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板上一条只剩身体的鱼微微颤动着鱼尾,鱼头被随意地扔进了炒锅里。
泛仪露边哼歌边切菜,之前一些血点溅到了她的围裙上。
泛仪露眨了下猫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她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小铁盒。
泛仪露把铁盒里的粉末撒一点到炒锅便不再管它了。
“早上好。”沙发上等待中的泛仪露,向下来的翼皇塚打了个招呼。
“怎么出去?”翼皇塚冷淡地问。
“大哥没说,你就还不能走。”泛仪露捏起一颗荔枝仰头吞下“而且别忘了你还中着毒哦。”
翼皇塚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如果泛仪露的能力真的有效,那么现在腹绮倚应该已经醒了。
三鳍洛答应今天告知第十班的位置。
溶液里的金发男人冬镜蓝暖,昨晚对他说了许多事,但翼皇塚保持怀疑。
关于邪鸟覆的力量他也详细地讲解了许多的可能性。
翼皇塚看向泛仪露。
以及弃猎者内复杂的结构。
泛仪露忽然起身走向厨房,然后端出一盆鱼汤。
香味四溢,翻滚的汤中蔬菜与鱼的搭配恰到好处,只是形状略有些奇怪。
泛仪露盛出一碗,然后端着它来到翼皇塚面前。
“我不饿。”翼皇塚只想尽快离开。
黑色礼帽下,泛仪露眨了眨猫眼:“那就帮我把它送到我妹妹那里去吧。”
翼皇塚接过:“看在你救腹绮倚的份上。”
翼皇塚上了楼,泛仪露回到沙发,捏起一颗荔枝:“伤害与帮助之间,果然腹绮倚分量更重吗?”
泛仪露闭眼慢慢吞下它,然后睁开眼调皮似的吐出舌头:“那么你会作何反应呢?妹妹。”
“啊!”二楼一声惊叫。
“无聊。”翼皇塚端着碗站在门口。
刚刚他的眼前闪过了限制级的画面。
翼皇塚敲了敲门:“饭我放门口了。”
翼皇塚刚要离开,只听门里的女生带着慌张的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姐姐呢?”
三色马尾随转身而晃动,他对着门答:“我是翼皇塚,我也不想在这里,就是你姐姐让我送来的,没事我走了。”
“等等。”门里传来撞到什么东西的响动。
“真麻烦。”翼皇塚并没有听她的话,径直离开,直到后方传来开门声,碗翻声,碰撞声,和女生的喊痛声。
翼皇塚回身看去,一个皮肤很白,挂饰奇特的女生摔在走廊上,鱼汤都被她的睡衣吸收了。
翼皇塚走过去向她伸出手,把她拉了起来。
“我叫泛仪牡。”女生勉强克制地说。
这么壮绝的样子还有心情自我介绍,翼皇塚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
女生走了一步,身体突然一沉,如果不是翼皇塚反应快扶住她,她又会摔在满地鱼汤鱼块上。
翼皇塚看了下她穿拖鞋的右脚,被烫的已经开始红肿了。
翼皇塚把她扶回房间。
房间里各种饰品夸张的多,书柜里还有好几本研究它的书。
“我再去给你拿一碗。”翼皇塚对木椅上的她说。
“谢谢。”泛仪牡挤出一丝笑容。
真是乐观的女孩。
“她一定饿坏了吧。”楼下泛仪露盯着翼皇塚手里的空碗说。
翼皇塚到厨房把碗洗干净,换了个碗出去。
翼皇塚边盛汤边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她。
泛仪露听完到柜子里拿出一支药膏给翼皇塚:“我妹妹总是笨手笨脚的,请多多包涵。”
“我和她又没关系,包涵什么?”
“将来的事谁知道呢?”泛仪露玩笑般说。
“无聊。”
绰重狼客厅中,殡霂想再要一碗豆浆,然后被拒绝了。
“都几碗了,你不撑吗?”绰重狼开始收拾桌子。
殡霂鼓起嘴,椅子下踢着腿。
还差一只绿叽子便可通过第二测试,绰重狼稍微松了一口气。
殡霂帮了这么多忙,尤其昨晚到深夜才回来,绰重狼在想该如何回报她。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绰重狼问。
殡霂歪头,眼中银河转的快了些。
“我在做什么啊。”绰重狼刚意识到殡霂只有触觉,自然无法回答。
突然四周物体开始变换,墙壁桌椅统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乱石、破窗、裂楼等颓败的景象。
绰重狼认出了,这里是废弃工厂。
“想去那里吗?”绰重狼知道这是她对自己施加的虚影。
景色褪去,椅子上殡霂点点头。
人行路,殡霂纱浣那样拉着绰重狼手臂,一副郊游似的愉快表情。
虽然绰重狼不习惯这样,但欠她人情所以尽量由着殡霂。
绰重狼到现在也不知道殡霂为什么这样黏着自己,为什么总是对自己撒娇,明明才相见几天而已,难道过去和她有过什么交集吗?绰重狼想了想,否决了这个可能。
绰重狼身后,殡霂看了一眼某家商店,接着又走开了。
那一瞬间,商店里杀意四起的别娅正与她对视。
废弃工厂比那天更加残破了,满眼断壁残垣,不禁让人怀疑到底是怎样的力量才会把它变成这样。
殡霂拉着绰重狼向某个地方走去。
附近的危楼摇摇欲坠,许多墙壁上都有些奇异的痕迹,像风刮过水面。
一颗巨石向殡霂掉落,绰重狼立刻镀生化高高跳起,一脚把它踹开。
自从掌握了独点·咆哮,绰重狼的力量有了进一步提升。
巨石砸进一栋空房里,爆发巨响,接着飘出一阵尘灰。
绰重狼保持镀生化对四周充满警惕。
阳光通过楼间烂洞裂隙,三三两两照在路上,仿佛这里连影子都是破碎的。
殡霂停在一栋不剩半的危楼前向上望去。
尽管绰重狼劝她不要进去,但殡霂似乎有什么目的,执意向里拉着绰重狼。
无奈,绰重狼只能跟殡霂走,他打量了一下,至少几秒内带殡霂跳下去还是没问题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绰重狼感觉这楼在微微摇晃。
四壁没有一点完好的,一面像马蜂窝,一面又像被炮击过。
随着一级一级向上走去,绰重狼想起了和殡霂刚见面那天。
即将到到楼顶时,绰重狼身体因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人而抖了一下。
然后殡霂向那个人跑了过去。
那是个身负巨剑的女人,她摸了摸殡霂的头。
绰重狼站在楼梯口,打算就这样等殡霂。
但是殡霂又把那个女人向绰重狼拽过来。
于是绰重狼和那个女人互相看看彼此,又看看殡霂,都一头雾水。
殡霂拉过两人的手,让它们握在一起。
“你好,我是粗旅狩猎院,末班,主攻组,龙加诺尔。”女人先开口道。
“同班,绰重狼。”
“是么?”龙加诺尔看着绰重狼两道漆黑泪痕,稍微有点惊讶“你是哪个组的?”
“哪个组都不是。”
两人一同松开手。
殡霂不知道,她所创造的连接竟无意中影响了某条暗流的走向。
苗圃旁,轮椅上,三鳍洛正闭眼晒太阳。
“柏诺拉,我不同意。”旁边萨门覆土对他说“你这个样子还想参与第十班的战斗,简直胡闹。”
柏诺拉睁开眼,略带微笑:“我只是离远一点跟着他们而已,再说还有三十班,不会出问题的,班长。”
“不行就是不行。”萨门覆土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我不会再让临硃第一班承受任何风险了。”
三鳍洛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看来说什么萨门覆土都不会改主意了。
柏诺拉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吧,尽管有点遗憾,我不去就是了。”
萨门覆土把手从柏诺拉肩膀移开,然后递给三鳍洛一罐草莓果汁:“柏诺拉,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作为班长,我必须阻止你。”
三鳍洛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口:“班长,下午三点的会谈有把握吗?”
萨门覆土擦了下脸上的柳叶油彩:“九成左右。”
三鳍洛眯了下眼:“你真是客气,那一成是谦虚吗?”
萨门覆土仰望白云:“实际上这一成指的是邀星。”
“我不明白,那个有名的邀星应该和我们目标一样才对。”柏诺拉问。
云的形状像极了一条鱼。
“有时候,眼见都不能为实,更不用说那些所谓的形象了。”萨门覆土稍微沮丧地说。
三鳍洛喝了一口果汁,然后和他看向同一片云:“我十分同意。”
“柏诺拉”萨门覆土语气有点低沉“人与兽的区别是什么?”
“有区别的吗?”三鳍洛反问。
萨门覆土转头看着柏诺拉的眼睛:“区别是我们有自己的准则,逾越底线者必将清除,无论是谁。”
一阵突如其来的困意席卷了三鳍洛。
萨门覆土推动三鳍洛的轮椅。
罐子掉在地上,果汁撒了一片。
安眠药?
三鳍洛意识到这点,拼命不让沉重的眼皮合上。
在天上那条鱼所要游去的方向,一片积雨云正在汇聚。
高高的烟囱上,几只偏银的鸽子俯视着远处的羽朝林。
柳叶在空中随风飞舞,苗芽静静摇曳,草丛上跳过几只蚂蚱。
引线燃烧的已近结尾,一股骇人之力蓄势待发。
当殡霂,当婪溺,当泛仪牡,当别娅,当执丛,当他们每个人都置身其中时,
天幕又将会多么壮丽。
三鳍洛陷入沉睡前,轻轻咬了一下舌尖,微笑着低语。
“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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