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学一年级春游报名开始了。专业课坐白溪右边的男生也报了名。她心中还有些小小的庆幸,还好绣眼鸟及时出现,要她报名参加。但不久,他取消了报名。据有些女同学说是他父母要移民德国做航空研究,他也就得转学去德国。白溪有些失望,仅仅一学期时间,他就要走了。也许刚遇见,还有点陌生,会有些排斥,可是时间久了,就会有了依赖吧!自从她选在他左边这个座位后,不知什么缘故,她就再也不换别的位置。可以后,就这样的坚持也成了奢望。甚至来不交换联系方式,白溪暗想,可别人已经出国,就算有联系方式又有什么用呢?
她右边的男生还有一个邻座,是个长相普通的男生,不过白溪看见他时,他总是带着温暖的笑容。他叫凌林,白溪记得他也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班上的团支书。
最近,在周末,班上将搞一个新学期歌唱晚会。晚会的活动地点恰好是这间专业课教室。“薛景航,这后面的画好看吗?”凌林指着教师后黑板的一幅荷花问着邻座。薛景航转头看了看,“还不错。”白溪也向后望去。细来画竹简画梅,一枝一叶即荷花。清爽的一片叶,白色与粉色的光耀就绽放出来,仿佛一缕清香已经飘出画面透人心扉。白溪只感觉面前昏暗无常的教室中点亮了一处桃花源。“哇,好漂亮。”
不知为谁而说的,凌林作开心状:“我画的。”
白溪极喜爱自然平常的风景,一如平时她关心小动物。当天下课后,她回到了寝室。她有些思念昨天的朋友,开始不由自主地寻找黄猫和绣眼鸟的踪迹,终于在窗北,她望见了两团打闹的黄色圆球。她跑过去查看,虽不是彭彭,却望见低空中款款而下的一只绣眼鸟。
这只鸟约有手掌那么长,通体碧绿,翅尖带着黑羽。“放学了?”丁满特地赶来找白溪。“丁满,是你吗?”白溪激动地问道。“你知道吗?我们今天发生了好多新鲜事,我们要举办歌唱晚会,还要报名去春游了。”白溪拿出手机给绣眼鸟看教室的布景。活动室正好安排在白溪上课的那间教室,白天教室就开始布置了,那幅荷花正闪耀在丁满面前。
“原来你们人类也喜欢唱歌哦?”丁满抖抖翅膀,碧绿和橙红交相辉映。“我可以来参观吗?”
“可,当然可以。”白溪停顿了一下,“我把你带在笼子里去参加晚会吧,这样就不会太异常了。”
“不如我停在窗外吧?我不太喜欢笼子。”
白皙呆滞了一下,自己一直以来从未为动物考虑过这种事情呢,常常对动物用枷锁和链条的人类怎会发现,动物并不喜欢这样的束缚?
······
几天后,周末快到了,白溪也没能说服自己报名歌唱晚会。这的确使她紧张,在那么多人面前任由目光审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最后这天,白溪在早上,鼓足十二分勇气向班长报了名。正巧,这天白溪第一次上选修课,外国文学。打上课铃前,白溪才找到教室,白溪被锐声鸣叫的铃声逼得有些慌张,她发现忘带课本了。教室前排几乎坐满了,白溪随便找了最近的座位就坐下了。可她没想到,她的邻座竟是相识的凌林。他正拿着一本外语课本王者讲台,看样子像是在等待老师的到来。白溪也松了一口气,像白溪这样怕生的人,面对熟悉的人会比陌生人要好受许多。
她在老师走进教室的空当,小心翼翼地告诉凌林,自己需要借用他的书一起看。一向话唠的团支书突然变得僵硬,似乎他强压着一些情绪。凌林把书慢慢挪到两个人之间,老师以微小的声音开始讲课,凌林觉得教室有些模糊不清,白溪淡淡的特别的气息在他手腕上轻拂。老师讲的课,他听不清了。他尽力跟上老师念的标题,因为白溪还在认真地听着。
但白溪没能听懂,因为老师要求勾画的句子对应书上竟很难找到。直到凌林觉得周围的同学在翻页,才发现好像他们看的书和自己这本有些不一样似的,自己八成带错课本了。对他可能无所谓,可关键书是两个人一起看啊,若被白溪知道会多尴尬。
白溪一脸天真地看着书本,老师依然讲着课,白溪竟十分吃惊,第一堂课就如此艰深,以后还怎么听得懂啊······
教室传播着零碎的声响,整个教学楼内所有教室都回荡着授课教授的宏亮的声音。窗外纤细的柳条发了,时间过得越来越快。下午,全班应约在活动地点坐下了。晚会是七点开始,但下午也有许多人在等着晚会开始。
白溪正坐在座位上与好友韦晚清、文霁微聊天。突然,天边飞来一只香樟叶片大小的蝴蝶,黑橙相间,并不是常见的纯白色蝴蝶。夕阳下沉,光线低暗的环境中,蝴蝶熠熠生辉。爱跳爱闹的文霁微一下子活跃起来,想给蝴蝶一个友善的近距离拥抱。白溪心想:可不要伤害它。面对文霁微的亲近,蝴蝶不识趣地飞走了。
凌林在一旁,穿上亮色外套,静静地走过去,大胆地向前方伸出右手在蝴蝶身旁做出邀请的手势,蝴蝶正慌张,于是落在“枝头”休息了片刻。白溪见凌林如同懂得蝶语,不禁惊呼出声:“哇!”凌林右手微合,想握住彩蝶,可它见没有什么花朵,飞离了“枝头”。
白溪看到了电影中出现的镜头,蝴蝶从主人公手掌微微颤动双翅离去,他抬起头目送蝴蝶远去。此时白溪的心情有些复杂。不可否认他是个特别的人,但总与白溪有关幸福快乐的想象不符。
此夜教室里灯火晚宴,歌声悦耳,众人共欢。与往日的歌唱并没有什么区别。隐隐孤单的,繁华过后的却是独自面对夜晚的心。一只鸟雀从旁闪过,白溪又精神起来,出门透气为由离席而去。
白溪与绣眼鸟共同离开教室,她问:“今天的表演让你满意吗?”“其实,声音还不是很有特色,但是,我要说人类的曲子的确首屈一指。”丁满回味了一下,,说道,“你怎么了吗?”
白溪低头慢慢走,灵巧的碧绿色的鸟儿眨着大眼睛,不时转过头盯着她。凉风吹着,时间显得如此寂静,女孩习惯地用手撩起垂在耳侧的头发。校园的光影变得如此黯淡。白溪心中好像发生着细微的变化,她忘了绣眼鸟提出的问题,也许忘了刚才是否有人提出过问题,她努力分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似曾相识,又沉溺于其中无法挣扎。她担心自己患了抑郁。
“其实你记得为什么我和黄猫会来与你见面吗?”丁满思考起一个问题,“因为你是这样的害怕面对问题。”白溪默然不应。“你向许愿树许下的愿望,我们将为你解决。”
“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害怕的自己。”丁满在黑夜的校园中飞至树旁,“我们一样,不是吗?”
“但是你做得到,你无比强大,只要你相信,困难无论是什么,都会烟消云散。做不成事情,与其说是因为条件不够,不如说是由于决心不够。从一个人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上天就会庇佑他。
所以,从昨天起,我就想告诉你了,要迈出改变的第一步。”
白溪希望相信许愿树的灵通,但她没有真实的亲身体会,什么是下定决心,怎么下定决心呢,自己能不能对做事情下定决心呢?她是一个从来不会对自己说也许明天会更好的人,她时时刻刻处在旧的或新的忧虑中。
丁满明白,这需要时间,从牙牙学语到出口成章,打开心,这很简单同样也很难······
当天十一点,寝室昏黑的色调中白溪躺在床上难以入睡。冰冷金属质感的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音。很晚了,白溪很不情愿看,不过这个号码认识她,因为短信上仅有简短的几个字,“你是白溪吗?”
白溪不愿与他多聊,但第二天上午,她又与这个电话号码碰上了,他短信上与白溪交谈了许多现在在干什么之类的事。后来,短信上说,想和她下午一起吃饭,署名是你们班画黑板画的团支书。白溪很为难,拒绝了这个请求。她开始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了,于是紧张地在寝室里和彭彭、丁满讨论了起来。
深夜,白溪在寝室阳台与它们谈着。其实这是很为难的事情,白溪也许看见了他的行动。但白溪总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明知自己喜欢的不是他,凌林仍要努力吸引自己的眼光呢?
彭彭很坦然地表现自己的快乐,它今天吃了它认为世界最美味的鳕鱼。“丁满,他很优秀,但我就是很难喜欢他。”白溪气恼地交叉着手指。
“我知道这其中的道理,这是一种不认命的热血。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描述。”丁满说。
“我本来很不应该对你说任何建议,”彭彭打断了丁满的话,咂巴咂巴嘴,“我也不是很清楚该怎么向你表达,但我想说,一个我经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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