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月光湖畔
克伦特帝国 精灵水境
伊索悄悄地跟在伊纳后面，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漫天的风精灵将她背影映照得如同萤火虫飞舞的白色花丛……伊索看了一眼前方的路，立刻明白了少女将要去往的是什么地方——那正是清晨他们遇见的湖畔处。
来到湖边，没有了树影的遮挡，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平静如宝石一般的湖面上，银色的波光不时地荡漾出一圈圈打碎了的金色涟漪，像是漫漫长夜中最亮的天堂。
伊索躲在大树后面悄悄地看着伊纳，看着她依旧像清晨那样静静地坐在湖边，吹奏起手中的竖笛，只不过歌声比起清晨的多了一份淡淡的哀伤，白色的睡裙被风轻轻地摇动着，像萤草一般发出柔和的光。伊索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少女，难以想象白天的她曾是那么的活泼，甚至还带有一点小小的恶作剧般的坏心思……
竖笛的旋律优美的飘荡在整个湖面上。伊索不忍心打断伊纳的演奏，只能悄悄地走过去，在她旁边不远的地方坐下；过了许久，少女的目光依旧直视着前方，远处的湖面被厚厚的水雾掩盖着，看不清任何事物，可少女却仍未转过视线，连伊索的存在也久久未能察觉。
一曲的旋律结束，少女总算放下手中的笛子；她用两手托住下巴，洁白的双脚浸在湖水中，月光将她的纤细的小腿映照得更加动人，金色的长发披散在少女的背后，略显凌乱地分着叉。她似乎对着漆黑一片的远方发起了呆。
“咳咳咳……”等得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的伊索只有发出了几声短促的干咳。
“哎呀！”伊纳显然被吓了一跳，她连忙回过头来，一旁的王子殿下正抱住双臂，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你……”伊纳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你不是睡着了么？”
“我身上还肩负着许多使命，半夜是没办法那么快入眠的，没想到连你也有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伊索坏笑着说道：“不过这样的感觉也不坏……能得到我的夸奖是你的荣幸。”
“啊……那个……”伊纳脸红了一阵，然后又露出了开朗的笑容：“我知道啦！你跟踪我！诱拐王子殿下！”
“诶？！”伊索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刷地一下！骄傲的金发青年整张脸都像柿子一样熟透了。
“我……我才没有！！”伊索把脸转到一旁，慌乱地解释道：“我也只是睡不着出来散散步罢了……才不会随便跟着你到这里来！哼，在这里碰见我也是你的荣幸！”说罢，金发青年又露出了骄傲的表情。
“好吧好吧，我知道啦，诱拐王子殿下~”伊纳偷偷地笑了，“诱拐王子殿下一定是不小心空降到这个地方，遇见我之后为了不让庶民少女随便失望，明明吃得很饱却只能忍耐着吃光蘑菇汤，因为大家的极力挽留才勉为其难地住在这里，晚上出来随便走走到湖边遇上我的~”伊纳说完，嘴角的笑容更加坏了，“这真是作为庶民少女的我极高的荣幸啊！啊~您一定是个体谅下人、爱民如子的好王子吧！”
“噗！！”伊索又吐出一大口鲜血，差点倒在了一旁的湖里。
“哈哈……”伊纳发出了清脆的笑声，两只白皙的小脚在湖水中欢快地摆动着，平静的湖面上立刻泛起了一道道金黄色的涟漪。
“……真是败给你了。”伊索只能苦笑，“还有我才不是诱拐王子啦！！”
“知道啦，知道啦。”伊纳笑着朝伊索眨了眨眼，然后主动地把身子往伊索的一边挪了挪，两人之间渐渐地只隔了一株藤蔓宽的距离，近得伊索能呼吸到少女身上散发出的四叶草般的香气。
“对了，你这么晚到这里来做什么？”伊索好奇地问身旁的少女，“仅仅是为了吹奏歌曲么？”
……一时间空气似乎又静止了，少女沉默地望着前方，然后又静静地开口道：
“我在祈求天亮哟。”她说完，嘴角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阳光如果能快一点到达这里，我也就能开始每天的‘日课’了。”
“为什么？你每天早上都要在充满阳光的湖边散步么？”伊索感觉自己的疑问更深了。
“嗯。”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所以才叫‘日课’，我在等待着妈妈曾告诉我的预言实现，总有一天湖面上能飞来一只大鸟，载着我前往远处的地方。”她指着前方，伊索只能看见一片被黑暗遮盖的茫茫大雾，“看到艾琳了么？”她问道。
“没有……”伊索连忙摇了摇头，“看来到了晚上就没法看见远处的景物了啊。”
“嗯，但是当阳光到达这里的时候，艾琳的轮廓就又会清晰地显现出来，就像清晨那样。”少女微笑着说道，“所以，我最喜欢阳光了，不但能感受到别样的温暖，还能让我想起妈妈的脸，她很久之前就病逝了，据说是得了一种不断衰老的绝症，整个小镇的药师都无法治疗她……如果我可以去到外面，妈妈说不定就不会死了……”说到最后，少女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了起来。
“……”伊索有些心乱地看了看四周，从小就不曾拥有过母亲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少女，“啊……庶民真是麻烦死了。”伊索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也并没有很艰难就是，我没事就会去小镇上的草药地工作，大家也都经常把打猎和种植来的食物送给我……只是，我还是很想去到外界，想成为故事书里那样的冒险家，那样的话就不会给小镇里的大家带来麻烦了。”伊纳微笑着注视着漆黑一片的远方，“一直活在狭小的地方有什么意思嘛，世界一眼都看不到边际，如果我能变成翱翔在空中的风精灵也不错呢。”
“说的也是。”伊索又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让我一辈子待在这么小的一片地方，我也不会乐意的。”
“呐，王子殿下。”过了一会儿，伊纳又露出了好奇的目光，“‘艾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地方呢？”
“……我也没去过几次，印象中似乎是一座特别美丽的城市吧，每到这个时候，空中漂浮的都是银色的花瓣，巨大的湖泊就坐落在下面，一眼望不见尽头。”伊索回忆道，“还有整个大陆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型冒险家公会之一，还有闻名整个帝国的树屋酒吧‘银色妖精’，此外好像还有‘斗技场’之类的。”
“啊啊！冒险家公会我知道。”伊纳的眼睛立刻变得闪闪发亮，“故事书里面经常会出现呢，比如一个全身是铠甲的专门杀哥布林的战士、还有六人寻找爱丽丝的冒险小队、打倒恶龙的少年组合……哇啊，好想遇见他们啊。”
“哈？那种下贱的地方有什么好……”伊索不屑一顾地抱住胳膊，“故事书里的那些都不可能出现的，真实的冒险家公会其实就是民间的雇佣兵组织据点罢了，在正规的帝国军队眼里他们连杂鱼也算不上，不过偶尔也会出现一些能稍微折腾两下的杂兵就是了。”
“什么嘛……我觉得佣兵也挺好的啊。”伊纳笑着说道，“至少很自由呢，可以去到很多很多很多地方，总比一辈子都待在一个地方要好~”
“……这倒也是，帝国的那些笨蛋就经常对我束手束脚，这不让干那不让干的。”伊索也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他抱住双臂接着说道：“作为整个帝国最强的战士，我早就不愿意听那些腐朽不堪的老家伙的指挥了！！不过也没办法……”说罢，骄傲的金发青年又有些神色黯然，“我背负的使命太过重要了，不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整个家族和帝国的未来……所以，我必须要拿回它！”
“诶？是什么样的使命呢？”伊纳好奇地注视着伊索被月光映照的充满坚定的侧脸。
“这个……罢了，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伊索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的首要目的是从这里出去，只要到达艾琳城，我就能通过艾琳城设置的大型魔法阵传送回克伦特王都了。”
“真的没有问题么？”伊纳歪着头注视着伊索的脸，“也许……我能帮助王子殿下也说不定呢~”
……在这一瞬间，伊索感觉自己的心又微微颤动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月光下的精灵少女，她的身影无意识地与那个又傻又倔强的金发小射手的身影重叠了——
“伊索大人，我会用手中的箭矢保护你的。”
“没关系啦，能作为伊索大人的临时伙伴一起战斗的家伙应该是很出色的战士才对！我会为伊索大人奉献我全部的力量的。”
……
早上面对精灵族的弓箭，少女那一刻表现出来的坚决就让他觉得出乎意料的熟悉，在那之后，自己就毫不犹豫地许下了带她出去的诺言。但是，那样的自己真的能做到么？上次在崩坏的小镇上还是没有能成功保护住塔米拉……
果然……自己真是个糟透了的家伙啊。伊索突然间露出了苦笑。
“诶诶，王子殿下你怎么了？”察觉到伊索的神情有些恍惚，伊纳连忙露出了担忧的目光。
“啊……没事。”伊索马上清醒了过来，他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说道：“你和她真的很像，金色的头发、绿宝石一般的眼眸，还有那份笨蛋一样的固执和坚强……”
“我才不是笨蛋呢。”伊纳撅起嘴巴，有些不满地说道，“那个人是谁啊？”
“是我的未婚妻。”伊索望着平静的湖水说道：“和你一样的年龄，和你一样的活泼开朗，还有……”年轻的王子说着，带着异常温和的眼神注视着身旁的少女：“和你一样，都有着非常美丽的眼睛。”
“……”伊纳的脸再也无法控制地红了起来，她低下头，心跳得如同迷失在森林的小鹿一般，脚尖也在不断地聚拢起水花。
“不过我害她受了很大的委屈，她现在还在城堡里等我，我必须要快点回去才行了。”伊索默默地说道。
“我知道啦。”不过几秒，伊纳又开朗地笑了起来，“王子殿下真是的，夸我也要夸得真实一点……刚刚那个实在太假了的说……”
“嗯？哪里假了？”伊索一脸懵逼，“不过让我惊讶的是当我说出自己有未婚妻的时候，你好像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
“那是当然啦，故事书里的王子身边总会有一直等着她的公主的，伊索殿下肯定也不会例外的~”伊纳托住下巴，好像沉浸在了梦幻中一样，“好羡慕啊，不过那个公主是什么样子的呢？一定是穿着超华丽的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一举一动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那样高贵而又美丽……我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呢？”
“不是的。”伊索笑着摇了摇头，“她时常穿着短小朴素的衣服，有一条系着蝴蝶结的金色马尾，背后背着短弓，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小猎人一样，不过笑起来就像是灿烂的向日葵；而且和你一样都是庶民。”
“不会吧？！”伊纳呆住了，“啊啊……那个家伙还真是幸运啊……”
“哼……那当然啦。”伊索骄傲地扬起头，“多少帝国的少女我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你也是例外哟。”
“好吧好吧，笨蛋王子殿下！”伊纳笑着又改了称呼，“笨蛋王子殿下搭配笨蛋公主殿下，开拓出了美好的笨蛋新天地……”
“我们都不是笨蛋啦，你这个笨蛋！！”伊索无奈地喊完，然后静静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对了，你说的那个怎么也无法过去的‘光幕’在哪。”伊索注视着远处的雾气，静静地问道，“这么晚了还能看到么？”
“啊，大概就在前方五百米左右的地方，现在被雾遮挡着看不见，白天遇见阳光也会藏匿住身影……”伊纳连忙解释道，“现在的话游泳过去太危险了，在雾里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水温也不如白天那么高。”
“那就坐船过去，而且是一艘坚固得任何人也无法撼动的船！”伊索说罢，便一把拔出腰间的宝石剑柄，金色的剑柄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伊索的右手背微微发出亮光，一瞬间，数不清的光粒从水面浮起，成群结队的光精灵如同海潮一般汇聚在伊索的右手上，顿时，一道发光的剑身从空气中显现了出来……
“ Molding of Saint sword ！！ （圣剑·塑造！！）”
伊索毫不犹豫地挥动起圣剑，数不清的光粒又立刻飞散而去，一道水龙卷高高地飞起，湖边立刻出现了一道闪烁着金光的小船，像是划破时空从另一个遥远的世界突然驶来！
“诶？！”精灵少女看着眼前的金色小船，整个人又惊讶地呆住了。
“这是我用‘光辉圣剑’的剑身塑造而成的。”伊索将剑柄挂回腰间，得意地解释道：“光辉圣剑的本体其实是一个深红色的球状核心，可以根据使用者的魔力塑造成不同的形态，战斗形态分为单手剑、双手大剑、锤、战斧、长枪、长矛、短剑和盾牌，防御形态分为铠甲、头盔与翅膀，此外还有船与战车这两种交通形态，其实对嗜好大剑的我来说，其他形态完全没有什么必要。”伊索自顾自地说着，眼神里又露出了高傲的神情，“尤其是单手剑搭配盾牌这种柔弱的战术，简直就是弱者的小把戏，在纯粹的力量面前只有被碾压成碎片的命运。”
回过神来，伊索才发现少女压根就没在听他说话，而是早早地坐在金光闪闪的小船上，笑着看着一个人喋喋不休的他。
“……好吧，还是正事要紧。”伊索无奈地走上圣剑化作的小船，五彩的魔力喷流从小船的尾部冒起，小船一下子就朝前方自动开去。
“啊呀呀……”伊纳控制不住平衡倒在了甲板上，头被船舷磕出了一个大包，嘴不满地撅了起来，“呜呜……怎么这么突然嘛，我还在找船桨在哪里呢……”
“哈哈……活该，谁让你不好好站稳。”伊索好笑地看了伊纳一眼，“前方快要到达迷雾区域了，你可要好好地给我指路才行。”
“知道啦知道啦，王子殿下。”伊纳摸了摸头上的包，又迅速露出了开朗的微笑，“和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害怕呢！要知道平时这里的湖中央还会有吃人的‘湖之主’出现哟。”
“什么嘛，那种神神怪怪的东西。”伊索不屑一顾地朝湖面吐了一口吐沫，“管他是什么，如果出现我就把它一击捏成粉末！！”
“……哈哈，真不愧是自信王子殿下呢。”伊纳悄悄地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湖之主可是很强的，就算是长老们来了也拿它没有一点办法呢。”
“哼……信不信就由你吧。”伊索抱住双臂，随意地将整个身子靠在船头上。稀稀落落的星子在漆黑的夜幕下不停地闪烁着，两人就这样躺在小船上静静地望着静谧的夜空，四周是倒映着月光的湖面，不知不觉间似乎觉得整个湖面和天空的界限都模糊了起来，就像漂浮在广阔的天地之间。
“呐，等见到‘光幕’了，你要对它做什么呢？”伊纳对身旁的男人说道。
“用手中的圣剑劈开看看，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成功。”伊索自信地说道，“光辉圣剑可不是普通的武器，它的锋利程度在这个世界还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就算是所谓的远古结界也不例外！”伊索回想起自己在第二法阵的时候，当圣剑发挥出最强的力量之时，甚至能穿破无数道屏障，将屹立在第二法阵核心部位的狐狸神树连同整个村庄一起摧毁掉，在那样压倒性的灭世之力面前，还有谁能阻挡住得住呢？！
当然，裁决之刃所耗费的魔力实在是大得吓人，就算有数百位宫廷魔法师的补充……伊索在施展完两次之后也完全被抽干了力气，在森林里昏迷了整整好几天，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气来。现在伊索已经和大公爵彻底失去了联系，来自帝国的魔力补充也没法获得，如果能不用裁决之刃就解决问题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你不行的。”出乎伊索意料，伊纳很快就露出了坚决否定的神情。
“怎么不行？！”伊索恼怒道，“我都说了，‘光辉圣剑’是可以摧毁一切的利器！”
小船已经驶入了迷雾，四周的景物瞬间变得朦胧了起来。
“我可以肯定，就算这把剑是最强的宝物。”伊纳认真的说道，“王子殿下难道没有想过么？即使依靠族人们的实力无法破坏结界，可是外界的人也从来没有过破坏结界的举动啊……这是为什么那？”
“……”伊索一下子呆住了，他还从来没有思索过这个问题。
“据说在我出生前很早的一段时间里，也有外人尝试过从外部来破坏结界，甚至动用了一些神秘的力量，可还是无法将结界摧毁。”伊纳苦笑着摇了摇头，“伊索殿下，在你出生之前，难道没有人用过这把圣剑来劈开结界么？”
伊索思索了一会儿，脸立刻又涨得通红：“啊，烦死了！管他呢，咱们先试一试就知道了，在我之前手持这把剑的祖辈们应该也没有过破坏结界的想法吧，我说不定是第一个！”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伊纳露出了一丝甜甜的微笑。
……
很快，在接近湖心的那一瞬间，伊纳赶紧让伊索把船停了下来。
雾气从前方的某一处开始立刻像一条平行线一般被整齐地切割开了，像是在两道雾气中间隔着一堵宽约十几米的围墙……前方范围内没有任何的雾气，诡异地就像回到了湖畔上。
伊纳举起一盏小小的精灵灯，打开灯笼，小精灵振动着翅膀飞向了前方，然后在没有雾气的前方映照出了一片五光十色的透明幕墙。
“看！那就是光幕了……”伊纳指着小精灵映照出的地方喊道。
伊索让光船开近幕墙，然后二话不说地从船舱里掏出一把湛蓝色的大剑，带着横扫一切的气势用力劈砍在光幕上……哐当！！剑刃处立刻反弹起不小的冲击波，将大剑连同伊索一同震飞到了旁边的湖水中，哗啦地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啊！伊索殿下！！”伊纳担忧地跑到船边探出头来。
满头都是水珠的伊索毫不在意地游回到船上，让伊纳回到船舱里，接着将船头还原成光点，化作一柄小巧的短剑持在手上。
“给我破掉！！”伊索怒吼着挥舞短剑直刺向前方的透明幕墙，一道金光爆发而出！利刃终于突破了幕墙，但仅仅只是突破了2厘米的厚度就再也无法前进一毫米了……伊索试着用‘光辉圣剑’的刀尖将幕墙挑开，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遏制住了他，让他怎么也没法突入，最终只能无奈地从幕墙上拔出……在伊索拔出的那一瞬间，五光十色的幕墙上的缺口又立即消失了，看起来就像从未被人突破过一样。
“失……失败了……”伊索目瞪口呆地跪倒在了甲板上，“现在因为缺乏魔力的缘故也没法使用裁决之刃，这玩意儿到底是谁布置的……竟然连圣剑的力量也？！”
“没关系的。”伊纳安慰似地在一旁说道，“光幕可没那么容易被破坏呢，不过只要坚持寻找，我相信咱们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伊索看着面前的屏障，干瞪眼地说道。
……
回到湖边，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伊纳用发亮的绿色眸子注视着一旁的青年，高兴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谢谢你，王子殿下，今天我很开心哟。”
伊索则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他按住脸，有些敷衍地说道：“是吗……这次我失败了，下次可不一样了，你就等着瞧吧。”
“好啦好啦，失败王子殿下~”伊纳坏笑着跑到路的前方，然后转过身，歪着头注视着伊索的模样，“下次可要好好地成功给我看哟www”
“不要叫我失败王子啦！！！”伊索抓狂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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