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雨还是没日没夜的下,但相比当初要小了许多。该死,简直是没完没了了。
我沿着城市主干道一路前行,这他妈的到处都写满了我不认识的英文字母,以及另一种不明晳的文字。我走到了一个废弃的建筑的周围,虽然说我不认识这里的文字,但是我还是判断出了这应该是个商店。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我必须速度快点,因为很快就会天黑。这显然应该是在冬季,我应该在天黑之前干完要干的事情。这里的电力早就断绝,在天黑的情况下,事情会非常难办。
但现实是非常残酷的,这里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我的心情非常之糟糕。罐头?我注意到了那个反射着金属光泽的圆柱体,看样子我晚饭有着落了。一阵刺耳的杂音打断了我,通讯器中突然传来了声音。
我一阵窃喜,努力地想听清楚里面说的到底是什么,但里面传来的却是杂音般的声音“极……地。”然后再也没了声息。
极地?什么意思?我是要去北极捕猎北极熊吗? 怎么信号差成这样?
靠!我真想砸了这个不靠谱的玩意儿,还是先解决吃饭问题再说。我想办法撬开了那个罐头,辛辣的气息从其中冒了出来刺激着我的鼻腔。是鱼罐头,我管不了那么多,和着雨水我就往下面咽。我就像误入城市的流浪汉一般,饥渴地寻找食物。
随后我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吃了两天的面包我都吃腻了。 我想找找还有没有,过了一段时间又在犄角旮旯里面翻出了一大堆的罐头。看样子我要吃很久的鱼罐头了。人总是欲求不满的,找了这么多东西之后我还是有一点不满足,想找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我察觉到还有其他的东西,在注意到的瞬间瞳孔骤然放大。在不远的前方有人烟,寻找到食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所以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我敢确定这绝对不是什么自然原因,那里有人的气息。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未知往往意味着危险。我悄悄的把背包放下,从里面抽出了手枪。
我悄无声息地接近那个地方,这是好猎人应有的素质。慢慢的,慢慢的我越来越近了,确实有人!我看清了他的样子:黑发、黄色的皮肤,像是中国人,看样子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应该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顿时我警惕放下了不少,他身上没有什么尖锐武器之类的东西。这就好办了,接下来我把枪上对准天上空放了一枪。突兀的枪声让男孩一惊,效果很显著。
他立刻把双手抱在脑后半蹲在墙边,同时不断地注意四周的情况。口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大概是投降的意思。 “;g…;?-ww;……()Hfydggx7578!…??。?!?!…!?-?-”
嗯……,我表示完全听不懂。他似乎也清楚了这一点,所以不再发出声音。不断的用眼睛偷瞄我,想看我到底想干什么。
“告诉我,你的名字。”想了半天,我只憋出了这一句话。我是用中文说的,因为我似乎只会中文。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着我,就跟见了鬼似的。
又过了数十秒,他确认我不会再做其他的事情之后。他用流利的中文回答我:“李金诚,这是我的名字,海外华侨子女。您,是中国人吗?”
“是。”我收起了枪,对于他的回答我并不意外。我心情跟着好了起来,在这异国他乡,遇到同胞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您你在这里是要干……。”
“等我的父亲,等他回来。”还不待我把话说完他就打断了我,他神情非常激动。
“人都去哪里了?”
“不知道,一觉醒来,人都消失了。我在这里等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斜着眼睛望了他一眼:“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另外今晚上吃罐头。”我把那只装满了罐头的背包扔给了他,兴许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了。
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旅店,本来应该有更适合的地方,或许只是因为我对这里比较熟悉,人啊……。
我飞快的窜入旅店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里面流出不是很清澈的液体。自来水厂早就关闭了,这是这些天下雨积攒下来的雨水。脱下衣服看到的是身上到处是斑驳的伤痕,镜子中的自己眼眶凹陷,精神萎靡不振。 我不该是这个样子,这种要死不断气的样子什么事也干不成。我用在旅店里找到的红星二锅头锅往口里猛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在口里蔓延。我懒得追究在这里为什么会有红星二锅头这种玩意儿,不合常理的事情太多了,没有人的城市,记不清自己名字……
剩下的全被我倒在了头上,液体顺着头发一直流到脚跟。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酒精迅速蒸发带走了体温,随后全身又开始发烫,他妈的太爽了……
洗完澡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出来之后我看见那个男孩呆滞的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着什么东西。他身体瘦高,满脸青春痘,也许是辣条吃多了……;毕竟大陆都兴这个。
“要吗,我把罐头递给他。”
“谢谢。”他接过了罐头。
几乎是同时:
“先生怎么称呼?”
“昨夜…。”
“陈夜?那就叫你陈先生吧,陈先生你想说什么?”
看来他是误会了什么,但我难得管了。
“我想问昨天夜里为什么没有在那里看到你?”
“不知道。”回答得异常诚恳,怪不得取个名字叫李金诚……。
“这无关紧要,这里有什么可以与外界取得联系的东西吗?”
“没有。”
之后又和他聊了半个多小时,依然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似乎隐瞒了什么东西。今晚怕是就这么结束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时间匆匆的过去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而旁边那家没心没肺地睡得正香。一股尿意袭来,我急匆匆地往厕所走去。走廊很黑,但找到厕所不成问题,找不到也没关系……
嘘~~~,我长吁了一口气。爽完之后我提上短裤,这听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声音,类似于敲击蛋壳的声音。不对,是玻璃在碎裂的声音。随之的破裂验证了我的想法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李金诚!李金城!”我狂怒的大吼。
“大叔,怎么了?”
“没时间废话了。”我提起枪,拽起他就往外跑。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房屋在一陈令人牙酸的碰撞声中,倒塌了。他十分惊讶的看着我,这时我才意识到我自己只穿了一条短裤。
“靠!”这时我看清楚了弄塌我们房子的是什么东西了,顿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是耗子,准确的说是耗子的军队,它们汇聚成滔天狂澜向我们席卷而来。这声势无疑是惊人的,给人以生理和心理上的巨大压力。
“现在怎么办?”他不得不大吼才能让我听见他的声音,就连雨声也被这啃噬的声音所淹没。耗子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条黑色径迹,眼看着就越来越近。
“跑!”我正想着自己光着身子背着枪裸奔,这到底是怎样一幅诡异的画面啊。但随即我摔了一跤,眼睁睁的看着它们逼近。它们有着黑色的身躯,锋利的爪子以及露着红芒的眼睛。纵使我心里素质再强,也感到极度的恐惧,心脏如密集的鼓点一般敲响。
但没有我想象中的事情发生,它们绕过了我,继续汇入那黑色的海洋。顿时我有了个可怕的想法,因为这是食腐生物。所以,整个城市都找不到尸体。
“大叔!大叔……。”
我好奇地回头一看,这一刻我心脏彻底停滞。
“神呐……。”
一只不对是一头异常巨大化的老鼠向我走来,毁坏沿途所有的建筑物。和其他老鼠不同的是它身体是呈青灰色的,初步估计足有几十米高。它形态狰狞可怖,让人想到了神话传说中的恶魔。它尾巴扫过的地方,建筑物像牙签一般断裂,一瞬间我以为我拿错了剧本。
我立即架好巴雷特,用狙击枪瞄准它的脑袋,无法保证是否有效,因为它实在是太巨大了。
这时它转头望了我一眼,足有半人高的眼睛中透露出极端的暴戾;我血气不可控制地翻涌起来,我差点要控制不住自己要变得和它一样暴戾,但我还是冷静下来了。
它从我头顶走过,巨大的身体遮蔽天空;以至于让人以为雨已经停了。
我呆滞的看着它渐行渐远,直到它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时都没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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