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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长者之语

第三章 长者之语

我不得不感慨,比约克实在是太幸运了。

那只乌鸦很任性,任性到随便碰到一个人就可以把自己的全部交付出去,当然他的确有任性的资本。

据比约克所说,那时候他们被人追杀,被逼到绝境。就在他已经打算赴死的时候,乌鸦找上门来。

“我可以救你,可以给予你力量,唯一的条件是,用‘死亡’来换。”

看上去就好像他在事后就会收取比约克的性命一样。

然而,事情结束之后,死亡的不是比约克,反而是那只乌鸦。

因为在这里,乌鸦所说的“死亡”,不过是一种概念。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毫无疑问的是,他剥夺了比约克作为生命的“死亡”的概念,并将其转移到自己身上,从容赴死。

从此以后,比约克就失去了“死亡”,变相的拥有了“不死性”。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能力,我不知道那些真正的神明是不是都拥有这个能力,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乌鸦绝对不是简单的“神明的宠物”,最低也是“至高神”(与神话中的虚假的至高神无关,是我赋予“真神”中的王者的代称)的宠物,地位在大多数神明之上。

至于为什么,乌鸦会在人间苟活那么长时间,直到碰到了比约克,才做出了选择——没有足够的依据,我不会盲目地下定论。

那么,我说比约克是“幸运的”,实质上也是一种悖论。

“不死”,到底是不是一种幸运?我不知道,至少我活了那么长时间,的确是感到有些无聊了,如果不是时不时地会去主动寻找乐趣,恐怕我也会受不了的吧?

但是我与他不同,我早晚会遇到死神。死,真正的死亡,不留任何痕迹。

而他呢?

他不会死,永远都不会死。而且,他也没有那只乌鸦能够改变这一点的能力。

永恒不灭,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没有之一。

他只是个普通人,无意中获得了强大的力量的幸运儿,同时也是被“诅咒”缠绕无法逃离的不幸者。

我同情他的遭遇。

不过我想,他暂时是无法理解的吧?

等他明白这一切之后,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之后,我为他们两个安排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比约克现在虽然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但他并不懂得如何去合理地作用,最大化地发挥这份力量,同时他在技巧方面也非常弱势,这也是为什么斯嘉丽能够压制他的原因——单论力量来说,他比斯嘉丽要强得多。

至于那只精灵,只是附带品罢了,但总归聊胜于无,我决定亲自教导她。我也好久没有教导过学生了,而且精灵族的魔法天赋基本都属于上等,我希望能把她培养成一位精灵法师。

她以后是要站在比约克身旁的,是否有这个资格也要由我来评判,我绝不容许她作为一个毫无力量的人躲在比约克身后。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两个的名号就会响彻大陆。所有的老师都希望自己的学生有一个好成绩,那样的情况也是我非常乐意见到的。

那只精灵的名字叫希薇娅,这是比约克告诉我的,因为这个小姑娘根本不敢跟我说话。

希薇娅·青叶,这是她的全名。

青叶家族是精灵中的名门,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她,到底为什么会跟塔维尼亚人在一块,他们又是在哪里相遇的,为什么会相遇,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些事情,我暂时没什么兴趣。

比约克若想告诉我,我自然会很乐意听听,但他若是不想说,我也不会主动去提。

我在由谁来教导比约克这件事上犹豫了一会。

首先我自己是绝对不行的。我并不精于近战,我能伤到比约克,靠的是我超常的身体素质,而不是因为我技艺强到可以以万物为剑,包括自己的身体。

斯嘉丽也不是一个好选择,她的技巧仅仅局限在潜行,暗杀方面。

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比约克能够全面发展的,而正是基于这种原因,我认为我这里的所有人可能都要加入这个行列了。

那可就是一种相当热闹的情形了,我思考了几秒钟便通过了这个想法。

现在我这里除去比约克和希薇娅之外,一共有四个人,我,斯嘉丽,爱德华,温妮莎。

爱德华的身体是年轻的男性身体,但内在却是一名三十多岁时病死的女伯爵。与斯嘉丽不同的是,爱德华擅长的是正面战斗,而两人的技巧则并无高下之分。爱德华所使用的武器是双刀,不过他曾经只使用一把刀。这个变化是八年前开始的,他没有告诉我原因,而我既然是对他们放任自由,那么就不会在这种微不足道的方面对其干涉。

温妮莎是纯粹的女性,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毕竟我的恶趣味也有消停的时候。她生前就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法师,虽然天赋不错,眼界也比较开阔,但碍于出身,终究不能接触到太多的可供学习的东西。所以,她是唯一一个在并无性命之忧时,主动请求我杀死她,赋予她新生的人,正因为如此,我没有消除她的记忆。

虽然还有其他人,但他们此刻都在外游历,我也不逐一介绍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他们不会拒绝我的要求,从斯嘉丽的之前的反应来看就知道,他们对我是言听计从的,因为在他们心中,我的定位基本就是“父亲”的级别,特别是温妮莎,因为她直接是把“父亲”挂在嘴边的。

比约克在面对我对他做出的所有安排时,始终沉默不语,他大概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什么善心,我的所作所为永远都是为了我自己。

我想知道,作为被神明眷顾之人,他到底能抵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更主要的是,我敢肯定,我对“真神”的研究,能从他身上收集到大量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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