳面板。安全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到楼梯通往上方。
“这应该就是地下储存室了，我们上。”M500向前查看了一番，确认楼梯上方没人后才走进门里。
“别那么紧张，地下室根本没人……骚乱在二楼休息室。”
“你又知道了……”
“毕竟格里芬和几个大财团合作密切，那些财团一听到领地里发生骚乱，马上行动起来了，办事效率不知道比警察高出几倍。”
“说那么多，我们到底从哪边进去？”
“电梯已经不能用了，我们从后方的楼梯上到二楼。格里芬正在和市政府进行协调，最短20分钟开始行动。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蓝鸟……”
话音未落，M500立刻飞奔上楼梯。
“你慢点行不行？我脚上的淤泥还没清理干净呢。”
GLOCK18使劲在楼梯上踏了几脚，几团淤泥从鞋底掉了出来，直到确认淤泥差不多踏干净后，她才慢悠悠地上楼。
格里芬宿舍二楼，休息室。
随着一声枪响，一个男人捂着肩膀倒在地上，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钻心的疼痛几乎让人昏厥，他紧紧捂着伤口，不解地看向上方。
男人身前是一位身着格里芬制服的女性，年龄在20岁左右，一头灿烂的金发垂在腰际。下身穿着一套黑丝连裤袜，红色高跟鞋将两条腿衬托得无比修长。
“啊……呃……伊芙，你，你为什么？”男人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单词。
“死亡……绝望……多么地美味，咦嘻嘻嘻嘻。”女人嘴角抽搐着，两行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她不由自主发出似笑非笑的声音，这股怪声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望着眼前人陌生的眼神，男人吃力地问道，将身体挪到墙边上。
“啊哈哈哈，多么美妙啊……这种感觉……”女子忽然抬头看向天花板，痴痴笑着，旋即低下头，看向地面，喃喃自语道：“我已经找你们说的完成了，让我回家吧，我想回家，别留下我一个人……”
目光越过女子的身后，正前方一动不动趴着几个战术人形，嘴角流着白沫，表情十分痛苦。一名灰熊的手枪正掉在手边，不过四五米远的位置。半个小时前，这里还和往常一样，人形们聚在休息室里，享受着片刻休闲时光。
直到电视上出现一段奇怪的画面，先是屏幕毫无征兆血红一片，一段刺耳的音频让人心里发毛。接着是闪烁不断的怪异图案，不时穿插着几个玩具镜头，还有地下室的场景……
砰，女子突然朝天开了一枪，枪声将男子从回想中拉回现实。
“马上就来了……很快地，接受这美妙时刻吧……我们一起，一起获得永生！”女子挤出一个微笑，直勾勾地看着男人：“啊……蓝鸟……展翅高飞的蓝鸟……”
“快住手……呃……”男人感到意识一点点流逝，两眼发黑。
就在女子身形即将消失的瞬间，一声巨大的枪响传来。她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身体向左侧歪去。肩膀上被贯穿一个大洞，带出一堆零件和皮肤碎片。
紧接着又是第二枪，女子颈部中弹，前所未见的能量将整个头部扯了下来，原本装着脑袋的位置只剩下冒烟的电线。美丽的人造头颅在空中转了两圈，飞到沙发的另一边去了。
女子彻底失去平衡，重重地倒在地上，手中的枪械被甩了出去，落在男子身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男子用残存的力气思考着，恍惚间，两个少女正手持武器赶过来，其中一位的转轮手枪尺寸惊人，将近半米。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男子痛苦地闭上眼睛，问道。
“你可以理解为战术人形。”GLOCK18环顾四周，除了刚才被打死的人形外，剩下的战术人形全部处于昏迷中。眼前的男人是唯一一个人类。
“别动，你的肩膀受伤了。”M500将转轮手枪交给GLOCK18，轻轻托起男人的肩膀，后面没有枪孔，子弹还留在身体里。
M500俯下身子，轻轻吸吮着人类伤口。男子感到一个硬物被从伤口处吸了出去，肌肉被撕扯着。
“啊，你们……”男子挣扎着试图坐起来。
“那颗子弹我已经帮你吸出来了。”M500从口中取出一枚变形的弹头，扔在地上，继续解释道：“你应该庆幸她用的子弹口径不大，否则肩膀就完了。”
“伊芙是我最信赖的副官，怎么会这样？”子弹取出后，男子顿时觉得没那么疼了。
“想必你们也看到蓝鸟了吧？应该是一段诡异的视频后，人形集体瘫痪，这位服务人形因为没有心智防壁，直接被控制了。”GLOCK18从沙发后找到女子的头颅，那脸上还带着诡异无比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也遇到过想死的问题，那段视频可不是粗制滥造的玩意，而是经过严密计算和设计的洗脑产品。”M500看向墙上的等离子电视，屏幕中间镶嵌着一发弹头，看来是没法查证了。
GLOCK18在人形头皮上轻点了一下，一个矩形插槽从顶部伸出，取下夹在插槽上的芯片。她把芯片收在腰间特制的收纳盒中，随后将头颅放在茶几上。
“我们差不多得走了，格里芬的人马上就到。”取回了关键物证后，GLOCK18对M500说道。
“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M500抓住男人的手，紧紧按在伤口上。
“等等，你们到底是谁？”男人微弱地说道。
“WE ARE PROVIDENCE。”GLOCK18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便和M500朝着门口奔去。
“PROVIDENCE？”男子自言自语道：“刚才伊芙也提过……”
就在彻底失去意识的片刻间，格里芬的救援部队终于赶到，将男子抬上担架运走。
十五分钟后，环城高速路上。
“哦哟，格里芬是不是全体出动了？”GLOCK18望向窗外，发自内心地惊叹道。
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对侧道路不时有格里芬的车队驶过，全服武装的战术人形正坐在敞篷卡车上，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蓝鸟真是无孔不入，一个视频就能让周围的人形瘫痪，倘若它要是对格里芬动手的话，再多的人形也不够。”M500叹了口气。
“不仅不够，一旦这些人形发起疯来，费城估计会上演机器版的生化危机。”
“有什么发现吗？”
“不知道，我提取了那个副官的记忆芯片，希望有点用。费城工业区有个安全屋，那里有终端能连接上拉莱耶。”
“那最好不过了。为什么不通知SCAR，ACR她们？”
“这件事参与的人越多越复杂。我怀疑蓝鸟的能力正是来自于人形和心智服务器，专门吸取负面情绪。”
“这简直太扯淡了。”M500瞟了一眼GLOCK18：“你相信网络中有幽灵存在？”
“既然我们都能在这聊天，网络中有鬼魂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如果她如此强大，为什么不干脆控制美国的弹道导弹，用来要挟政府。”
“你还记得吗？刚才拉莱耶提供的现场录像，蓝鸟控制了副官后，不断念叨着回家等字眼。仿佛有人不停折磨她，让她干了许多坏事后又弃之不顾。”
“她的家在哪里？”
“不知道，很大几率是三战时被坍塌液腐蚀的城市。”
“也可能本来就没有家，追逐的只是一个泡影而已。”
作者的话：今天从大理回昆明，坐了7个小时火车，石乐志！
我的妈呀。
意淫产生了脑洞，剧情也产生了脑洞，两份脑洞合在一起，又形成许许多多的脑洞，如梦幻般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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