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流星吗?
每当夜晚下雪,天空都会被映成紫色。
一颗闪耀的点飞逝过视线两头。
如一把刀,从右到左,用一个完美的弧度,将名为星空的布划出了缝。
你见过流星雨吗?
那颗星星只是一个开始,随着它来的何止万数。不过数息之间,整个天际都被它们填满,天不再是紫色,而是闪耀着名为美的蓝色光芒,映向地面的雪,照亮大地。
目不暇接!
你见过「流星」吗?
万物生灵都被那绝世奇观吸引了视线。他们都抬着头,看着天上最美的一幕,他们要深深的将其印在脑子里,没有人敢眨眼,仿佛。
错过半秒都是罪孽。
那第一颗流星越来越大,赤色的火焰代替了蓝色光芒,但没有人感到不对。
当出现第一声巨响,预示着第一颗流星落地,暴怒的气浪卷起漫天尘土!肉眼可见的冲击撞散了所有阻挡,热浪也点燃了那片地区的所有可燃物。
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眼里落满了恐惧四散而逃,耳朵被巨响震聋,视野也被尘雾阻挡,连大脑都被恐惧占据,逃……又能逃往何处。
你,见过「流星雨」吗?
那颗火球只是一个开始,随它而来的何止万数。不过数息之间,整个天际都被它们布满,天也不再是蓝色,而是燃烧着名为火的赤色光芒,融化地面的雪,灼烧大地。
万物荒芜!
一声一声震耳巨响每一次都代表着一颗火球坠地,每一颗都代表着毁灭。
火的洗礼持续了一整日,像是神明无意间踢翻了他的火炉,即使是炉中点点炭火,也尽可以毁天灭地。
拔地高山在顷刻间被轰平,炸出里面的喷泉引来洪水。**大海被高温蒸发,化成盆地,露出里面早就毁坏的海底遗迹。浓郁森林被火焰焚尽,村落城镇甚至国家都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千万年文化随之化为灰烬。
尘埃散尽,世界,也没了世界的样子。
你……见过末日吗?
…
我,似乎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或是说,是这场灾难的目标。我感受的到,火球坠落最集中的位置是我所在的山峰,虽然,它现在已经不是了。
站在只剩下半角石块上的我不由反思。
周边是从地底涌出来的地下水,已经汇聚成了不小的面积,说是一片海洋也不为过。
那海平面只停留在我所站立的那块石头之下,但它依旧在向外扩散,似乎连水都不愿踏足我触碰着的石块,绕着我涌向八方。
如果我离开这里,那水会瞬间把石块淹没也说不定。
怀着不会落水的自信向前踏出。脚底所及之水便迅速结冰,再向前,第一脚踏出的后脚刚抬,那冰就开始融化。
早知后果的我摇着头,怀里揣着那把陪了我不知多久岁月的破了洞的伞,踏冰前行。这并不是我有意为之的,而是水在排斥我,若是没有冰,那我就会落下去,而水,并不希望我落下去。
整个世界都在拒绝我。
我踩过的土地会变得荒芜,但我离开后又重新肥沃,我触碰的花草会枯萎、树皮会脱落,尘土不会沾到我的身上,就连雨,都躲着我落。我喝下的水会变成沙子,吃下的食物会化作石块。
世界为了排除我天降流星,可……那火球在将要碰到我之前就改离了轨迹,连那火焰都不想沾染到我的气息。
灾难之后,我所及之处,再也没见过一个生命,就连一棵活着的杂草都没有找到。整个世界一片死寂。若不是我习惯了孤独……早已崩溃也说不定。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丝仅存的理智也被冲淡,在以前,我好歹能看看远处的人们,虽然不能接近,但也能感受到他们生存的乐趣,看他们笑,就是我的乐趣,也能看飞鸟游鱼们为了生存而努力、能看走兽追逐嬉闹,还有世界各地美景的风光,尽管世界如此待我,我依旧能感到快乐。可如今,只有烧焦的树、燃着火焰的坑、毁灭的城……
这时,我的耳边响起当时与恶魔的交易。
「你将永远都只能一个人,故不会有人与你结伴,是为孤独。」
「你触碰的物都将枯萎,故你将没有归宿,是为瘟疫。」
「世界将你排除之外,故灾难会围绕你,是为厄运。」
「我将公平。」
恶魔的低语依旧在耳边缭绕。
「我允许你愤怒,且予你报复的力量。」
「我不允许你死亡,且予你自由。」
「我赐你魔之名号,且予你魔王之权利。」
「你将孤独,且不死不灭。」
恶魔的话像是导火线一般,我的脑子里顿时爆发了一股恨意。
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憎恨!
我唯一一次产生毁灭念头的报复!
既然世界自我毁灭都不留我,那,不如。
——毁的更彻底一些!
一声愤怒至极的吼声自我发出,平静不久的天空又一次暗了下来,乌云翻滚!而后紫电倾数而落,雷声炸耳!电闪肆虐!
我一脚踏出,一股暴戾的能量自我脚下,以我为圆心向外传出万里,大地如蛛网般碎裂,深至地底,露出里面的岩浆!那岩浆那里经得住我的挑衅?轻轻一引便喷发出来,喷发岩浆之地何止一处,很快,我眼过之处便是炎海。
这还不够,世界不管怎样都能自我恢复,我要的,是毁灭!
我抬手自上而下挥出一条百丈裂缝,撕开了这里与魔界的门!
我拥有魔王的权利,那些魔魂自然是我的子民,只听得裂缝之中发出代表兴奋的低吼,就看到魔魂从中疯狂外泄,没过多久,整个天空都布满了这些白色魂魄。
报复吧!
毁灭吧!
闪电岩浆,山崩海啸,无一不毁灭着这里的根基,就算这里在以后还能恢复,还能再出现别的生命,那……他们也必将遭受我魔魂子民的干扰。
做完这些,尽管是我,也感觉到力量的空虚。
这之后,我必将沉睡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不知为何,倾力报复了,毁灭了,发泄了,可我的心还是生不起半点高兴的念头,或许是我还忘不掉以前看万物生机时的乐趣,又因为亲手毁灭了这一切感到悲哀,一滴泪水自我眼角滑出,随着脸庞滑下,滴入大地,可却瞬间化为冰晶碎裂,随着风消逝,没留下半点痕迹,这也吹散了我最后的一丝留恋。
我自嘲地笑了笑,抬手将远处的山峰劈开了一条缝,踏入其中,又引来了一道天雷炸向山峰,碎石瞬间将我掩埋。
而我,将聆听着外面的肆虐,陷入长久的沉睡中。
等我醒来时,不如,就和那些可以与我交谈的魔魂生存吧。
至少,他们肯听我说话。
晚安!
…
「爸爸!这个人醒了!」
这是我醒来后听见的第一个声音。
我刚睁开眼时,由于突然的光搞得我有些不适应,所以虽然心里有个念头但我不敢断定,可我反应过来,发现我确实是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中。
我触碰的被褥并没有腐烂,且我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在盯着我看。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触碰的东西除了我那把伞之外都会枯萎腐烂,并且也没有人能近的了我身,难道我在做梦?
啊,果然是梦吧,在梦中与人交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女孩声音刚落下不久,门就被一只宽厚的手推了开。
随后进门的是一个块头足两个我加起来那么大的中年男人,男人脸上有着一道狰狞的伤疤,表情冷峻,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不知名的兽皮缝起来的,看上去脑子里就浮现——这是个战士,的想法
身边的女孩长了一张很可爱的脸,看起来有十五六岁那么大,纤瘦娇小,连声音都是那么清脆悦耳,她刚才叫的是她爸爸,除了那一头淡红色的长发与那个男人发色一样,没有一处像是父女。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样才生出这么个女儿来的。
那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也坐了起来与他对视。
他哼了一声。
「北国的小子跑到我们这来做什么?」
我一愣。
「北国?」
「装什么蒜?除了伊瑟琳,这个大陆里那里还有白头发的人?」
「爸爸!」
女孩看着他父亲发出不满的声音。
「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您就不能客气点嘛。」
男人看向他的女儿,眼神不由一软。
我没有在地方问题展开谈论的想法,因为我连伊瑟琳是啥都不知道,到现在,我才正式清醒过来,这并不是梦,而是现实,真的不能再真的现实。
可是,我到底沉睡了多久?为什么又出现了被灭绝的人类?
「我这是睡了多久……」
自言自语着,我就想从床上爬起来,可脚刚着地想要站起,就感到了一阵无力冲洗全身,竟又坐了下去。
嗯?怎么会这样……沉睡之后,我的力量竟然没有丝毫恢复,甚至还有弱化的趋势。
那男人看我如此又是重哼一声。
女孩却扶着我坐下。
「小哥哥睡了一整天哦,真是能睡呢,昨天我们出去打猎,就发现你倒在森林里,我就让爸爸把你背回来了。」
女孩的红色眼眸一眨一眨的盯着我,满是好奇。
一天?森林?
难道那座山峰在时间的流逝下变成了森林?这得多久才能完成?
突然发现身边少了个什么,四处看了看也没有找到那伞的影子。
「我的伞呢?」
「伞?哦!我放在外面了哦,我去给你拿。」
「嗯,谢谢你。」
这时,那个男人用不善的语气道。
「小子,我不管你什么目的,最好恢复好了就赶紧走,我们这里不欢迎外国人。」
「哦。」
我看都没看他答了一声,对于这些对我不客气的人我也没必要对他客气什么,虽然是他们把我带了回来,但即使我留在那里,也依旧会醒。
他说完就转头走出了门,而后进来的是抱着我那伞的红发女孩,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的淡蓝发色的女孩。
除了红色与蓝色之分外,两个女孩可以说是一摸一样,头发的长度,身材的比例,动作表情,就连语气,甚至嗓音都一模一样。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薇薇安。」红发女孩一边说,一边跑过来把伞递到我的手上。
「我叫莉莉安,她是我姐姐。小哥哥你呢?」
我又对薇薇安道了声谢才站起来介绍自己。
「我叫桓溪,谢谢你们了。」
拿起伞,顿时安心了许多,无力感顿时被冲散,虽然并没有说是恢复了多少。
「桓溪…是东方人的名字呢,可爸爸说你是北国人。」
「这把伞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嗯,很重要。」
很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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