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切换:张栉风
探索洞穴的过程中发生了严重的意外:水下塌方,把江晓星隔离到了岩壁的另一侧。说起来这也是我的责任,让江晓月试着移动那块石头,却没考虑到可能的风险。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后悔药吃。
原本我们到达的地方已经很接近出口了,我很确定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房间大小的水面。如果我的方向感没出错,这里应该正好是星绛镇的地下,他自己继续向前,应该能从某个地方回到地面上。
江晓月应该没有选择地跟着我从湖面回去。但刚往回游了两下,她竟然回身冲向那岩壁,强行破开一条路追着江晓星去了。
正如我所料的,她通过之后岩壁的上顶再一次塌下来,把通道堵得死死的。幸好我离的够远,不然可是要被活埋啊!
果然江晓月的心智仍然是个小孩的水平,平时她那些缜密细致的思维不过是表象,一旦遇到紧急情况马上就做出来不理智的行为。
我的呼吸器出了问题,虽然能暂时控制住水不进入,却无法防止漏气,只能尽快原路返回湖面。不用仔细查看也知道,这条通道已经彻底堵住,没有另一个“地”的守护者来开路是绝对不可能过去了。
该死,这样我就不能主动去找他们了,如果这两个人都出了事,我可怎么办!不光没法和他们的家里人交代,关于他们称之为“渡船”的天灾,奈亚拉苏,还有我的研究……就算我是个成年人,也没有把握全靠自己处理好这些,他们两个身上携带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但愿他们不会出事,从底下出来之后马上来找我。
我借助自己“水”的守护者力量,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湖面上的亭子里,田雨和教堂的小修女仍然等在那里。
“爸,你总算回来了。”田雨马上过来拉我上去,转身继续看着湖面说,“嗯,晓星和晓月呢……怎么还没上来?”
“在下面出了点意外,他们应该会从别的地方上来,不会出危险的。”我看向北面星绛镇的方向,安慰道。
田雨显然很担心的样子,说不定她还会责怪我没尽到责任,此刻我确实十分自责。然而她并没有用语言来减轻我的罪恶感,只是双手抱在胸前,做出在教堂时候常看到的祈祷的样子。
我和她们简单说了下面的事,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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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证明我想的太简单了。到了下午,江晓星和江晓月还是行踪不明。不论是我家、教堂、湖心亭,还是他们自己的家,都没有这两人回去的迹象。
我已经把实情的经过告诉他们的姥爷,这位老人却出奇的冷静,并未对我发火,只是说让我尽快把他们找回来。说起来他也是党员,还曾做过一段时间的镇委书记,却因不明原因很快就辞职了,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江晓星曾和我提起过一本奇妙的地图册,是他身为守秘人的太姥姥留下的东西。我请求进入他们的房间,轻而易举地就在桌上找到了那份地图册。
先不论上面标注的是否真实,仅仅是这本地图册包含信息的精细程度就令人叹为观止。每一棵树、每座房屋、每条管道,甚至是每一条电线都分别在不同的地图上标注的清清楚楚。
现在没工夫仔细研究这些地图,我快速找到标注着星绛镇附近水域的那份图,上面标注了近二十个压水井的位置、自来水管的线路,还有附近河湖水域的情况。角落里标注着2005年。
除了南面的大湖,星绛镇附近只有中学里的池塘、东边麦田附近的引水渠西边的一条小河沟。非常浅的水渠不可能和地下连通,如果他们从中学里出来,那身显眼的打扮也理应被立刻发现。
于是,我记下西面那条小河沟的位置,立刻前去寻找。
这是一条东北向西南方向的小河,窄的地方只能称之为溪流。我沿着河边往前走,同时观察着水底的模样。我自认为已经观察的很仔细了,可结果令我失望。
这条河确实和地下水相连,可我从青牛山附近一直走到湖西面的位置,从下午一直找到傍晚,都没有发现任何脚印或是什么重物经过的痕迹。那两人仍然不见踪影。
保险起见我又去了另两处水域进行探查,却仍然一无所获。
田雨仍留在教堂,我正要叫她回去吃晚饭。走出大门时田雨仍然低着头,情绪十分低落,看样子还是在担心失踪的江晓星和江晓月。说起来这个事确实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的责任。
金发小修女拉着田雨的手说:“别担心,晓星和晓月不会有事的。”
“嗯……”田雨的情绪仍然很低落,显然把这当成了单纯的安慰。
塔维娜有点着急地说:“我不是安慰你,他们真的没事。我……能感觉到,他们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呢。”
田雨显然很疑惑,但还是肯定地点头,说:“嗯,那我先回去了。”
小修女能听得见那两人之间的心灵沟通,她身上还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现象,说是超自然的奇迹也不为过。因此,她的“感觉”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可信的。
以塔维娜的说法,如果说现在他们还活着,那肯定已经离开水了。没有我控制水压,钢瓶里的空气只够再用半个小时。
我进一步猜测,那两人出去的地方恐怕是某个地下溶洞中,凭借江晓月的守护者力量应该不难出来,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们还是没回来呢,如果只是在溶洞里,应该暂时不担心的,我考虑到过这方面的问题。就怕是其他形式的被困。
我无法再通过湖里的通道去找他们,接下来只能等了吗……江晓月和我这个守护者中的异类不同,她不会第一时间考虑到用自己的力量脱困,而是先尝试其他方法……
“Apud tacet noxluna et viar......expectan reditum tempus”
(寂静的夜,星星和月亮……等待回归的时刻)
小修女以空灵的嗓音念出一句话,吸引了我的注意。虽然发音相似,但这显然不是英语,也不是任何一门我会说的语言。然而我捕捉到了“luna viar”这两个明显具有特定含义的单词。
我立刻转身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塔维娜没有回答我,只是用紫色的双眼凝视着我,再次摇了摇头。她背后的金发在夕阳下反射着相同的淡紫色微光,衬托得那微笑的小圆脸神秘而不可捉摸。
有时候我真的非常想看看她的脑电波是什么样的,是否和守护者、和江晓星江晓月有相同的那段波形。如果有进一步的条件,我甚至想用CT看看她的脑部结构是否和我们一样。
但鉴于和那两人的协定,我还是没有说出这个意图,默默地带着仍然一头雾水的田雨回去了。毕竟直接说出“请你当我的实验品”这样的话肯定会被人当作精神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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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待田雨睡去后,我带着谭静再次来到镇南的大湖边,点燃她提前准备好的纸质荷花灯,轻轻地放入湖中,同时缅怀着曾在我眼前逝去的人们。
周围还有些放灯的人,我站在湖边,看着十几只纸船和花灯托着白蜡烛,缓缓漂在湖面上,离我们而去。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夜晚有些微风,然而每个漂浮的火光都没有被吹熄,只是不断在风中摇曳着。
视角切换
我和晓月仍然处于一个疑似溶洞的地方,如果真的是溶洞,这里应该也是沉露暗河地下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我们并没有回到地面上,张医生和田雨、塔维娜应该已经开始担心了。
不论从哪个角度考虑,我们都必须尽快找到回到地面上的方法,至于奈亚所说的“线索”,我已经将其优先度无限降低了。
此刻我们已经离开进入时所处的水池,走上石头的地面。这里的地面太滑溜,脚蹼的底部踩上去一不留神就会摔倒,我只好将其脱下,光脚走上去。
扶着岩壁尝试性地走了两步,还好,能站稳。晓月也跟着取下脚蹼走过来。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很硌的感觉,这里的石头踩在脚底下只觉得凉冰冰、滑溜溜的,就像踩在水里一样。
此刻我们的光源只有两把潜水手电,为了节约,先关掉一只,把另一只开到低光度,这也足够观察四周了。不远处倒吊的钟乳石证实了我的猜测,这里确实是个溶洞,洞顶比一般的屋顶还低一些。
然而诡异的是,这里不像天然形成的洞穴,更像是一条向着某个特定方向延伸而去的人工通道。
黄褐色的岩石地面浑然一体,看起来像精心打磨过一般光滑而平整,两侧的钟乳石和石笋呈对称状排列在通道两侧,好似庄严的卫兵,又像是前往某种可怕仪式场所的道路两旁排列的火炬。
我向前走两步,感觉地面变得稍微干燥了一些,这样确实不至于滑倒了。如果不是看到怪石嶙峋的、一团杂乱的洞顶,我甚至会认为这里不是天然洞穴,而是一处古代遗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着实令人钦佩。
水池旁是一处较为平整宽敞的地面,我把之前张医生递给的大号防水袋扔在一旁,坐下休息。这东西在水里带着游还好,上岸后这么拽过来感觉还是挺沉的。
“哎,累死我了。”我长呼了一口气,说。
晓月也在我对面坐下,抱着腿说:“有点冷。”
“我也有点冷,湿衣服贴的身上可不是难受嘛。据说这潜水服有保暖作用,咱们也没别的衣服换不是……”我向晓月解释着,同时打了个寒颤。
大概是身上的水分开始蒸发,同时带走了大量我们的体温。只不过这里的空气十分潮湿,蒸发过程显得极为缓慢。
晓月拎起四只脚蹼,又指了指已空的气瓶和头盔,说:“把这个放那袋里,拎着真不方便。”
说起来我也想看看这袋子里都有什么,会不会对我们有所帮助。就稍稍起身,将其拖到我和晓月中间,拉开特制的密封条,把脚蹼塞进去,并开始检查其中的各种物品。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那袋里的东西还是丰富得令我吃惊。
“我的天,张医生准备的这些……他是打算荒野求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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