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深深呼吸了一下,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推开了。
踏进屋中,不过几步风就带上了门。屋里没点灯,一片漆黑,却阻挡不了我的视觉。
“这么暗,为什么不点灯。”
我走到灯台旁,运用妖力点燃了蜡烛。我转身,撞入了江临的胸膛。只感觉到他用力的拥住了我,似是要嵌入他体内一般。
嘶,弄得真疼。
“怎么了?”
他不语,只是将我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终于知道,为何这几年会如此想他了。
因为我骗了他,我的心不允许我忘记他。
他的眼中充满了冰冷的感觉。
“我恨你。”
“我知道。”
“你根本不知道!”
他的发散着,发挡住了他此刻的样子,我不知道发下的脸,是怎样的表情。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随之滑下。
抬起的手抚摸着他流着泪的脸,替他拭泪。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经恨你入骨了……”
他的脑袋低下埋在我的肩旁,肩颈处传来的痛感让我打了个激灵。
“江临。”
我喊他名字,他没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加重了力道,直到空气中弥散了淡淡的血腥味,他才松了口。
“江临?”
肩上的痛让自己想忽视都不行,他抬头,手抚上了我的伤处,我感觉到他在颤抖。
“你在害怕吗?”
身上人许久不回答,过了一会儿才点头。
“为何害怕。”
“我怕你会再抛弃我,骗我……”
人儿带着微弱的哭腔说着,肩膀一抖一抖看着令人心疼。
“可我不能靠近你。”
我感到他的身子怔住了,我偏过头。
“我知道。”
他声音似是平静,远处桌上的长剑却不断抽动,妖化的狐耳狐尾展现在他面前,用尾巴将他从身上扫开。我眯起眼,长剑已经到了他手上。
“怎的,终于决定杀我了?”
我展着妖媚笑容,看着披散青丝的江临。
“嗯。作为欺骗我的惩罚。”
我掩唇轻笑,果然和预想的没有区别。
他早已被心魔吞噬,这散着微弱妖气的他,实在是与曾经不同。
“那我也全力以赴罢。”
“如此甚好。”
长剑出鞘向我刺来,我拿起一旁的立灯挡了番,剑锋毁了那灯,也伤了我手。
素白的绸缎衣被血染红,我不甘示弱,运着妖气伤了他的身体。
不过半刻,屋中便一片狼藉,我两也从屋内移到了屋外。
这打杀声早已引来了不少观中子弟,一个个看着他们的掌门江临,猜测着他下一步会如何出招。
剑锋指向了我,我笑笑,打算继续迎击,脑海中却浮现了幼时他被我欺骗之后受打击的样子。
罢了,是我欠他的。
双臂张开将一切弱点展现在他眼前,身形却是一歪被人推到了一旁,血染了那腹上白衣,我定神看去,是邱奕居。
“奕居!”
江临颤抖的将长剑抽出,我看着邱奕居欲要倒下,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将他缓慢放下,让他枕在我的腿上。
眼泪在看到他腹前不断扩大的血衣涌出,我不知该作何反应。
“姑娘为何哭泣。”
他以往平常的脸上多了份惨白,带着凉意的手抬起替我抹泪。
“你又为何救我!”
我朝他吼着,只见他淡然一笑,笑若桃花。
“在下心悦姑娘,自然舍命相救。”
可笑。
我不过是只不起眼的狐妖,怎又入了你眼,夺了你心呢?这情,我又怎担得起。
“邱奕居,你别死,你别死……”
我还没告诉你,昨夜月下的你,也俘了我的心啊。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相爱和爱我的人,现在却要在我怀中死去,又叫我如何甘心。
“姑娘,在下一夜未眠,着实累了,便不陪姑娘闹腾了……”
怀中人渐渐闭上了眼,身子也凉却了。
我感到我的心,也随着他去了。
江临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也着实令人心疼,我看着他拿起了被丢在地上沾了些尘土的剑匣,走到了我身旁放下。
“我们就此陌路相分吧……”
“好。”
抹去泪水颤巍的起了身,顺带背上那剑匣,走出了道观。
邱奕居,这今生今世,我便等你一人。
这千百年,只为与你一同相遇。
出城之际的那一晚,妲己来了。
她与我说了许多,提到了地府。
我眼前一亮,朝妲己谢了句,欲要离开。
“这地府你进不去的。”
“为何?”
迈出的脚步收回,我停在原地,看着她。
“这天界定的法,不是死物,就进不去的。”
“多谢。”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离开。
出了城,我背着剑匣回了妖界。
姐姐正坐在正殿的王座上,见我回来,奔下来抱住了我,偶尔说着埋怨。
几年的时间对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但等待却是漫长的。
待姐姐下朝,姐姐领我去换了身衣物,偶尔埋怨我的不辞而别,却不曾听她谈及觞的事。
估计和我一样,离开之后没有与姐姐联系吧。
剑匣被我留在了房间,在那上面施了术,除了我之外不许任何人碰。
姐姐见我对剑匣如此用心,也没多问。
她说,遇见了,就忘不了了。
我不语,只当是答应。
许了一人,难以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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