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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生于梦魇中的恐惧与如烈火一样暴戾的愤怒」

第三章 「生于梦魇中的恐惧与如烈火一样暴戾的愤怒」

动物的感知力必定是比人类要强不少的。

我那一声叹息,就像是灾难前的预兆一般,将这个森林里的所有动物都给吓醒了来。飞鸟走兽无不四散落荒而逃。

本来我是没有管它们的心思的,可我还是小看了我那一声所带给他们的恐惧。

于是就演变成了——兽潮。

如果说这个森林里只有动物的话那还好说,破坏一定是有的但总不会太大,但当我看到一只浑身布满尖刺,更是有两个类似于禽类的头的生物时我就感觉不妙了。

我分明是在那个生物上感受到了魔力的存在,并且,这个森林里,何止有数万拥有魔力,且等级更甚于它。

所谓魔力,那在以前可是极少数极少数的拥有高智慧的种族中才会出现,而且万中无一。

魔力可以被称为是一种力量,并且种类万千,能做到很多超现实的东西。

在以前,我活了几万年,见过的拥有魔力的生物也不过几百个,还都是那种巨龙之类的高等生物,拥有魔力的人类更是一个都没有,当然,除我以外,但……我获得魔力之后,也就不能被称为是人类了吧。

难道现在的魔力已经普及到连野兽都有了?可这只的智慧好像并不高,那为何那达达卡里的人就没有丝毫魔力?

啊!那时我的力量还没恢复过来,没感知到啊。

这可坏了,要是让它们冲进人类群中岂不是很不妙?达达卡可就在这森林边缘啊。

可……我也不能全灭了它们吧。

总之,先做力所能及的事。

说做就做,我一脚迈出,也不知是多远,总之先是到了我看到的那只禽类生物面前,魔王的气息也不再收敛,它一开始还挣扎着想要攻击我,当我身上开始出现魔王的气势之后竟直接把它吓懵了过去。

办完这个便急速搜寻另外的目标,可这森林里的生物何止数万?我一只一只来那里弄得完?

于是我不得不用出一些真正的本事了。

就像,我最开始的那声叹息一样。

只需要把他们吓晕过去就好。

我踩着雨生浮上天空,俯瞰森林,双手合成一个三角的形状,顿时便有一个黑色的三角空间出现在我的手间,手掌张开,那黑色的三角便随之放大,直至将整片森林笼罩。

黑色的空间遮住了阳光,顿时森林中变得一片漆黑。

我闭上眼,久久没有使用过的,名为恐惧的力量顿时在我身体中凝聚,当我睁开时,无数黑色的影子便从中四散飞出,直至在我前方汇成一只巨大的眼睛。狰狞恐怖,它睁得老大,其中布满黑色的纹路,血色的瞳孔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照亮森林,其中依旧有着漆黑的影子摆动,映向地面,宛如恶魔群舞。

下面的生物在失去光明的那一刹就慌了,这时天空中重新出现的红色光芒自然便吸引了它们的眼球,而这一眼……便让那些梦魇们适时的钻入了他们的脑中。

在赤色光芒中,所有的生灵在同一时刻发出了恐惧的哀嚎,又相继的安静下来。

直至寂静。

所有都陷入沉睡之中。

我只命令梦魇吓他们一下,顺便带走一些记忆,如果我下的是破坏的命令,那下面可能又是另一番景象了,肯定不会这么安静。

在我确定了这片林中再没有醒着的生物之后,便伸手朝那巨大眼球虚空一捏,它也随着我的手势化成黑色的碎片消散在空中,召回那些梦魇,也收了封锁森林的空间。

做完这一切我才放下心来,舒了口气。

总算没造成太大的破坏吧。

没……造成太大的破坏……

嗯?!

突然,我感觉到了有魔力在碰撞!。

并不强大,但那是对我来说!那一丝丝的魔力波动就比刚刚那只长着尖刺的二头鸵鸟强上一倍多啊!

难道有腿快的?

位置……好像是达达卡那里的方向。

我心里腾的一下冒出了不祥的预感。

没错,就是达达卡,并且那里可能正发生着战斗。我感觉到有几股微弱的魔力正与一个比较强的魔力战斗着。

我现在正位于森林的正中心,这里离那达达卡至少也有十公里远,太多的我也感觉不出来,毕竟太微弱了。

尽管是我,全速过去也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可救人要紧,我施展着空间魔法缩短着两地之间的距离,可越近,我就觉得我的魔力消耗的越多,到后来,我使用一次空间跳跃竟耗费了我十分之一的魔力。

我没多想,也没再用魔法,而是狂奔过去。

尽管如此,我依旧感觉到体内的魔力正在迅速流逝,这时我才发现耗费魔力的并不是空间魔法,而是它自己消逝的。

这点在其他地方也能体现出来。

本来一脚踏出能感觉到瞬间荒芜的土地到后来就毫无变化,原本偶尔触碰的藤曼枝叶会枯萎,越往后,就越不明显,直至到森林边缘处的毫无变化。

就仿佛,仿佛前方有什么能封印我的诅咒一样。

当我踏出森林,那时,我一身足以毁灭世界的魔力也就只剩千分之一了。并且我能使用的魔法就只剩下了空间。

前方好像有什么能压制恶魔的诅咒!

前方,就是达达卡!

此时的达达卡已经没了原本的样子,就像是遭到劫掠一般,这里原本的房屋多少都被毁坏了一些,还有随地可见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浓郁的血腥味使我的心烦躁起来。

当我深入之中,我见到了那些与我和两姐妹打招呼的人带血的面孔,还有那名为阿库的大汉只剩上半身的尸体!

而罪魁祸首,竟然是一只有三只眼睛的豹类生物。

此时它正吞食着什么,我走过去才发现,他正啃着一个尸体的小腿!我定睛一看,那竟然是薇薇安的父亲!

他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旁边的一口小井,早就没了生机。

而那井边,一个红色的身影使我的心顿时溢满了愤怒!

没错!就是愤怒!

如果不是这里有什么将我的力量封印了!那这里一定会变成地狱!

燃着永不熄灭的地狱之火的,货真价实的地狱!

我那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人儿,薇薇安,后背被抓出了三道深深的伤口,此时还淌着血,娇小的身体扒在井边,俏脸歪在一旁,毫无声息!

我心中突然燃起了名为愤怒的火焰!

我怒吼一声扭身一拳就朝那三眼怪物的身体砸去!

魔王之威!下等生物哪挡的住我这含怒一击,顿时那怪物的后背被我一拳给砸凹了进去,火焰的高温瞬间将它的脊椎融化!这一下还不足以我泄愤的,抽出手来捏住它的脖颈,高温之下,我就看着它逐渐在我的手中融化,直至一地血水。

至死,它连惨叫一声都没有做到!

若不是力量被封印,定然将它的灵魂捕捉,让梦魇教它什么叫生不如死!

薇薇安是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也是几万年来……第一个接近我的人!虽然接触并不多,但她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本以为我离开她她才能安全,没想到我还是带给了她灾难。

我跑过去轻轻的将薇薇安抱起,擦了擦她嘴角的血,不停的道着歉。

而这时我才发现,那井之中,竟还有一人。

连忙将水桶拉了上来,正是薇薇安的妹妹,莉莉安。她也是浑身血污,但还好,心脏还在跳动,正处于昏迷之中。

此时我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到头来还是我的错啊,这只逃出来的竟然就正好毁了达达卡。

我果然还是灾厄之源。

看看怀里的莉莉安,我暗暗发誓。

「再没有任何能伤害你。」

如果在我身边还能受到伤害,那时,我可能就不是不死之身了吧。

将她平放在一旁。

我又重新来到薇薇安的身旁,将她抱起,取了些她的血液,滴在了雨生伞上。

那血液滴上去,雨生就像是海绵一样将其吸收了下来,而后白色的伞身便逐渐被染成了淡淡的红色,就像是薇薇安的颜色一样。

原来伞上的破洞也随颜色变化而被填补,数息之间,这把伞就在我的眼前变成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伞。

雨生乃是神器,神器有灵,而雨生的灵死了。这时,我是要给它注入一个新的灵。

伞吸收了薇薇安的灵魂,等薇薇安的灵魂苏醒之后,她就能凭借这把伞复活,不过也只是灵魂复活罢了,但那也是活!而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转世轮回不过是个笑话,只有傻子才信。

「以后,雨生便是安生了。雨儿,你不会怪我吧……」

不过,并不会有人理我。

雨儿,在我沉睡之前,在我获得永生之前就已经死了,那是雨生还名为伴生,为伴随而生,是我将雨儿的灵魂注入进去才改名为雨生,可最后还是失去了她。

距离现在,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了。

对于达达卡的人们我始终包含着歉意,是我害了他们,现在能补偿他们的也只有好好埋葬。

当我带着莉莉安走出达达卡之时,我也将此布下了一层空间结界,如果不是我死了,或者有比我更强大的人踏足于此,那这个地方将在此永恒沉睡下去,再没有任何人能扰他们安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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