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眼前的草地展延到遠處變得模糊,聲響如同至遠方聽不見。
黑暗來臨,覺得寒冷,任何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過去,兩個禮拜前,醫院病房。
「啊啊,咳咳.......,到底….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喔,你醒了,讓我檢查一下身體可以嗎?」
「林醫生,你怎麼會在這裡,現在幾點了…」
「晚上一點囉,你已經昏迷三天了。」
「怎麼會這樣!是怎麼一回事?」
「可能是藥物過敏或是副作用產生的急速休克吧,你接受藥物療程後突然停止呼吸還是心跳之類,經過急救後已無大礙,狀況穩定後就把鼻管拆掉了,不過現在應該要幫你拆尿管之類的。」
「可是不是應該叫護士之類的嗎?還有為什麼醫生三更半夜還在我這邊啊」
「因為是我認為原本的療程是正確的,想不到居然發生意外跟副作用。」
「不過感覺起來身體好像好多了感覺呢,而且這條命能救回來不就還好嗎?母親,他們覺得如何呢?」
「雖然你的身體情況恢復穩定了,但是令堂依舊不是很諒解啊,認為我在診斷上有疏失。」
「果然啊!真是抱歉啊,林醫師,很抱歉你那麼努力還是遇到這樣的壯況,我會想辦法像我母親了解狀況跟溝通一下。」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要不然令堂應該還是會在這邊日夜的照顧你吧。」
「所以,林醫生是在幫忙看護我的意思嗎?這樣明天不是還有門診跟其他患者怎麼辦呢?」
「沒辦法,那就要身體老老實實的扛下來吧,況且學長也特別囑咐我要好好照料您,否則他三不五時一直Call我 要我回報你的狀況我也煩悶。還有你昏迷的時候,也有不少同學跟朋友來看你。」
「老師也真是的,不過同學們是以為是最後一面了嗎?平常都看不到有人來,結果快死才來看啊。」
「對不起,阿威,我的判斷錯誤造成你的危險。」
「不用這樣,醫生也說這個藥的風險極高跟我們討論了很久,在用藥之前母親跟我都確認風險了,醫生也是盡全力了。」
「但是……」
「先前也說了,如果這個藥也沒用了,就代表沒有法子了,對吧!」
「也是未必…,有很多目前二期三期的臨床試驗療法,我們也可以嘗試…,我想…,你先好好休息,等令堂下一次來的時候我們一起討論,我先去叫護士,幫你做一些處理……」
「醫生,有件事情…我想問你…,也許現在不問,以後也沒機會知道了…」
「你問吧……」
「你跟老師怎麼分手的,你知道老師家中的有一個房間,一直都沒有動過裡面的擺設,裡頭的物品沒有用過……,那是你的房間吧? 我看見房間裡有你跟老師的合照,老師有時會拿起那個相框,獨自一人沉思著。」
「沒錯…,我想那是我們同居時,我用的房間,那窗台上的盆栽們現在長得還好嗎?」
「老師有時候會進去澆水,然後總是把那間房打掃得很乾淨。」
「那間房的房貸我們兩個人一起繳完,說實話應該算是我們共有的資產。」
「是這樣的啊……」
「你應該知道學長在國外留學完後,原本想找國外的教職遭受到很大的挫敗才回國當教授,好不容易等他學成歸國後我們便開始同居了,不過他當國內大學剛開始當助理教授時也是壯志未酬,工作壓力太大而且無論對誰都十分苛刻。」
「我有聽過離開的學長姐有這樣抱怨過,並且老師在系上的名聲跟傳言也很不好聽。所以他很難找到學生,目前實驗室也除了我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不過據說他今年總算升上副教授了。」
「那段時間,他也不好過吧,但是當時我也很忙著當住院醫師準備升等,所以有兩個人累積太多情緒跟壓力,在一起時總是在爭吵而且充滿摩擦後就協議分手,我自己搬出來住,不過房貸我們就均分一直到繳清為止,也許這樣對我們都好。我後來升等後才比較常去找他,才知道他也改變了很多。」
「畢竟,總不能像過去一樣了,也無法再回到過去了。」
「說不定,是因為你吧,我很感謝你。畢竟我在他最需要幫助時,逃跑了。」
「可是,我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總是不在身邊啊……」
「畢竟令堂即便有工作在身,也是時常請假來照護你啊,學長說,他不好意思常常過來看你而被你母親發現了,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指導教授三不五時照護學生的狀況吧。畢竟如果被發現到是師生戀一般人都不太能接受,更何況是.....?」
「唉……,如果,我死掉的話,你可以好好幫我照顧老師嗎?」
「可能沒有辦法喔,我沒有自信呢,應該只有你治得了他。而且前男友的委託幫忙照顧現任情敵的任務沒有達成,大家可能認為我是蓄意報復呢!這對我的名聲傷害也太大了,搞不好還會上社會新聞呢!」
「林醫生也懂得幽默啊,這種話認真,還是把我當情敵,也太令人覺得恐怖了吧。所以,其實醫生還是心中惦記著老師對吧。」
「總之,我會好好努力救你,盡我所能,你也要好好努力活下去,這算是我們這輩子欠給學長的業障吧。你們倆個,要好好地幸福下去,不要向我們過去依樣犯下錯誤。」
「恩,謝謝你跟我聊了那麼多,還有這麼照護我,謝謝你。」
「個性那麼好,別怕我把學長搶走嗎?或是把你從學長身邊搶走嗎?」
「林醫生,這也太好笑了吧!」
「哈,笑才好,這樣才會活得比較久,好好,一起加油吧!」
笑,才能忘卻此刻感受的痛苦跟難過。
過去從死擦肩而過的回憶,此刻又為甚麼再次被喚醒。
眼前模糊的焦距逐漸清晰,而看見了對方露出的笑靨。
那是荷馬,正在閃動治療青綠色的光暈。
另一個就是只看見嘴巴露出笑容看不到眼睛的藍色發光幼童。
藍神,藍光人,就站在我旁邊,笑著。
「看起來,總算沒有甚麼大礙,真是太好了,勇者大人。」藍神說著。
我的手跟脖子現在好好連接在身體之上,能清楚得感受的連結跟存在。但是就接縫處仍然充滿血汙,以及劇烈的疼痛。
然後我往草地一側看去,看見一個場面極其激烈的狀況。
阿努比斯全身發出激昂的金光,原本黑色毛皮現在即刻成為神聖的黃金色,手中的斬刀不知道什麼時後回到他手中,此時他的刀鋒在底在另一個金光罩頂的狐人玉藻的喉頭上。
阿努比斯的表情猙獰且憤怒異常,但是狐人玉藻卻是相反的輕蔑並且淡定。
「哇啦啦,看到自己契約主被殺掉了就立刻解封神力恢復神格,神明大人一氣之下,居然把神能全解封全開了,連埋在魔獸屍體深處的武器都可以招喚瞬間回手,看起來值得一戰喔!好像看到神明大人用盡全能結果還是慘敗的遺憾表情喔!」狐人戲謔著說。
「你這個危害世間的妖孽,我現在就把你斷罪!把你解決掉了,把你連靈魂分解到不剩,這個世界就會回復秩序了。」阿努比斯氣憤的說,我想下一秒他是有可能直接動手。
「阿努比斯,你冷靜一點。」藍光人大聲怒斥,離開我跟荷馬身邊,然後邊說邊走著他們倆中間去。
「別忘記了,神是不可以直接對穿越者下手的。阿努比斯你忘記了嗎?」
藍神怒斥著阿努比斯,不過看情況阿努比斯完全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不過,如果穿越者對神挑戰的話,神也是可以進行反擊的。剛剛他攻擊我們不只一次而已,我應該是可以對他進行制裁的吧。」阿努比斯回答。
「你仔細看看,現在你強制全開神能,但其實你們兩個現在實力仍在伯仲之間,而且靈魂能量的儲量相差也不多,如果要對打或是把盡全力把對方殺了,就算是獲勝的另外一方可不是斷手斷腳就解決的問題。」此時藍神講完,已經站在兩人中間,進行調停。
「如果現在把他殺了,那阿威接下來的旅途就平順多了,倒也划算。」
「對方也是有無限接命的設定啊,反倒是你們阿威還比較弱,下一次如果你們兩個又繼續相殺怎麼辦,而且你現在解封神能,如果受了重傷自己的真身也有可能不能修復啊,那如果下次阿威又遇到危險,你怎麼保護他?」
「可是現在不動手,也不代表以後他不會找我們麻煩。大不了就現在把他處理乾淨,你是要幫我呢?還是不幫?如果不幫就滾到一旁去看戲去。」阿努比斯不滿的回答藍神。
「那就只好,將你們兩隊好好地分隔開來,畢竟這個世界那麼大啊,而且玉藻先生,我對你很有興趣啊!」藍神轉向狐人那方,問著。
「總算輪到我回話了,可以先叫神明大人把刀子放下嗎?」
藍光人伸手對阿努比斯暗示一下,阿努比斯十分不高興,不過看著藍神特地現身出來的份上,阿努比斯收起全身昊光,並且將長刀放下但是沒有解除警戒。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究竟是哪個神明跟你簽下契約的?」
藍神問著。
「不知道欸,對方沒告訴我祂的名字,我也沒看清楚神的樣子。」
「你在唬我嗎,想要騙所謂的謊言之神嗎?」藍神不悅地說。
「說不定我說謊跟權能的力量已經超越你囉,戲謔之神,而且說不定跟我訂下契約的神明也是你假扮的啊,自己故意跟兩個穿越者都簽下合約,你才是幕後翻弄善惡跟混亂這個世界的黑手啊。」
「這是真的嗎?」阿努比斯插嘴問著。
「這種挑撥離間的手法也太弱了嗎?如果我是黑手的話,早就一旁看著你虐殺他們,何必親自降臨來搞定一切。」
「說不定是你想增加在眾神之間的可信度或是仍想在幕後默默搞鬼啊,畢竟十二神出了一個叛徒,我想你們諸神應該會比這個世界上的信徒還要慌張吧,說不定就趁機內鬥了起來。神,也是如此愚笨跟醜惡啊!」
「看來接下來繼續對話也是浪費時間了,雖然不能將你強制退場,但是在規章中神明能玩的小手段還是有的。」藍神說著。
「果然,對自己人下手真不好啊,明明跟我訂下契約時說得如此偉大,我可是一步步遵從神明大人的指示,那邊的勇者叫阿威嗎?你要小心藍神啊,不要像我一樣變成棄卒被神明利用了喔。」狐人眼看了我一方說著。
「吵死了,這種裝熟栽贓手法也太拙劣了,讓你去這世界的盡頭好好的懺悔惹怒我的代價吧,神技,遣散。」
藍神的雙眼忽然開瞳睜開,雙瞳綻放出藍色光芒,魔法陣在狐人腳下立刻構成,昊光如同噴泉般從陣中噴發,瞬間蓋掉玉藻的金色魔氛跟守護的保衛陣。
狐人被彈射飛離至上空,不知道會朝那裡飛,只是留下一句。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便在天空作化做流星而去。
「這招不是應該會把他彈射到宇宙空間去嗎?」阿努比斯淡定的問著。
「不可能,憑著他的實力,能把他彈到這片大陸的另外一端已經是萬幸了。想不到有那麼實力堅強的穿越者啊,這下問題大了。」藍神問答完後,呈現一個人的喃喃自語,開眼的雙眼也默默消失,變成只有嘴巴的藍光人原樣。
「難道,你就是幕後的黑手嗎?」阿努比斯再問。
「拜託,你居然會相信那狐人的鬼話,我們都認識幾十年了。」
「如果不是你的話,那會是誰呢?」
「我想我們最近應該要緊急開一次會,但是我想也抓不到內鬼,你能來嗎?」
「如果到藍獅城的十二神大殿那邊的祭壇,我應該可以施術通靈過去神之廳。」
「好,就這樣,那我再去看看勇者一眼,看看有沒有其他問題。」
藍神說完後,朝我這邊走來。
我躺在荷馬的雙膝上,荷馬跟我一直沉默著聽著他們三人的會談。
「很抱歉,跟原本設想的情況差異太大,突然之間有兩組穿越者,而且另外一名還是以毀滅世界為目標的,我們評議會會找出解決方法,並且也會對你的契約進行跟目的修改,總而言之,辛苦你了。」
藍神摸著我的臉,柔和地鼓勵我說,希望能安撫我。
但是我心中十分怨愾,現在是甚麼情形,這個是甚麼糞game。
不過那股柔和越發越大,我如同浸在溫暖的水面上漂浮,我便闔上眼睛睡去了。
「你還剩下八條命喔,我會幫你向諸神求情給你一些福利跟優惠的,現在,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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