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合起来共计大约三百二十几岁的江流川,一个吻对他来说并不能代表什么。
他当然不会脸红得张牙舞爪,更不会像年轻时那样自恋到胡思乱想。事出必有因,而且他懂得正视自己,明白至少现在的他还并不具备那叫人一见钟情的魅力。
离开江流川的嘴唇,南雅把江流川推进沙发,自己也坐了回去,
她从烟灰缸里捡出一支还能抽上几口的烟蒂点燃,“我不知道周围是否安装有**,以防万一,所以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南雅将身子沉进沙发,仰面盯视三层楼高天花板的水晶缀灯。明晃晃的灯光让她眯起双眼,她接着说:“我的超能力是[心灵传输],但仅限于必须通过刚才的那种形式才能袒露自己以及获知他人的[心灵]。”
“[心灵]是什么?”江流川凝然问。
“就是神学家们津津乐道的灵魂。”南雅坐直身子,掸掉烟灰,“但不是全部,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象某种情况。我把我的[心灵]毫无遗漏地,慷慨地传输给你。理论上你就拥有了我的全部的记忆,感情,甚至是思维方式。那么你觉得那时候你会有什么变化,你是谁?南雅,还是江流川?”
江流川没有说话。南雅继续说:“所以我从不这样做。我向来都只是传输我想要的,或者我想说的那小部分...对了,因为比起超能力者我倾向于一名科学家,所以你是第一个人占有我的....男,人,哦。”
江流川挠着头摆摆手,“用不着特意跟我说这种东西啦...其实我还有没你看到的那么幼稚,所以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高兴。”
南雅抽掉最后一口烟,接着竟爬上大理石桌,朝江流川靠近。她最终跨坐在江流川的大腿上,嘴唇朝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轻声附耳道:
“我可是在你那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呢。”
这下可把江流川吓得不轻,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你在说什么?”
南雅竟自顾自地环住江流川的脖颈,“我该叫你什么呢?三百岁的老爷爷,另一个世界的穿越者。”
江流川这才想起南雅刚才的话,[心灵传输]具有相对性。
正当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面对窘境不知所措时,门铃不恰时宜的响了起来。
江流川趁机从南雅身下钻了出来,“你穿成这样不方便见人,我去开门。”
南雅翻覆身子,改为懒洋洋却又魅惑十足地趴在沙发上,她支着下巴,朝江流川投去媚眼,“那就拜托你咯。”
等江流川重回客厅,他手里已经多了一份外卖。将外卖放在餐桌上,江流川说:“所以你让我不要吃晚饭过来就是为了点外卖?”
“当然。”南雅伸着懒腰来到餐桌边坐下,“因为一只有一份超想吃的披萨,可是只有双人份的。”
江流川耸耸肩,“又不是一个人吃不了。”
“不想浪费嘛。”南雅摸着肚子,迅速将外卖拆开,“我不爱出门,外卖袋全都堆在门口,要是有吃不完的东西,没几天就发臭了。”
江流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南雅迫不及待地抽起一小块披萨品尝,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幸福的笑容,“愣着干嘛,快吃,吃不完不许回去。”
江流川无奈开始动手,一边问,“你之前都穿成这样去开门的?”
南雅摇摇头,披萨的酱料把她的嘴唇染得很红,看起来更为妩媚了:
“平常我都是在二楼的实验室,听不到敲门声,手机也不知道被扔到哪了。所以只要实在是饿得没办法工作,打开门一看,外卖准在门口放着。”
此后房间中降下沉默,唯独不知哪里的壁钟滴答作响。
南雅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让江流川都觉得这份披萨美味至极。
只是他转念想到南雅刚才传输给自己的讯息,他还没来得及消化,并开始正视这些在大脑里凭空多出来的记忆。
当看到某些片段时,他几乎下意识地沉吟出声,“压制[大周]...”
“嘘!”
南雅当即做出嘘声状,“别说话。”
江流川点点头,吞下一口披萨,兀自在心底梳理逻辑之线。
——根据南雅给出的讯息来看。南依诺的确是被南雅创造出来的生命体,而且拥有[能力消除]的超能力。不,与其说是超能力,不如说是某种尖端科技。
——之前南雅说过,她是隶属[政府]的科学家。而南依诺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则是为了成为[政府]的秘密战斗力。在必要的时候起到压制[大周]的决定性作用。
——[政府]已经对逐渐壮大,甚至已经隐隐从各方面超越自己的[大周]十分忌惮。但[政府]并非极权主义,如果[大周]不做一些出轨的举动,而是始终保持一贯的正面形象,那无论它再怎么壮大,[政府]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政府]之所以是政府,是因为它必须提防,以及杜绝任何可能会危及到人民利益的异变发生。
这便是诞生出南依诺的理由。
夕阳褪去,A市被黑夜所笼罩。从落地窗往外看,城市在月光的辉映下鳞次栉比。夜晚才刚刚开始,五颜六色的霓虹四下绽放,即便是突然下起的绵绵细雨也未能将城市的热情浇灭。
晚餐过后,南雅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
江流川本来再三推辞,但拗不过南雅的美人计,只为了让她不要再瞎胡闹,江流川不得已滩上了陪酒的工作。
一边喝酒,他们得以一边继续闲聊。
江流川从闲聊天中得知,南依诺并不住这里。她在外头租了房子,在便利店打工赚钱,而且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江流川还问了南雅,能不能通过她的[心灵传输]读取那部分有关于[评估会场爆炸事件]的记忆。
但南雅摇摇头,说她也无能为力,她刚才也只是恰巧读取到了江流川是一个穿越者的信息,除此之外并没有对江流川的隐私作过多的探究。
南雅还说她不仅是一个只知道研究,对[政府]想法一窍不通的科学家,还是个不闻天下事的家里蹲。[爆炸事件]若非江流川的提醒,她压根就不会知道。
江流川在闲聊中还清楚了,南雅现在刚刚三十岁出头。非但没有结婚,而且因为足不出户的关系,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至多会看一些莎士比亚时代的爱情戏剧来缓释聊赖的时光。
十年前上过战场,可才打了第一战,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着就被石头砸断了右腿。因此一只穿着吊带袜来遮盖右腿上刺眼的金属光辉。
整个闲聊的过程中,南雅对于南依诺要跟着江流川出走的看法似乎刻意地避之不谈。
这让江流川心中徒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时间流逝至十点半,江流川已经准备告辞。
因为啤酒的关系,不胜酒量的他有些昏昏欲睡,脑袋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
在告别前,江流川竭力让自己保持意识清晰,但也只是意识清晰而已。身体已经远超出他的管辖范围。
他不记得自己在玄关处是握住了南雅的手,亦或是给了她一个熊抱,回到家的时候衣服上全是南雅的气味。
身体行为不记得了,对话内容他还记忆犹新。
江流川穿上鞋,手握着门把手迟迟没有动作,头也不回地问说:“别忘了你叫我来的目的。”
“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南雅脸上久违地正色,“因为我要让你自己明白。尽管你有三百多岁,但有什么用?你那个注定不具备攻击性的超能力是保护不了那孩子的,她肩负着重要的[使命],所以不能出任何差错。”
江流川对于这个答案心里早就有了预料,“你应该明白,就算你不允许,小南还是要跟着我走。”
“那就只能尽我所能的去阻止她。”南雅有些于心不忍,“别死了,可怜的江流川。”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敌人?”
南雅点点头。
江流川扭动门把手,笑着说:“让咱们拭目以待吧,一个是为了女儿安全着想的母亲,一个是为了学生意志自由的老师,我们到底谁能获得最终的胜利。我...哦不,我的[学生们]可是很强的哦。”
南雅没有说话,她目送江流川离开,一直走进电梯。
最后想到什么似的,扬声说:“如果到最后你还活着,如果那时候你还没有工作。那就上我这来吧,对于你那个世界的科技,我可是很有兴趣的。”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反射着客厅光晕的电梯门缓缓关闭。
重新回到房间的南雅从沙发底下捡起一只烟点燃。
她孤零零地看着白烟从眼前升腾,忽然就这么往沙发上一倒,怀里紧紧地抱着靠枕,自言自语道:
“明天得出一趟门了啊,得好好打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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