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流川把办公室恢复原状已经是中午放学。
而且倘若不是‘罪魁祸首’南依诺默不作声地来帮忙,可能还要花费他相当的时间。
江流川没有告诉南依诺他在电话里和南雅交流的内容。一来还没有出现结果,二来南依诺对此并未表露出任何兴趣。
她早就决定,无论她妈妈是否同意,用什么方法阻拦她,她都会一意孤行。
收完办公室后,江流川抱着一个纸箱离开了学校。纸箱里装的全是平日里常用的课本和纸笔,但往后将不再有它们的用武之地。
江流川之所以收拾,也全是为了给他的接替者让出位置。
往后的时间江流川就了无事做,他看了眼手表,时间正巧两点三十。距离和南雅约好的会面时间还有漫长的数个小时之久。
为了以后的生计着想,江流川带着早上刚填好的简历,准备去中介所一趟。
才刚是上班时间,不大的中介所里没几个人。
前台的工作人员正百般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天气很热,廉价电风扇朝室内吹着风,并发出仿佛随时可能寿终正寝的囔囔声。
江流川刚走到前台,工作人员便像被人从身后拍了肩膀似的醒了过来。
对方揉着眼睛将休眠的电脑屏幕唤醒,用极具公式化的口吻说:“找工作的话需要出示身份证明和简历。”
江流川将两份文件送过去,对方戴上眼镜仔细地审视一番。不晓得是哪个地方让他犯难,脸上露出困扰的神情。
他重新摘下眼镜,不疾不徐地说:“你要找教师的工作是吧?我看了你的简历,不太好办啊...”
江流川笑眯眯地抽出一叠厚实的信封,但奈何对方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给我钱也没用啊,我只是一个破中介。我的意思是说...几乎所有的学校,几乎都在两年前更新了招聘门槛,最低要求超能力评估等级为E级,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对方把简历推了回来,“我虽然也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你的简历送到他们手里,可你也不想它被人看不都看就扔进垃圾篓吧——连评估会都无法通过的都是垃圾能力——现在所有人都达成了这个共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江流川点点头,面不改色地把简历重新收好,“谢谢。”
他刚准备走,忽然被工作人员从身后抓住手臂。
江流川疑惑地转过身去,只见对方鬼鬼祟祟地凑到他身边。先是堤防什么般左顾右盼,再三确定周围空无一人后,附到江流川耳边问:
“我看简历上说你今天是第三次参加评估会吧?也就是一个星期前咯?能不能透露一下,那天在评估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评估会爆炸事件]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星期前?”这是江流川事发至今第一次检索回忆,“我记得是早上课下了之后去的会场,中途吃饭时遇到了一个朋友小七,再接下去...”
嘶...
一阵头痛感袭来,让江流川吸了口凉气。
接着,尽管江流川如何忍着头痛,想要将记忆继续衍生下去。但脑子里唯有一片黑暗,仿佛一睹坚不可摧的高墙不经意间矗立在那。
他有一种感觉,能清楚的明白,他并不是忘了。
相反,那里应该存有相应的记忆,否则不合常理。可是有什么东西正视图与他对抗,阻止他顺利地进行回忆。如同视死如归的士兵般严守着‘高墙’后的禁地。
“评估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江流川自己都开始扪心自问起来。
当江流川终于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后,他抛下一句‘抱歉失陪了’后,从中介所跑了出来。
他迅速回到自己住的出租屋里,拉开窗帘,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
他试着在网络上搜索[评估会爆炸事件]的相关关键词。海量的信息和曾在网络上风靡一时各派观点接二连三地跳了出来。
可无论江流川怎么找,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像是当事人的言论。有的只是经不起推敲的糟糕故事,或者是没有依据的胡思乱想而已。
江流川不禁想,难道不只是他自己,连同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缺失’了那段记忆吗?
他一直专注在这件事情上,时间很快流逝过去。
在傍晚降临,天空中布满了火红的夕辉时,江流川出了门。好在并不远,他得以赶在约定时间来临前到达与南雅约定好的地方。
这是一栋复式的新型居民楼。外表棱角分明,四壁贴满了单面的防爆玻璃,并且能够在各式灾难来临前潜入地底。据说才刚投入市场不久,能够住进去的不说名门望族,也该腰缠万贯。
在门口输入南雅给的专用门禁码后登上电梯,来到最顶层的高楼按响走廊上唯一一件房门的门铃。
门铃响了三声后被打开,一直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的南雅终于出现在眼前。
年龄乍看下来顶多二十出头,淡漠的脸上压根没有任何身而为母该有的瑕疵。一对醒目的黑眼圈并不会给那张几乎和南依诺如出一辙的漂亮脸蛋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比起脸,南雅的头发可以称得上是乱成一团。大概是因为不加保养的缘故,头发枯燥,发色略偏棕黄,很多地方已经打起了死结。而她不但不以为意,反而还习惯性地挠了几下。
南雅身上只穿了一件很短的黑色缕空睡衣,以及一双黑色的吊带袜。只是左边的袜子已经懒散地垂到脚踝,露出半只颀长光洁的大腿。
江流川一时间颇为无奈,想撇开目光非礼勿视,又不知道到底该移向何处。
“进来吧。”南雅打了个哈欠,在江流川进门后顺手将门关闭。
大约三百平米的复式屋子里更是乱成一团。门边堆满了吃完的外卖袋,衣服和丝袜丢的到处都是,啤酒罐堆成人高的小山,客厅桌子上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漫了出来。
“不要介意。”南雅好像并没有把江流川当外人,进了屋子之后就把他丢下不管,“家里一直都是这样的,之前也有请过保姆来打扫,但是没干几天都走了。”
“这些倒无所谓...”江流川挠着头说,“你的衣服...”
“啊,你说衣服啊。”
南雅并没有反思的意思,她来到沙发边,随手拾起一条白色的内裤。然后把修长的脚往沙发上一架,当着江流川的面将内裤穿了上去。
她说,“家里都不会来客人,这样穿习惯了,因为舒服。”
江流川扶着额头,“那袜子呢?”
南雅忽然一顿,接着转过身正朝江流川,后者尴尬地转过头去。
只见南雅兀自褪下右腿上那只还没来得及耷拉下来的吊带袜,露出一条金属质感的机械腿。正以此来无声地解释她为什么在屋子里也穿袜子的原因。
“抱歉。”江流川心中沉了沉。
南雅摇摇头,把话题一转说:“你提前到了,很不错。应该没有吃饭吧?”
江流川摇摇头,穿过玄关,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连沙发都全是她的内衣裤,“为什么叫我不要吃饭?有什么原因?”
“待会儿你就明白了。”南雅也来到江流川对面坐下。
她熟稔地架起二郎腿,从沙发缝里摸出一只被压得弯弯扭扭的女士香烟,噙在嘴边点燃,“我们先说我女儿的事情吧,江流川先生。对了...你喝不喝啤酒?”
江流川摇摇头婉言谢绝。
南雅用手指从嘴里夹过香烟,慢慢地说:“我希望接下来的话你能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我会告诉你连南依诺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点点头。夕阳从单面的落地窗外倾斜进来,沐浴在背光中的南雅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
“南依诺不是我女儿。”南雅的第一句话就江流川大跌眼镜,“更准确的说,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因为是我把她创造出来的,她应该是我研究的成果。”
江流川称目结舌,如同有一颗炸弹在大脑中轰然爆响。他有一瞬间的思维空白,一瞬间之后,他皱着眉,双手猛地掌向桌面,上半身向南雅逼近,不可置信道:
“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南雅深深地吸了口烟,“我是[政府]的科学家,她是仿生人,就这么简单。”
江流川坐了回去,双手紧紧地捏成铁拳。他心里堵得要命,胃部一时间翻江倒海。
他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来让自己稳定下来,浑身衣服已经被浸湿,呼吸出奇的沉重。简直就像是灵魂离开身体,以第三者的视角目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在这几分钟内,南雅没有再抽一口烟,连烟灰剥落到她黑色的袜子上都浑然不觉。
江流川好歹镇定下来,“理由呢?”
“你确定要听吗?”南雅的面色出奇的冷漠,“只要你点头我就告诉你。但是相应的,一旦暴露了这个秘密,你将面临杀身之祸。你确定自己能承受它吗?”
江流川点点头。
“好,我告诉你。”南雅将只抽了几口的烟在烟灰缸捻灭。
紧接着,她忽然站了起来,一把揪住江流川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朱唇送了上去。
“唔...”
江流川震惊到无以复加。
但惊骇只持续了片刻间,因为江流川能感觉到,无数的讯息正被南雅以接吻的形式‘告诉’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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